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鳳琪重重摔在地上,唯一慶幸的是,落地的那一刻,他用手肘支撐住了身體,緩沖了部分力道,不然肚子直接撞到地上,兩個孩子恐怕當時就要保不住了。
縱然如此,鳳琪仍然覺得腹內(nèi)一震,說不出的難受,右手更是鉆心地疼,可能骨頭已經(jīng)折斷了也說不定,可鳳琪沒有時間耽擱,他強忍不適,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開蕭寫意的再度一擊。
連番襲擊都不能得手,蕭寫意很不滿,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他不管不顧,再度撲向鳳琪。
鳳琪的右手無法動彈,左手撫著抽痛不已的腹部,額上全是汗水,剛才那番滾動,他把自己逼到了墻角,再無地方可退,而蕭寫意,卻是步步向他逼近,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他不是蕭寫意,不是真正的蕭寫意,鳳琪心中有個聲音在這樣吶喊。
終于,蕭寫意走到鳳琪面前,他蹲□,靜靜地看著他,鳳琪動不了,就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沉默片刻,蕭寫意突然出手,單手握住鳳琪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眼中盡是譏諷的笑意。
“你為什么要逃?為什么要逃離朕的身邊?”蕭寫意說完又開始發(fā)瘋,兩只手去掐鳳琪的脖子。
鳳琪這回有了準備,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抬起唯一能動的左手,在蕭寫意脖子上重重砍下去。
蕭寫意的身體抽搐了下,軟軟向后倒去,鳳琪剛剛松了口氣,就感覺小腹處一陣劇痛猛地炸開,身下也是一股熱流涌出,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抬起手來,看見手上卻是血。
鳳琪的心,立即就慌了,他張了張嘴,來不及發(fā)出任何聲音,就捂著肚子倒在了蕭寫意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鳳琪從昏迷中醒來,他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手去摸肚子,小腹隱隱作痛,隆起的弧度還在,鳳琪這才把心放回了原處。大石落定,鳳琪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此刻不是在棲鳳宮,身下的褥子又濕又硬,仔細聞聞,還能聞到一股子餿味,鳳琪惡心作嘔,左手勉強撐起身體,趴在床邊嘔了一陣,吐了幾口酸水才感覺稍微好了些。
緩過這一陣,鳳琪慢慢坐起身來,打量四下的環(huán)境。這是間小黑屋,四面都是墻,只有在靠近屋頂?shù)牡胤剑_了個小窗作通風口。窗戶的下面,點了盞油燈,燈光很微弱,只能照亮方寸之間,除了自己身下的這張床,鳳琪甚至不知道這間屋里還有些什么。
在黑暗中坐了許久,鳳琪聽到了鐵鏈碰撞、摩擦的聲音,然后是輕微的腳步聲。
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看去,有人提著羊角燈從木制樓梯下來,領路的那個,像是個宮女,走在后面的人,卻有幾分像是顧微,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人,手里都抱著東西。
“皇后?”鳳琪遲疑地開了口,他對自己目前的境遇,并不是很意外。之前他給蕭寫意的那記手刀,至少能讓他昏上半天,侍衛(wèi)們聽到動靜進來看了,準以為是他弒君,能給他留下命可能都是看在他的肚子上,不過鳳琪沒得選擇,那個時候的蕭寫意根本就是失去了理智,他若是不還手,肯定會沒命的,侍衛(wèi)們進門來,就能給他收尸了。
“華貴卿,是我。”顧微輕輕點頭,語氣出人意料地平靜,“你們幾個,把東西放下趕緊出去。”他一說完,幾個小宮女急忙上前,把床上墊的蓋的,把桌上茶壺杯子全都換了新的。
“殿下,你這是?”鳳琪看不懂顧微的舉動了,他明明就是階下囚,他這般維護他是為何。小宮女們做完事就要告退,顧微讓墨雨提著燈送她們上去,再到門口守著,墨雨點頭應是。
等到屋子里只剩鳳琪和他兩個人,顧微方開了口,“華貴卿,你可知道這是哪里?”
鳳琪緩緩搖頭,他能猜到這是宮里的暗室,可具體是坤寧宮的還是慈寧宮的,就拿不準了。
“這是坤寧宮。”顧微不和鳳琪玩捉迷藏,直接告訴了他答案,說完又問:“華貴卿,你可記得三天前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聞訊趕到的時候,棲鳳宮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蕭寫意和鳳琪都昏著,兩人衣裳不整,屋子里到處是血跡,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三天前?已經(jīng)過了三天?”鳳琪愕然,他竟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
“的確是三天,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太醫(yī)們都說孩子保不住,可是楚太醫(yī)兵走險著,愣是給保了下來。”當時,因為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顧微只能招來太醫(yī),分別給蕭寫意和鳳琪診治。
蕭寫意是皮外傷,韓修開出的方子藥都還沒熬好,他就醒了過來。鳳琪就要麻煩許多,季萌為首的諸位太醫(yī)不敢下手,楚沐羽倒是無所畏懼,可他的法子太險,幾位太醫(yī)看了都連連搖頭,說是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三命。好在蕭寫意醒得及時,顧微不敢拿主意就去問他,他毫不猶豫點了頭,因此用了楚沐羽的方子。
此后,鳳琪雖然一直沒醒,脈象卻是一天比一天平穩(wěn)。今天早上,楚沐羽跟蕭寫意說,天黑之前,華貴卿就會醒來,眾人聽了,都以為蕭寫意會欣喜若狂,誰知他面無表情,什么反應都沒有。
用過午膳,蕭寫意突然下旨,說華貴卿試圖弒君,因他有孕在身,暫不作處理,先關押到坤寧宮的暗室,等他生下皇子,數(shù)罪并罰,然后不由分說,就把昏迷中的鳳琪丟過來了。
“陛下真是這么說的?”鳳琪想起那天晚上失控的蕭寫意了,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嗯。”顧微點了點頭,再不說話,沉默多時方猶豫著問了句,“華貴卿,那天晚上你有沒有覺得陛下有哪里不對?”不止鳳琪不信,顧微也察覺到,現(xiàn)在的蕭寫意,舉止頗為怪異。
鳳琪毫不猶豫地點了頭,沉聲道:“有,陛下想要掐死我。”
“什么?”顧微猛地睜大眼睛,滿眼的難以置信。這不可能,以他對蕭寫意的了解,他想要誰死,都不可能想要鳳琪死,有問題,這背后絕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說陛下想要掐死我,所以我才劈暈了他。”蕭寫意所謂的弒君,應該就是這件事,可他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那個樣子,睡前還是好好的,兩人談笑風生,除非是——
鳳琪想起暴雨那天告訴自己的消息,他以為盧若蘭和蕭弦歌針對自己又有什么計劃,只讓暴雨繼續(xù)盯著他們,現(xiàn)在想來,他低估了他們的,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蕭寫意。
“華貴卿,你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蕭寫意莫名其妙把人關到坤寧宮,因為這間暗室?guī)资隂]有用過,顧微怕鳳琪住出什么毛病來,趕緊帶人把東西先給換了,他不信蕭寫意會一直關著鳳琪,等抽風過了,不知道要怎么后悔來著。
“慎貴嬪,還有長平王,他們這兩天有什么動靜?”蕭寫意的古怪,肯定和他們有關。
“大皇子大病初愈,慎貴嬪足不出戶,就在永和宮照顧他。”顧微想了想方回答道:“長平王在衍慶宮陪著圣母皇太后,平日也少有出門,你是懷疑他們嗎?”顧微此前也是懷疑過盧若蘭的,因此鳳琪一提,警覺就上來了,不過她這幾天,沒有什么異常表現(xiàn)。
“……嗯。”鳳琪輕輕應了聲,“可惜沒什么證據(jù),就是感覺不對。”
顧微眉心微蹙,遲疑片刻方道:“沒關系,你先歇著,我出去看看。還有,你的藥在桌上,這會兒已經(jīng)可以喝了,千萬不要忘了。”顧微說完就匆匆走了,鳳琪等他離開才起身去端桌上的藥,味道很熟悉,出自楚沐羽手筆的安胎藥,苦得要命。
鳳琪剛把藥碗放下,又有人進來了,這回是暴雨,可惜眼里沒了笑意。
“暴雨,你怎么進來的,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鳳琪急忙問道,昏迷三天,他錯過了很多事。
“門沒鎖,我直接就進來了。”暴雨也覺得奇怪,這不是暗室嗎,還是皇上下令關進來的人,皇后離開以后,居然都不鎖門,掛著那么一根粗鐵鏈子當擺設,他一推就開了,嚇了一跳。
鳳琪轉(zhuǎn)念一想,明白這是顧微的心意,便道:“你接著說,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皇上、皇上他好像中邪了?”暴雨略顯艱難地組織著語句,這樣的說法固然是大不敬,可蕭寫意這幾天抽風的表現(xiàn),除了中邪,暴雨愣是找不出個合適的詞語可以形容。
鳳琪聞言,如夢初醒,之前是沒想到,暴雨說到“中邪”二字,他總算是把事情串了起來。
“何出此言?”盡管心中有了定論,鳳琪還是有此一問,暴雨曾經(jīng)是蕭寫意的影衛(wèi),就算現(xiàn)在跟了自己,對蕭寫意那也是忠心耿耿,除非是有明確的證據(jù),不然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暴雨眼珠一轉(zhuǎn),詳說道:“陛下這幾日,性情特別暴躁,動不動就罵人、摔東西,乾安宮的小太監(jiān),都被拖出去好幾個了,我問了問,犯的那都不叫事兒,皇上以前不是這樣的。”
障眼法,無論是蕭秋顏被人下蠱,還有所謂的巫蠱娃娃,通通都是障眼法,盧若蘭的目的,是蕭寫意的半碗血,只有佐以帝王之血,他們施下的蠱,才會這般靈驗。
想到這里,鳳琪再無猶豫之色,他立即吩咐道:“暴雨,你馬上出宮,去枯禪寺請了塵大師。記住,是了塵大師,其他人都不要,他要是不肯來,你就把人扛過來的。”
暴雨并不明白鳳琪這么做的含義,不過他已經(jīng)是鳳琪的人了,他怎么吩咐,他照做就是。
記下了塵大師的名字,暴雨匆匆就要出門,鳳琪又問他狂風在哪里,現(xiàn)在特殊情況,他們應該不會輪換休息。暴雨抬手一指上面,狂風就潛伏在坤寧宮,雖然顧微看起來對鳳琪不錯,他們也是不敢錯眼的,最基本的保護職責都盡不到,他們就可以去死了。
鳳琪就讓他出去的時候把狂風叫下來,暴雨疑惑著去了,一臉的想不明白。
“皇后去紫宸殿了,你快跟過去,我怕陛下對他不利。”蕭寫意身邊肯定還有其他影衛(wèi),但是他們的職責只是保護蕭寫意,他傷害別人,他們不可能出手的,鳳琪突然有很不好的感覺。
“暴雨出宮了,屬下不能再離開殿下。”狂風性格固執(zhí),堅守崗位不肯擅離職守。
“你真不去?”鳳琪無奈,對付狂風這種性格的人,他從來沒什么辦法。
狂風搖頭,他很想說,那天蕭寫意和鳳琪在屋里爭斗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做好出手的準備了,就是鳳琪沒有下手劈暈蕭寫意,他也會做同樣的事,他現(xiàn)在要保護的人,是鳳琪,只能是鳳琪。
“沒有商量的余地?”鳳琪還不肯放棄,繼續(xù)和狂風打著商量。
“殿下在哪里,屬下就在哪里。”管他東西南北風,狂風是咬定青山不放松。
少時,鳳琪拍案而起,“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在哪里,你跟到哪里。”
“是的。”狂風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堅持之前的說法不動搖。
“那我們走吧,去乾安宮。”鳳琪是在沒辦法了,只能使出殺手锏。
顧微從暗室出來,就去了紫宸殿,蕭寫意先是不肯見他,后來見他執(zhí)意守在殿外,方傳他進去。
“皇后,你到這里來做什么?不知道后宮不能干政嗎?”蕭寫意的語氣很冷,就像極北的冰山。
顧微打從進宮的第一天起,就沒被蕭寫意客氣對待過,早已習慣如此,他平靜地回話道:“臣求見陛下,不是為了前朝的事,而是后宮之事,請陛下定奪,算不得干政。”
“后宮之事,你處理了就好,何必問朕。”蕭寫意心煩意亂地回了顧微一句。
顧微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蕭寫意的表情,謹慎道:“可是臣拿不定主意,只能請陛下定奪。”
蕭寫意更煩了,他倏地站起身,沖著顧微吼道:“你是皇后,后宮的事要是管不好,朕不介意換個人來管。”廢后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蕭寫意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爽,而且全無理智。
顧微聞言也不生氣,只淡淡問道:“臣斗膽問一句,陛下想換誰來代替臣的位置,華貴卿么,他還被你關在暗室,房間又黑又冷,說不定都撐不到皇子出世,他就……”
“閉嘴,你給我閉嘴!”顧微冷眼看著,提到“華貴卿”三個字的時候,蕭寫意的表情明顯一變,變出說不出是糾結還是扭曲,總之很反常,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不是華貴卿的話,那就是怡妃了,或者是慎貴嬪,她們也不錯……”顧微繼續(xù)試探,他發(fā)現(xiàn),蕭寫意只對華貴卿幾個字有反應,至于怡妃和慎貴嬪,他就當做沒聽到。
“我讓你閉嘴,你聽到?jīng)]有!”蕭寫意從書案后面走下來,走到顧微面前。很顯然,顧微之前的舉動激怒了他,他想換個方式,讓顧微安靜下來。
御書房的屋頂上,看著蕭寫意毫無創(chuàng)意的動作,鳳琪傻眼了,這是什么詛咒,蕭寫意一天到晚沒事掐著人脖子玩,先是他,再是顧微,他不掐死一個,不甘心嗎。
隨即轉(zhuǎn)身看狂風,顧微不是鳳琪,落到發(fā)瘋的蕭寫意手上,絕無生還之機,狂風猶豫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他終于想通,從梁上一躍而下,卻被兩個人擋住了。
“驚雷,閃電,你們讓開。”風雨雷電,四大影衛(wèi),以前一直是狂風居首,直到他跟了鳳琪,驚雷才坐上頭把交椅,不過他們四人的交情,始終都是很好的。
那兩人同時搖頭,即便他們知道狂風對蕭寫意沒有惡意,可他要阻止蕭寫意的行為,他們也不能允許,因此雙雙擋在他的前面,不允許他靠近蕭寫意。
“皇上的情況不對。”狂風三天之內(nèi)看了蕭寫意兩次失控,他相信這不是偶然。
“我們的職責是保護皇上。”驚雷堅守原則,寸步不讓。
“我也是。”蕭寫意這種不正常的狀態(tài)再維持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雷哥,風哥的話有道理。”閃電比較理智,他贊同狂風的觀點。
這三個人猶在糾纏不清,鳳琪眼看顧微就要被蕭寫意掐死了,不得已從梁上躍下,硬是運起功力,用沒受傷的左手,把顧微從蕭寫意的魔爪下救了出來,扔到安全距離以外。
“怎么又是你?”有了鳳琪頂崗,蕭寫意不再糾纏顧微,他步步朝著鳳琪走來。
“陛下,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明知蕭寫意神志不清,鳳琪還是忍不住開口。
鳳琪純碎是在拖延時間,他希望狂風早點和驚雷、閃電吵完,不料蕭寫意聽了他的話,竟然停了下來,他雙手抱頭,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掙扎著什么。
此時,三位頂尖的影衛(wèi)高手已經(jīng)達成共識,見蕭寫意情形不對,同時飛身過來,蕭寫意猛然抬頭看著他們,眼神竟有幾分清明,“保護華貴卿……”還沒說完,就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陛下,陛下……”變故來得太快,眾人根本沒有反應,只有鳳琪,就在蕭寫意的身邊,扶住了他倒下來的身體,臉上全是彷徨之色。直到此刻,他才終于相信,蕭寫意真的把他看得很重。
顧微也回過神來,一邊示意鳳琪快走,一邊大聲喚人,說皇上吐血昏倒了。
與此同時,狂風攜著鳳琪,跟驚雷、閃電一起,迅速在紫宸殿內(nèi)消失了,有蕭寫意的那句話,他們倒是沒有爭議了,在皇上醒來之前,所有影衛(wèi),都聽從華貴卿的指揮。
鳳琪也不扭捏,趕緊給他們分派了任務,盯緊蕭弦歌和盧若蘭,必要時把人拿下。
皇帝吐血昏倒,這可不是小事,太皇太后和兩宮太后聞訊匆匆趕到,太醫(yī)院輪值的太醫(yī)也全部到了,一一診脈過后,全都傻眼了,皇帝的脈象很正常,根本看不出任何毛病。
太皇太后就問顧微,先前和蕭寫意在說什么,會不會刺激到他了。顧微如實回答,他就說了華貴卿的事,皇帝后悔了,說要把他放出來,其他都沒了,皇帝吐血一事,毫無征兆。
然后衛(wèi)太后小心翼翼地說,前幾天蕭秋顏生病,太醫(yī)看不出來,是明空大師化解的,今天皇上也是這樣,要不要再請一次明空大師,說不定又是妖人作惡。
太皇太后點頭同意,沒等派出人去,就有人來報,說是國師大人到了。眾人聞言大驚,前幾天不是還說病得要死要活,起不了床嗎,怎么今天自己就來了,莫非他能未卜先知。
不過救人要緊,顧微不等太皇太后發(fā)話,就做主把了塵大師請了進來。不看不知道,只見了塵大師面色紅潤,步履輕盈,雖說八十高齡的人了,怎么看都像還能再活二十年的樣子。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諸位施主!”了塵大師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
“請問大師,座下是否有位關門弟子,法號明空的?”顧微冷靜地問道。現(xiàn)在看來,那個所謂的明空大師,肯定是有問題的,不僅是他,把他請來的盧若竹也不對勁。
了塵大師愕然,片刻方道:“明空?貧僧不認得這個人。”
“真的沒有?”太皇太后臉色微變,盧家人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出家人不打誑語,阿彌陀佛!”
言溪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8-1213:2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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