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想,為什么他們五個人會自殺!這中間是想掩飾著什么!”宗伯遠咬了咬牙,說道。
“不是逃跑而是自殺?”楊然不明白宗伯遠為什么在重復(fù)這兩個詞,問道。
“對!他們不逃跑,是因為沒有時間逃跑!我的人在里面,看得很嚴,逃跑代價太大,有可能會被我們抓住!”宗伯遠精神來了,他瞪著銳利的眼睛,將自己的推測說給楊然聽。
楊然點了點頭,說道:“宗伯伯,你是說有人逼著他們自殺的?”
當(dāng)然,這個也不算是猜測了,之前楊然就知道這個很明顯的問題。肯定被逼的,不然,他們?yōu)樯恫辉谝槐蛔ミM來就自殺,而是等了幾天?
“沒錯!”宗伯遠點了點頭,說道。
楊然的話,讓宗伯遠想起來了當(dāng)初他質(zhì)問自己看守不力的手下時候,他們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沒有疏忽職守!
但有一個蹊蹺的事情,這中間,他們曾經(jīng)被看守所所長,也就是跟著宗伯遠一塊倒霉的那個家伙叫過去,布置了看守任務(wù)。
這中間大約花了不到半個小時,而他們回去的時候,那五個毒販頭目也沒有死,所以宗伯遠并沒有想太多。
這么簡單的問題,宗伯遠當(dāng)初沒有看出來,還忽略掉了這個關(guān)鍵性線索。倒不是楊然有多厲害,也不是宗伯遠真的很蠢,而是當(dāng)局者迷而已!
現(xiàn)在想來,要是按照楊然提供的思路,那真的很有可能是在這個短短的二十分鐘里,發(fā)生了他們不知道的變故!
這五個毒販頭目,被神秘人潛了進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說服,然后齊齊地在夜里選擇了自殺!
“這就說明了曾所長是幕后主謀?”楊然驚呼著問道。
那個所長叫曾庫,跟宗伯遠交情不深,不過還是蠻配合宗伯遠的工作,但沒想到,他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宗伯遠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能確定,不過我覺得曾庫應(yīng)該不是主謀,他沒有這個能耐!”
“但他一定會成為我們破案的關(guān)鍵線索!”楊然拍了拍掌,有些高興地說道。
“嗯,我或許能從他那里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宗伯遠恢復(fù)了他被撤職前的神采。
可是楊然有些擔(dān)心:“宗伯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刑偵大隊的隊長了,怎么去查那個曾庫?”
宗伯遠有些傲然地笑了,他說道:“楊然,你這就小看你的宗伯伯了吧!你宗伯伯在警隊這么多年,難道就沒有幾個過命的朋友?”
似乎是因為楊然過來看望他,又幫他找到了關(guān)鍵性的線索,宗伯遠對楊然的觀感已經(jīng)好了很多,很少見的開玩笑也不會因為楊然而還是板著臉。
從宗伯遠那邊出來,楊然已經(jīng)心情好了起來,不管怎么說,至少自己已經(jīng)從絕境中走了出來,一道曙光也是光啊!
當(dāng)然,雖然他剛才在宗伯遠那里說的比較少,可是他也知道,那個曾庫不太可能是幕后主謀。
要知道,這可是四百金幣的任務(wù),怎么可能這么簡單?
現(xiàn)在他要回去,等待宗伯遠的好消息!
一個重新打起精神來的行政高手,怎么也比他這個半吊水要強!
跨上了自行車,楊然往回騎,已經(jīng)是秋天了,路邊樹上也是結(jié)了累累碩果。
明州市的城市規(guī)劃很有問題,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就是這里邊保留了很多古樹,像楊然眼前這棵,就是以前人家種在家里的木菠蘿樹!
當(dāng)初住在這兒的主人已經(jīng)搬遷了,房子也被改成了道路,但大樹卻保留在了路旁。
樹上碩大的木菠蘿飄散著濃郁的香味,儼然已經(jīng)熟了,而且還是熟得快要裂開。
楊然看到樹下站著幾個住在附近的人們,他們沖著樹上的果實指手畫腳,想必沒有多久,就會摘下來,和鄰里們一塊分享了吧?
愉快的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楊然騎過一個拱橋的時候,忽然心中泛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被監(jiān)視了?”剛才他還沒留意,但在這里,他剛剛慢下腳步,也沒有左顧右盼看風(fēng)景的時候,這種感覺幾乎是清晰可覺!
他過橋的時候,故作不經(jīng)意轉(zhuǎn)了個頭,看了一下后面。然后,往前騎了一兩公里,他假裝下車綁鞋帶,又看了一下后頭。
“黑色的摩托車!果然是你!”楊然找到了監(jiān)視自己的人,一輛黑色的摩托車,騎手還帶著頭盔,看不清楚樣貌。
跟著楊然的這個人其實還是有一手的,他也不靠近,而是選擇遠遠地吊著,隔了好幾百米遠!摩托車只要不使勁擰油門,那聲音很容易就被道路上嘈雜的聲音所掩蓋!
要不是楊然練了少林拳之后,第六感強了不少,都不可能察覺得到!
楊然默不作聲,他騎著自行車兜去了公園,那兒人多,而且機動車輛無法進來。
當(dāng)然,楊然不是為了甩開尾巴,他拐了個彎,從公園的一個小門鉆了出去。這時候自行車的高機動性便體現(xiàn)了出來。
楊然先藏好了自己的車,然后他自己爬上了公園外的一棟樓上,趴著,偷偷地監(jiān)視著那輛黑色的摩托車。
沒多久,那輛黑色摩托車的騎手終于從公園大門里出來,或許是因為找不到楊然,他氣憤地踢了一腳地上的垃圾泄憤。
看樣貌,騎手的年紀應(yīng)該是三十左右,短寸頭,高高瘦瘦的,不像是社會上的混混!
等對方發(fā)動了摩托車,楊然才從樓上爬下去,拉起自己的自行車,反追蹤了回去。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楊然追蹤的時候,比對方要謹慎許多,他脫離了大路,騎在了小巷子里,壓根沒有出現(xiàn)在對方的視野里。
只是根據(jù)對方摩托車的聲音,還有時不時經(jīng)過路口時候瞄一眼車的方向跟著。
自行車是不可能追得上摩托車的,但還好,對方騎得不快。而且這個時代,車少,人們都是叮鈴鈴地騎著自行車,大馬路反而是拐來拐去的自行車的主戰(zhàn)場,他騎著摩托車壓根不敢加速,不然撞到人就麻煩了。
最終,楊然的自行車停了下來,停在了他永遠都想不到的地方前面。
“交管局?”楊然皺起了眉頭,看到黑色摩托車騎手和守門的大爺招了招手,然后大搖大擺地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