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就說吧,這里不會有人過來。”華夙看著她坐在那里,一臉傷心的表情,不由得開口說道。
只見殿內一片富麗堂皇,雖然說這世界上西鳳是一個大國,可是北燕與之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華夙雖說對這權勢沒有太大的欲望,可是這畢竟是他們華氏一族的。
縱然是不想打理,他也不可能不顧及這萬千子民的性命和生活。
卿蘭錦坐在那里,看著華夙,想了想,眼中多了一抹堅韌。
“你將我打個半死,我借著你和西鳳大戰之時,逃回西鳳,博得皇上的信任。”眼下,不知道是誰說卿明亮謀反,若是她此刻毫發無傷的回去,豈不是讓這罪名落實。
“不行!”華夙想也沒有想的立馬駁回了她的話,打個半死是什么概念,更何況這副身子還這么的柔弱。
“你的醫術那么好,肯定是不會死的。”卿蘭錦聲音軟了軟,雖然知道華夙到底在想著些什么,可是她現在除了這個辦法,在沒有任何的選擇。
“你這么做,還不如讓我帶著千軍萬馬去將西鳳踏平?!比A夙神色犀利,直勾勾的看著卿蘭錦,似是要將她看破一般。
卿蘭錦神色頓了頓,隨后搖了搖頭。
“怎么,你還在想著蘇皇曜?”一旦提起蘇皇曜,華夙的氣血都有些不平息,他上一世,便是輸給了這個男子,這一世,他不愿意在重蹈覆轍。
“當初有多么的喜歡,現在就有多么的痛恨,華夙,我以為你比誰都會清楚。”她倒是沒有想到華夙會這么說,不由得開口說道。
“可是你為何不讓我將西鳳踏平,現在我的兵力和人馬,即便是有兩個西鳳,也不在話下?!比A夙聽了她的話,神色緩了緩。
他知道卿蘭錦是什么性子的人,根本不會說謊話,不是因為不會,只是因為不屑。
“西鳳現如今是卿家拼死護下來的,不管怎么樣,我也不能夠讓西鳳毀了,這也算是還了卿家的恩德?!鼻涮m錦垂首,這些日子她在卿家感受到了絕無僅有的溫暖,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想到這里,她又抬起頭來看著華夙:“你就答應我行么,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一旦認定了的事情,無論怎么樣,都不會更改?!?
華夙聽了,眼中多了些無奈,他又怎么會不知道,不過是自己還想要在挽留她一下罷了。
“那就依你吧。”他最后也不知道應該在說些什么,所有的擔心和難過也都化作了這一句話。
“謝謝你,華夙?!鼻涮m錦知道,他能夠做如此的退讓,已經實屬不易,自是不敢在說什么。
“我還有東西要送給你,這個可以讓你在蘇皇曜的面前得到更大的信任?!比A夙說著,便走到書桌前,將一張圖紙遞到他的手中。
卿蘭錦打開一看,眼睛瞪得大大的,他這是要做什么。
“這是北燕的三座城池的地圖,縱使你只身一人逃回去,想必蘇皇曜也不會全然都信你,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用說你我都一清二楚,既是如此,你
帶回去的東西越有利,他對你的疑心就會越小?!?
華夙看著她滿臉疑惑的樣子,不禁開口慢慢的解釋道。
“可是這是你們北燕的地方??!”要知道,一個帝王,能夠將江山社稷拋之于不顧,單單是為了一個人,這般心思,都叫卿蘭錦此生無以為報。
“既是給你的,你便拿去就去?!比A夙倒是不以為意,看著卿蘭錦下意識的說道:“而且我說過,這一生,只要你還在,只要我還活著,便護你這一生的繁華與安穩?!?
一句話,將卿蘭錦的心徹底的勾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真的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
她想要抬手,卻發現自己手上拿著的東西恍若有千斤萬斤那般的重,生生叫人抬不起手來。
“好了,你既然意下已決,我便不會在來難為你,剩下的事情我就交由我去處理?!比A夙說完,便轉身離開。
有些人有些事,越見到便會越勾人心魂,叫人心中難以忘卻。
卿蘭錦看著他離開了之后,倒也沒有在說什么。
看著這滿屋子的東西,想必這便是他平時辦公的地方,現在卻讓她隨意的出入,心中對她的警惕未免也太低了。
想到這里,卿蘭錦只覺得心中愧疚又多了幾分。
當她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玉然和銀月一直緊緊的守在殿外,看到她出來,這才快步走上前去。
“主子?!庇袢豢粗?,眼中帶著焦急。
若說國仇未報,現在又多了家恨,這日子本就過的不好,現如今卻又多了這么多的亂子,不論是誰,心中難受也都是應該的。
可是卿蘭錦的面上依舊一片平靜,她看著身邊的兩個人,一只手搭在了銀月的手背上,低聲輕喃:“明日我們便回西鳳去。”
“可是主子,現在都傳卿侯爺謀反了,若是此刻回去,恐是主子的性命……”說著,銀月倒是不敢往下在說,畢竟她分析的也是事情。
卿家滿門都被抄斬,心中若是沒有一絲的疼痛,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若是我們不回去,又怎么為卿侯爺洗刷冤屈,為卿家洗刷冤屈?”卿蘭錦一字一句的開口上說道,每一句話都透著幾分寒意。
她氣場大開,一時間讓身邊的兩個人不敢在說話,繼而轉身看著她們兩個:“你們的意思我都知道,既是要回去,我已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定是不會讓自己陷入這其中的。”
說罷,她便離開了這里,回到了華夙的寢宮。
她們兩個人,也就只有今晚的時間了。
卿蘭錦沒有想到事情竟又會生出如此的變革,要知道蘇皇曜此番舉動,真真是寒了她的心,縱然是拼死,她也要將曾經是她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收進手中。
大戰是在第二天,當華夙帶著并將離開的時候,卿蘭錦也被人壓了下去,依舊是漆黑一片的地牢之中,卿蘭錦不由得想到了上一世自己關在那里的地方。
一鞭子一鞭子的狠狠抽打在身上,只見雪白的肌膚到處都是皮開肉綻,
卿蘭錦要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卿小姐,在下多有得罪,還請卿小姐見諒?!敝灰娢迨蕹橥?,卿蘭錦的身上已經在沒有一塊完好無所的地方。
她嘴角淌下鮮血,眼中卻是含著笑意,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便被人攙扶了下去。
若是不假戲真做的話,怕是蘇皇曜也不會相信自己說的這番話,待休息了半天知道,外面的戰火也燒紅了整片天,只見門外的將士一直步步緊退,直逼到北燕的城門口。
玉然本來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一切,另她奇怪的是,雖然說這北燕處處失利,可是死傷的人數并不多,而大部分死的人也都是西鳳的。
不難看出來,這一場惡戰下來,即便是北燕丟了三座城池,西鳳也不會得到什么好處。
戰火一直燃著,她回到了卿蘭錦的住處,看著她滿身的傷痕,自是心疼不已,可是也沒有半分的辦法。
“主子,人已經攻到城門外了。”玉然走過來,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扶我起來,我們逃出去!”卿蘭錦強忍住身上的疼痛,在秋菊和銀月的攙扶下,她慢慢的站了起來。
“主子,您這樣,恐是不好走路了?!便y月看著她滿身的傷痕,也沒有經過藥物的處理,不管怎么樣,若是不好好的清理的話,怕是會落下不好的癥狀。
只見卿蘭錦搖了搖頭,卻是強撐著身子一步步的走了出去:“倒也無妨,我卿蘭錦,若是不找出是誰將我卿家滿門滅了的人的話,怕是這一生也難以周全?!?
玉然和銀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在說些什么。
畢竟有些事情,該做不該做,她們也都一清二楚。
戰火如火如荼,卿蘭錦看著那些個人,強撐著身子,到了有人的地方,索性直接跑了起來。
今日華夙也當真是沒有留半點情份,不過這樣也好,更能夠讓蘇皇曜相信自己。
這般想著,她倒是直接走了出去,玉然和銀月同樣的也為她殺出了一條血路。
當卿蘭錦出了北燕之后,便直接撞到了晉宇將軍,她的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微笑,卻是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晉宇將軍一時間手無足措,卻是也不得不將她摟在懷中,看著一旁滿身是血的銀月和玉然,眉頭緊皺,大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回將軍,奴婢和娘娘是從北燕逃回來的,還望將軍能夠救我家娘娘一命,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將軍您的。”說罷,她們兩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一動作倒是讓晉宇將軍嚇了一跳,他示意身后的士兵,一行人就這么退了出去,進了帳篷內。
只見卿蘭錦身上沒有半分地方是完好的,幾乎到處都是鞭痕,不論是誰看了,心中都會一陣心痛。
要知道,這般柔弱的女子,又怎么會受的住這么重的刑罰。
一旁隨行的軍醫開了點藥交到了銀月和玉然的手中,這才站起身來,看著一旁的晉宇將軍,兩個人一同走到帳篷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