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全暗了,偶爾掠過的飛鳥,和風拂過樹枝發出的“沙沙”的聲響,讓戰王府裡的下人們的心裡不禁產生了一些寒意,人人都不禁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連鈺朗溫柔的說道:“大哥一切都好,只是大哥無能,讓你受苦了。”
容雲歌看著大哥的容顏,雖然不是像以前那樣豐神俊朗,但是也不像是在榮國看見的時候那樣憔悴了,眼神裡也有了些許的神采,容雲歌便知道戰王待他是極好的,心裡也有了些許的安慰。
“大哥言重了,這世上哪有人不是熬著的?只是雲歌幸運一些罷了,既能有大哥照拂著,從前有寒越靖保護,如今還深受戰王喜愛,也算是一般的女子沒法得來的福分了。”
連鈺朗看著容雲歌的臉上有一絲落寞,便問道:“是不是戰王佈置得這些不合你的心意?”
容雲歌搖了搖頭,說道:“戰王是個好人,這裡佈置的處處巧妙,也看得出來,他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只是.......”
連鈺朗說道:“那便是佈置這些的人不合你的心意了。”
容雲歌微微一驚,是這個樣子嗎?
自己被迫嫁給齊玉懷,雖說自己並不期待,到底是心裡也有點難受,結婚是一個女子一輩子的事情,自己的家仇未報,若是真是被一樁婚姻束縛在了這異國他鄉,真是......
不過,大哥不是早已經安排好了自己的退路了嗎?
“大哥,你也是知道的,這輩子,我註定是要辜負戰王這一番情意了。”
意歡,意歡,也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這世間安能有人事事得償所願呢?
連鈺朗神色一暗,說道:“若是你喜歡他,大哥就算如何,都要成全了你去,只是你的心,大哥既然已經明白,斷斷沒有將你斷送在這戰王府裡的道理。”
大哥現在是在做戰王的幕僚,要是自己當了戰王的正妃,對於大哥來說,也是助了他一臂之力。
“大哥,妹妹心裡都知道的,這世間,妹妹能夠全心依賴,全心信任的人,也就唯有大哥了。”容雲歌一時情難自禁,不知不覺中脫口而出道。
這話聽在連鈺朗的心裡,卻是心下一動,容雲歌是自己的表妹,她跟著連離歌叫自己大哥並不是錯,只是,她還有一個嫡親的同父同母的同胞哥哥,容易傾,這番話說出來,讓連鈺朗好生詫異。
看著連鈺朗微微詫異看著自己的眼神,容雲歌才反應了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自知自己失言的容雲歌便趕緊繼續說道:“傾哥哥雖然對雲歌也很好,但是他遠在榮國,雲歌就算是想要依靠,也是不能夠了。”
連鈺朗這才笑了笑,說道:“雖然他人在榮國,心卻在你這裡的,作爲兄長應盡的義務,他並沒有忘記。”
容雲歌腦中轉了轉
:“這麼說,傾哥哥已經知道妹妹在這裡了嗎?”
連鈺朗點了點頭:“是的,今日我一早便見了你哥哥派來的親信,他叫你一切安心,宮裡邊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容雲歌的心裡微微的有些愧疚,自己雖然是以容雲歌的身子重生的,但是心裡記掛著的,總是自己的親生大哥連鈺朗,這麼多天來,都沒有怎麼想到過容易傾,想到這裡,容雲歌的心口也微微的有些疼痛的感覺,是雲歌妹妹你的在天之靈也在責怪姐姐偏心了嗎?
容雲歌心中酸澀,強行露出了一個笑容。
連鈺朗看著容雲歌確實是身子疲乏了,便讓容雲歌好好的休息。
連鈺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知爲何竟然覺得有幾分寒意:“深秋了,是有些冷。”連鈺朗自言自語道,話雖這麼說,但是連鈺朗的睡意卻被這入骨的寒意給驚退了幾分,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
榮國皇宮。
容華溫把手上的茶盞給扔到了地上,只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就是容華溫充滿怒氣的聲音:“放肆的東西,這麼熱的茶水,你們是想燙死我嗎?”
“公主殿下饒命啊!”容華溫的話一說,讓屋內的太監丫鬟跪了一地,齊聲大喊饒命,惹得容華溫是更加心煩:“你們都給本宮下去,看到了就覺得心煩。”這些下人一聽,不禁鬆了口氣,紛紛退了出去,容華溫的身子也一下癱倒下來,摸著自己的額頭:“父皇,兒臣到底還要被你囚禁到什麼時候去啊?兒臣真的沒有做錯啊!”容華溫這麼說著,但是眼中卻出現了幾分晦明,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而寒飛從寒媛那邊剛剛回到了府裡,便被太子的人給叫去了。
“寒飛,你知道,本宮找你是爲了什麼事麼?”太子寒鸞開口說道,讓寒飛的心提了起來,他的腦海中卻是寒媛被刺殺的場景。
“奴才不知。”寒飛一邊說一邊躬了躬身子,表示自己對寒鸞的尊敬,寒鸞看了一眼寒飛:“本宮聽說你救了寒媛。”寒飛一聽到這話,就知道那些人一定是寒鸞派去的,畢竟這件事情並沒有大肆宣揚,更加沒有說出是誰救了寒媛,當然這個是寒飛自己要求的,他還不想成爲某些人的眼中釘,比如皇后,比如眼前這位。
“回太子殿下,奴才只是恰巧被寒媛公主詢問,而且若是當時奴才丟下寒媛公主自己逃跑,那麼奴才此刻一定不會好好的站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寒飛只說自己救了寒媛公主是偶然,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是故意要破壞你的事情,但是,在外人聽來就是不邀功;而且寒飛也說出了自己爲什麼一直護著寒媛公主,畢竟那種情況如果沒有他,那寒媛必死無疑,但是寒飛說出的話也讓寒鸞也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了,畢竟寒飛他都開始裝聾作啞了。
“本宮只是要謝謝你救了本宮的妹妹。”寒鸞說著勾起
一個優雅的笑容,但是眼眸卻沒有半分的笑意,寒飛趕緊拜伏:“太子殿下說謝就折煞奴才了,奴才也是爲了活命纔會拼命的。”寒鸞聽了寒飛的話,笑容變得更加深沉:“你起來吧,我會讓人把賞賜送到十九弟的府上的。”寒妃自然明白寒鸞說的賞賜是感謝他救了寒媛公主的賞賜,但是心裡卻不盡有些毛毛的,眼前的男人,城府實在是深不可測,但是寒飛隨即又釋然了:城府不夠怎麼能在太子之位上做的安穩呢?城府不夠怎麼能夠讓寒越靖廢了那麼多的力氣呢?
“奴才惶恐,謝太子殿下賞賜。”寒飛覺得自己也是時候斂財了,畢竟沒有點錢財,很多事情都不好做,畢竟很多事情都需要疏通的,現在手上沒有點錢,日後很多事情都難做,何況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寒飛在心裡想到,主子,這就是奴才幫您省錢了呀!寒越靖要是知道自己壞了太子的事情,還要拿著太子的賞錢,不知道該笑成什麼樣子呢。
寒鸞原以爲寒飛會推辭,但是沒想到寒飛就這麼快就收下了,但是這也讓他心裡的疑慮消失了:寒飛的確不知道是我做的這件事,否則這份獎賞也不會拿的這麼痛快。他拿了我的賞賜出去,回到寒越靖的府裡,寒越靖也會懷疑他是不是我的人,這可是一箭雙鵰的好事啊。
“好了,你回去吧,該做些什麼你心裡清楚。”寒鸞揮了揮手,示意寒飛可以走了,寒飛自然是給寒鸞行了一禮:“奴才明白,太子殿下,奴才告退。”寒飛這才後退幾步,才慢慢的撤離了寒鸞的視線。
寒飛應付完寒鸞,實在是累的不行,也顧不得許多,回到府內,便躺在牀上悠悠地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寒飛聽到一聲笑聲:“呵呵,你倒是隨意,睡覺連門都不關。”寒飛不動腦子都知道是誰,也不起身,直接說道:“我關不關門都是一樣的,想進來的人,自然有辦法進來,不想進來的人呢,請他進來也不會來的。”寒飛說的人,自然就是剛剛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寒越靖了。
寒越靖笑了笑,拿起摺扇敲了敲寒飛的腦袋說道:“沒大沒小!這整個王府都是我的,你的房間自然也是我的了,本王就是想什麼時候進來就什麼時候進來!”
寒飛這才睜了睜眼睛,說道:“對,王爺說的是。”
寒越靖悠閒的坐了下去說道:“怎麼回事啊?從太子那出來,聽說還拿了不少的賞賜?”
寒飛心裡冷笑了一聲,嘴上也說道:“這就是了,太子不就是爲了這麼點賞錢,自然是要弄得滿王府都知道了,不然他豈不是白白把錢給我了?”
寒越靖笑了笑說道:“正是這個意思,放話出來的人倒是謹慎,只是敢在我回府的路上說,走到了咱們的大門口,還有幾個坐在地上的乞丐三三兩兩的談論這個。”
這就是寒鸞過於心急了,他這樣做,豈不是十分明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