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卿見青蘿有所松動,她接著道:“我知道,其實(shí)你本是貴女出身?!?
她瞥著青蘿的神色道:“你既然是貴女,那么自然知曉能入得權(quán)貴子弟眼里的女子都是什么樣的,對于那些小門小戶的卑微女子,他們或許能生出幾分同情,但若是娶妻,你見過哪個高門子弟娶個出身卑微的妻子了,便是納良妾,他們也不會納個平民之女的?!?
青蘿聽了這一番話,她怔怔的看向冬卿,半晌后,她回道:“我知曉你是個心思詭譎的,你說這些,是在詐我,是吧?”
“我就是個獵戶之女,并非你口中的貴女。”最后,她決然道。
冬卿淡淡一笑,看著她質(zhì)問道:“是嗎?”
“華寧公主,應(yīng)該就是你罷。”她篤定道。
青蘿聞言,她霍然抬起頭,警覺的看向冬卿。
四目相對,屋子里陷入了沉寂,似乎臉空氣都凝固在了一起。
良久,青蘿抬眸看向冬卿,蹙著眉回道:“我不知你在說什么?!?
冬卿笑著道:“我既然說出了你尊號,自然是已經(jīng)查了個明白,你乃護(hù)國長公主的獨(dú)生女,華寧公主,高山國破城后,護(hù)國長公主燒了皇城主殿,帶著獨(dú)生女兒華寧公主一同自盡,可是我卻查出,其實(shí)華寧公主并沒有死,而是被長公主悄悄送出了皇城。”
瞥著青蘿目瞪口呆的樣子,冬卿接著試探道:“而且,據(jù)我所知,長公主還在破城前將高山國國庫中的錢財(cái)珍寶都藏在了一處秘密之地,而這藏寶的地圖,就在她的女兒華寧公主身上?!?
“我說得沒錯吧?華寧公主?!?
青蘿愣在原地,她難以置信的看向冬卿,質(zhì)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冬卿回道:“我與你說了,鎮(zhèn)國公府乃大齊第一高門,而我作為這高門的長孫媳,我自然不是個普通婦人。”
她看向青蘿,繼續(xù)道:“如今這天下乃大齊的天下,你認(rèn)為,你的那些秘密還能瞞天過海不成?”
青蘿沉默了下來,良久,她抬眸看向冬卿道:“不錯,我確實(shí)是護(hù)國長公主的女兒華寧公主,但是你說的藏寶圖,我卻沒聽過。”
冬卿眼眸微動,回道:“事關(guān)重大,你便是不承認(rèn)也是常情,不過,此事已經(jīng)非你我私人恩怨這般簡單,這個藏寶圖,我是必定要拿到手的?!?
見過了青蘿后,冬卿回到府中便找來平安。
平安見了冬卿,直接問道:“那女人承認(rèn)了嗎?”
冬卿點(diǎn)頭道:“咱們猜得沒錯,她果真是那護(hù)國長公主的女兒?!?
“還真是?”平安唬得喚出了聲,隨之,他對著冬卿抱拳道:“少夫人,您可真是慧眼如炬?!?
冬卿笑道:“我也不過是從她不經(jīng)意的舉止中窺見出來的,原也不過是猜想著她是宮里頭出來的,但宮中出來的宮女,是萬萬不會有如此大的本事能篡改身份成為獵戶之女,而且還能那么巧合的救下夫君,所以,我便猜想著這女子是宮里的某個公主,但那高山國幼主不過十來歲,還未娶妻,他同輩中也沒有這么大的公主,所以,便猜想這女子是那護(hù)國長公主的獨(dú)生女?!?
這高山國的護(hù)國長公主是個傳奇女人,她醉心權(quán)力,從同父異母的兄弟手中奪來了皇位,將皇權(quán)掌控在自己手中,那個同胞弟弟,不過是個傀儡皇帝,這長公主一生未嫁,只與情夫生下了一個女兒,她給了這女兒公主之尊,封其為華寧公主。 齊軍破城前,長公主命人悄悄將女兒送出了皇城,以獵戶之女的身份,隱匿在深山之中。
效忠長公主的心腹,不甘心這樣亡國,他得知李坤的身份后,在破城戰(zhàn)役中,想方設(shè)法的將李坤引誘到山中圍剿,又使計(jì)救下了他。然后,讓華寧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潛伏在李坤身邊。
這心腹原是想讓華寧里應(yīng)外合的傳遞消息,然后再圖大計(jì),可是這華寧卻是一點(diǎn)也沒有隨她那長公主母親,她是個戀愛腦,在被李坤帶回去后,她居然徹底的愛上了李坤,從此,與她母親為她安排的那些心腹護(hù)衛(wèi)斷絕了信息。
不久后,齊軍破城,高山國的幼帝和一干皇室貴族被押送去了京城,這個華寧郡主便悄無聲息的留了下來。
平安問道:“夫人,您說的那個藏寶圖,那個公主有沒有交代?”
冬卿回道:“她說她不知曉那藏寶圖。”
平安思索了下,道:“那藏寶圖也不過是謠傳而已,這樣重要的東西,或許真不在她身上?!?
“或許,有沒有這圖,還不一定呢。”
“圖是一定有的?!?
冬卿否決了平安的話,遂緩緩道:“大軍攻入高山國皇城后,那國庫早已空空,圣人命人逼問了幼帝那些錢財(cái)?shù)南侣?,卻是未果,所以,那國庫定然是被護(hù)國長公主給提早搬走了?!?
“她只有華寧這么一個女兒,那些錢財(cái),我猜想華寧一定知曉?!?
平安道:“那可是一個國庫呢,足夠一個國家兩三年的開支,那個長公主之所以藏起這筆財(cái)富,必然是想著以后復(fù)國之用,那個華寧公主這樣一個草包,我想那長公主不會將這樣重要的事告知她罷?!?
“便是那圖不在她身上,她也至少也能知曉些線索,且好生的盤問她就是了?!倍涞馈?
平安聽了冬卿的話,她微微蹙了蹙眉,試探著問道:“我只怕她不肯說,若是逼問急了,這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大公子那邊.”
“這個你不用顧忌?!倍淇戳似桨惨谎?,回道:“若是找到國庫中的那些財(cái)寶,這可事關(guān)著國事,并不是單純的個人情分可以與之相提并論的?!?
平安得了示下,笑著回道:“若是咱們真的尋到了那寶藏,夫人您可是居功至偉啊。”
冬卿笑了笑,道:“我又不是男子,便是再大的功名給我,又有何用?!?
她看向平安,道:“此事暫時莫要讓夫君知曉,若是能真的盤問出寶藏的下落,再告知夫君。”
平安明白冬卿是想將這份大功落在李坤的頭上,他沖著冬卿一抱拳,激動道:“少夫人請放心,只要那女人知曉這寶藏的下落,小的定要用盡全力讓她開口?!?
冬卿點(diǎn)頭道:“你使什么手段能讓她開口我且不管,只別傷了她性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