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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秋桐會以爲,藺飛遠至少會問一問她要去做什麼的,然而在她離開了太子殿下府許久後都沒有誰說上半句話,當即倒是有些好奇了起來,難道說這個人還真的是轉性了嗎?
“主子,您在看什麼?”見她回頭,月離忍不住就問了出口。
白秋桐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後換了一種略帶質疑的口吻:“他倒是不曾多問什麼,這纔是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其實太子殿下只是認爲主子若是離開了太子殿下府,會被皇上的人給抓住了,所以纔不讓主子你出來的。”
這一點白秋桐倒是知道的,只不過誰知道他的別有用心會在什麼時候改變呢?如此一想後心裡的冷意就更加的深沉了幾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後平靜的看著這一條繁華的街道:“其實楊國的繁榮蒼盛倒是真的不比武國差。”
月離勾脣一笑:“奴婢雖然不知道武國是一個怎樣的地方,但是看到了主子後倒是有了一些好奇,都說武國地處江南一帶,風景好水好,人也好……”
“是啊,只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纔可以回到武國去。”她看似哀怨地說了一句,並非是不相信月離,而是不能夠相信,即便她是真心實意的跟在自己身邊,白秋桐也不會對她說出真心話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已經是跟什麼人說什麼話了?
到了一處景色還不錯的小樓前,白秋桐下了馬車,她緩步走在了前面,身後就不遠不近地跟隨幾名武國不錯的侍衛。不管藺飛遠這是在派人保護著自己,還是擔心她會跑了,她終究是認爲二者之間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大。
“主子想不想吃什麼,奴婢去買?”見她目光落在了一排排的糖人上,月離就說了這麼一句。
這個東西在武國的時候,琳瑯似乎還給自己買過,想著,她脣角淡淡的揚起了一抹炫目,只是站在外邊看著並沒有進去,聽到月離的話她微微一笑:“即便是喜歡的東西,也不用得到手了纔是幸福的……”因爲這個幸福的瞬間,沒有琳瑯在身邊,她也沒必要去做什麼。
月離似是不瞭解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一樣,細細的琢磨了一會,一知半解地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對了,這前面的是什麼?”白秋桐有些好奇地望著湖面上的船隻。
見狀,月離忙解釋道:“快要到七夕了,這是都城裡的一種娛樂,每每到了除夕之際,都會有很多達官貴人千金小
姐來此吟詩作畫,若是看上了誰家的公子或者小姐便可以用詩詞來了表心意……”
聞言後,白秋桐輕嗯了一聲:“原來如此,倒是有點意思。”只可惜自己想要了表心意的人卻不在身邊。
“夫人,夫人,給點銀子吧……”在她們走過了一條街的時候,就被一羣乞丐給圍住了。
白秋桐皺眉的同時,身後的穿了便裝的侍衛就快步上前,擋在了白秋桐的前面:“都滾開,否則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等等!”白秋桐不溫不火的聲音淡淡地出口了。
月離冷眼一掃周圍的侍衛也都恭恭敬敬的給白秋桐讓開了一條道,白秋桐到還算是滿意的樣子,緩步走了上前取出了自己的銀子:“人可以不要皮面一輩子,但是不會窮上一輩子,貧窮都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改變的,而並非是要向他人來索取什麼。”話落之後,目光一一掃過了眼前的很多男人,既然有了體力還來乞討,難道還真的當自己成爲了老弱病殘不成?
白秋桐不知道自己的話究竟可以給他們帶來什麼改變,但是自己該說的一些話也已經說了,她如今不也是身不由己嗎?許多的身不由己都是要自己去改變,不會有任何人來同情。
“主子的話想必那些人是不懂了。”月離嘆息了一聲。
“即便是他們聽不懂那也是我最後一次散財,沒有哪一個人是欠誰的,所以沒必要去在意他們可憐或者是不可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月離點點頭應下:“奴婢認爲主子方纔說的不錯,只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太子殿下常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所以他這麼多年來從來不會輕易的去可憐任何人。”
“說的沒有錯,只有這個完全冷心的人才會擁有更大的能力,然而在意的東西越多,反而會因爲束縛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這句話月離聽進了心裡後,斟酌了片刻正色地說:“主子的話總是讓奴婢受益匪淺,在意的東西多了顧慮就多……”
誰說不是呢,藺飛遠其實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君王,只不過他如今想要放棄太子殿下的位置,卻只是因爲一個女人,難道說名利在他的心裡早已經淡薄了去?這個答案,白秋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她白秋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吸引力了?
“主子,現在時辰不早了。”侍衛壓低了聲音提醒了一句。
聽聞此言後,白秋桐略有些不悅地
輕撇了一眼,擡眸看了看即將落山的太陽,這才發現的確是不早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淡淡一笑:“罷了,回府吧!”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只知道在離開了藺飛遠的身邊後,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完整的人,才發現原來掙脫了所謂的束縛之後,她還是可以無憂無慮的笑。
月離望著白秋桐有些失望的樣子,也不禁有些憂慮起來:“主子若是喜歡,他日可以多出來走走啊,橫豎現在太子殿下都是答應的,所以主子沒必要在意的太多。”
“是啊,只可惜風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所以我也沒必要經常出來了。”她將都城重要的幾個地方都走了一遍,其實比起了武國後的確是要遜色很多,因爲他們的兵防做的不是很好,倘若現在武國的大軍從兩面夾擊而來,都城必然會國破。
月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擡眸一看後頓時就愣在了原地,白秋桐自然也看到了不遠處騎在馬背上的人,她目光中閃過了一些什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後,不再多看一眼。
“走吧……”藺飛遠淡淡地說了一句,調轉了馬頭走緩步走在了前面。
馬車裡,白秋桐半有些嘲諷地嗤笑了一聲,他若是不擔心自己會走了,也就沒必要出來這一趟,由此可見藺飛遠這個人還是不相信自己的。想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半晌之後這才放下了。
馬背上的人一臉的沉默寡言,很多時候他都很想跟白秋桐說說話,但是他們之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早已經是說不到三句話就可以起了爭執,他不想跟她吵架所以寧願選擇了閉嘴。
望著藺飛遠的背影,白秋桐的目光也是淡然如水的,不知道那眼神中究竟在想什麼,只是看上去讓人琢磨不透,像是有著無盡的話想要傾吐,然而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一樣。
“主子,到了……”月離的聲音在馬車外傳來後,她這纔回神過來。
又回到了這個像是一座牢籠的太子殿下府,又要開始自己不願意去面對的那些生活,想著,她的目光中更加的沉鬱了起來。
“今天玩的還好嗎?”藺飛遠儘量的讓自己的語氣變的很溫和,這樣一來纔不會讓她覺得反感。
白秋桐在聞言之後,也只是淡淡的一笑:“還好,只不過比起了武國我還是喜歡江南的習俗……”在楊國,這邊的女子大多數都是會乘騎的,所以自古以來都是穿著胡服,而白秋桐卻穿不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