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珠被荼蘼說的這番話驚住了,下意識的撫撫小腹,保住這個孩子?
她真的很想很想留住這個孩子,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孩子很重要。
“明珠姐,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好不好?”荼蘼又勸說道。
“好。”李明珠點(diǎn)點(diǎn)頭,“你先幫我保守秘密,我考慮一下。”李明珠說道。
荼蘼忙應(yīng)了,又讓李明珠做出保證:“明珠姐,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都告訴我嗎?我陪你一起去面對。”
她怕的是,李明珠會偷偷把孩子打掉。
“我答應(yīng)你。”李明珠看著荼蘼關(guān)切的眼神,心頭感動非常,她輕輕的抱住荼蘼,“謝謝你,荼蘼。”
“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想讓你快樂,我不想看到你像前世那樣凄涼的死去,荼蘼在心里默念著。
李明珠送荼蘼回家后,回到自己的住處,一進(jìn)門便聞到飯香,李明勛做了飯菜,還煲了湯。看她進(jìn)門,便說:“吃飯了!”
“……”明珠愣了一下,“你怎么會來?”
“我為什么不能來?”李明勛將拖鞋放到她的腳邊,“難道你吃過飯了?”
“沒有。”李明珠換上拖鞋,“明勛,你不要再來我這兒了。”要是被看到,真的就說不清楚了,已經(jīng)有不少人都陰陽怪氣的說他們姐弟的感情太好!
“吃飯吧!”李明勛不答她這個問題。
姐弟倆都安靜的吃完這頓飯,李明勛去收拾廚房,給她倒了一杯花茶。
明珠看著這杯茶,她已不得從什么時候開始,明勛開始這么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她以前總覺得他就是自己的弟弟,她喜歡寵著他,他愛粘著自己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心里很溫暖。
在她還沒有別的心思的時候,身邊跟她同齡的有弟弟妹妹的,一旦弟弟到了一定年齡,都會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小伙伴,都會嫌自己的姐姐麻煩。
可是明勛從來沒有,十歲,他愛粘著他,他們同一個中學(xué),她是高年級,他是低年級。每每在校門口,她都會看到他穿著青色的校服站的直直在等他。
等他走過去,他的手會自然要的牽著姐姐的手。
明珠看著李明勛一點(diǎn)點(diǎn)的長大,在他比自己矮的時候,她牽著他。他生病的時候,她抱著他。他小時候不愛吃飯的時候,也是她哄著他,喂他吃飯。
漸漸的,他比自己高了,有了喉結(jié),聲音變得粗重。第一次她真的覺得他是個男人時,他突然站在她住處的門邊,緊緊的抱住她,跟她說除了他,她不可以喜歡別人。
到現(xiàn)在為止,明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受了他,甚至心里有了他的位置,不僅僅把他當(dāng)自己的弟弟,而是一個男人。
等李明勛收拾完廚房,和李明珠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抱住姐姐,下巴抵著她的額:“珠珠,我找到你的親人了!”
“你說什么?”李明珠嚇一跳。
“現(xiàn)在有點(diǎn)眉目了,我找到楊家后人的線索,只要找到你的親人,就公開你的身份。”李明勛已經(jīng)想過千百遍,他要怎么樣才能跟明珠在一起。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到她的親人,公開她的身份。
公開了她的身份,就算父親母親一時傷心,也會接受現(xiàn)實(shí)。然后,他和明珠在一起或許也不會那么難以接受。
“明勛,你不能因?yàn)橐以谝黄鹁筒徽凼侄巍!崩蠲髦樽钆碌木褪莻侥赣H的心,忙說道,“不管怎么樣,不能傷害媽。”
“但是珠珠,如果你的親人真的還在,難道你不想認(rèn)你自己的親人?這是人之常情,你放心,我一樣不想傷害爸媽。我們可以用一些折中的方法,讓母親接受你的身份。”李明勛說道,“你相信我,成嗎?”
李明珠有點(diǎn)心動了,她知道自己此生除了明勛再不可能愛其他男人,不知從何時開始,對她來講能跟他光明正大在一起是天底下最大的奢侈。
現(xiàn)在他說,有一個機(jī)會可以和他站在太陽下牽手又不傷害其他人,她怎么可能不心動呢?
“珠珠……”李明勛將她緊緊的圈住在懷里,“給我一個機(jī)會好不好?”
“好。”明珠依偎進(jìn)他懷里,緊緊的圈住他的背。
他的懷抱很溫暖,也很有力。明珠微微閉上眼,想起自己二十三那年,她剛參加完派對回來,看到他站在她住處門口。她喝的微醉,有個追求她的男同學(xué)送她回家,她猶豫著要不要接受。
她對那個男同學(xué)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也一直不曾答應(yīng)任何追求者的要求。一來她不曾喜歡過那些男生,二來她隱隱覺得哪里不對,讓她不能答應(yīng)。
直到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他的身影,那個時候他才十八歲呀,在米國的冬天,他就穿了一件深藍(lán)色的毛料搭外套。他還很青澀,眼角有幾分沉不住氣,但天然的清貴之氣加上帥氣的臉讓他站在門口仍然打眼。
明珠還怔了一下,她有兩年沒回家了,她記得明勛只比她高一點(diǎn)點(diǎn)呀,這一記站在那兒她有種這個弟弟真的長大了,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的身影時,她的心臟還狠狠跳了一下。
“你回來了!”看到她,他大步的走過去,將她摟到懷里。
明珠傻了呀,他的手臂好用力,胸堂很溫暖,人似乎黑了一點(diǎn),人一下子高了很多,竟比她高了大半個頭。一時間,她似乎不能把眼前的男人跟記憶中的弟弟勛勛聯(lián)想在一起。
“這位是誰?”送她回來的男生不由問。
“我是她男朋友,謝謝你送她回來。”說完李明勛不等那個男生反應(yīng),摟著明珠轉(zhuǎn)身進(jìn)去。
明珠早把那男生忘記了,她靠在弟弟的懷里,腦海里竟浮現(xiàn)出他三歲,她抱著他給他喂飯的情景,她不由懷疑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鑰匙呢?”他略有點(diǎn)粗啞的聲音問她。
“在包里。”明珠醉的有點(diǎn)頭暈,回道。
李明勛從她的包里拿出了鑰匙,開了門抱著她進(jìn)去。
她租的是一個學(xué)生公寓,五十坪的樣子,客廳小小的有一套組合沙發(fā),略有點(diǎn)舊的電視機(jī),旁邊擺著一個書架,擺放著她的書本。旁邊還有一個書桌,她的電腦及一些小生活用口都放在那兒。
“我去洗澡。”明珠推開了他,跌跌撞撞的進(jìn)了浴室,然后關(guān)上門。
李明勛看著她住的小屋,進(jìn)了她的房間。一張鋪了天藍(lán)色床單的單人床,旁邊放著兩個衣柜,前面不化妝桌,放著她平時常用的護(hù)膚品。
挨窗有一個小小的陽臺,放著一個圓型的躺椅,躲椅旁邊有個小圓茶幾,放了一本英文版的《飄》,書旁邊還有小半杯水。李明勛踏實(shí)了,這個小屋只有她一個人的氣息,沒有別的男人進(jìn)入過這個地方。
明珠從浴室出來時,仿佛忘了李明勛還在,她歪在沙發(fā)上,也顧不得擦被自己洗濕的頭發(fā)。
直到感覺有一雙手在自己的頭部按摩,她舒服的嘆息一聲。
不一會兒她就昏昏欲睡,直到她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好像浮在空中。
“珠珠……”
“叫姐姐。”
明勛又不乖了,她這個稱呼只有媽媽才會這么叫的,不知何時他也開始跟著叫珠珠,珠珠。她老是更正他:不許叫珠珠,叫姐姐。
然后他會叫一聲姐姐,可是馬上又會叫珠珠。
“珠珠,姐姐。”
柔軟的觸感在她的唇上,她好像聞到了明勛的味道。
她伸出手,然后落進(jìn)一個懷抱,然后她聽到無數(shù)聲自己的名字,一遍遍的重復(fù)著。
后來發(fā)生的一切就如同在云霧里,等她清醒過來時已經(jīng)來不及,他們做了不應(yīng)該做的事情。
事后,她徹底清醒,她背對著他環(huán)抱著自己。
李明勛抱住她:“姐姐,我不后悔。”
“我是你的姐姐。”明珠說不出自己的感覺,并沒有憤怒或者極度的傷心,或者對他濃濃的痛恨感。只覺得發(fā)生這一切太意外了,她傻了甚至不敢看他的臉。
“你十八歲出國,在書房跟爸說的話我聽到了。”李明勛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說道。
明珠身體一僵,不由轉(zhuǎn)頭看他。
“珠珠,我早就沒當(dāng)你是我的姐姐了。”李明勛凝視著她的眼睛訴說,他甚至想告訴她,他第一次早上醒來有那樣的沖動腦海里全是她的臉。
“……”李明珠心里翻出了驚濤駭浪,她震驚的看著弟弟,一個字說不出口。
“這是我的第一次。”李明勛手指滑動在她的臉頰邊,“我人生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你的,珠珠。”
明珠緩緩的移過身體,她知道自己心房某一處坍塌了,她有些無助又有些心跳加速:“可是……”
“該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要對我負(fù)責(zé),我還差三天才十八歲。”李明勛說著,緩緩的笑了,那笑意還有幾分無賴。
這是什么跟什么啊!明珠看著少年,他是她的弟弟,她最親的弟弟呀!
“我……我也是……”她聲音微啞著,說完臉紅了。天哪,她居然會對著自己的弟弟臉紅。
“你也十八歲?”李明勛撐著手看她,明知她指的是她跟他一樣是第一次,仍故意誤解道,“珠珠,你比我大了五歲,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