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大家的控訴,楊然都覺得有些荒謬!
他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招募學生兼職,那也是派傳單的工作。相比之下,黃大頭他們讓女員工穿得那么清涼,這個誰使了下三流的小手段一眼能看得出來吧?
不過,當時其他老板們幾乎都不約而同地閉緊了嘴巴。倒不是他們害怕了黃大頭,而是大家似乎都懷揣著看戲的態度。
展會開始以來,耐克高光的表現令人忌憚,黃大頭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嫉妒耐克的老板。
既然有人跳出來給耐克潑污水,不少人都樂見其成,沒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更別提幫耐克說話。
“后來怎么樣了?”楊然皺著眉頭問道。他沒有看到楊久道的身影,肖勇都在外面主持著場面,可以肯定他們沒有在后面的小會議室里跟客人談生意。
“領導還好,沒有直接相信黃大頭的話,讓楊總去他們那里談話了。”肖勇過來說道,“大家都繼續工作吧,不會有什么事的!”
看起來,影響還不小!領導來了,又有黃大頭在搗亂,現在人心惶惶的,估計一個上午都沒怎么簽單。
楊久道不在,肖勇雖然老資歷,不過畢竟這兒年輕人多,林虹更不用說,她當不了主,楊然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了!
“啪啪!”楊然拍了拍手,將展位上的人都召集了過來。
楊然因為之前的表現,已經深得大家的信賴。雖然他年紀小得離譜,可是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甚至,有些女員工還笑嘻嘻地叫楊然“小楊總”呢!
所以楊然召喚之下,大家都圍了過來,好像眾星捧明月一樣看著他。
楊然依靠在柜臺上,一邊的胳膊肘撐著,雙手在身前交叉相扣,姿勢很是悠閑。微笑的表情,還有明亮的眼神,讓大家莫名地感覺到一種心安。
“上午發生的事情我聽肖經理和林經理說過了。”楊然換了一個稱呼,頭一回把自己的位置擺得高人一等,但大家都覺得理所應當。
因為,楊然發號施令又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楊久道,都會認真聽楊然的指示呢!
“切,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楊然忽然再次變換神態,他聳了聳肩,不屑地笑了笑,說道,“是吧?多大點事兒啊!”
他模仿出來的東北腔,讓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咱們走得直行得正,難道還怕小人誣陷?”楊然反問。
對啊,我們可沒有犯錯誤,干什么表現得好像是真地犯了錯誤一樣?在楊然引導下,很多人心中也冒出了這樣的聲音。
既然是正正當當地做生意,努努力力地掙錢,靠的是大家的汗水和智慧,那還怕什么?
員工們的胸膛都挺了起來。
當然,楊然也不是一味地灌心靈雞湯,他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大家也是為公司擔憂,害怕中了小人的圈套,害怕領導聽信讒言。”
“但你們要相信領導,他們不是那么傻的。”楊然笑道,“就算不相信領導,也要相信你們楊總。”
“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人撐著呢!”楊然揮了揮手,信心滿滿地說道,“咱們雖然不欺負人,但別人也別想欺負我們,你們楊總也不是好惹的,是不是?”
“是!”回應的聲音有些零落,但聽得出來大家的精氣神又回來了。
“大聲告訴我,是不是!”楊然再次揮了揮手。
“是!”這次聲音齊了,而且很大。
“那你們還怕不怕?”楊然繼續揮手,振臂高呼。
“不怕!!”每一個員工都激昂地喊道。
“那行,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咱們拿出我們的真本事來,給那些誹謗我們的人,給那些污蔑我們的人,看看我們的厲害!”楊然大聲喊道。
喊得高興了,楊然還一字一字地念道:“世間有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當如何處治乎?”
區婷愣了一下,她還在思索著楊然這問題的含義,可他好像自問自答一樣,念道:“你且忍他、讓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對仗不能算完全工整,可聽著,卻好像對聯一般有著獨特的韻律,品著,也覺得其中道理深刻,令人回味無窮啊!
“說得好!”肖勇拍掌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捧場多余了,瞧大家看向楊然那敬佩的眼神,簡直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偶像了。
可不是嗎?之前各種大家想都想不到的妙招頻出,給他們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和驚喜,然后今天說的話又這么有哲理,聽得大家都要跪了。
“楊然,你自己寫的啊?這太厲害了!那個什么辱我、謗我?”等大家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散去工作,區婷崇拜地湊了過來,跟楊然問道。
“哪里是我寫的,姐姐,你沒看過這句話嗎?”楊然哭笑不得地問道。
“沒有啊。”區婷有些糊涂了。
“這兩句話,源自于寒山拾得忍耐歌,寒山和拾得,這可是兩位很有名的詩人呢!”楊然說道。
“哎,等等,好像我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寒山,好像有首詩也有寒山,寒山……”區婷舉了舉手,但她念叨著,就是念不出來。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楊然哭笑不得地念道,“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對,對,就是這個!”區婷驚喜地說道。
楊然額頭落下冷汗,無奈地說道:“什么對,不是這個!寒山是一個和尚的名字,拾得也是。他們是唐代早期很有才華的和尚,不過他們寫的是白話詩,咱們對他們了解不多而已。”
寒山拾得,他們的詩在近代才被挖掘出來,楊然在圖書館看歷史的時候,有留意到這條歷史,他們是在變化前的唐代,所以在這個世界也是存在著的。
更主要的是,楊然感慨地發現,原來,在國外,他們才是真正的中華詩人,他們的白話詩,在外國人中間的影響力比什么李白、杜甫大得多了!
只是,楊然看了看區婷,沒有跟她再詳細介紹下去。這姐姐不是個文藝女青年,瞧她眼睛,聽得都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