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萬俟辰帶著泡泡抵達圣城,在這邊修整兩天,他們就要出發(fā)前往芬蘭,參加國王的生日宴會。
蘇傾藍將自己見到selina的事情和萬俟辰說了,問道:“你和她認識嗎?”
“不認識。”萬俟辰摸摸還有些潮濕的頭發(fā),邊用吹風機繼續(xù)吹,邊回答道,然后掰正她亂動的腦袋,“還有些潮濕,不要動,再吹一會兒。”
他對芬蘭皇室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這個國家在國際上十分低調,國家不小卻沒有名氣,在國際上多數(shù)保持中立。不過竟然有皇家公主會去當明星,還是挺讓萬俟辰意外的。
在他的記憶中,芬蘭皇室十分傳統(tǒng)刻板,對皇家成員的要求很高,尤其是女性的要求很苛刻,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為他外婆和人相愛便被驅逐出去,雖然后來現(xiàn)任國王繼位,又收回了這條指令。
他對自己這位舅老爺?shù)挠∠筮€停留在二十年前,那個時候他便是一個十分開朗和藹的小老頭,和他談話很輕松也很長見識,他風趣幽默又能懂他的意思。
不過他除了這個舅老爺其他人就沒有什么接觸了,別說是selina就是selina他父親,萬俟辰也不熟悉。
“希望到時候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蘇傾藍還是希望能給這位舅老爺留下個好印象的,畢竟能讓萬俟辰在乎的家人不多。
這件事蘇傾藍和萬俟辰都沒有放在心上,一個是覺得這件事算不上大事,而且其實說起來她和洛麗塔之間的沖突,她并沒有參與;另一個則……他能把這種人放在心上嗎?和他有什么關系!
但是兩人顯然都有些太想當然了,蘇傾藍覺得不算大事的事在selina看來,這就是仇恨,她就是她的敵人。
尤其是當知道蘇傾藍竟然是萬俟辰的妻子的時候,這種郁氣更是達到了巔峰。
萬俟辰對芬蘭皇室的人并不多在意,但是以他的勢力,芬蘭皇室的人又怎么會對他不在意,芬蘭皇室并不是君主立憲制,這里還保存著皇權制度,下設監(jiān)察員,監(jiān)察皇室成員的行止,包括國王。
監(jiān)察員由全國各個城市選舉共同參與組成,每個監(jiān)察員成員手中各有一票權利。甚至在一些大事,如建交或者聯(lián)合國決議上都會作為國王參考的依據。
而作為繼承人,雖然順位繼承人是很重要的憑借,但是如果國王和監(jiān)察員的人一致認為你無能成為下一任國王,那么繼承人順勢下輪。
老國王年紀已經大了,芬蘭的下一輪王位爭奪早已經白熱化,前三位繼承人鬧得不可開交。
其中第一順位繼承人也就是selina的父親科林·萊曼,所受到的威脅與壓力可以說是最大的,全國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的位置,科林曾想過尋求萬俟辰的幫助。
不僅是因為萬俟辰在金融世界中的地位,更因為他對于老國王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是自己親愛的姐姐在這世界上生命唯一的延續(xù)。
哦,我們這里說一下,還有一個段言段同志,不過這家伙貌似是個黑戶,老國王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接上言,科林·萊曼的計劃并不只有他一個人想到,芬蘭皇室聯(lián)系萬俟辰的人一直不少,甚至有人找到了婆婆那里,這也是萬俟辰這些年一直沒有在國王生日宴會中出現(xiàn)的一個原因,他不想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
這些年他和皇室中接觸最多的人就是蒂利亞,她是芬蘭國王最小的兒子的女兒,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繼承皇位的可能,所以蒂利亞一家一直遠離紛爭,父母都是考古學家,小的時候多是被婆婆帶大的,所以萬俟辰也能放心的把她單純當做一個小妹妹。
國王一共有四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前三位繼承人中兩名皇子和一名公主。三人都曾經找過萬俟辰,委婉的提出過練琴的請求,甚至二公主沒有女兒要把自己的小兒子拉出來。
在芬蘭,同性是可以結婚的。
selina作為被父親推出來和萬俟辰聯(lián)姻的人,心中對萬俟辰曾經充滿了痛恨和期待的矛盾感情。
她當時只有二十出頭,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依舊存在了對于愛情的向往與沖動,而且selina作為公主,又有個開明的祖父,期待著完美的愛情。
被父親拉出來聯(lián)姻,本就十分委屈,只是看在萬俟辰十分優(yōu)秀的面子上,勉為其難答應和萬俟辰相處一下,期待他到底是否如父親所說的優(yōu)秀的同時,有痛恨他的存在,讓她的婚姻不能自主。
結果她的心情還沒糾結個結果出來,萬俟辰那邊倒拒絕了,可想而知,一個從小眾星捧月長大的驕傲公主,對萬俟辰會有多么大的怨念。
好么,蘇傾藍還一頭撞上來,因為獎項和洛麗塔的事情讓她恨上了,新仇加舊恨,蘇傾藍加萬俟辰,selina要多怨恨有多怨恨,要多不滿有多不滿。
當然這些她是不會當著自己父親的面表現(xiàn)出來的,雖然因為萬俟辰這些年的可以疏遠,他們都知道萬俟辰無意插手芬蘭皇室的爭權,也都將之前的妄想放下了,但是誰也不會想要得罪萬俟辰,給自己塑造一個強大的敵人。
selina在這樣復雜的環(huán)境下長大,在驕傲之余,心中也十分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這也是她即使那么一副爛脾氣,在好萊塢依舊能混的不錯的原因。
萬俟辰和蘇傾藍抵達芬蘭是在晚上,泡泡早就在萬俟辰懷里睡得東倒西歪,他們來之前并沒有提前和婆婆打招呼,想給婆婆一個驚喜,沒想到因為天氣原因,飛機不得不中途在路上緊急降落了一次,抵達芬蘭比預計整整晚了四個小時。
兩人一合計直接去了酒店湊合一晚,第二天早上帶著泡泡再去婆婆家。
兩人并不知道,此時的婆婆并沒有如他們所想的按時睡覺,因為家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selina!
她是跟著蒂利亞一起來的。
皇室因為國王的生日宴會的原因,最近十分忙碌,蒂利亞的父母此時還在某個古墓里面沒出來,所以沒有人顧得上她,逮到機會她便跑出來,結果半路接到了selina。
兩人雖是姐妹,但是平時交集并不多,尤其是最近幾年,selina在好萊塢發(fā)展事業(yè),蒂利亞見到她的次數(shù)更是少的可憐。
結果她竟然提出一起來看望婆婆,蒂利亞疑惑的同時還有些警惕。
她還記得當初大伯等人跑來找婆婆的時候,那副先恭敬謙和,被拒絕后惱羞成怒的嘴臉,實在是給蒂利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那個時候她年紀還小,除了哭并不能做什么。
現(xiàn)在她可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蒂利亞下定決心,如果selina敢和婆婆起沖突,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蒂利亞身邊總是跟著保鏢,他們是國王親自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但是她身后推著輪椅的卻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一個長相低調的亞裔年輕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蒂利亞離開華國的時候主動提出跟隨她一起離開的李力。
李力跟著蒂利亞已經有快三年了,這三年他們可以說是形影不離,李力對蒂利亞的了解可見一斑。
一看蒂利亞看著selina的眼神,李力便從心底對selina沒有好感,下意識的渾身緊繃,做出隨時反擊的姿態(tài)。
直到抵達婆婆的小別墅,保鏢自動自發(fā)的消失了。走到門口,selina停下腳步,看向蒂利亞,又看了李力一眼。
蒂利亞沒有開口說話,仿佛沒有理解selina這一眼是要干什么。
“哼,不長眼嗎?沒看到我有話要對我妹妹說,還不趕緊離開。”selina高傲的說道,仿佛多說一句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李力聾了一般對她的話毫無反應,垂頭看著輪椅上的蒂利亞,他只聽蒂利亞的話。
“selina,他是我的保鏢,職責就是隨時保護我的安全不能離開一步,你不需要為難他,有什么話就說吧,沒什么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十八歲的蒂利亞脫去了年幼的任性,因為嬰兒肥而肥嘟嘟可愛的臉頰此時清秀淡雅。滿是鮮花開放的園中,少女悠然坐著,聘婷獨立,仿若月色下荷塘中搖曳的荷花,出塵高潔。
可惜這樣的美景,selina無心欣賞,她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我和你說話,讓一個賤民聽?蒂利亞你這幾年到底接受的是什么的教育,你看看你還有個公主的樣子嗎?”
本來微笑著的蒂利亞臉色沉了下來,冷聲問道:“你說誰是賤民?我都不知道芬蘭帝國的合法公民到了你嘴巴里竟然變成了賤民!我才要問問你這幾年接受的是什么教育,不知道祖父知道了他熱愛的子民被你侮辱成賤民,會是什么反應!”
“我……”selina是很怕老國王的,而老國王又是個愛民如子的人,不由有些語頓,最后哼笑道,“就他,還是芬蘭公民?蒂利亞不會是你幫忙的吧,一個東亞賤民竟然都能成為我芬蘭的公民了?”
selina是有著根深蒂固的種族觀念,在她心目中所有非白種人都是賤民,都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浪費資源,只是這些話她一般不說出來,再加上她對著一些白種人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以至于沒有人知道她的種族歧視。
別人不知道,蒂利亞還是知道的,因為她的大伯就是一個種族歧視者,早年年少輕狂還曾揚言要將所有非白種人從芬蘭帝國趕出去,這也是老國王和監(jiān)察院很多人對他繼承皇位很不看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