當天夜裡李肅帶上禮物來到呂布營中,李肅對呂布道:“賢弟別來無恙!”
呂布見是同鄉心有感嘆對李肅做揖道:“久未相見,兄今居何處?”
李肅笑了笑反問道:“爲兄聞賢弟匡扶社稷,不勝之喜!未知賢弟現任何職?”
呂布聞言面色一苦道:“某隨義父爭伐董卓,現暫任主簿一職,待滅董卓,另有升賞。”
李肅嘆息道:“賢弟之能於丁原麾下僅任一主簿,當真是明珠蒙塵也!賢弟可知爲兄今任何職呼?”
呂布心中一奇道:“兄此言,定是投一方諸侯矣!未知兄於何人麾下,又任何職?”
李肅傲然一笑道:“爲兄現於大將軍董公麾下效力,暫任虎賁中郎將一職!”
呂布一驚豁然起身道:“即爲敵人,汝來此作甚,莫不是以爲某劍不利呼!”
李肅賠笑道:“奉先莫要生氣,莫要生氣!爲兄此來乃爲賢弟之前程也!賢弟有擎天駕海之才,四海孰不欽敬?功名富貴,如探囊取物,何在那丁原麾下受氣乎?今董大將軍知奉先只能,特命爲兄攜寶馬赤兔,並黃金一千兩、明珠數十顆、玉帶一條來見奉先,只爲奉先棄暗投明,轉至董大將軍麾下也!”
呂布聞言猶豫不已,李肅見此忙趁火打鐵道:“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今丁原待奉先如糞土,奉先又何必緊守丁原?”
呂布聞言也感到丁原看不起自己,也從未真正的將自己當作兒子!頓時想立刻將丁原一刀兩斷!但又想到丁原的教育之恩,立即又猶豫起來。
“兄再次稍坐,待某思慮一番在做答覆!”呂布對李肅說了聲便轉身離開營帳往丁原帳篷而去。
丁原見呂布進到自己帳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嘆道:“該來之事,終會到來!吾兒又何必猶豫?”
呂布聞言呼吸一沉道:“義父,兒有一疑,望義父解惑!”
丁原微微一笑道:“吾兒可是疑惑爲父明知汝乃天下少有之猛將,爲父卻令汝爲以主簿呼?呵呵,奉先曾與鄭徵北交手,感其武藝如何?若生死之戰,可是其敵手?”
呂布聞言一愣道:“昔日兒同鄭徵北比試僅以半招勝出,然若生死之戰,兒定可在百招內取鄭徵北之首級!”
丁原搖頭道:“吾兒可知那日比試勝出,乃是鄭徵北相讓之故呼?若生死之戰,於馬上,汝同鄭徵北不過在伯仲只見也,然若步戰,汝非其一招之敵也!燕山大俠王越曾言若論遊俠較武,鄭徵北當爲魁首;若戰場之上,鄭徵北武藝多以快槍殺敵,長槍抖動,滴水不漏,世間少有敵手也!如此,吾兒可還以爲是其敵手呼?”
呂布聞言呆愣片刻後又問道:“義父丁原聞言哈哈大笑道:“爲父命汝多用心讀書,汝卻是不聽!不然,汝必未有此問!吾兒,汝本是漢人,然生父早去,以至流落草原,故於此不知也!吾等漢人多稱子女爲‘犬子、犬女’就如爲父於外人間稱汝爲胡虜小兒一般,此非是侮辱,乃謙稱也!爲父雖知汝能,卻令汝爲一主簿,此亦非爲父小瞧汝也!爲將者武藝非凡文韜不足僅可爲一軍中統領,難爲一軍之統帥!汝之武藝早已登堂入室,卻不願習讀兵書、戰略!爲父無奈,便出此下策……”
“這……”呂布聞言呆愣愣的看著丁原,缺少讀書的他實在無法瞭解丁原難道一副苦心!
“唉!”丁原一臉疲憊的看著呂布,自一旁的文案裡取出一封書信說道:“爲父自認汝爲子,便以親子待之,然汝又可曾以親父待爲父?汝猶豫、彷徨,爲父又何曾不知,爲父一直等汝、激汝,汝卻強壓心中鬱氣,卻未曾想過義父子需坦誠方可無事!此信乃鄭徵北所書,待爲父死後汝再行拆閱!”
“噗通!”呂布雙膝跪到在地,虎目含淚,說道:“父親爲何今日告知孩兒!令孩兒迷糊豈不更好!”說完便起身掣出佩劍轉身往帳外走去。
“回來!”丁原輕聲喝道。
“奉先,今日若殺死那李肅又能如何?”丁原嘆道:“奉先可知爲父大限已至呼?縱然汝不殺爲父,爲父亦將已死謝罪也!”
呂布一驚道:“爲何?”
丁原道:“董卓……陛下曾下詔書立皇子協爲帝,然何進於陛下靈位前扶立皇子辨爲帝!然今爲父卻爲一己之私,攻伐董卓!此爲大逆也!”
呂布道:“今祖龍已死,天下大亂在即!兒保父親爲那帝王又有何不可!父親又何必守這劉漢室?”
“逆子住口!”丁原拍案而起,喝到:“平日裡,汝無論如何頑劣、放肆,爲父亦能容忍!然汝今日卻言此大逆之言!”
“義父莫要生氣,孩兒錯矣!”呂布見丁原發怒,忙道。
“唉!”丁原嘆息一聲道:“奉先,在此亂世,莽夫難存於世!日後汝要多讀書,多學聖人之言!董卓倒行逆施比不長久,其死後,汝可速投鄭徵北!”說完拔出佩劍,往自己的脖子一抹,便倒地身亡。
“父親……”呂布見此大驚,喝道。
這時一將自帳內屏風後走出,在呂布目瞪口呆中一刀砍下丁原首級交與呂布沉聲道:“老主公遺令,命主簿呂布攜老主公首級率軍投董卓!並伺機斬殺禍害大漢江山之人!老主公之言,望將軍銘記在心!”
呂布深吸一口氣抹掉眼淚自那將領手中接過首級道:“那將領抱拳道:“某曹性,現於軍中任牙門將!今日主公傳末將於帳內,待主公自刎便砍下首級交與將軍!”
呂布聞言點點頭道:“曹將軍且傳某令,言某之義父不遵皇命,擅自攻伐洛陽,形同造反,某以殺之!今原隨某投董公者留,不願者速離!”
“諾!”曹性一抱拳轉身出帳,而呂布帶著丁原的首級回到自己的帳內將首級丟在李肅面前冷哼道:“某已將丁原斬殺,以爲晉身之姿!“李肅見呂布一身血跡,將一首級丟在面前,頓時嚇了一跳,又聞此乃丁原首級,忙抱起一看笑道:“賢弟今日卻是立一大功也!賢弟速隨爲兄去見主公!”說著便提起丁原首級,牽住呂布的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