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雖不知道老十為什么沒心思納妾,但對老十的態(tài)度還是非常贊賞的,本想去軍營慰問一下老十,但清朝和后世的規(guī)矩不一樣,后世軍嫂去探親會受到熱烈的歡迎,而大清則禁止女性在營門外徘徊,因此其木格便精心收拾了一堆衣物派人給老十送去,而且還隔三岔五的備些吃食用罐子裝了,叫人快馬加鞭的送到西山火器營。
老十見了,暗叫好險,幸虧自己聰明,猜到了其木格的心思,否則其木格現(xiàn)在肯定不搭理自己,任由自己自生自滅。
當然老十順帶也再次從側面證實了其木格的心眼比針眼就大那么一丁點兒。
其木格自然不知道老十已經將她納入了八福晉的行列,正興致勃勃的參觀著索菲亞教堂。
教堂的負責人是馬克西姆※#8226;列昂節(jié)夫,據(jù)其木格打探到的消息,列昂節(jié)夫一直積極在俄羅斯人的中國籍妻子及其親屬中發(fā)展教徒,甚至還發(fā)展了好幾個有身份的中國人皈依希臘正教。
雖然列昂節(jié)夫不知道其木格的身份,但秉著一個也不放過的原則非常熱心的為其木格進行介紹,其木格見他完全一幅中國人的裝束打扮,剃發(fā)留辮,猜他應是為了廣泛交際各層次中國人,以便更多地發(fā)展教徒,對他也有些敬仰。
其木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見列昂節(jié)夫一臉的執(zhí)著,不由有些羞愧。
“神父…”其木格剛開口就被列昂節(jié)夫逮著了錯誤,
“準確的說我是司祭。”列昂節(jié)夫有點沮喪,覺得其木格可能先被天主教的家伙給洗腦了。
其木格聽了,一臉黑線,總覺得司祭和女巫差不多,但不好打擊列昂節(jié)夫的積極性,便虛心問道:“那東正教是不是也有圣父、圣子、圣靈,圣母瑪利亞?”
列昂節(jié)夫見其木格似乎還真懂點皮毛,打定主意要把其木格從天主教手中搶過來,便清了清喉嚨,為其木格詳細的講解道:“上帝只有一個,但他是三位一體的神…”
其木格有些后悔,覺得自己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段時間糾纏于佛教,正在被迫研究藏傳佛教與蒙古的關系,腦袋已經成了一鍋漿糊,要是再聽虔誠的列昂節(jié)夫傳授東正教,自己晚上做夢可能都會夢見佛祖與上帝打架。
“司祭,你今天講的我得好好消化一下,你知道,頭一次接觸,總有些反應不過來。”其木格實在沒辦法,只得紅著臉打斷了列昂節(jié)夫滔滔不絕的演說。
可能列昂節(jié)夫這么多年遇到的挫折多了去了,也不失望,只是試探的問道:“不知府上在何處?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在你空閑的時候上門為你解說上帝的旨意。”
其木格被列昂節(jié)夫狂熱的宗教熱忱打動了,作為沒有什么宗教信仰的人,其木格沒法想象居然會有人不遠萬里來到異國他鄉(xiāng),在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里幾十年如一日的虔誠的散播上帝的福音。
其實其木格忘了,后世發(fā)生冰雪災害時,西方的媒體也大惑不解,為什么無宗教信仰的中國人,就是下刀子也要回家過年。
西方對上帝虔誠,中國對家牽掛。
其木格很想大方的告訴他,“我就是十阿哥府的,我是十福晉。”但又不知道與傳教士接觸有沒有禁忌,決定暫時狠心無視列昂節(jié)夫期盼的眼神,先回家修書問問老十再說,便推脫道:“今兒既然知道了這去處,以后自然還會上門請教。”
其木格覺得自己說的是大實話,畢竟今天還沒問俄羅斯的情況。
列昂節(jié)夫卻堅持道:“如果教堂有什么活動,我希望能第一時間通知到你,要不你留個聯(lián)系地址?”
其木格突然覺得他有些象后世的傳銷人員,正在斟酌,就聽有人奇怪的喊道:“十嫂?”
其木格轉身一看,居然遇到了十三!
列昂節(jié)夫分明知道十三的身份,聽十三這么一叫,當下很是高興,也不再追問其木格地址,對十三說:“十三爺,您先等等,我這就去把書給您拿來。”
等他走后,其木格才笑道:“十三弟,莫非你信了教?”
十三可能剛開始變聲,稍微帶點鴨公嗓:“我托司祭找了點算學書,今天過來拿。”說完又擠眉弄眼的小聲道:“十嫂,你可得注意了,當心他把你誆了去。”
一見列昂節(jié)夫,十三立即恢復了翩翩貴公子的形象,非常有風度的道了謝,然后帶著其木格含笑告辭,列昂節(jié)夫則在后面補充道:“十福晉,我改天登門拜訪。”
十三到了茶坊還在看其木格笑話,“十嫂,你瞧著,最多兩天,列昂節(jié)夫就會到你府上遞帖子,再過兩天,白晉他們也會找上門。”
“白晉是誰啊?”其木格苦笑道。
十三喝了口茶,扯著嗓子道:“法蘭西那邊的傳教士,皇阿瑪很是器重,雖都是傳教,但教派不同,他們一直都在爭教徒。”
其木格一聽是法國的,便有些開心,畢竟俄羅斯只是第一站,就算以后不定居法國,怎么也會路過的,“十三弟,我們和這些傳教士接觸多了,會不會有什么忌諱?”
十三搖搖頭:“仙逝的太皇太后也信奉天主教的。”
其木格心下大喜,便主動提出請客吃飯,十三也不客氣,要求去最貴的酒樓消費。
其木格眉頭都沒皺一下,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十足的大款樣,于是兩人便臭味相投的結伴去大飽口福。
其木格這邊痛快了,可老十卻非常糾結,不為別的,主管吏部的八阿哥專程過來了,不為看望老十,只為調解,而且還非要拖著老十去給別人賠不是。
老十到了西山火器營后,就一心撲在了訓練上,典型的一軍事干部,因此一開始與營中上下倒也相處愉快,可不久老十就當眾對內營的翼長烏蘭泰發(fā)了火,拍桌子、踩凳子不算,還直接甩了幾個大嘴巴過去,這下事情鬧得有點大,掌印總統(tǒng)大臣一紙狀紙就將老十告到了康熙面前,康熙正覺得老十轉性轉得過于順利,見了狀紙便來了精神,浪子嘛,總得磨磨才能成才啊!便派八阿哥去了解情況。
八阿哥到了后,上來就把老十一頓埋怨:“十弟,你這脾氣怎么就不能收斂點,烏蘭泰本身就是宗室,而且還是大哥身邊的人,你怎么做事這么不小心呢?”
老十沒好氣道:“八哥,你不知道,這幫兔崽子膽子太大了,你知道他們吃了多少空響?十之有三啊!還在天子腳下。黑龍將將軍離得那么遠,也沒膽吃這么多空響。”
八阿哥無奈勸道:“吃空響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何必發(fā)那么大的火。”
老十痛心疾首道:“誰知道他們居然敢吃這么多的空響!這群王八羔子,在皇阿瑪眼皮底下就敢這么干,要外放出去,還不知會成什么禍害。”
八阿哥正色道:“這事皇阿瑪都睜只眼閉只眼,這事不該你管,你也管不了,別惹禍上身。”
老十只顧生氣,沒有接話。
八阿哥頓了一下:“就算為吃空響發(fā)火,怎么想起發(fā)作烏蘭泰?”
老十嘀咕道:“誰讓他碰上了。”
八阿哥氣得站起來,指著老十訓道:“你這是在干什么?”見老十不啃聲,想了想,似有所悟,感慨道:“你這么做,除了讓大哥記恨,也幫不了我什么。”
老十望著八阿哥,有些結巴道:“八哥,皇阿瑪可不聾,你,你,幫著大哥走動,他肯定知道,加上八嫂,嗨,保不齊皇阿瑪怎么想,我這發(fā)作了烏蘭泰,皇,皇阿瑪說不定認為是你授意的,就,就…”
八阿哥搖搖頭,“皇阿瑪精明著呢,十弟,八哥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被大哥拖累的。倒是你,這么一來可把大哥給得罪了,要知道,大哥在軍中的影響力不小。”說完擔憂的望著老十。
老十滿不在乎道:“我才不怕呢。”
八阿哥見狀,只好勸道:“你先認個錯,到時候我再和大哥解釋一下,就說你是一時氣急,烏蘭泰運氣不好正巧趕上了,你是要在軍中發(fā)展的,若大哥使跘,你的日子也不好過。”
老十口是心非的應了,就一個勁兒的想趕八阿哥走。
可八阿哥不放心,怕老十再自作主張做出什么傻事,非要押著老十去給烏蘭泰當眾道歉、承認錯誤。
老十自然百般推脫。
兄弟倆正僵持著,其木格的愛心便當送到了,老十從沒覺得其木格如此可愛過,忙吩咐人趕緊端上來。
“八哥,我們先填點肚子,有什么事,吃飽了再說。”
八阿哥見狀,也只好點點頭,準備在就餐時再好好勸勸老十。
菜端上來,八阿哥一看,四盤全是涼菜,青一色的綠色蔬菜,但可能考慮到老十會邀請同僚一起進餐,所以分量十足。
老十解釋道:“其木格說路途有些遠,熱菜涼了再熱不好吃,就送燉菜過來,燉菜做的有點油膩,所以涼菜就全配的是蔬菜,我們先吃著,一會兒燉菜就熱好了。”
八阿哥笑道:“十弟妹還真是用心。”
老十癟癟嘴,心想,她是知道我沒納妾的心思后才開始送的,開頭才沒搭理我呢。
八阿哥不知就理,以為老十在人前裝蒜,便打趣道:“行了,知道你們伉儷情深,做這樣子給誰看啊。”
老十覺得家丑不可外揚,其木格的小心眼還是別到處張揚的好,便開始攻擊八阿哥的短處,“八哥,不是我說你,八嫂那性子,你也勸勸啊。”
八阿哥苦笑道:“別提了,你八嫂這幾天一直嘮叨,說十弟你如何如何知冷知熱,說十弟妹嫁了你那是上輩子積了福。”
老十得意的點點頭,“八嫂這話該對其木格說才對。”
八阿哥樂道:“瞧你那點出息。”
老十吃了口菜,繼續(xù)插手八阿哥的家事,“八哥,說真的,八嫂鬧這一出,真叫人不知說什么好,連九哥都覺得對不住你。”
八阿哥有些低沉的說:“這關九弟什么事,當初是我要娶的,等她有了身子應該會好些。”
老十聽了心里也開始犯愁,其木格莫非是身體出了問題,否則怎么會這么久了還沒動靜。要知道為了讓其木格早早受孕,可沒少費力氣,開府后除了鬧別扭,平時去嫣紅海棠院子的次數(shù)用雙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可就沒見其木格的肚子鼓起來…
老十這還在愁呢,八阿哥卻開始了說教:“待會兒你態(tài)度好點,我得看你把事情了結了才走,然后你再給皇阿瑪上到請罪折子…”
老十聽得愁云慘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