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海的事情鬧得很大,趙麗姐夫提前一天回到y(tǒng)城,在那賓館門口街對面的商店坐了半天,親眼看見自家媳婦跟一個老男人手挽著手出入賓館,這位大兵倒也沉得住氣,晚上見這對狗男女進入賓館再也沒出來后,打了個電話話到派出所說有人破壞軍婚。
在90年代,軍人地位還是挺高的,特別是兵哥哥這種軍官級別的,這一個電話打過去自報身份,派出所哪敢不當回事啊,那可是破壞軍婚,出了差錯誰負責?
當即二話不說派出所帶人趕到賓館,在賓館大廳與表情嚴肅的兵哥哥匯合,一起在賓館服務(wù)員帶領(lǐng)下破門而入,正巧看見兩具赤條條白的*在糾纏著,還是讓人一看就血脈噴張的女上男下觀音坐蓮式!
兵哥哥的臉色徹底黑了,不可否認在沒有看見這一幕前,他還一直在自我欺騙,就算下午親眼看見自家媳婦挽著個老男人的胳膊出去還是自我催眠那不是真的。眼下事實就擺在面前,他想裝作不是真的都不行了。
女人一聲尖叫,翻身拉起被單擋住身體 ,正要大聲呵斥什么人,眼角余光瞥見角落一抹軍綠色,整個人呆住了,臉上血色瞬間盡褪。
兵哥哥冷眼看著女人不吭聲,派出所一看這情況,敢情真的是破壞軍婚呢啊,一群人撲上去就給劉長海戴上手銬,稍作整理兩人被帶出門。那女人還一路哭喊著求兵哥哥原諒她一次,兵哥哥冷著臉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
張力鷗的神識一直鎖定這兩人,y市距離g縣也就兩小時路程,這神識要是完全鋪放開來方圓百里不在話下,要知道張力鷗的神識相當于結(jié)丹期。
這一幕被張力鷗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搖頭嘆氣,自作孽不可活啊!nodonodie!
破壞軍婚這種丑事想遮都沒法遮,隔天家具廠管理層的領(lǐng)導(dǎo)都知道了,負責g縣經(jīng)濟的張副縣長氣得在政府早會上摔了茶杯!
之后張副縣長趕到五星家具廠,指名道姓五星家具廠作為g縣金牌企業(yè)不允許有這種道德敗壞的人擔任副廠長一職,應(yīng)當立即撤銷其職務(wù)并開除出黨組織!并且還要求五星家具廠進行大清查,清查劉長海是否有徇私舞弊之行為!
坐在學校的張力鷗真想給張副縣長鼓掌,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張副縣長威武!
趙麗剽竊張平章的設(shè)計圖一事進行的頗為隱秘,在大清查中沒有被查出來,不過眾人也因為趙麗姐姐的事看趙麗都是帶著顏色看的。
張力鷗對此很不滿意,這些人能力真是太差了,她給這些人機會受上級領(lǐng)導(dǎo)重視,結(jié)果一個個的能力差到慘不忍睹不忍直視的程度!
唉,能者多勞,看來她還是得自己出面才牢靠。
趙麗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內(nèi)容令她容失色,下班后立即找來周濤、趙國華去飯店吃飯。
包廂里,趙麗拿出信給兩人看,無措地望著兩人:“怎么辦?周主任、趙大哥,你們看這信像是誰寫的?”
周濤與趙國華相互對視一眼,表情凝重,不止趙麗,他們兩人也收到了匿名信。
劉長海跟趙麗姐姐各自離婚,如今已經(jīng)離開g縣,他們?nèi)齻€人因設(shè)計圖之事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拿人手短便是這個道理。他們?nèi)耸且粯s俱榮,一損俱損,要是被人知道設(shè)計圖的事,他們絕對會被辭退。
“會不會是張平章?”趙麗突然道,臉色有些難看,眼神透著憤恨。
趙國華跟張平章同一個辦公室,拿起信仔細比對字跡,過了會搖頭:“這字跡不像,老張那字我看過,龍飛鳳舞挺有氣勢,這字看起來端莊秀氣,倒像是女的寫的。”
“到底是誰啊?”趙麗跺腳,原以為就他們?nèi)齻€人知道的內(nèi)情,誰想到還有不為人知的第四人知曉?真是令人難安。
周濤皺著眉頭抽煙,一根煙抽完,抬眼看著趙麗跟周濤:“你們仔細想想,這事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趙麗搖頭:“設(shè)計圖的事我巴不得忘記呢,哪還會往外頭說去啊!”
趙國華也道:“主任,你也知道我不是嘴碎的人,這事兒事關(guān)重大,我腦子被豬踢了也不會拿出來說。”
“我姐跟劉廠長更不可能了。”
“那就奇怪了,”周濤皺眉深思,“到底是誰從哪里知道這事的?這信上寫得這么詳細,偷設(shè)計圖的事除了我們?nèi)齻€還有誰知道得這么清楚?”
“肯定是張平章!”趙麗咬牙切齒堅信不疑。
趙國華不認為自己會看錯筆跡:“這字跡一看就不是……”
“不會仿啊?”趙麗哼道:“除了他還會有誰跟我們作對,平時道貌岸然悶不吭聲老實厚道樣,實際上肚子里不知道比誰還黑呢!看我們?nèi)缃駴]了劉廠長就寫這種信來要挾我們,哼,一個走后門進來的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
你自己不也是走后門進來的?比起人家你還要更不如,起碼人家有真實才學。周濤與趙國華對視一眼,都在心里鄙夷道。
“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根本就沒證據(jù)證明這信是張平章寫的。”趙國華道。
趙麗跟周濤聞言泄了氣,別看趙麗嘴上比誰都強硬,她心里比周濤跟趙國華還虛。
在一樓跟哥哥一起吃面條的張力鷗臉上平靜,心里早就破口大罵了!
我艸,你個姓趙的賤人!就憑你這句話,我不整死你我就不叫張力鷗!
“哥,我去上個衛(wèi)生間。”說完就吵樓梯口跑去,衛(wèi)生間在二樓。
衛(wèi)生間在二樓走廊最里面,去衛(wèi)生間得路過包間,與此同時趙麗周濤跟趙國華草草吃過飯,拉開包廂門走了出來,與張力鷗擦身而過。
看著那三人轉(zhuǎn)彎下樓,張力鷗迅速進入包廂,趕在服務(wù)員上來收拾包廂前拿著東西進入衛(wèi)生間。
將磁帶取出來放在口袋里,張力鷗嘿嘿直笑,姓趙的賤人你等著,叫你罵我爸!看我不把你逼得跟你姐一樣身敗名裂!
時隔一天,張副縣長收到一封舉報信,打開一看里面除了一盒磁帶外還有一張紙條,簡單明了地介紹了磁帶里的內(nèi)容。
張副縣長為人還算正直,特別是在影響他政治前途的事件上更是正直無私。面對磁帶,他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掩蓋,畢竟都有磁帶了,他不查要是舉報人越級舉報到上頭怎么辦?在這種事上,張副縣長向來都是聰明人。
于是,張副縣長讓秘書去去y城取趙麗的比賽圖紙,結(jié)果一看很眼熟啊,再聯(lián)想到磁帶內(nèi)容,一拍桌子想起來了,這不是他當初去救了他孫子的小張家看到的設(shè)計圖么!
一個事關(guān)自己前途,一個是自家孫子的救命恩人吃了虧,張副縣長拍案而起,當即出訪五星家具廠,召開全體職工大會,在大會上播放磁帶內(nèi)容,更是義正言辭地指責周濤趙麗趙國華為家具廠里的害群之馬!
害群之馬必須剔除,不僅如此還要受到嚴厲懲處!當然這些是張副縣長跟廠領(lǐng)導(dǎo)的事情,張力鷗已經(jīng)無心去關(guān)注,這段時間勞心勞力,姑娘她真的很累啦。
后來果然有人背地里說是張平章偷錄音告狀,不過那天張平章在廠里加班有一車間的工友作證,此事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又過了一星期,張平章面帶喜氣地回家,張力鷗爹爹跟老者看見就問有什么喜事,張平章說廠長找他經(jīng)過領(lǐng)導(dǎo)們討論決定升他抵周濤的位置,順便輔助另一個如今負責拉單子的副廠長,廠里認為他能畫能做學歷也不低,挺適合那個位置。
張平章是張副縣長推薦的人,廠領(lǐng)導(dǎo)都知道,但那時候出面的是張副縣長的秘書,廠領(lǐng)導(dǎo)們的重視還有所保留,如今張副縣長親自點名張平章,在大會上言辭鑿鑿地說就是看了那在y市比賽上得獎 的設(shè)計圖才推薦進廠,再加上張平章也姓張……于是乎心思活絡(luò)的廠領(lǐng)導(dǎo)腦洞開很大……
此事事了,張力鷗終于可以安心地上學,好好享受三年級的學生生涯,正巧逢開學第一次班會,班主任秦老師在班會上選少先隊員,張力鷗作為唯一一個不是少先隊員的存在,瞪著眼很無辜地望著眾人。
哎哎哎,一個個的干嘛盯著我看?是你們不選我的好不好!想起前世的自己為了少先隊員辛苦成那樣,張力鷗就覺得憋屈。
“好了!大家投票吧,支持張力鷗同學當少先隊員的舉手!”
張力鷗是不稀罕這什么少先隊員啦,但是此時此刻不可否認她有些小緊張……以前她小,不懂自尊心受傷的滋味,只知道挺委屈的,也好丟臉,如今她可是個兒童身體成年人自尊心,是萬萬不能容忍自己被小屁孩鄙視的!
絕對不能!
刷刷刷!
看著那一只只高舉的小手,張力鷗睜大眼睛,艾瑪,這好學生果然吃香啊!
很矜持地掃過一眾小屁孩,張力鷗走上講臺,從秦老師那里接過嶄新紅領(lǐng)巾,那心情激動啊,原來自己也挺會裝……
“成了少先隊員,張力鷗你跟大家說幾句吧。”秦老師笑道。
張力鷗想了想,望向臺下道:“謝謝你們的支持,很感謝。”跟著扭頭看向秦老師:“老師,我考慮過了,我想要跳級。”
嘩!
全班震驚了!升上三年級,小伙伴們都不在懵懂無知,跳級在他們眼里那是很牛叉的事情,那是天才才能做出來的事兒——他們班出了天才了嗎?
秦老師也很呆,作為一個剛畢業(yè)被分到這里的年輕女老師雄心勃勃想要帶出優(yōu)秀班級,沒想到剛站上講臺,就有學生說要跳級,這……請問她是該喜還是該憂?
“張力鷗同學,這事你家大人知道嗎?這事得要你爸爸媽媽來學校跟老師談才行,而且還要考試。”
考試?她最不怕的就是考試。
“哦,我回家跟我爸說去!”點點頭,張力鷗回到位置上坐下,面對四面八方驚異羨慕嫉妒的眼神,張力鷗不動如山,淡然視之。
傍晚,老者從商店里出來準備離開,見張力鷗雙手捧腮蹲在商店門口,不急著走的老人家問:“小鷗又在想未來啊?”初次見面小丫頭的回答讓老者想想就覺得逗。
張力鷗一臉嚴肅地點頭:“未來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不好好規(guī)劃要是亂成一團糟怎么辦?”
老者點頭:“說的有道理。那你現(xiàn)在想到哪里了?”
“我想跳級。”張力鷗道:“人生是一張單程票,時間有限,我覺得我繼續(xù)讀三年級那是在浪費時間。”
老者瞪大眼與張力鷗爹爹對視,過了好半晌,臉上笑意斂去,看向張力鷗的目光不再是以長輩之姿,而是相互平等的驚訝。
“好一句‘人生是一張單程票,時間有限’。”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十年災(zāi)荒、文化大革/命的老人家感慨不已。回過頭拍拍張力鷗爹爹的肩膀:“老張,我還是要說一句,我嫉妒你。”有一對優(yōu)秀的孫子孫女。
張力鷗的爹爹雖然只是平民一個,也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十年災(zāi)荒、文化大革/命,特別是文化大革/命讓張力鷗爹爹失去很多東西,因此同樣感慨頗深。
時間有限啊,一眨眼間他們已老了。
晚上張力華回家,張力鷗跟哥哥提起跳級的事,也建議哥哥跳級,理由是幫家里省學費。一個暑假兄妹二人你追我趕,當然張力鷗有意放慢速度,真要努力學習,早就超過她哥了。如今兄妹二人的知識面,哥哥在初三,妹妹在六年級。
暑假期間兄妹二人還跑去新華書店,哥哥把初一、初二的各類測驗題全部做了遍,準確度在百分之九十七,妹妹是把三年級到六年級上學期的都做了遍,全部滿分。
哥哥想了想,點頭:“等爸爸噶來再跟爸爸說吧。”噶來,即回家。
“好!”張力鷗等得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