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視紅外后的陸朔將身上東西都缷下來,卷成一團從空隙里丟過去,接著自己趴地上時而緊貼地、時而拱起腰的往下爬。
艱難、緩慢、大氣不敢喘的陸朔爬到一半停了停,深吸口氣后便又繼續爬。
最后一個階梯。陸朔緊盯交橫錯壁的細線,計算自己的體積與紅線之間的間隔。
不行,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在維思殿堂迅速計算、演算的陸朔眉頭越皺越緊。現在她這是騎虎難下,而且她被卡在這里,都沒位置讓她空出手去拿口袋的電腦。
掌心隱隱出了層汗,陸朔死死望著那處只差零點一的空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吞了吞口水,陸朔抬起一條手臂避開橫在眼前的紅線,再慢慢拱起腰部,下半身柔軟的由下而上避開半米高的第一條線,接著后翻雙腿率先突破重重阻礙落在樓梯那頭。
現在就差她上半身要怎么翻出去了。在階梯上翻拱橋的陸朔喘了口氣,豆大的汗水從眼角滑落
。
死就死吧!
陸朔咬牙,腰部使力扯起身子。
雙臂最大程度收攏,閉著眼睛退到一半的陸朔停了停,連呼出的氣都輕得不能再輕。
“nnd,跟你拼了!”
罵完人,陸朔交錯手臂緊握雙手,猛的偏向左邊抽出。
啊的一聲凄厲驚喘在樓道間層層回蕩,空氣中一股肉燒焦的味道蔓延開來。
滾在樓道上的陸朔冷汗涔涔,落在臉上的青絲很快被浸濕,一縷縷掛在她慘白臉上,背上的衣服更是粘帖的難受,而剛才碰到強烈紅外線的左臂已是一片血紅,衣袖被灼破,雪白的肌膚流淌著刺眼的紅。
這種疼痛超乎語言,比任何一種傷害都要難忍,并且因為它本身帶有強烈的紅外輻射,陸朔即使是體質特殊都并未感到疼痛消失。
等了五分鐘,未見絲毫改善的陸朔不敢去碰傷口,忍著超出十二級的疼撿起地上的裝備背在右肩,便右手緊緊握住蘭博刀下樓。
剛才那個視頻口被破壞掉,柳如風立即開啟附近的。那紅外線的設計是無破解法的,除非他自己開啟,否則再厲害的人被困里面也只有乖乖呆著的份。他本只想等兩小時讓她明白這點后跟她交換秘密,哪想她居然用這種方式逃離了?!
看到一路上的血跡,柳如風被震憾到了。對自己也能這么狠心?這需要多大的毅力與信念!
陸朔沒走多久腳步開始虛浮,被汗浸的眼睛看東西一片朦朧,血還在沿著手尖滴落,沒有停止跡象。
抹了把眼睛,陸朔靠在走廊里喘息,郁悶的皺起眉來。本來一切順利的,結果卻載在柳如風手里。
瞧著手臂上一道十厘米長的傷口,陸朔又望了望緊閉的門,咬住刀背緩緩蹭著墻坐地上。以這種流法,恐怖她還沒收集到更多證據,她就死于失血過多了。
拿出大腿口袋的急救包,陸朔先把止血濟噴在傷口上,疼得她差點把牙齒都咬碎
。
咬著刀的牙根一寒,陸朔吐出刀,在拆開生物止血貼后咬住衣領,看看慘不忍睹的傷口,又望望離傷口幾厘米遠的止血貼,猶豫不決許久后深吸口氣,閉上眼睛用力將止血貼按下,疼得嗷嗷叫時快刀斬亂麻用綁帶固定住。
粗魯式包扎方法短短六十秒搞定,疼痛難忍的陸朔像脫了水的魚,無力癱軟靠著墻。
手尖微微發麻,棉軟的似不是自己的。陸朔頭抵在墻壁上張口喘息,想還好她行動的早,有的是時間。
“小機械師,你現在應該快點離開這里,列強的輻射會使傷口感染,還有可能導致死亡。”樓道里柳輕狂的畫像滑上去,亮起的屏幕里柳如風擔憂的講:“雖然你體質特殊,但不排除這種可能。”
“哼,柳先生,我都來到這層了,你覺得我會就這么回去?”陸朔輕蔑地笑,在她棉軟無力的時候顯得特別輕挑。“有本事你再困住我。”說著迅猛站起一腳踹開前面的大門。
門碰的一聲破裂,陸朔打開強光手電筒,咬著刀徑直走了進去。
她的位置超出屏幕可視范圍,柳如風還想調出房間里的視頻,但主系統被她破解,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她還改了編程。
柳如風將改的地方的代碼連接起來便是:我是最牛逼的一號。
似看到她勝利搖晃尾巴的情形,柳如風笑了笑,開始修復系統。
強光手電筒最主要的功能不是照明,而是使敵方視線受到干擾,然后他們能在這瞬間將敵人干掉。
陸朔手握電筒緩緩掃過若大的房間,在幾個大長桌上看到許多被整理整齊的文件,桌上也凌亂的畫了許多圖與記錄的文字。
確定四周安全,陸朔戒備的走向桌子,手電光照著桌面上凌亂的字,大致分析這是半思想機械人的組裝代碼。
難道還在下面?這點東西只能證明代碼機構樓的技術已到了半思想機械人階段,不能證明這就是雷振山的私有兵工廠。
血流失過多,感應力下降的陸朔決定去找找看。她相信在上面感應到的事情不應該有錯,那些證據一定就藏在這層樓的某個地方
。
周圍一片靜悄悄的黑,這棟大樓還不知藏著什么驚天秘密,太多未知讓人恐懼、害怕。這要是在以前陸朔一定也會膽怯,但現在她不會了,因為她是上尉!是長官!長官就要承擔責任,尤其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
左臂上的藥開始起作用,沒有先前那么疼了。陸朔讓它負擔一點任務,拿著手電筒,然后右手拿下咬著的刀。
這里格局是左右一間大房,再兩個小房間,小房間是放機械器材的,大房間是用來辦公集體會議的。一連看了兩間房的陸朔,轉身走向對面的大房。
這間大房同樣鎖了門,陸朔看了看門鎖,心里估量這門跟對面的不同,她無法踹開后便老實的拿出工具開鎖。
希望這里面就是她要找的,取了證她就可以回去睡大覺了。陸朔望著門鎖一邊轉動小刀,一邊計劃著后面的事,好以此來遺忘手臂上的痛疼。
“嚓。”鋼珠被彈開,門開了條隙的陸朔抖了下,暗想出去后一定多吃補血的東西,就推開門打算進去。
另一邊的柳如風終于修好安全系統,在按下開啟健后整個大樓又運作起來,一些地方亮起點點紅光與綠光。
用了四分三十秒,看來是自己小看她了。柳如風看了眼時間感嘆,正要調出房間里的視屏時,猛然看到整個屏幕到處亮起小紅燈,一閃一閃十分扎眼,警報聲更是讓他驚震。
“陸朔上尉!快離這里,快點離開!”驚醒的柳如風控制整個系統的聲控,讓她立刻、馬上離開。
同樣被房里一幕驚呆的陸朔,聽到柳如風驚慌的聲音有些好奇,但她現在發現這個秘密,她不可能就這么離開。“柳先生,這些東西你應該看看。”
“看你個頭!這整棟大樓都裝了4k炸彈!還有十五秒!跑!”柳如風咆哮的大吼。
陸朔在聽到炸彈后驚炸抽身往走廊盡頭跑,如離弦之箭般急速沖刺。呼吸急促、激烈跳動的心跳數著時間,同時奮力邁動的雙腿恨不得安們快點、再快點!
柳如風握住桌邊,緊盯玩命狂奔的女孩,崩著身似與她在一起和死神拼時間
。
不行!來不及了!
柳如風狠狠閉眼,聽到劇烈的爆破聲,一下一下源源不絕,似在他心臟處炸裂般,讓他耳鳴無法動彈。
火焰隨著暴炸襲卷所有玻璃、門窗與墻壁,聲聲刺耳讓人驚心動魄。
到處都竄飛起火焰,腳下的地在顫抖,陸朔孤注一擲,緊盯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盡頭,在又一次爆炸后沖出破裂的玻璃跳了出去。
大樓還在不斷轟轟響,很快一棟冰冷的建筑被大火吞噬,如噴發的火山槳紅焰迷人又是致命的毀滅。
從九樓跳出的陸朔慌忙間向大樓甩出風暴,但傾塌的大樓本身搖搖欲墜哪還能承受得起她?急速下墜的陸朔感到被自己扯開的墻,計算下墜高度與原有高度,心想不過才兩三層樓的樣子,便用力一蕩,在坍塌物紛紛墜落時,用盡全力使自己離遠大樓,以防在摔地上后還被高空拋物給咂到。
風暴扎的那面墻因她的扯拉而下沉的迅速。陸朔避免被它拖累,在它離開樓基時早早甩開。
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陸朔抱住頭、閉上眼睛準備撞擊。
“碰!”人體撞擊與大樓徹底傾毀發出劇烈轟鳴。當然,人與人之間的撞擊再大,也大不過二十層樓排山倒海坍塌的聲音。
身下一片軟棉,沒有想像中疼的陸朔呻吟一聲睜開眼睛,看到被自己咂地下的人一愣,忘記身后就是翻滾散發強大熱量的火海。
“小心。”一團不明著火的物體飛濺下來,陸龍護住她頭滾了圈,在火球狠狠咂進身邊的地面后推著她起身。
剛才那樣的高度他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接住她,只是早慌得不成樣的人兒沒觀察四周也未聽到他的喊聲,兩人才會這么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陸朔被他一推秀眉急驟皺起,緊閉著不吭一聲的唇角微顫。
緊張掃了她圈,看到她幾乎沒一處好布料的衣服與手臂上的綁帶,陸龍輕柔又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爸爸帶你回家。”
慘白著臉的陸朔嗯了聲,窩在他懷里便沒有動。她真的很需要休息。
緊貼他胸膛的陸朔抬頭看他身后十幾仗高的火焰,驚呼圍觀的群眾,在離事發地點越來越遠時想著:本來想著回去還要清理傷口,這下看來不用了,她可以放大膽的睡覺。
當天晚上陸龍便帶著受傷頗重的陸朔返回帝都,將廣州之事撇的一干二凈。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的陸朔在自己房間醒來,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小呆!”
小呆還被她遺忘天臺了!那場炸彈會不會……不要啊!她費好多時間才創造出來的!
“一號,我在這里。”守在門外的小呆利用機械相通模式,讓自己的聲音傳送進門里。
聽到小呆的聲音,陸朔松了口氣,又倒回床上。
小呆在外面繼續講:“在發生爆炸時我就去找一號,最后看到一號跳下樓由長官帶走,我也就跟著長官走了。”
想到跟著爸爸的小呆,不知有沒有被驅逐過,或是被爸爸嫌棄,最后應該還會被一腳踢得遠遠的?不過小呆能在這里,這表示爸爸還不是那么無情的。
“一號,能開門讓我進去看望你嗎。”
“管家……”
“小呆,一號已經醒來,你可以下去了。”清冷透著不可察覺的不友善,陸龍走近寢室的門望了眼門口的小呆,說完便進門,將它關在門外。
小呆看著面前又關上的門,站了會兒還是走。創造者似乎也喜歡跟長官在一起,它還是不要打憂他們了。
“感覺怎么樣?”走進去的陸龍問床上紅光滿面康復驚人的女孩。
陸朔點點頭,望包著繃帶的左臂。“其它都沒什么問題,就看被包著的手臂是不是也全愈了。”
“還沒有
。”說到這事上,陸龍更加嚴肅。“怎么傷得這么厲害?軍醫說是紅外線造成,被輻射的面積隨著時間延遲而擴散,暫時不能實行任何治療,需要等軍部調來磁石將輻射吸出才能使用細胞復活劑。”
“在里面確實碰到了一些困難。”“爸爸,我看到大樓內我們要的東西,可惜沒等我拍完照就發現里面有炸彈,我就只顧著逃命了。”陸朔說到這里有些委屈。她好不容易才證實迪塞爾的話,就這么被炸毀了?
“有證據也沒用。”陸龍坐椅上,十指交叉握著,臉色凝重而嚴肅。“雷振山已經失去聯系,五大與七處均找不到他的一點蛛絲馬跡,代碼機構大樓如果真如迪塞爾所講,那么雷振山在決定退出時就想毀掉它。大樓不在,我們拿到證據也無從證實。”
這么看來,雷振山確實有自己的兵工廠,并且還在進行人體實驗!想到張炎兒,及不知還有多少受難的孩子,陸朔眉頭越皺越緊。
“我想你的猜測從一開始就是對的,但現在雷振山憑空消失,我們只能先找出雷姍。”陸龍伸手摸了摸她頭,在她撲進自己懷里抱住她,黑眸沉沉望著某處。“磁石下午就會送來,傷口注射了止疼劑,藥效還有半個小時,再忍忍。”
臉蛋蹭在略為硬質的軍裝上,嗅到陽光與他的味道的陸朔沒多大在意,懶洋洋摟住他腰想著果然是生病的人最大,感覺爸爸好溫柔!
陸龍沒有急著離開,見她粘得厲害干脆坐床上,重新將她抱懷里,讓她躺得更舒服些。“陸朔,在大樓內發生了什么事?”
“沒有,真的沒什么事。”埋在他胸口的腦袋使勁搖頭,陸朔迷糊的說著又想睡覺。柳如風雖然給自己制造了麻煩,讓她耽誤許多時間還是受傷,可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十幾秒時發現炸彈并提醒自己,現在她恐怕就出不來了。
“真的?”
“真的。”
嘟囔句,陸朔舒服的又睡了過去,但沒會兒就被疼醒。
“爸爸,好疼好疼!嗚嗚……”手臂似有什么在撕咬,陸朔炸起來就想去扯綁帶。手臂因輻射擴散,現在已是整條手臂都被裹得嚴嚴實實,拆開的話,可以想像景像是何等慘烈。
陸龍緊錮住她腰,任她一手兩腿折騰,不管她如何求饒哭鬧均不為所動
。
“嗷嗚——我受不了,爸爸,爸爸——”無法言說的痛楚深入骨髓,疼出眼淚的陸朔泫然欲泣的祈求他,讓他別這么殘忍。
“拆開會讓輻射擴散的更快,你想全身都爛掉嗎?”陸龍平靜的一句恐嚇,成功讓她安靜許多。
陸朔眼睛里噙著淚水,鼻子跟小嘴通紅。在心里激烈的掙扎番后,放棄拆綁帶的想法。“那再給我一支止痛劑!快點!叫軍醫來!”
陸龍按住她后背,將她緊緊壓懷里。
“我要止痛劑!給我止痛劑!”
“乖,再忍忍就過去了。陸朔上尉,你現在可是梁柯他們的長官,這點疼都忍不了嗎?”
這不叫疼了啊,這比凌遲還恐怖!她真的不知道紅外線的輻射原來會這么嚴重!明明只劃破了一道巴掌長的傷口,現在卻連整條手臂都感染了。
“疼,爸爸,我疼……”
疼,爸爸,我疼……一如五歲時一樣,一聲聲軟糥的喚著疼,讓聽者心都揪起來。可強效止痛劑一般只用在傷口處,軍醫再如何厲害也無法隔著綁帶找到血管,而一但拆掉綁帶則會加快擴散,所以這兩者他怎么都不可能同意。
陸龍摸著她毛茸茸的頭,挑起她已滿是淚水的臉,在她不滿的皺眉要掙開時壓低頭吻住她水潤緘濕的唇。
這是個不帶任何情/色欲望的吻,像羽毛般安撫,讓陸朔稍稍平靜下來。
被他氣息包裹住的陸朔很想忘卻疼痛,但是……臥操,再讓她色一點吧,或許她就能見色忘記其它感覺了?!
“還是疼——嗚——”綿長的一吻結束后,陸朔蹭了蹭咕噥著。
陸龍替她拉上被子,安撫受傷的小獸。“別想著手臂,想著爸爸和戰友們。”
“嗯……”折騰這么久,陸朔確實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再次睡了過去
。
見她好不容易睡著,陸龍沒有走,而是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
不一會兒他想要的全部事情出他手機上。看到柳如風熟悉名字的陸龍目光更加深邃,握住手機的手攥緊又放松。
別想用任何手段得到人類毀滅的代碼!
等到從軍部那里取來磁石,陸朔被帶到醫療室進行治療,在軍醫層層解開綁帶后,瞧到自己不堪入目的手臂的陸朔,很嚴肅的同軍醫講:“我想砍掉它。”
軍醫很淡定的邊工作邊講:“肉壞掉還可以再長,骨頭斷了可長不出來。”
心說自己有可能會長來的陸朔,煽動了唇,最終沒有說出來。第一個,她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長,第二個,長出來的跟原裝會不會要次些?要是手不靈活可不好,還是留著吧。
軍醫用磁石吸走輻射,將她手臂放到儀器下邊,進行再生元素實現,很快她那只滿目瘡痍的手臂便恢復如初,只是還能感受到疼痛,不過這種正常的痛楚對陸朔來講是可忍受范圍,同時她特殊的體質也會讓它們很快消失。
摸著自己滑嫩滑嫩的手,陸朔露出個欣喜的笑來,調侃的講:“還好沒砍掉,軍醫你真厲害!”
軍醫收拾東西沒搭話。
是血刺厲害,有這么一臺先進儀器,不然讓他用普通的醫術治療?還是砍掉吧!
當然,陸朔不知道軍醫此時的心里想法,全部恢復的她樂噠的跑出醫療室,背影依舊張揚讓人頭疼,全無先前哭得要死要活,軟趴趴像只棉羊。
血刺的機械師是棉羊?兄弟,你看錯了吧?用后邊看的?!
“爸爸,我們是不是明天啟程去青海?”傷剛好,陸朔想到代碼及先去青海的戰友們,一遛煙直奔指揮室確認動身日期。其實她是想越早越好,最好現在、馬上、立即動身。
見到她,陸龍把文件扔在桌上
。
看他神色冷疑,陸朔拿起文件仔細翻閱在看到后面的死亡人數時有些驚訝。“廣州機構大樓被炸毀時里面并沒有人。”這份公文上寫了前兩日廣州機構大樓的情況,統計出來的人數竟然是五千八百人,不多不少,整好五千八百。
“我們離開后,機構大樓的地基再次發生巨大爆炸,周圍一公里的地全部塌陷,造成重大人員傷亡。”陸龍劍眉微蹙,更為憂慮的講:“并且上面剛才傳來最新消息,表示懷疑我們的推理,認定青海在他們的管理下定無安全隱患,同時向五大提出禁止血刺前往青海,以免造成青海混亂。”
“我們不能偷偷過去?”
陸龍挑眉看她。“從一開始反對到會議后突然一致通過,且時間倉促讓我們立即前去青海,到機構大樓暴炸沒兩天就通知不相信我們,禁止我們前去青海,這兩者不覺得有關聯嗎?”“而且,在大家都不知道這事才叫偷偷,現在他們肯定是高度觀注我們,恐怕莫默他們在青海都會受到許多限制。”
陸朔深思片刻,驚訝又篤定的講:“是雷振山!”“一定是雷振山從中做梗。”
“雷振山已經失蹤,我們無權質疑上面的決定,現在看來只能等。”陸龍說完定定望著她,似在等她說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頓感壓力山大的陸朔沉眉用力想了想,干澀的講:“也許還有一條線索。”
“我想我們的想法,至少在這一個點上是一致的。”陸龍起身,修長高大的身型一下覆蓋住她。
仰頭的陸朔十分郁悶。他咋就這么高呢?能不能分她點?
“傷怎么樣了?”整理下著裝,繞過桌子的陸龍掐住她手,擼起衣袖見沒一絲痕跡的手臂才放開她往外走。“準備一下,我們去找他。”
陸朔趕忙把袖子放下緊追出去擔憂問:“萬一災難發生呢?”
渾身透著凌厲讓人敬仰的指揮官停了下,便接著走:“這些還是未知,現在我只知道莫默他們不能再留在青海。”
一個指揮官如果要找總統閣下秘書是非常困難的,不僅要通過層層報備,更讓人懷疑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所以陸龍、陸朔他們兩人想找人,得是“偶遇”!
偶然遇到的地方,除去不太可能的大街上,他們還得在一個混亂不讓人覺得可疑的地方進行“談話”,也當然,他們不能綁架閣下秘書。
“小琪,這真的是我爸爸吩咐的嗎?”陸家老宅,陸朔穿著小洋裙,長長的頭發上帶了只與裙子相匹配的小洋帽,看起來頗有幾分貴族名媛的意思。她們又不是去參加什么晚會,穿這么隆重做什么?
小琪很確定的點頭。“是的,這是大少爺親自吩咐的。”
“他有沒有說什么事?”
“沒有。”小琪說著羨慕的望著她。“小小姐,你穿這衣服真好看。”
看她小狗的模樣,陸朔一撩發風情萬種的沖她眨了下眼睛。“我這是天生麗質。”
“麗質,太麗質了!”
被她肯定不能再肯定的話樂到,陸朔暢意的大笑跑去找陸龍。
陸龍已經換了身淺色休閑服坐在大廳,單獨孤傲的背影讓人想靠近,又怕被他的冰冷傷到,就像只離開群隊孤獨守衛自己領土的狼王,無人知它是渴望更多同伴,還是芥蒂同伴們的爭奪。
“爸爸。”陸朔提起裙子一路沖下去,想撲進他懷里給個熱情的擁抱,但在看到他眼神時生生頓住腳步。
沉著臉思考的陸龍,抬頭望著面前如花兒般的少女,黑眸幽深,無人猜透其內容。
敏銳感覺他磁場不太對的陸朔疑惑的皺眉。“爸爸,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出發吧。”陸龍說完往外走,背對她時視線堅硬下來。
真應該造個籠子把她關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陸朔撓了撓頭,滿腹狐疑的跟上。爸爸這是怎么了?因為保賢的事?還是莫默他們?但莫默他們今晚就會返回基地,那會是什么?
想了一路的陸朔,在下車時終于知道是什么事了
。
呢瑪的,這是你自己要帶我來,又讓我穿這么扎眼的,不能怪她!
皇朝會所一如當年那么輝煌,甚至還更上一層樓,在頂層打造了一間巨大的聚會地,而且名字也取得特霸氣:大人物!
陸龍帶著陸朔被領班的人恭敬領上頂樓,在兩個穿著工整三件套西裝的服務員推開門時走了進去。
大廳內光線亮得刺眼,挽住陸龍手臂的陸朔不適應的閉了閉眼,等適應后就看到幾乎整個大廳的人都在看他們。
這是一個紅酒發布會,主辦人是個后臺老大的某總,瞧這來的達官顯臣就知他背景不小,當然不排除他很多錢。
陸朔眼睛掃了圈,看到好幾個眼熟的,稍一想,這個什么總恐怕重不在簽下多少單子,而是想籠絡這些大人物們。
“原來是陸大少,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一個中年男人端著手里的紅酒走來,說著招手,一名服務員便單手頂著托盤穩當走來。
陸龍沒有推拒,拿起杯酒向他未意了下,不動聲色緊緊夾住也想去拿酒的陸朔。
“陸大少,真是稀客稀客。”
就在陸朔跟陸龍暗中較勁時,又來一個禿頭的老男人,笑呵呵的像彌勒佛。
“碰巧無事,帶不懂事的兵來見見世面。”陸龍對他們兩說的客氣,只是臉色仍舊沒變,嚴肅淡漠。
大家因為他的話,均看向溫馴挽著他手的陸朔,略知一二的兩人哈哈大笑。“陸大少,你可真是大忙人,到哪兒都不忘訓兵。怎么?這是有大任務?”
“沒有。”冷淡兩字。
他這么一張緊崩的臉,冷漠的像不可一世的公子哥,若是換成別人,大廳的人恐怕早不理他了,甚至還會背地里說閑話。可他是陸龍,一個能讓小孩看著就會被嚇哭,壞人看到繞著跑的陸家大少
!同他發小的都知道,另可讓老爸揍,也不要惹怒陸大少,不然光他無形的冷暴力都能讓他們體無完膚。
“呵呵,我們知道知道,保密是吧?既然來了,我們今天不談這些,就喝酒敘舊。”禿頭伸手想帶他去自己那桌,可手伸到半空被陸龍看了眼,頓住,立即不著痕跡的虛虛做了個邀請手勢。
陸龍向他點了點頭,銳利的視線掃過大廳,看到要找的人后向禿頭舉了舉酒杯,抿了一口。“看到熟人,先失陪。”
“好好好,陸大少請。”禿頭被拒絕也不惱,笑說著看他們走向王永時同中年男人講:“今天這酒商什么來頭?連陸家都來人了。”
中年男人同樣搖頭。“只聽說是王國鋒的什么人,具體也不清楚。”
“大少。”王永一早就看到他們兩個,只是礙于有兩個他不太喜歡的人在圍著他并沒上前,現在見他走向自己,自是拿起酒杯主動迎上去問好。
在王永、林澤這些發小兒眼里,陸大少可真是他們的老大,現在見到他,甭說他是市長兒子,就算是閣下兒子他都得老老實實叫聲大少。
陸龍點了點頭,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
又不能喝酒,又不準跑的陸朔很是憂傷。在看到王永與他身邊的羅耀君時,眼睛唰一下就亮了。能跟熟人聊聊天也不是那么無聊,況且還是曾經被自己調戲過的大帥哥?
“羅耀君,好久不見,你變得更帥了!”
羅耀君……
陸龍:……
王永:……
陸朔笑瞇瞇,毫不覺自己說錯了什么。越加成熟,也就更加有男人味了,從某種角度來講他確實變帥了。
“小朔朔,你怎么只看到他,我突然心好痛!”王永夸張的捂著心臟,滿臉痛苦。
陸朔揚起天真可愛的笑,說得聲聲脆。“永哥,你變得越來越怕我爸爸了。”
王永:……
“小朔朔,我才不、不……怕
!”要反駁的王永看到臉色抑郁森森的陸龍,很沒骨氣差點連話都說不全,所以可想而知他這話多么不具備說服力。
陸龍掃了眼在自己手下面前出糗的王永,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淡漠的講:“陸朔,叫羅叔。”
羅耀君比陸龍小不了幾歲,輩分上確實是叫叔,但現在這種長幼有序的習俗漸而被淡忘,許多女兒都是叫媽媽名字,陸朔這么直呼其名說好聽點是純良天真的可愛,誰讓她是大小姐?即使不好聽的,最多也就一句沒大沒小。
現在聽到陸大少這么嚴肅的話,王永等幾個驚詫不已。不過知道陸大少不太待見羅耀君的王永,立即小小的趨炎附勢了下,連連點頭的講:“是啊是啊,小朔朔,不可以這么無禮,羅秘書可是我爸爸的首席秘書,再不久他可是要做大人物的,不能這么直呼其名。”
羅叔?好別扭啊。陸朔瞧著俊帥性格又好到爆的羅耀君,掙扎著要不要這么叫。
在她猶豫的當,羅耀君微微皺眉看陸龍,暗中琢磨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他?
“……羅叔。”想到自己那三個年青的叔,陸朔偷瞄了眼陸龍不善的臉色,一咬牙就喊了出來。
她這聲細若蚊聲的羅叔,直把王永喊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在叫誰。
而羅耀君在聽到這聲叔后也沒什么異常,淺笑著應下。“陸小姐,羅叔沒帶禮物,只能敬你一杯。”如果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陸大少也不會讓他的寶貝千金亂叫人。松了口氣的羅耀君,從服務員那里拿了杯酒放她面前。“甜香檳,我想這個適合你。”
陸朔笑得露出兩排白牙,有模有樣的拿起酒杯跟他碰杯,在陸龍散發陣陣寒風中飲盡。“啊,好爽,我剛才快渴死了!”
陸龍:……
羅耀君看她眉飛色舞鮮活的表情,笑著讓服務員再給她來杯水。
看他一舉一動,即使與服務員交談都沒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氣勢,陸朔在心里尖叫、亢奮的想奔過去跟他做朋友。好溫柔啊
!比小軟要厲害,卻面面俱到的讓人如沬春風,相信誰多人對他說的話都無抵抗力。
“坐好。”看她迫不及待的模樣,剛才稍稍舒緩臉色的陸龍又崩起來,喝止明顯想跳槽的兵。
聽到陸龍的話,陸朔習慣性的坐好,而且還是標桿的坐姿。
瞥了眼穿著裙子坐得筆直的女孩,陸龍再次掃了圈大廳,收回視線時看著對面的王永。“就你一個人來了?”
“嗯。四少派了個人來,自己似乎在忙國外的事。”
“林澤呢?”
“他去賓海渡假了,讓個秘書代為參加。”
兩一問一答完,氣氛靜默了會兒。
陸龍抿了口酒,淡淡的問:“據說這個酒商大有來頭,他們一個兩個就讓秘書參加?”
王永看了眼羅耀君,心想這個被認為政界最好先生的老爸秘書,是不是哪里惹了大少的同時,正經回答。“還沒大到所有人都恭維的地步。”“這酒商后面是王國鋒,王國鋒在前不久爭到蕭郝現在的王蕭身份權,大家才會都來參加這個宴會。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也不想惹事上身。”
王國鋒。聽到這個名字,陸龍抿唇沉默的愈發久。
他一沉默就沒誰敢說話。陸朔接過服務員送來的白開水,邊喝邊瞧對面的羅耀君,越瞧越覺得自己當時有眼光。隨手拽了個,就拽了這么個大人物,而且人品與氣度都好到天怒人怨。她很喜歡和他一起的感覺,怎么說呢?
陸朔轉眼珠深思了下,明白了。跟他在一起,似乎連空氣都變得輕盈起來,沒有任何的壓力與阻力,她就算犯錯,樣樣都做不好,也不必害怕會被爸爸責罰,因為他會包容一切,不會讓人覺得自己沒用,還會不用說就能早早將自己想要的拿給自己,真是……夢想中的白馬王子?
呃,她有馬了?不對不對不對,她有人了!而且還是個很厲害、很兇、很暴力的人!怎么越想越覺得他們兩人的差距這么大?她可不可以要求換貨?!
“那個人在哪里?”沒發現她不僅是跳槽還想換貨的陸龍,向王永問出這次的來意
。
王永看了看不遠的休息室。“大少你等等,我叫人去把多余的人叫出來。”這個人,當然是隨王少爺來參加宴會的羅耀君去。
陸朔的視線隨他起身而起身,又隨著他的遠去而遠去。
陸龍劍眉微皺,冷冷的講:“想去?”
“?”陸朔回魂,有點兒惶恐的看他,誠實的點頭。“想。”
“那就去吧。”
這么好?陸朔仔細觀察他,眉毛、眼睛、唇角沒發現一點異樣。“那我去了,爸爸我會很快回來的。”說完放下杯子就迅速追上去。
看她穿著漂亮的裙子還跑得這么快這么粗魯,王永摭住眼睛不忍直視的對講:“大少,臨時包裝終究是臨時呀!”
沒錯,這主意是他出的,他想瞧瞧那個小丫頭變啥樣了,所以才會建議陸大少把千金打扮這模樣。其實這只是普通的宴會,也沒什么重要權貴人物,也不是名媛聚會,她根本不用穿這么正式。不過說真的,他確實被第一眼驚艷到了,只是所有假象在她說第一句話時功虧一簣。
陸龍淡淡睨了他眼,把酒杯放在桌上就離開。“沒有下次。”
遠遠飄來的一句幾乎沒有溫度的話,讓王永打了個寒顫,立即喝口酒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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