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食月餅?!卑⑽渥呱锨埃咨韺⑹盅e的月餅按在阿叻的嘴裡,開口說道:“叫你老闆下次醒目點,不然我就登門送月餅請他食,不過我想你可能需要用手寫來通知他。”
說完,長刀從阿叻臉上極快劃過,將阿叻被嘴中月餅撐鼓的兩腮割開!這道傷口讓阿叻的臉看起來如同馬戲團的小丑一樣,兩條嘴角翻起,看起來猙獰恐怖!
阿武站起身,掏出一塊手帕將臉上被濺的血跡抹去後,將一卷港幣扔在瑟瑟發(fā)抖的女店員腳下:
“什麼都睇不見會活得更久?!?
說完,不再理會連月餅都吐不出來,在地上如同發(fā)癲一樣翻滾的阿叻,彎身從炸裂的玻璃窗出了西點屋。
……
“進去!”一名便衣伸手將阿鬼推進了心理輔導(dǎo)室,另一名便衣則朝著懲戒署所員打個招呼,那名所員轉(zhuǎn)身離開。
兩名便衣進門之後將門反鎖,又拉下了百葉窗的窗簾,其中一個開口說道:
“小子,說啦,這次縱火邊個讓你做的?”
整間心理輔導(dǎo)室除了一張辦公桌和兩張椅子,就再無其他的東西,阿鬼站在辦公桌前,轉(zhuǎn)過身望向兩名便衣,滿臉笑意:
“阿Sir,我老豆讓我縱火的,把他抓去打靶啦?!?
一名便衣叉著腰站在門口,朝另一名同伴使了個眼色,那名便衣走到阿鬼面前,伸手採住阿鬼的頭髮朝辦公桌撞去!
“砰”的一聲響,阿鬼額頭再擡起來時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阿鬼咬緊輕輕顫抖的牙齒,望著這名便衣。
“講,邊個讓你縱火?”便衣伸手扇了一下阿鬼的臉:“男童院,打死你都冇人問,小小年紀就學(xué)人當替死鬼!你是不是白癡??!”
阿鬼低頭吐了口口水:“我老豆讓我燒的。”
“啪”!便衣又狠狠抽了一記:“我冇興趣聽你講笑!到底是邊個!”
“郭靖讓我燒的,他同我講,燒完之後教我降龍十八掌嘍?”阿鬼活動著紅腫的臉,盯著便衣說道。
“啪”!“再講!”便衣這次手上加力,一記耳光將阿鬼的嘴角抽出鮮血!
“我記錯,不是郭靖,是柳生靜雲(yún)(83年電視劇《陳真》角色)讓我做的?!卑⒐砩焓植恋糇旖翘食龅难€,露出被血染紅的一嘴牙齒,笑著說道。
便衣還要再打,門口的同伴說道:“喂,不要打啦,打耳光打不開口,捏羊蹄啦!”
聽到捏羊蹄三個字,阿鬼身體打了個冷戰(zhàn),居然主動伸出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彎曲。
“你懂得挺多嘛,知道自己伸出手,小鬼,裝硬氣是吧,好,成全你!”便衣從口袋裡取出一條手帕塞進阿鬼滿是鮮血的嘴裡防止他咬舌,這才握住阿鬼的手,用兩手猛然按下阿鬼彎曲的大拇指指甲!
按完之後就迅速撤回雙手!阿鬼臉上青筋瞬間凸了起來!捂著自己的左手倒在地上翻滾!
兩個便衣走在一起點燃香菸,看著阿鬼在地上咬著手帕打滾,剛纔動手的那個說道:“喂,不要裝死啦小鬼,說出哪個指使你縱火,給你錄完口供就冇事啦,這麼大鑊你一個小鬼,扛不扛得下?”
阿鬼翻滾半天才抖著身子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雖然臉上滿是因爲疼痛而冒出的汗水,可是表情卻是一種詭異笑容,對便衣說道:
“好爽啊阿Sir,比我九歲那年被我老豆用滾水燙到何B仔仲要過癮!再來??!”
兩個便衣愣了一下,動手的那個便衣對同伴說道:“喂,會不會是真的報復(fù)他老豆才縱火,老豆這麼畜生,燙他何B仔,換成我我也報復(fù)他啦!”
“就算是真的,也要讓他出庭作僞證,有人買這個小鬼開口,樑Sir點頭啦,不然也不會讓我們過境來這裡做口供。”另一個同伴附在他耳邊說道。
“吶!你這麼命苦,阿Sir也不爲難你,你老豆冇人性,我們幫你教訓(xùn)他,只要你同意在我手上這份口供上簽字按手印,同意出庭時說我教你講的話,我保你無事,仲會請律師幫你。”動手的便衣對阿鬼說道:“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就慢慢玩,捏羊蹄你懂,我們就玩?zhèn)€你未玩過的,叫飲水飽,臺灣傳過來的,包你過癮?!?
阿鬼縮在背後的右手狠狠地掐著自己腰部皮肉轉(zhuǎn)移疼痛,臉上笑容不變:“好啊,我最中意陪人玩遊戲?!?
想出頭,就要扛,扛過去就上位,扛不過就撲街!就看老天今天收不收自己!天生天養(yǎng)十四年,峻哥,我就賭你這一鋪啦!
……
傍晚,佳廉道。
“飛仔峻在不在這裡?”阿樂朝在佳廉道酒樓外泊車的長樂小弟亮了一下警官證,出聲問道。
長樂的小弟指了指酒樓門上掛著的寫著“東主有喜,暫停營業(yè)”字樣的銘牌說道:“裡面冇客人。”
彭越從車上走下來,踢了踢代客泊車的招牌,對泊車小弟說道:“東主有喜你還泊車?放風啊,怕肥強搞你大佬飛仔峻的場?。俊?
“我不知你說乜鬼,阿Sir,代客泊車,正當生意來的?!笨痛筒窜嚨氖顷悥|的頭馬鐵蛇,應(yīng)付差佬有經(jīng)驗,趴在招牌上對彭越懶洋洋地說道。
“好啊,不打擾你繼續(xù)泊車,阿樂,開門我們進去?!迸碓綄⒕僮C別在胸前,帶著三個反黑組的手下推開酒樓的門,走了進去。
陳東穿著一身牛仔裝正在櫃檯裡翻賬本,看到彭越四人走進來,急忙臉上帶笑的迎過去:“幾位阿Sir,唔好意思,今天東主有喜,想吃晚餐不如換一家啦,隔壁街的魚翅撈飯正點呀!”
彭越一臉笑容地打量著陳東,嘖嘖出聲:“身材這麼正點,你一定是長樂觀塘堂口的揸數(shù)拳王東,東主有喜啊,所以跑去我深水埗反黑組的地頭放焰火慶祝?”
“阿Sir,我不懂你說些什麼。”陳東一臉疑惑的表情。
彭越打量了一圈酒樓四周,大廳裡靠窗處有一桌兩人位,其中一個彭越很眼熟,出了名的爛仔律師紀度,此時看到彭越望向自己,主動揚起手打了個招呼。
“既然你什麼都不知,我坐過去和朋友聊幾句,紀大狀我們很熟的?!迸碓脚呐年悥|的胸口,朝著紀度的座位走去。
“紀律師,我每次看到你都有事發(fā)生,這次看來也不例外,介紹一下?”彭越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紀度的身邊,朝對面的霍東峻望去。
霍東峻放下手裡的《男人週刊》,疑惑地望向紀度:“紀律師,你朋友?”
紀度對霍東峻說道:“這位是彭Sir,西九龍警區(qū)反黑組警司,彭Sir,這位是我的僱主,《男人週刊》雜誌社……”
“他的底我已經(jīng)清啦,鹹溼王的嘛,他手裡這本雜誌,我手下連續(xù)三個星期都冇搶到,搵錢比搶錢還誇張,是不是啊,飛仔峻?或者霍先生?”彭越對對面的霍東峻笑道。
霍東峻將面前的雜誌推過去:“彭Sir是吧,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廣大皇家香港警察也有需求的,這樣,不如我每期單獨留出五千冊,免費供應(yīng)給警隊,我最中意警民合作,不過你說飛仔峻,咩意思呀?”
“插旗神仙湯的地盤,佔了花七的地盤,又開了堂口,廣收門下,飛仔峻,你最近在江湖上很紅啊,怎麼樣?想不想聊兩句?”彭越從口袋裡摸出一包健牌香菸,朝霍東峻示意:“要不要食支菸?”
霍東峻自己掏出紅萬用Zippo點燃:“多謝阿Sir,我食慣紅萬?!?
“看到你年紀,差點忘記你現(xiàn)在一個月上百萬收入,健牌這種廉價煙當然入不得口啦,飛仔峻你……”彭越自己點燃香菸,開口說道。
不等他說完,霍東峻打斷道:“彭Sir,我想你搞清楚,我叫霍東峻,你嘴裡的飛仔峻我不清楚是邊個,你是不是找錯人?”
“小鬼,你是不是要這麼囂張?”旁邊的阿樂伸手就要去抓霍東峻的衣領(lǐng)。
紀度在旁邊慢悠悠地說道:“幾位阿Sir,你們不是在質(zhì)疑我的職業(yè)能力吧?25277177,皇家香港警察投訴科電話。用不用打過去試試我記憶力有沒有出問題?”
“阿樂!”彭Sir將阿樂的手撥了回去,不悅地說道:“這麼莽撞,我們是來詢問霍東峻先生的,有事慢慢聊。”
霍東峻也露出笑臉:“阿Sir,你想說我是社團成員,從事黑社會活動,麻煩拿證據(jù)出來,香港有人權(quán)的,你一直同我聊這個問題,我很反感?!?
“這間酒樓是你的陀地,飛仔峻,是不是想我請張搜查令,搜搜你堂口的海底名冊?”彭越臉上有些不耐,盯著霍東峻的眼睛說道。
“這間酒樓不是我的,彭Sir想搜要去問東主,我只是進來坐坐,至於什麼海底名冊,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做正當生意的,開雜誌社,每個月?lián)嬪X百萬,怎麼可能來黑社會這個屎坑聞臭?講出去都冇人會信,彭Sir你真是講笑。”霍東峻眼神溫和的和彭越對視,語氣輕鬆地說道。
“那就最好嘍,最近我剛好很閒,不要讓我有機會請你去警署喝咖啡,你不會中意咖啡口味的?!迸碓秸酒鹕砘顒恿艘幌卵骸安环恋K你和紀律師聊天,再見。”
“再見,彭Sir,我會記得送雜誌上門的?!被魱|峻端起面前的紅茶喝了一口,望向窗外。
此時夜色已經(jīng)籠罩香港,差佬下班,古惑仔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