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時候,我被我媽一個電話給招了回去。
最近我跟賴二太膩了,簡直都要樂不思蜀了。
到了我媽那,反倒沒家的感覺。
而且我媽那跟世界大戰似的,我到了家才知道,我弟跟韓麗又鬧起來了。
這不小兩口準備用我的房子結婚嘛,結果倆人商量裝修的時候,又出了問題了。
韓麗開始是挺願意往好裡裝修的,可隨後小姑娘納過悶來了,心說這個房子名字又不是她的,也不是我弟的,現在要是裝的挺好的,到時候算誰的啊?
可是不裝修呢,畢竟是要結婚的房子,我那房子連地面都沒弄,也不合適啊。
所以估計韓麗跟我弟嘀咕了點什麼,然後我弟跟炮仗似的就給急眼了,韓麗那姑娘會找後臺,就又說到我媽這來了。
我媽這才一個電話給我招了過來。
我他媽算是徹底服了。
我媽也是爲難,她已經覺著對不起我了,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老太太一輩子仁義了,沒成想老了老了要對不起大兒子……
我哪能爲難自己親媽啊,二話不說我就給我弟寫了一張聲明,寫明瞭我那房子十年內我都不收回去,他們小兩口愛怎麼住怎麼住,跟我沒關係。
我弟又是各種的推脫,我也急眼了,吼著我弟說:“別鬧騰了,爲那麼個破房子還值得咱們哥倆生分啊,再說媽歲數大了,你自己的事兒自己掂量辦,別什麼都鬧到媽這兒來,都多大的人了……”
我這幾句話也說的硬氣,我弟看我拿出大哥的架子了,也就點頭聽著。
等我回家的時候,我就給賴二把這事說了,我還順便點評了下:“我他媽幸虧是當同性戀了,我這要是跟弟似的找這麼個奶奶,我非瘋了不成……”
賴二也就笑著聽了聽,連點評都懶得點評。
他這態度要放以前,我準以爲他是沒什麼想評論的,可現在看他那表情,我就隱隱覺著,我家的那點事對他來說太不值一提了,那算什麼啊,統共沒多少錢就能解決的事兒……
他這種大財主,估計也不會爲這麼芝麻大的事兒鬧心,這麼一想,他當初要給韓麗他們送房子的事兒,也絕對不是隨口一說的,人是真想花錢買省心。
我在賴二面前沒這麼自卑過,可現在自己家那麼算計來算計去的,弄的我挺擡不起頭來的。
只是我沒想到過了沒幾天,事情就又有了變化,估計我弟是把這個事兒當閒話似的給範三提了,哪成想範三二話不說,就給我弟開了特例。
讓給公司做裝修的那個裝修公司順便也給我弟的房子裝裝,價格肯定是優惠的不得了。
按我弟說的就那水準的別處怎麼也得報價五六萬,可這家公司二話不說,看在範三的面上最後也就意思著要了個一萬塊錢。
別看像是虧了,其實這是那家公司給以給範三賣好呢。
範三自然也知道這個,到時候公司裝修的尾款結算快點,對方就省得囉嗦。
這個事兒,我聽了又覺著犯堵,這是又欠了範三一筆。
我他媽下輩子作牛作馬都不見得能還清楚了。
而且範三現在還跟以前似的,做了好事不留名,跟我提都不帶提,就跟沒這事兒一樣,他不聯繫我,我就只能自己憋著。
我真怕到最後積少成多,跟我憋出點啥意外來。
可是那頭裝修都開工了,就我未來弟妹那個人精的樣子,我也不好說啥。
只能就這麼幹扛著。
而且範三這還沒完呢,我又被公司裡的事給纏上了,我原本以爲司方圓這一調到技術去了,肯定就跟我沒關係了,可沒成想,沒過多久,我就被調到技術那去了。
從車間到技術部絕對是好事兒,只是我還沒咂摸出高興的意思呢,司方圓那早已經把辦公室都佈置好了的恭候著我呢。
見了面還跟以前似的叫了我一聲師傅。
我之前見過技術部的辦公室,一般的小技術員都是格子間似的,一個大辦公室裡好多人悶頭畫圖紙,再往上有資歷的纔有單獨的辦公室呢。
公司倒是對我不薄,我這纔剛調到技術部就有單獨的辦公室了,就是辦公桌對面還有一張桌子一個人。
司方圓就跟哈巴狗似的那麼瞧著我,他就坐在我正對面的位置,我是沒遮沒掩的,被他看個透心涼。
職場性騷擾這事……原來也能對男的使啊……
我算是鬧心開的,不過司方圓也沒別的動作,就是工作間歇跟要流哈喇子似的看著我。
還有就是我剛調到技術部,之前上大學時學的那些東西早丟給老師了,現在畫圖都是用的電腦,那些軟件我也不熟悉。
最後還得司方圓手把手的教我。
我又不好因爲私人的事兒耽誤工作,被教的時候握鼠標的手碰到一起啊,或者司方圓低頭的時候下吧貼下我的臉啊什麼的……
我也不能太往心裡去,都是老爺們,又沒蹭掉肉了,我要鬧起來,到時候難看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我也就都憋著忍著,努力的心平氣和的跟司方圓講道理。
司方圓也是個講理的人,跟麪糰似的,就是不管你說什麼,他都跟躲進棉花堆似的,你是怎麼也打不到他。
有那麼幾次我是真想辭職算了,可辭職怎麼算啊,我要真辭職了,我肯定就不能糊弄我媽,我在公司宿舍住了,帶時候我肯定就得回家去住。
賴二那怎麼辦?
就爲這個我也得多堅持堅持。
除了工作上的騷擾外,我也遇到點工作上的問題,我那車是買的本公司的,原本我那車每個月公司都給兩百油補的,結果我不是前段時間曠工多嘛,主任雖然沒找我,可做工資的時候,人力資源那兒一做賬,就給我把那筆油補釦了。
這下給我氣的夠嗆,之前那倆月的扣就扣了,反正我沒幹滿,可是我現在幹滿了還不給我,說這種情況還得持續一年,要這樣這還不如直接扣我曠工的錢呢。
我回去的時候就生氣的想跟賴二說說。
結果趕上賴二也正煩惱著呢。
他拿著一組宣傳資料對我嘀咕著:“鬧心死了,威威,你看我是買這款勞斯萊斯還是買這款法拉利……”
他說完了才留意到我臉上的憤憤之色,忙關心的問了我一句:“你怎麼了,遇到什麼問題了?”
我那二百油補的事實在是拿不出手去,我氣的給他臉壓在枕頭上吼了他一句:“你去撈屎吧!”
不過我油補的事兒,不知道最後怎麼的被司方圓給知道了,也不知道他怎麼運作的,反正油補又發給我了。
我不好意思讓他幫忙,可要請他吃飯感激他,我又沒那個膽子,這事兒就範三那事兒一樣,還不如繼續扣我錢舒服呢,只是我現在再把油補退回去,估計公司裡的人都得對我側目……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勸了這麼一圈人情債,各個都堵在心窩上還不了。
在跟賴二在一起的時候,還出了一件差點讓我們露陷的事兒。
那天週末,本來我媽給我來了電話問我回去吃牛肉不,她剛買了一百的牛肉燉了。
我是有段時間沒去了,不過一聽說除了我外韓麗也過去,我心裡就彆扭,我是真不願意看見那種能算計的人。
我也就告訴我媽說公司還有點事需要加班。
本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可不知道老太太怎麼想起這一出了,估計是前段時間房子的事,讓我媽心裡不落忍,就打發著我弟去公司宿舍給我送牛肉來了。
幸虧我們公司管理嚴格,外人進不去,我弟就在公司門口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到公司大門接牛肉來。
我靠了的,我差點沒嚇攤在牀上。
賴二還正給我做擴張運動呢,我一腳就給他踢開,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忙中出錯,還給賴二的褲子穿自己身上了。
賴二也嚇一跳,還以爲出多大的事兒呢,結果一問清楚了,他腦子也是真活泛,當下就拉著我說:“你慌什麼,這個點正是午餐的時間,你告訴你弟你跟同事出去吃飯了,不就得了嗎,你現跑過去來得及嗎?”
我一想也對,趕緊又給我弟解釋了一下,我弟倒是沒懷疑,不過那天我是真被嚇到了,我還沒想好怎麼應對家裡呢,我媽從小對我跟我弟教育的就特嚴,生怕我們出去禍害別人家的女孩,別說同性戀了,就是婚前同居我媽都接受不了……
我心裡很亂,狀態就總出不來。
賴二最後索性不管我有沒有情緒了,其實我清楚他肯定猜著我的想法了,這就跟顆定時炸彈似的,我是戰戰兢兢的,賴二卻是無所顧忌,他這個人從來都是活得肆意妄爲的……
在這點上我真是比不了他。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早上起來洗臉的時候,賴二非要逼著我摸那個護臉的潤膚霜什麼的。
幸好那股味不難聞,不那麼死香死香的,不過抹上去還是覺著噁心。
我從小到大連大寶都沒抹過,猛的抹上那個就跟糊了層豬油似的。
賴二還左右看著我的嘴,又拿了個跟口紅似的東西,要給我塗塗嘴脣。。
嚇的我心臟都要跑出來了。
我趕緊把嘴巴捂住。
“別躲。”賴二哄著我說:“乖,就塗一下,你嘴巴脫皮了,擦點潤脣的,不然接。吻的時候容易開裂子。”
我還是死捂著嘴巴不肯鬆手,要抹上這個,我還不如直接變性算了呢。
賴二見我堅持,沒辦法只好作罷。
只是躲得了賴二躲不了司方圓,上班的時候,司方圓也瞧見我嘴巴脫皮了,二話不說中午就開車出去了,等回來的時候就給了我一支未開封的潤脣膏。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楞了幾秒,才訕訕的把那個放口袋裡。
晚上我回家的時候,就把那個潤脣膏隨手放自己口袋裡了,我也沒太在意那些,到家的時候我把那事兒都給忘了。
吃飯的時候,賴二還是跟以前似的,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給對方夾菜什麼的。
就是臨到睡覺的時候,他躺在牀上,跟變戲法似的就把司方圓送我的那個潤脣膏給拿了出來,笑瞇瞇的問我:“你不是不喜歡用嗎,怎麼裝著一個……”
“不是我買的。”我趕緊給賴二解釋:“是我同屋非要送我一隻。”
“哦。”賴二微笑著,“你同屋就是你說的那個司方圓?以前帶你去俄羅斯的那個?”
“是他。”我一邊脫衣服一邊打著哈欠,白天畫了一天圖紙,總對著電腦眼睛可酸了呢。
他用手指擦了擦潤脣膏,倆個拇指摩擦了下,露出個滿意的表情,隨後貼近我的耳朵,一邊親一邊低語:“用來潤滑不錯。”
他真就掀開被子往自己那部位抹了起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他真扒下我的睡褲作勢要往裡捅啊。
我嚇的一僵。
忙外邊上躲,可還是被擦到了,賴二一邊咯吱我一邊親我。
我終於禁不住鬧,摟著他開始啃了起來。
做完運動,賴二一邊親著我一邊說:“工作有那麼好玩嗎,你要想找個事兒做,也不一定非要做那個,你就沒別的想法嗎?”
我早就困了,迷迷糊糊的回他:“挺好的,睡吧。”
賴二終於是沒再說什麼,摟著我睡下了。
從那後我就發現賴二對我的工作感興趣起來,他這個忒聰明,尤其在我的事上,簡直就跟拿著放大鏡似的,任何蛛絲馬跡他都能察覺到。
我知道是瞞不住他了,也就把司方圓的大概情況說了說。
要是以前我肯定是打死也不敢說司方圓那小子對我有想法的,那時候賴二還神經病似的呢,要聽說了這個,一準找人給司方圓開了瓢。
現在賴二估計是不會那麼幹了。
我也就大著膽子把自己鬧心的事給賴二說了說。
賴二倒是沒說什麼,只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
我雖然沒指望我給司方圓打殘疾了,可他這麼不疼不癢的態度,也讓我覺著彆扭。
他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啊?
是覺著我被人吃騷擾不算個事兒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