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戀愛中的人來說,時間是過得飛快的。季夏和羅建飛也有同感,盡管是在養(yǎng)傷中,兩人也還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因為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羅建飛的傷在一天天好轉(zhuǎn),他可以在季夏的攙扶下拄著拐出病房了。每天早上五六點,醫(yī)院的花園里還非常安靜,從滇池里吹來的風非常涼爽清新,略帶些潮腥味,羅建飛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看季夏在草地上訓飛電。那是他的愛人和兒子,他們都虎虎生威,活潑健康,每次看見他們生龍活虎的身姿,就讓他覺得生命格外美好,生活也是幸福甜蜜的。偶爾他還會想起谷宇,心里會涌起愧疚之感,谷宇會諒解自己的吧。他覺得有些難過,如果自己當初懂愛情,谷宇會不會走得少些遺憾?
羅建飛的身體底子很好,季夏也照顧得好,所以恢復(fù)起來非常快,手術(shù)九天后,羅建飛的傷口完全愈合,可以拆線打石膏了。這也就意味著,可以出院了。
季夏和羅建飛回到夜鷹特種大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月了,這個時間正是每年軍中最傷感的季節(jié),因為這是老兵退伍的時節(jié)。他們特種部隊人員流動是最小的,但依然還是有老兵退伍。每到休息時間,廣播里就播放著《駝鈴》《送戰(zhàn)友》等歌曲,處處都彌漫著憂傷的情緒。
季夏已經(jīng)完成義務(wù)服役期,早就交了義務(wù)兵轉(zhuǎn)志愿兵的申請,肩章也由兩道杠換成了一道細杠和兩把槍,以后他也是老兵了。
軍犬班有兩名訓導(dǎo)員也要退役,其中就有上次和季夏去追越獄犯的莊超英。季夏跟他關(guān)系還算是比較好的,知道他要走,頗有些舍不得。
這天上午進行基礎(chǔ)訓練的時候,莊超英的德牧比利鬧起了脾氣,怎么都不肯聽指令,莊超英很沮喪,操課結(jié)束后,他帶著比利回到犬舍,坐在犬舍前發(fā)愣。
季夏將飛電關(guān)進犬舍,在莊超英身邊坐下來:“莊哥,還在生比利的氣呢?”
莊超英搖頭:“不是,不關(guān)比利的事,是我自己的緣故。我情緒不好,影響它了。”
“是因為要走的事吧?”
莊超英沒有回話,在部隊一呆就是好幾年,任誰離開都會不舍。
季夏又說:“莊哥家是貴州的吧,回去了準備做什么?”
莊超英當了八年兵,比谷宇還要早兩年來到這個山窩子,他的比利今年已經(jīng)九歲了,馬上也要退役,莊超英就不想再在部隊干了,他不愿意再培養(yǎng)一條軍犬,因為他覺得自己支撐不到下一條犬退役,怕再次分別徒生傷感,干脆就不養(yǎng)了。
“我也不知道,回去了再說,沒準去做個保安之類的,也可能做點小生意。除了訓犬,別的我也不會啊。”莊超英苦笑一下。
季夏沉默了一下,說:“比利馬上也要退役了,它會被送回昆明去吧?”
莊超英點了下頭:“是啊,本來我是想打報告申請領(lǐng)養(yǎng)的,但是想到我家那情況,我也未必有時間去照顧它,照顧不過來,還是算了。”他家在黔東南山區(qū),年輕人為了生計,全都外出打工去了,這可能也是他將來的選擇,他覺得自己肯定照顧不好比利,不如讓它去昆明軍犬訓練大隊,起碼那里有很多同伴。
季夏嘆了口氣:“我的飛電也快到退役的年紀了,等到時候,我一定要帶著它走。”
莊超英有些詫異地看著季夏,他來軍犬班也不過一年的時間,沒想到會對飛電這么有感情,不過飛電確實是條好犬,他點點頭:“你的情況比我好多了,飛電能得到很好的照顧。我要是將比利帶回去,那就跟我們那邊的本地犬一個樣,還得提防那些可惡的狗販子抓走賣狗肉,想想就覺得難受。哎,算了,不說了。”莊超英說著抹了一把臉,再鐵血的漢子,說到自己朝夕相處的伙伴的命運時,都忍不住唏噓。
季夏說:“莊哥,要是將來,還有機會訓犬,你愿不愿意?”
“當然愿意啊。”莊超英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后又回過味來,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有什么打算?”
季夏笑了一下:“我暫時有個模糊的打算,將來我退伍了,回去辦個犬場,專門給人訓犬。現(xiàn)在城里人養(yǎng)犬的多,應(yīng)該會有市場。”
莊超英笑起來:“要是真能辦,那敢情好,比起和人打交道,和犬打交道要單純多了。要是將來真辦成了,給我說一聲,我去你那參觀參觀。”
“要是真辦成了,到時候我請莊哥來幫忙訓犬,你來不?”季夏玩笑式的說。
莊超英咧嘴笑了:“來,怎么不來,一定來啊。我等著你當老板呢。兄弟,我看好你。”說著拍拍季夏的肩。他自己也未嘗沒動過這念頭,但是那太遙遠了,他們那兒,訓犬能有活路嗎,自己有本錢嗎,但是季夏說辦犬場,那是有可能的,他家條件好,而且北京那地兒,可不比他們那山旮旯里,養(yǎng)犬也都是名貴品種,精貴著呢,人們舍得為犬花錢。
這話季夏也沒說得十分確定,只是給戰(zhàn)友說了這么個打算,說將來有這可能。他知道,將來要是真辦訓犬場,光他和羅建飛兩個肯定忙不過來,必須要找人幫忙,而戰(zhàn)友則是最值得信任的,技術(shù)上又過硬,要是能請來幫忙,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所以他留下了莊超英和另一個訓導(dǎo)員的電話,將來,也許還有機會繼續(xù)共事。
羅建飛現(xiàn)在在養(yǎng)傷期間,一切體能技能訓練都停止了,腿傷還在愈合期,那只腳也不能下地,只能做一些關(guān)節(jié)和肌肉的康復(fù)訓練,每天拄著拐在基地里走走,去得最多的地方自然是犬園。
他每天早上從宿舍走到犬園這邊,看季夏和飛電訓練,然后和季夏一起去吃早飯。上午和下午依舊夾著一本書去犬園看飛電和季夏訓練,偶爾抽空和飛電玩?zhèn)€拋飛盤的游戲。到了晚上,季夏就陪著他去做康復(fù)訓練,給他按摩肌肉和腳底,這個時候就變成了兩個人的約會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約會。
十一月中旬,退伍的戰(zhàn)友開始離開基地。軍犬班這邊也舉行了非常隆重的送行儀式,比利和另一條犬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自己的訓導(dǎo)員,車發(fā)動的時候,因年邁動作有些遲緩的比利拼命追上去,奮力一躍,吊在了大卡車的后門上,不住地哀叫不已,莊超英彎腰將比利抱上來,抱了又抱,摸了又摸,最后還是將它放了下去。比利追著車子跑了好遠,直到看不見為止才停下來。莊超英這個鐵骨漢子,看著自己的伙伴孤獨地立在寒風中,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睛。
季夏和羅建飛都目睹了這一幕,心里哽得難受,季夏動容地說:“將來我一定不能和飛電這么分別,我要帶著它走。”
“嗯,我們帶它走。”羅建飛也輕聲說。
季夏每天都要去幫羅建飛打飯刷碗、打水洗衣、鋪床疊被、噓寒問暖,只盼著羅建飛的腿早日好起來。年后他就要去北京上學了,離開學正好還有三個月時間,羅建飛恢復(fù)得快,他才能放心去啊。
這天晚上,季夏陪著羅建飛在外面走了一圈,照例將他送回宿舍。羅建飛說:“今天想洗澡。”他自從受傷過后,還沒洗過澡呢,季夏不肯給他洗,說怕沾水,每次都只給他擦擦。
季夏想想,點點頭:“行,我給你去放水去。一會兒幫你洗。”說著便去給他放水洗澡,羅建飛剛回來的時候就要求洗澡,但是季夏沒給他洗,怕弄濕了石膏,算起來差不多一個月沒有洗澡了,不知道怨念成什么樣了。
軍官宿舍里統(tǒng)一裝的是太陽能熱水器,雖然大家平時不怎么用,但是真要用的時候,還是看出它的方便來了,水龍頭一擰,就是熱水。放好水,季夏卷起褲管,捋起袖子,讓羅建飛坐在椅子上,傷腿用塑料袋包扎著,架在另一條椅子上,打濕毛巾,抹到他身上。
羅建飛說:“要不你也脫了衣服,咱們一起洗。”
季夏看了一下自己已經(jīng)被打濕的前襟,說:“行。”說完三兩下將自己的衣服也扒了,放在塑料袋里。不是他不愿意和羅建飛一起洗澡,而是他怕一起洗著洗著,兩個人都激動了,情不自禁做點什么,激情處不留神,碰到他的傷腿怎么辦。
季夏脫了衣服,轉(zhuǎn)到羅建飛身后,給他背上打肥皂。羅建飛說:“你站前面來。”
“干嘛?”季夏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他剛才看見羅建飛赤露的身體,就開始情動了,所以才轉(zhuǎn)到后面去,怕被羅建飛看出什么來。
“過來!”羅建飛簡短地說。
季夏只好蹲下來,轉(zhuǎn)到羅建飛前面,用毛巾給他擦前胸,他的視線落在羅建飛身下,那兒也有個腫脹的家伙。羅建飛微微前傾,雙手托住季夏的腋下,將他拉近來,吻上了他的唇。動作粗暴有力,但是又不失柔情,反反復(fù)復(fù)地吮吻著季夏的雙唇,然后啟開他的唇,吸吮他的舌頭。
季夏激動得身子一顫,跪在地上,環(huán)住了羅建飛的脖子。片刻后,兩人分開,季夏張大嘴呼吸:“飛哥,小心你的腿。”
“知道。”羅建飛的手從季夏的臉上劃到他優(yōu)美的頸脖上,又從頸脖處劃到他的胸前,用手指按壓著胸前暗紅色的那點。季夏激動地將臉埋在羅建飛胸前,身體難以抑制地輕輕戰(zhàn)栗。
羅建飛抓起季夏的手放在自己腿間:“你摸摸這兒,想死你了。”聲音因為動情而暗啞。
季夏將毛巾扔在桶里,雙手捧起羅建飛的腫脹,上下滑動著,那東西的手感非常細滑,如絲綢一樣,上面布滿了青筋,季夏捧著它,它就激動得跳了起來,前端還滲出水來。
羅建飛的喉嚨里發(fā)出低啞的嘆息聲,他將季夏拉起來,坐在自己的左大腿上,伸手握住小季夏,那兒早就腫脹得開始疼痛了。季夏情不自禁地轉(zhuǎn)過頭,摟住羅建飛的肩,羅建飛抱著他,埋首下去啃嚙著他胸前的紅點,一只手在前面撫慰著,一只手伸到后面去,大力搓揉著兩片臀瓣,羅建飛說不出自己有多么喜歡懷里的這個人,他就想用最原始的方式來疼愛他,進入他的身體,把他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但是現(xiàn)在令人沮喪的是,他瘸著,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做點隔靴搔癢的事。
“季夏,我想進去。”他想得下面都疼了。
“我也想你,飛哥,但是現(xiàn)在不行,你有傷。”季夏難受得都快要哽咽了,他下面都流下了眼淚。
羅建飛有些不滿地哼了哼,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愛不釋手地愛撫著,不住地刺激他的囊袋,又用手指刮擦著前端的縫隙,終于,季夏達到了快樂的頂點,他得到了解放。
羅建飛抓住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腫脹,季夏想了想,從桶里撈出毛巾,將它仔仔細細地擦干凈了,然后跪在地上,埋下頭,將羅建飛吞進了嘴里。羅建飛驚得椅子上的那條腿差點就掉下去了,他震驚地看著跪在地上埋頭自己腿間的這個人,這個人,他居然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但他來不及想更多,馬上便被溫熱細膩的唇舌迅速席卷去了所有的思想,滿腦子只余下了快感……
送戰(zhàn)友的軍犬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