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飛臉上一熱:“你做什么,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的?!钡钦Z氣中半點責備都沒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季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高興得聲音都有些哽咽:“我就想動手動腳,早就想了。”一邊用腦袋去蹭羅建飛的頸脖。
羅建飛愣了一下,伸出手來,隔著被子抱住了季夏:“別鬧,一會兒嚇著飛電了?!?
季夏騰出手來扯隔在自己和羅建飛之間的被子:“不會的?!?
黑暗中,飛電聽見動靜果然抬起了頭,但是接下來兩個主人在說話,也不像是吵架,它又乖乖地趴下去了,新毯子挺暖和的,但是兩個主人的床肯定更舒服,要不要上去呢?
季夏終于扯掉了兩人之間的障礙,溫熱的肉體相貼,兩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季夏四肢并用,將羅建飛纏得嚴嚴實實的。張開嘴,啃住了羅建飛的脖子。
羅建飛一驚,連忙伸手來擋:“嘿,你怎么跟小狗一樣啊,張嘴咬人。別亂咬,明天有牙印怎么跟中校交代。”
季夏一想也是,現在天氣還沒到穿高領毛衣的時候,容易留下罪證,便松開牙齒,伸出舌頭在啃咬處輕輕舔
。羅建飛終于失去了理智,呼吸變得紊亂起來,他一翻身,便將季夏壓在了身下,一手掰住季夏的腦袋,準確無誤地吻了上去。
就跟夢中的感覺一樣,不,比夢中的感覺更美好,溫軟又甜蜜,想叫人將那兩片唇吃到肚子里去,還有那條靈活柔軟的舌頭,怎么吮吸都覺得不夠,越吻越覺得心中焦渴。仿佛飲鴆止渴,越喝心底的火就越旺。
季夏只覺得自己墜入了一個從未敢肖想的夢境,羅建飛熱烈又粗魯,反復搓揉著自己最柔軟的地方,將欲|火燒得熊熊烈烈,幾乎要將靈魂都烤炙出來。他一只手勾住羅建飛的脖子,張大了鼻孔出氣,心里突然涌出一個念頭:這個特種兵的肺活量真大!
終于羅建飛移開了雙唇,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用鼻子去蹭季夏的臉頰,鼻梁,眼睛:“季夏,季夏!”他喃喃叫著季夏的名字,似乎要將這個名字刻進自己的心房。
季夏將另一只手從背心下擺伸進去,摸著羅建飛溫熱光滑的背脊,富有彈性的肌膚手感好得令人不忍撒手,季夏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這個人,這個人終于是自己的了。
羅建飛用牙齒咬住季夏的鼻尖:“小流氓!”
季夏挺起胯部去蹭羅建飛已經反應了的□,戲謔地笑:“嗯,飛哥不流氓?!?
羅建飛伸出手,一把扯下了季夏的小內褲:“算了,我就徹底流氓一次吧?!?
季夏驚呼一聲,抱緊了羅建飛的脖子,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雖然發展快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他很樂意接受。
羅建飛褪下了自己的短褲,用已經半勃|起的□去蹭季夏的。就在這時,門鈴大響。屋內的兩個人嚇了一大跳,都停止了動作。
羅建飛問了一句:“whoit”
門外的人用漢語大聲說:“小羅、小季,快起來,虎子好像有些不對勁。”
羅建飛趕緊放開季夏:“方中校?怎么回事?”說著火速拉上了自己內褲,套上了衣服褲子,開了床頭燈。
季夏也拿出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收拾停當,羅建飛回頭看季夏穿得差不多了,便開了門:“怎么回事?虎子剛剛不還是好好的么?”
“不知道,我睡著呢,伍元將我叫醒來,說虎子嘔吐腹瀉,我估計是感冒了
。得趕緊找個醫院看看才行啊。”方中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總共就來了兩條犬,沒想到虎子一來就病了。
羅建飛和季夏都跟著到了隔壁房間,伍元正守著趴在地上的虎子,虎子身前還有一堆穢物。見他們進來,伍元紅著眼睛,無助地說:“怎么辦?虎子病了,喂了藥似乎效果也不是很好?!?
季夏看了一下:“你沒給虎子準備個墊子?地上太涼了?!彼麄冊诩夷沁?,這個季節都開始給犬墊稻草了,這邊比家那邊更冷一些。
伍元慚愧地說:“走的時候把裝毯子的包給忘掉了,本來想來這邊買的,結果這還沒來得及買,虎子就病了?!闭f完聲音都帶了些哭腔。伍元是第一次出國,難免有些興奮緊張,他和季夏又有些不同,一個人照顧一條犬,有時候難免顧不過來。
羅建飛說:“送醫院吧。我去找人幫忙,叫輛車來?!?
于是這個告白的夜晚,本來是該激情四射的,但是被虎子的意外感冒給打斷了。羅建飛請酒店的人幫忙叫了一輛車,送到附近的寵物醫院,折騰了大半夜,給虎子打了針,這才好轉,又順便在寵物醫院買了條墊子。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凌晨四點了。本來不累的幾個人,被折騰地都困得要死,好在虎子打完針,看起來狀態還不錯,這才放了心。羅建飛回到房間,季夏早就睡著了,他要留下來照顧飛電,就沒跟著他們去醫院。羅建飛洗完手,坐在季夏床邊看了一下,伸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季夏的臉頰,替他拉了拉被子,這才關上燈去睡覺。
天亮之后,最先醒的是飛電,屋子里拉著窗簾,外面的光線一點都透不進來,但是卻不怎么妨礙飛電的視線,它走到季夏床邊,前爪搭在季夏床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季夏的臉。季夏正做昨晚被打斷的后半段的美夢,被飛電一舔,醒來了。摸到飛電毛茸茸的腦袋,有點哭笑不得:“傻兒子,又壞老爹的好事。”
看了下時間,趕緊爬起來,拉開窗簾一看,外面已經天亮了,充滿異域風情的風景讓他想起自己目前正在法蘭克福。他走到羅建飛床邊,這家伙睡得正香呢,不知道后來虎子怎么樣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后來他也沒叫醒自己。
季夏蹲在床前,捧著臉看著這張英俊的睡顏,如刀削般的濃眉,高挺的鼻梁,微微下陷的眼窩,因為睡著了,平時內雙的雙眼皮此刻一覽無余,嘴唇厚薄適中,唇形剛硬又不失柔和,經過一夜,下巴上長了些青色的胡茬子
。這個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自己的了嗎?真叫人不敢相信。季夏越看越愛,忍不住上去舔了一下那兩片唇瓣。
床那頭的飛電看見季夏舔羅建飛,便想有樣學樣地去舔羅建飛。季夏連忙眼疾手快地架住了飛電的大嘴:“這里你不能舔?!?
“哪里不能舔?”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季夏低下頭,撞進一雙含笑的眼睛里,那雙眼還有些紅血絲,季夏一囧:“飛哥,你醒了?”
羅建飛伸出一只胳膊,將季夏勾了下來,伸出舌頭在季夏唇上舔了一下:“這里我能舔吧?”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無窮的誘惑。
季夏臉上一紅,不知道怎么接話,原來不是自己做夢,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飛電急吼吼地也要來爭寵,身體掛在床上,尾巴搖個不停,表示自己心急難耐。羅建飛伸出另一只胳膊,抱住了飛電的腦袋,就這樣左擁右抱,將一人一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季夏將頭枕在羅建飛胸膛上,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讓人覺得格外安心:“飛哥,我以為是在做夢呢。”
羅建飛用下巴蹭了一下他的頭頂:“傻孩子?!?
過了許久,羅建飛說:“起來吧,我們去看看虎子怎么樣了?!?
季夏這才想起來:“對了,虎子沒有大問題吧?”
“醫生說大概是在飛機上長時間處于密閉空間,又加上水土有點不服,還著了涼,所以有點感冒。昨天在醫院打了針,回來的時候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我們去看看它?!奔鞠乃闪丝跉?,無論怎么說,這次虎子和飛電才是主角,要是它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還真不好跟上面交代,想想又覺得自己幸運,把飛電叫過來,抱起轉了一圈,“幸虧我的飛電是個乖寶貝,適應能力那是杠杠的?!?
這說的也是實話,飛電和虎子相比,一個就是在鄉下長大的野孩子,一個就是養尊處優的城里寶貝,而且飛電一路參賽,跑了好幾個地方,適應環境的經驗比虎子要豐富得多
。
他們出門的時候,方明杰和伍元也起來了,正牽著虎子往樓下去吃早飯,虎子看起來已經好很多了,除了不太精神,也沒什么大礙。
季夏問:“上午我們坐飛機,虎子怎么辦?”其實法蘭克福到不萊梅的只有一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但是他們的軍犬托運要提前兩個小時,那就說明它們還得遭幾個小時的罪。
羅建飛說:“我去打聽一下,有沒有折中點的辦法?!?
結果這一問,問出大問題來了。過了大概十來分鐘,羅建飛回來了,還帶回來了飛機上認識的那對帥哥,費恩和雷奧,他們看見季夏,伸手跟他打招呼。
羅建飛說:“中校,我問了一下,因為虎子病了,不能再坐飛機了,酒店的人員建議我們坐火車過去。但是火車要去科隆轉車,還不知道火車托運是否也需要健康證明。這兩位是我昨天在飛機上認識的兩個朋友,他們建議我們自己租車過去。”
雷奧會講漢語,他說:“從法蘭克福到不萊梅,全程高速的話,大概是三個多小時?!?
方明杰皺起眉頭:“可是,我們還得找一個司機啊?!睕]有國際駕照,會開車都不能開啊。
雷奧笑了一下:“我和費恩可以給你們當司機?!?
羅建飛用英語說:“這怎么好意思,你們今天還要去結婚呢,太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費恩說:“沒關系的,我們本來就打算下午去結婚的,開車去不萊梅,下午我們能趕得及的,不萊梅到阿姆斯特丹很快的?!?
羅建飛簡直太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耽誤別人結婚啊??墒悄壳斑@情況,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飛機和火車都坐不了,要不然就得等虎子完全康復,又要去找本地的醫生開健康證明,其中的麻煩事不用想都知道。
方明杰和伍元都愁眉不展:“怎么在不萊梅那個小地方舉辦呢,什么都不方便?!逼鋵嵥麄兺?,來國外參加,就已經什么都不方便了。
最后他們都去機場,退票的退票,改簽的改簽,然后在機場旁邊的租車公司租了一輛房車,就是那種全家出去旅行用的車,因為要足夠大,才能裝得下六個人和兩條犬
。幸虧歐洲國家各種服務配套都很齊全,否則來回一折騰耽誤,時間就嘩嘩地流走了。車子還是奔馳的,沒辦法,想要一輛普通的都沒有,人家只提供奔馳和寶馬,汽車王國就是不一樣。
直到上了車,季夏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剛到德國,就開始旅行了?等上了高速,羅建飛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他以為雷奧說的三個多小時不大靠譜,但是他現在覺得完全可以在這個時間內趕到。因為車開得實在是太快了,時速可能已經超過200公里。
方明杰原本的擔憂此刻已經全都化作云煙了,他哈哈大笑:“這才是開車啊,瞧瞧,不限速,超一流的高速公路,而且還沒有收費站!這簡直是司機們的天堂啊。”
季夏和伍元都沒開過車,體會不到方明杰的心情,但是這種又快又穩的感覺,確實非常好。羅建飛說:“這時速肯定超過200公里了?!?
方明杰搖頭:“我估計都不止?!?
伍元問:“為什么他們的高速公路不收費呢?”
羅建飛笑道:“其實是收了的,都算在油費里頭?!?
季夏挨著羅建飛坐著,沒有說話,只是看向窗外的風景。西歐平原的風景那是沒得挑,一望無垠的平坦,五顏六色的莊稼地和大片大片的蒼綠森林如編織彩綢一般斑斕,紅的、黃的、綠的、藍的,深深淺淺,斑斑駁駁,美麗炫目。紅頂白墻的房子在這副彩綢中不時閃現,如人工綴上去的明珠,更增添了幾分生氣。
季夏看得都入了迷:“這真像童話中的場景?!?
羅建飛在方明杰和伍元都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捏了一下季夏的手心,小聲地說:“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要不然我們哪里有機會能夠有機會能夠在德國駕車旅行?!?
季夏轉頭會心一笑:“要好好感謝一下費恩和雷奧。”
費恩和雷奧就是活雷鋒啊,虎子是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