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威脅消失后。其木格的日子便又日復一日的舒坦起來,若不是接到阿茹娜的信,其木格幾乎都忘了阿巴亥部的新主人已經換成了自己的大哥。
阿茹娜婉拒了其木格度假的提議,說是孩子們都沒出過痘,不敢南下,而且呼和留下的草原和‘蒙’古商隊也離不開人,還說自己的心情早就調整過來了,叫其木格不用擔心…
阿茹娜的回復倒在其木格意料之中,畢竟路途太過遙遠,別說孩子了,就是大人也會覺得分外辛苦,萬一再遇上點頭疼腦熱的,那就更磨人了,因此,其木格倒沒特別失望。
不過,阿茹娜在信中還特意提了提阿巴亥部的牧民一個個都干勁十足,其木格的大哥,也就是新一任的郡王巴特瑪袞楚克有些擔心,害怕這些‘奶’粉子最終會積壓在牧民手里…
其木格早就給巴特瑪袞楚克寫了封信,就向科爾沁下訂單一事進行了簡單的解釋,當然了。沒敢‘交’代實話,但是,卻鄭重的表白了自己致力于回報家鄉這一偉大事業的堅定決心,本以為能讓大哥理解一二,但瞧著阿茹娜的言下之意,怕是自己的信函并沒發揮什么作用。
其木格當初出嫁就是大哥親自護送到京城,當時出過痘的三哥生著病,未曾出過痘的大哥便主動接過了送親使者一職,冒著生命危險護送自己南下,而且在京里還四處活動,光阿靈阿處就跑了不下十趟,這還不算,最讓其木格感動的是,大哥臨走時告訴其木格,如果被老十欺負,只管找娘家撐腰,似乎完全未曾將這樁婚事視為政治婚姻…
因此,雖然其木格自從嫁給老十后就再也未曾見過大哥,但對大哥的感‘激’卻從未減過一分,如今見大哥似乎對自己起了隔閡,其木格不禁有些傷心,原來人都是會變的…
于是,其木格便到老十處尋求安慰,不想老十卻沒站在其木格一邊,“大哥剛剛襲爵,咱們就越過阿巴亥直接給科爾沁下了大訂單,事先也沒打聲招呼。只是事后去了封信,還說的是貨要得急,不得已而為之,大哥心里不痛快,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大哥不計較,可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岳父過世后,咱們和阿巴亥便疏遠了…”
其木格委屈道:“大哥稍微動動腦子也該知道啊,我不是不得已為之嘛,他怎么就一點也不體諒我呢?”
老十笑道:“你老叫大哥體諒你,你怎么不體諒體諒大哥?咱們遠在呂宋,誰知道阿巴亥部是個什么情形?大哥剛接手阿巴亥,首要任務就是得穩定人心,咱們這時節不僅沒幫大哥,反而去拖他的后‘腿’,大哥心里有想法也正常。”
聽了老十一席話后,其木格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小心眼,有些羞愧道:“爺,幸虧我嫁給你了,若嫁了個小心眼的人。我肯定會成為一個討人嫌的自‘私’鬼。”
老十呵呵笑道:“這倒不怨你,人都這樣,順了他一百個意,只要第一百零一個沒做好,得,前面一百個全白做了。”
其木格紅著臉道:“爺,我…”
老十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道:“當局者‘迷’,你生氣傷心都沒什么,不過,等氣過了,傷心完了,還是心平氣和的想想大哥的好,再想想怎么安慰一下大哥,別等著大哥想明白后再來寬慰你,這要拖久了,本來沒事也會生出事來,兄妹間倒還真會起了隔閡。”
其木格點點頭,表示受教,然后又八卦的問道:“爺,你有沒有生過九哥的氣?”
老十不假思索道:“就九哥?能氣著我?他生我的氣都生不完,哪有功夫來氣我!”
其木格無語,“你怎么就不知道改改,老氣九哥,這不是欺負人嘛。”
老十攤開雙手,自豪道:“這人啊,太順風順水了,不好,這滿京城。也就我能氣著九哥了,我不氣他,誰氣啊?”
老十明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九阿哥的能耐,北京城里,九阿哥正似笑非笑的對四阿哥道:
“四哥,這欺負人,也不待這樣的吧?”
四阿哥也是一臉的鐵青,“九弟,國庫空虛…”
九阿哥冷笑著打斷道:“國庫空虛那是你戶部無能,與我何干。”
四阿哥也回以冷笑,“九弟,就算你不理政事,也應該知道商賈賦稅也是朝廷稅收的一大來源…”
九阿哥冷冷的看著四阿哥,未做聲。
四阿哥繼續道:“九弟自作生意以來,從未繳過賦稅…”
九阿哥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雍王爺,我九貝子臉上是不是寫著‘好欺負’三個字?這京城哪家王府國公沒派下人開鋪子,你收到他們的稅了嗎?”
四阿哥盯著九阿哥,直言不諱道:“不勞你‘操’心,他們自然也跑不掉。”
九阿哥哈哈干笑了兩聲,道:“想殺‘雞’儆猴,那也得問問我樂不樂意當那只‘雞’!”
四阿哥其實心里也是憋氣的很。不明白怎么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全落到了自己頭上。
康熙為了給自己貼個寬厚的標簽,對貪官是寬厚得沒了邊,基本上算是兩眼全閉上了。
康熙裝作沒瞧見,自然是喜了貪官,苦了國庫。
當初四阿哥受命清理虧空,剛觸及了些皮‘毛’,康熙就不了了之了,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雖然財政收入增加了,但這幾年,國庫就楞是沒豐盈過。
這幾天。康熙也不知發哪‘門’子瘋,突然又叫四阿哥打理國庫,不過,這次變了方法,不找貪官開源了,直接找上了宗室貴族。
四阿哥聽了康熙的授意后,心里嘔得無與倫比,自己才得罪完百官沒多久,怎么又被派去得罪宗室了?
四阿哥這次也學聰明了,雖然‘胸’懷大志,但鑒于康熙的不良記錄,四阿哥便選上了九阿哥打頭陣,如果康熙不中途變卦,收拾了九阿哥,其他王爺貝勒也無話好說,皇子都‘交’稅了,他們還有什么好叫囂的?如果康熙又朝令夕改,也就只得罪九阿哥一人,反正九阿哥是八阿哥的錢袋子,自己也沒多樹敵人。
于是,四阿哥領旨后,第二天便找上了九阿哥。
果然,九阿哥不是那軟柿子,雖然四阿哥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但是,因為被康熙‘弄’得比較郁悶,四阿哥也沒心情采取懷柔政策,直接甩了句硬梆梆的話,“九弟,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若沒收到你該‘交’的賦稅,我就直接派人封鋪子。”說完后,便直接走人,氣得九阿哥將房里宋代的‘花’瓶都給砸了!
在這三天期限中,九阿哥得到了宗室王爺、功勛之家等等各類權貴的大力聲援,大家紛紛給九阿哥獻計獻策。基本上全都慫恿九阿哥到乾清宮靜坐示威。
八阿哥急了,生怕九阿哥做傻事,每天晚上都會跑去勸九阿哥消消火氣,別將事情鬧僵了。
九阿哥開頭兩天沒表態,在第三天晚上,才笑道:“八哥,你放心,我沒那么傻,槍打出頭鳥這道理我懂。”
八阿哥稍稍放心了,便道:“實在不行,就少‘交’點,意思意思,四哥也沒工夫去查你的帳。”
九阿哥搖搖頭,“八哥,他想踩著我上去,哼,也得瞧瞧他有沒有那能耐!”
八阿哥還待再勸,就被九阿哥打斷道:“八哥,我可不是十弟,有分寸呢。”
有分寸的九阿哥第四日便上朝了,康熙對底下的動靜是了如指掌,對四阿哥拿九阿哥做筏子一事是默許的,這種事,自然得先拿皇子開刀才有說服力,因此早做好了在乾清宮接待九阿哥的準備,不想一等不來,二等不來,九阿哥卻主動跑到太和殿來上早朝了。
康熙心中有些不悅,看來想好言好語勸慰九阿哥顧全大局是不可能了,只能粗暴對待了。
不想,九阿哥站在那楞是許久都未發一言,一直安靜的等著諸位大臣匯報國家大事,直到快散朝了,九阿哥才站了出來,給了康熙充裕的時間準備罵詞,當著外人的面,這罵人其實是很講究的,所以康熙還真是費了點腦筋。
不想,九阿哥站出來卻是給自己討封,要求康熙封他為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
大伙發現九阿哥從一個全新的角度與康熙斗智斗勇,全來了‘精’神,等著康熙接招。
康熙只是冷冷的盯著九阿哥,過了半響才道:“九阿哥想來是魔障了,八阿哥,送他回府,請太醫給看看。”
九阿哥推開走近身前的八阿哥,大聲道:“皇阿瑪,兒子沒魔障,兒子討封,可是為了四哥好,四哥要拿自家兄弟做筏子,論長,有三哥,論爵位,幾個哥哥兄弟不是親王就是郡王,不想,四哥卻偏偏挑上了兒子這個非長非嫡的區區貝子,以兒子的身份地位,就算祭了四哥的刀,也無法服眾,故此,兒子請皇阿瑪封兒子為鐵帽子王,以堵諸位王爺悠悠之口!”
四阿哥忙出列道:“九弟生意做得大…”
九阿哥冷笑道:“四哥此言差矣,咱們兄弟中也有生意做得大,爵位卻比我高的…”
一幫封了親王郡王的皇子全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九阿哥將炮火引到自己身上,不想,九阿哥卻補充道:“比如敦郡王…”
這下,不光康熙、一群皇子和文武百官,就連太和殿的太監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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