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這次呢?就做一份香煎鵝肝好了。
想好了做法,柳玉瑾便開始準備原料了。
這個姑娘是個很大膽的。一般姑娘對于殺雞、殺魚一類的事情,大概都會十分地害怕或者反感吧?可是柳玉瑾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做菜所需要用到的食材,就跟蔬菜水果是一樣的東西。所以即使有些“血腥”,她也會親力親為,盡量讓食材的狀態保持在最好的程度上。
拿到了鵝肝,柳玉瑾一邊按照菜譜上烹飪,一邊偷了個空往廚房外面看過去。這廚房就在一樓,只要往外一看,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桌子。
沈烈果然還在那里看那八枚玉蟬。只是他從坐著的姿勢變成了站著,而且他將玉蟬舉得高高的,就像是對著光在看一樣。
只有柳玉瑾知道,在這個沒有太陽的空間里,沈烈根本不是在對著光看玉蟬。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但是又擔心出去的事情,只好換個姿勢緩解一下酸痛的身體而已。
想到這里,柳玉瑾的心里也是酸酸的。
“玉瑾!玉瑾!”沈烈的叫聲突然在外面響了起來,那聲音之大,嚇了沉思中的柳玉瑾一大跳。她來不及管還在火上的鵝肝,連忙跑到了院子里,一邊跑一邊問道:“怎么了?怎么了?”
沈烈一把拉過柳玉瑾,手勁大得讓柳玉瑾都感覺到了一絲的疼痛。可是沈烈這個時候還哪里顧得上那么多?他只是興奮地拉著柳玉瑾,指著一枚玉蟬的翅膀部位道:“玉瑾,你看看,這里是不是跟其他的不一樣?”
柳玉瑾一聽到沈烈找到了不一樣的地方,也跟著興奮了起來,將還拿在手上的鍋鏟隨手一放,便接過了沈烈手上的玉蟬,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哪里有不一樣的地方啊?”
柳玉瑾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訣竅來。最后還是沈烈伸手指了一下,柳玉瑾這才發現。在這枚玉蟬的一邊翅膀上,有一處小小的花紋跟別的玉蟬完全不一樣。而且,只有仔細看才能發現,這花紋的不同完全是以為雕刻的原因,而不是玉料的因素。
“還真是……沈烈,你真是太偉大了!我太佩服你了!”柳玉瑾高興地舉著玉蟬跳了起來,一把就摟住了沈烈的脖子。由于太開心了,她還“吧唧”一口親在了沈烈的臉上。
這個響亮的親吻落下去之后,沈烈和柳玉瑾兩個人一起傻了。
柳玉瑾趕緊扭過頭去,裝作十分專注地看著手里的玉蟬。無論如何也不敢抬起頭看著沈烈了。
沈烈在一愣之下頓時就狂喜了起來。不過看著柳玉瑾轉過去之后留給他的后腦勺。他又心里“忽悠”了一下子。生怕柳玉瑾這只是高興之下的正常反應。
直到沈烈看到了柳玉瑾那通紅的耳朵和脖頸,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孩子只是害羞了而已。
沈烈從背后抱住了柳玉瑾,輕輕地親吻著她的柔軟的發絲。低聲道:“玉瑾,我們出去吧……等到出去之后,我們去京城,好不好?”
柳玉瑾一開始還有些害羞地掙扎了兩下,不過沈烈抱得很緊,她根本就掙扎不開。所以她干脆放棄了掙扎的想法,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沈烈的身上。
沈烈見她沒有回答自己,倒是沒有氣餒,將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其實柳玉瑾并不是沒有聽見沈烈的問話。她只是很糾結到底要怎么回答他。沈烈的話其實正好擊中了她的心事。這件事之后。即使他們能夠成功地從莫偉山的手里逃出去,這欣香館……恐怕也是開不成了。
這可是她大半年的心血啊……
想到這里,柳玉瑾的心里自然是酸痛酸痛的。可是她是個成年人了,該懂的道理也不能少。這欣香館現在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插|上一根導火索。所以為今之計。就只有忍痛放棄它,另謀出路才是真理。
沈烈提出的想法,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去京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難道還要像以前那樣,偷偷地去賣掉空間里種植出來的作物來換錢么?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也許還能可行。不過現在,他們又多了小桃和杏兒這兩個丫頭在身邊。沈烈是自己人,他也知道空間的秘密,所以倒也不用擔心什么。可是要拿那兩個丫頭怎么辦?尤其是小桃,年紀大了一些,自然精明得多,要怎么跟她解釋錢財的來源?
想一想這些事情,柳玉瑾就覺得頭大。
沈烈輕輕地晃了晃抱在懷里的柳玉瑾的身體。他心里明白這個丫頭到底在發愁什么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為她分擔,可是,這是個**的女孩子,如果貿然提出用自己的銀子為她在京城開店,大概只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了。
關于這件事,沈烈也沒個頭緒了。
柳玉瑾咬了咬牙,最后只說出了這一句來:
“京城……是一定要去的。不過,我還得好好地考慮一下。”
聽到這句話,沈烈高興得簡直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這已經算得上是柳玉瑾最大的妥協了!要知道,心高氣傲的柳玉瑾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幾乎算得上是在向沈烈求援了。這在他們之前的相處中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沈烈高興地抱住了柳玉瑾,在地上連轉了好幾圈,口中不停地大笑著說:“玉瑾,玉瑾!太好了!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我一定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苦的!”
柳玉瑾被他的動作弄得是一頭的黑線。這個人,又開始發他的小孩子脾氣了。柳玉瑾抿著嘴微微地笑。自從被捉到這個地牢中之后,沈烈就再也沒有這么開心地笑過了。現在他能這么忘情,一定是極其開心的。那就任由他去吧!
轉了幾圈,直到沈烈實在沒有了力氣,這才放了柳玉瑾下來。不過他還是不甘心,仍然將人牢牢地圈在懷里,不停地輕輕地吻著柳玉瑾的頭發和脖頸,讓柳玉瑾癢得不停地咯咯地笑著。
兩個人在院子里笑鬧了一會兒,都忘了手里的事情。直到兩個人突然聞到了從廚房里傳來的焦糊的味道。
“壞了!我的鵝肝!”
柳玉瑾這才想起了她的菜,哀叫了一聲就往廚房跑去。沈烈緊跟著她的身后也往廚房的方向跑。不過他才不擔心什么菜糊了的問題呢。他只擔心廚房會不會起火了傷到他的柳玉瑾。
好在廚房的情況倒是沒有沈烈想象得那么嚴重。只是柳玉瑾那還放在鍋子里的鵝肝,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塊黑炭狀的,不知道是什么原材料做成的東西。
柳玉瑾手忙腳亂地熄了火,又將廚房的窗子開大些,好讓盤旋在廚房中的焦糊味道盡快地散去。她用鍋鏟將已經粘在鍋底上的“不明物體”鏟了下來丟在腳邊的垃圾桶中,有些埋怨地對沈烈道:“都怪你……光知道鬧,你看,鵝肝都糊了。”
沈烈只是笑嘻嘻地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好啦,我再去抓一只鵝?將功贖罪,總是可以的吧!”
柳玉瑾拿他這種嬉皮笑臉的態度最是沒轍。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啊,所以她噎了半天,最后只好揮了揮手,示意沈烈快點滾蛋。
沈烈出去了之后,柳玉瑾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開始收拾因為剛才的手忙腳亂而造成的一片狼藉的廚房。她將那些沾滿了“不明物體”的鍋子端下來認真地清洗著,心里不由得想,這還是她的第一次“失手”呢。
雖然在現代的時候她幾乎是從來不下廚的,但是,她似乎很有做廚娘的天賦。最簡單的一點就是,她做的菜,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就別說做糊了菜這種低級的錯誤了。就連放調料這件事,她都是一點就通的。菜譜上那些含糊的“適量”、“酌情”這些看起來就讓做菜新手頭痛的詞語,到了她這里,仿佛就像是最簡單的“一勺”、“半勺”之類的了。她的心里似乎有一桿精確的小秤,能夠準確地稱量出需要的調料的分量。
所以她做出來的菜肴,就沒有一樣是不好吃的。就連以前的于大江掌柜的,這種做了大半輩子菜的老廚子,也對于柳玉瑾贊不絕口,根本不相信她是個“新手”,有一些菜肴甚至還是第一次做呢。
認命地重新收拾完了廚房之后,沈烈也已經將第二份的鵝肝拿了進來。柳玉瑾快手快腳地做好了飯菜。兩個人吃完了之后,就決定先好好地休息一下,等到睡飽了之后再出去。畢竟,外面雖然可能就是出口了。但是誰也不知道,那里到底還有什么樣的危險等著這兩個人。也許是機關?也許是莫偉山的追兵?所以,只有吃飽喝足了,養精蓄銳,才能以最好的狀態來面對未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