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這廂暫時安撫住了十四福晉,--本來這就是一場艱難的戰役,若內院起火,十四自知,那更是沒了勝算,因此,十四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與十四福晉達成最佳妥協,不可能只是索取而不付出啊,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但是,此次妥協卻是以犧牲阿茹娜的利益為前提的,因此,十四許完承諾后,心中頗有些不快,但卻又不能讓十四福晉瞧出來,免得再節外生枝,因此,十四很快就出了阿哥所,返回兵部作出勤勉上班狀。
兵部各級官員都各司其職,加之弘暄又不時的在兵部掛職鍛煉,因此,第一天回辦公室上班的十四案頭上并沒有堆積如山的待解決的文案,想裝作忙碌狀都無法,只好依舊周旋在人來人往間。
雖然十四笑意款款,但心里卻如貓抓一樣,急得不得了,十四太迫切的想見阿茹娜一面了,畢竟是沒經過阿茹娜的同意就擅自做主犧牲了阿茹娜的某些權利,因此,十四真的希望能立即馬上請求阿茹娜體諒一二,但是,因家里節外生枝,連特木爾的身世都開始變得撲朔迷離了,十四的確又不敢冒然跑去什剎海,因此,十四只好將主意再次打到了老十頭上,琢磨著還是請老十出馬,讓其木格將阿茹娜叫進宮,然后十四再去偶遇一番…
所以,十四便派人守在宮門后,見著老十的座駕立即回報。
而老十此時剛給康熙匯報完工作。
老十在早朝時分躊躇滿志的發表了一番勝利感想,然后又給一大批武官升官加爵,還外帶發一些獎金,獎金不高,也就是意思一下,主要是朝廷沒錢,還好,康熙也不是個大方的,所以倒沒顯得老十格外小氣。
其中,十四光榮的擠身于親王行列,而其他將領最差的也都升了一級官,傅清還連升了三極。
封賞完后,老十還宣布,被擒的策旺阿拉布坦與臺灣的亂民頭子朱一貴一起拖到菜市口砍頭示眾,以儆效尤。
老十先前的各個決定都獲得了大臣們的熱烈擁護,但是最后這個處分決策卻遭到了部分大臣的反對,認為還是應該對策旺阿拉布坦懷柔一下的,諸葛亮當時不還七擒孟獲嘛。
不過,老十當即就沒好氣道:“還要不要朕學他出師未捷身先死?”一句話就將大臣們哽得無語,看來老十的道行的確有了質的飛躍…
最后,老十還得瑟的叫張廷玉寫一篇錦繡文章,告訴全天下的臣民,只要敢和朝廷做對,不管是誰,管他以前是王爺還是叫花子,朝廷皆會一視同仁,絕不會姑息
康熙聽到老十如此說,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卻沒說什么,雖然學會放手很難,不過,康熙還是在艱難的學習著,加之天份不錯,此時也差不多可以結業了。
老十見康熙沒出言反對,便又繼續匯報,說他打算將準格爾部的后續工作交給策凌負責。
康熙微微揚了揚眉,這次表態了,“怎么想起了他?”
老十笑著道:“兒子想了很久,發現還只有策凌能讓人放心,他畢竟是皇阿瑪教導出來的,一身本事倒不是虛的,呵呵。”
老十的這個馬屁拍得不錯,康熙感覺很受用,但卻沒這么輕易放過老十,“你叫呼斯楞來京干嘛?”
老十笑得更歡了,“他額娘不是在京嘛,呵呵。”
見康熙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老十尷尬的笑了笑,不大自然的說道:“呼斯楞太年輕了,得和策凌學幾年才行。”
康熙鄙視道:“如今知道,想任人唯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吧?”
老十虛心受教了,笑道:“多虧了皇阿瑪給兒子留了許多人,否則兒子還真是得抓瞎。”
康熙的虛榮心總算得到了滿足,高興了,這才對準格爾的政策給了點意見,“要記住恩威并施,有時候給個糖吃比揮舞著棒子打人更能收到效果。”
老十忙點頭,說:“那是,那是,兒子一定謹記。”
康熙沒好氣的瞄了老十一眼,“既然要謹記,那準格爾的珍寶你就勉為其難的收了吧,堂堂一國之君,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老十這下不樂意了,自己哪做錯了,送禮的將收禮的給拿捏住了,這正常嘛?肯定不正常啊,既然不正常,自己將他糾正過來,哪里又沒做對?要知道自己日后收禮的日子可還長著呢“皇阿瑪,自古以來就只有送禮送的難受的,哪有收禮收的憋屈的,兒子不喜女色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全天下皆知,準格爾會不知道?依我看,他們就是特意給我添堵的兒子一定要殺雞儆猴,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給我送禮得送什么”
康熙沒好氣道:“你就差直接伸手問人要錢了,你就不嫌丟人?”
老十毫不客氣的給頂了回去,“我幫他們養人就不丟人了?內務府有那閑錢還不如捐給慈善會呢。”
康熙給哽得一陣猛咳嗽,指著老十道:“朕一直就納悶了,你和你九哥性子是南轅北轍,兩人到底是怎么臭味相投的,搞了半天,你兩人都鉆錢眼里去了不過,你還真有本事啊,竟然將本性瞞得這么深你九哥真是妄詡聰明,冤枉擔了個‘最愛錢’的臭名聲”
老十小聲嘀咕道:“我是當了家才知道鹽米貴的好不好…”
康熙白了老十一眼,“是不是當家了才知道雜事多啊?別的不說,還得去拉架?”
老十笑道:“以前我也當過和事佬的,呵呵。”
康熙瞪了老十一眼,道:“為什么?”
老十“啊”了一聲,不過,不等康熙再瞪他,就急忙道:“不知道,十四弟沒說,我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雖然康熙思維很跳躍,但老十的腦袋反應也不慢。
康熙低頭看著手指,輕聲道:“這也太奇怪了…”
老十忙附和道:“是挺奇怪的,我回頭再問問。”
因此,當十四在翹首期盼老十回宮的時候,老十也在琢磨著得找時間和十四喝喝茶,八卦八卦,于公于私,都應該關心關心十四噻…
按說,這哥倆兒應該是能掏心掏肺的好好交換一下思想的,不想,老十剛走進養心殿坐定,暗探就來匯報了,倒不是探聽到了十四吵架的緣由,而是來給老十說流言的:據說,目前已經有流言在宗室間悄悄流傳了,說,十四凌晨的大鬧與男人尊嚴有關,當然了,這里的尊嚴不關帽子顏色的事…
在老十疑惑眼神的示意下,暗探支支吾吾的說,據說,十四在帶兵時受了傷,從此雄風不再…
老十楞住了,自己并沒接到十四受傷的邸報啊?弘豐也沒提過啊?好吧,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這樣,十四福晉難道還敢嘰歪不成?可十四福晉不嘰歪,十四又怎么會莫名其妙的暴跳如雷?
暗探繼續給老十解惑,說是,因十四福晉晚宴上酒喝得有些多,這舌頭便有些大,說話的時候沒顧忌到十四的忌諱,于是乎…
老十正在消化這個震撼的消息呢,就聽太監來報,說十四要來匯報工作。
老十忙吩咐暗探,“好生查查這消息來源。”
然后,老十方叫太監將十四領進來。
十四一跨進養心殿,老十就不住的上下打量著自己這個兄弟,再一聯想到今早十四硬著脖子一聲不發的景象,心中便不由對流言有了三分相信,若真是這樣,那的確是羞于啟齒的…但是,總的來說,老十還是不大相信,十四若真的受了傷,不管是什么受傷部位,怎么可能瞞得住人,自己早知道了真當安插在軍中的暗探是吃白飯的啊
因此,等十四行完禮站定,老十便主動說道:“十四,可是聽了外面的流言?你放心,朕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哪知一聽“流言”兩字,十四一下就緊張了,依照自己的調查了解,那不著調的猜測不是沒擴散出去嘛,怎么又成流言了?于是,十四便有點慌張的問道:“皇上,您真的聽到流言了?不會吧?”
老十覺得十四的反應有些奇怪,但還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十四一下就急了,“那,那,阿茹娜是不是也知道了啊?”
老十困惑的“啊”了一聲,心想,難道流言是真的?“十四弟,…”
哪知老十還沒來得及向十四求證,十四就猴急道:“皇上,您可得幫幫我,一定要瞞住阿茹娜,一定不能讓她聽到這些雜七雜八的污穢話。”十四急得就差跺腳了。
老十非常非常疑惑,小心翼翼的問道:“十四弟,難道外面的流言是真的?”
十四這次真的跺腳了,“皇上,外人不知道,您難道還不知道,怎么可能”
老十松了口氣,還好,暗探沒瀆職,十四也沒成太監,當下便沒好氣道,“那你急什么?”
十四急道:“阿茹娜聽到這流言,可得怎么想啊。”
老十有點明了了,換了誰怕都不希望自己念念不忘的夢中情人聽到這有損尊嚴的流言,不過,如今呼斯楞和特木爾都在京,阿茹娜那邊怕是瞞不住的,于是,老十便道:“十四弟,朕會囑咐呼斯楞和特木爾的,一定叫他們不準在阿茹娜面前亂嚼舌頭,不過,想瞞住阿茹娜怕還是很難。”
十四忙催促老十趕緊派太監去找人,然后還道:“皇上,我想見阿茹娜一面,您看?”
老十楞了楞,“你是擔心阿茹娜已經聽到了流言,想當面澄清?或者想親口給阿茹娜說這流言,然后再否認?這不大好吧?你光說也沒法證明些什么啊…”
十四嘆氣道:“不管她有沒有聽到流言,讓這些流言傳了出去,就是我對不起她,總得當面給她告罪一聲…”
老十摸摸腦袋,很是糊涂,道:“就算流言是真的,也用不著給她告罪吧?”
十四郁悶道:“皇上,這可事關名聲啊”
老十道:“你的名聲和她目前扯不上關系吧…”
十四真的跺腳了,“皇上,這事說起來,她的名聲受損的更厲害啊。”
老十也急了,“來來來,你給朕好好說說,你的名聲怎么會牽連到阿茹娜頭上去。”
十四真的急啊,不明白老十怎么這么笨呢,這么簡單的道理怎么還要問為什么啊…
祝大家端午假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