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不敢……小的哪里敢在汪公子這里什么小算盤啊,汪公子真是說笑了。”唐貴的‘腿’一邊顫抖著,一邊還要應付著汪修寧的話,真是狼狽極了。
柳‘玉’瑾看到他的這個樣子,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笑出來。汪修寧這個人,一旦擺出這幅完整的冷漠的表情時,可真是嚇人。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確實是有些害怕的。
柳‘玉’瑾跟在汪修寧的身后來到了她自己的房間里。一進屋子,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情況了。
她出去的時候還是一個完整的屋子,回來的時候,簡直以為自己是看到了一片廢墟。
桌子都散架了,變成了破木頭散落在地面上。而椅子呢,則都已經(jīng)是缺了一條‘腿’或者是破掉了椅背。‘床’幃都變成了一條一條的碎布,散落在地面上,被踩出了無數(shù)骯臟的腳印。枕頭和被子也都被撕破了,枕頭里的羽‘毛’飛得一屋子都是,簡直讓房間里變得像是一個‘雞’窩一樣。‘花’盆和擺設也都被打破了,房間里根本沒法看,滿地都是破爛的家具和碎瓷片。
汪修寧十分紳士地拉住柳‘玉’瑾的胳膊,提醒她注意腳下的碎瓷片。然后,他扯出一個十分冷淡的微笑,對著唐貴道:“唐管家,現(xiàn)在你能說說,你在我妹妹的閨房里到底找到了什么了嗎?”
唐貴看到這個一片狼藉的房間,頭上的冷汗也是忍不住地往下滴。這房間里其實并不熱,但是他的頭上就像是剛剛跑完個五千米一樣,豆大的汗珠就像是瀑布一樣往下落。
唐貴在心里暗暗地罵這些不懂事的殺手。都是些廢物!都說了要低調(diào)要低調(diào)。現(xiàn)在倒好,什么人都沒找到不說,還把汪修寧給惹‘毛’了。現(xiàn)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真的能在最后的那個‘藥’室里面找到什么東西,要不然的話,他怕自己今天真的是不能全須全尾地回到唐府去了。
“沒……汪公子,這個……您這個房間里的損失我們會賠的,啊。您放心,肯定給您恢復成一開始的樣子。您……要不您先帶我們?nèi)ツ莻€‘藥’房去看看?我這就讓他們給您收拾啊!”唐貴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又一次提議道。
就像剛才汪修寧說的那樣,唐貴確實是有自己的小算盤的。他是想在這個房間里埋伏下幾個唐家的殺手。他自己雖然并不直接管理這些殺手。可是他也知道,就以柳‘玉’瑾的本事,是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的房間里藏了個訓練有素的人的。
不知道為什么,大概是直覺告訴唐貴,這個被汪修寧稱作是“遠房表妹”的小姑娘。有些古怪。
并不是‘性’格上的古怪,而是……這個姑娘身上就像是有些什么秘密一般。想想,就算是沈烈武功高強,但是傷得如此之重的情況下,唐貴真是想象不到,要多么強大的人才能從那種情況下逃脫出來,還能在這一大群殺手的追蹤下藏得無影無蹤,還不需要大夫的治療和任何草‘藥’。
這事情不對。
可是唐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對勁。他只能跟在汪修寧的身邊到處搜索。
汪修寧冷冷地哼了一聲,率先帶著柳‘玉’瑾走出了房間。柳‘玉’瑾跟在汪修寧的身邊,知道他這是在保護著自己。心里禁不住涌上了一陣感動。
汪修寧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很是冷漠,但是如果是對著沈烈的事,他絕對是個熱心腸的人。看他對待柳‘玉’瑾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他保護柳‘玉’瑾,完全是出自于自己的對于沈烈的責任。而那種盡心盡力的態(tài)度也可以看出,他是那種“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的人。
柳‘玉’瑾跟在汪修寧的身后向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走著,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汪修寧說以前在古書上看到過有人知道空間的存在,難保別人也會看到過這本書。如果就這樣猜到了空間的所在要怎么辦?空間雖然是別人看不見‘摸’不著的,可是,戒指的存在卻是實實在在的。
萬一唐家的人搜走了戒指……
雖然空間是認主的,可是。沈烈還在空間里……
柳‘玉’瑾越想越覺得心里不安,腳下也不知不覺地放慢了。
“‘玉’瑾,怎么了?”前方傳來汪修寧有些擔心的聲音。
柳‘玉’瑾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落下很遠的距離了。她趕緊加快了腳步,快步走到汪修寧的身邊,低聲說道:“沒事的。”
“是累了吧?你也趕了好幾天的路。等下唐管家查完了我的‘藥’室,你的房間就也能收拾好了,你就回去好好歇歇。”汪修寧的聲音很高。柳‘玉’瑾知道,這話,可不是全是說給她一個人聽的。
唐管家走在一旁,身上還是大汗淋漓的。這個沈烈說話真是太厲害了,夾槍帶‘棒’的。就算是一句對他妹妹的簡單的安慰,話里話外的也是在損著唐貴。
不過,這唐家對于汪修寧的看管也確實是有些太多了。當然,這話,唐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畢竟自己家老爺?shù)脑拰τ谒麃碚f就相當于是圣旨一般。老爺說看著汪府,他也只能照辦。而且,還得是盡職盡責的。一個不慎,恐怕,就是要掉腦袋的事情了。
心里胡思‘亂’想著,臉上賠著笑,唐貴還是跟著汪修寧往前走去。
汪修寧的‘藥’室是在地下的。本來就是夜晚,地下更是密不透光。就算是一行人都帶了火把和燈籠用來照明,也還是黑乎乎的。火把的光反‘射’到兩旁的墻壁上,照‘射’出一片一片的‘陰’影,看起來很是恐怖。
就像是有什么吃人的怪物隱藏在黑暗中一樣。
柳‘玉’瑾瑟縮了一下,給自己做了點心理建設,這才跟著汪修寧的身后走了進去。而身后的那些殺手們也魚貫而入。他們的影子投‘射’到墻上,看上去鬼影重重的。
汪修寧的‘藥’室是在地下的,就像是一個地窖一樣。而石頭做的墻壁非常的‘潮’濕,簡直能在上面‘摸’到滲出來的水珠。這在柳‘玉’瑾好奇地‘摸’了一把墻壁之后得到了證實。看著手上的水珠,她簡直是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
“這個‘藥’室是建造在院子里那個池塘的底下的。”就像是看出了柳‘玉’瑾在想什么,汪修寧的嗓音在前面淡淡地響了起來。“我?guī)缀踔挥眠@個‘藥’室做實驗,配一些新的毒‘藥’什么的。也請各位在我的‘藥’室里面小心一些。那里面的一些‘藥’物是沒有解‘藥’的,如果各位不小心沾上了的話,我也就只能遺憾地說一句抱歉了。”
唐家的殺手講這話聽在耳朵里簡直是不寒而栗了。這是什么話!什么叫做“只能遺憾地說一句抱歉了”!說明這些毒‘藥’是沒有解‘藥’而且沾上就會死的對么!
就像是不知道后面跟著的那些殺手的心里是如何的咆哮的一樣,汪修寧從鼻子里發(fā)出一陣冷笑的聲音,帶著柳‘玉’瑾一直向前走去。
推開一扇漆黑的大‘門’,撲鼻而來的草‘藥’味讓柳‘玉’瑾禁不住屏住了呼吸。那是一種極其濃烈的‘藥’味。跟這里比起來,祁博遠的回‘春’堂簡直就像是現(xiàn)代的‘藥’店了,就像是幾乎沒有‘藥’味一樣。
“想來這就是汪公子的‘藥’室了?”柳‘玉’瑾的身后傳來唐家大管家唐貴的聲音。柳‘玉’瑾條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躲在了‘藥’室的黑暗之中。就從剛才開始,她就覺得身后有一絲十分凝重的目光,正投‘射’在她的后背上。那目光是如此的灼灼,就像是要在她的背上燒出一個大‘洞’一樣。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直覺告訴她,就是這個大管家唐貴。
汪修寧上前一步,將柳‘玉’瑾擋在了自己寬厚的背后。柳‘玉’瑾感‘激’地對著他笑笑,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便不再動彈了。
唐貴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剛才汪修寧的話他是聽得一清二楚的,而剛才在柳‘玉’瑾房間里的樣子他也是看到了。這下,他們可算得上是將這個“毒仙”給得罪得徹徹底底的了。
這房間里都不知道到底藏了什么樣的毒‘藥’,唐家那些殺手也都是惜命的,自然也不會像是在柳‘玉’瑾的房間里那樣四處砸東西,所以都是小心翼翼地帶上手套,對于各種小瓶子小罐子之類的也都是輕拿輕放。
汪修寧看著這群殺手的動作,嘴角浮上了一絲冷笑。真是笑話,他毒仙手里做出來的‘藥’物,豈是一副手套就能擋得住的了?這些殺手雖然也不會都因為毒‘藥’就死去,不過,肯定也不會好受就是了。
搜查‘藥’室的時間比搜查柳‘玉’瑾的房間的時間可要長得多了。這‘藥’室不小,總共得有四五個房間。而在各個房間里又不能隨便打開就看,自然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而那些放在各個房間的‘藥’瓶也讓這些殺手吃了不少的虧。
有的人臉上不知道為什么起了大包,就像是被馬蜂給狠狠地蟄過了一樣,迅速地紅腫了起來,無論如何也不能消腫,疼得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