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疼得全身骨節都碎了,但目光裡卻帶著冰冷的殺意:“範雪離,你想要對我動手?你是範府後代,而我乃是範大夫人,乃是你的母親,你敢違背孝道,你敢殺死你的母親不成?”
這一刻,她聲音滿是撕裂之聲。
人羣全部靜了下來,看著這一幕,甚至有些聖皇族的弟子眼裡滿是嘲諷,想要看熱鬧,想要看範雪離如何對待,畢竟範大夫人在名義上,的確是範雪離的母親。
只是這時,範雪離卻是淡淡地說:“當初我被父親神通所擊之後,當初我被你全城通緝之時,那時,我就已經不是範府的人了。而且我親生母親在城主府,你卻派人屢次前來誅殺,那時開始,我們就已經是仇人了。你所說的孝道,就是從幼時開始,就不斷地凌辱我,甚至要置我與母親於死地,就爲了奪取我家的青悟劍?這般孝道,你也配提出來?你也配是我的母親?”
說到這裡,範雪離的聲音依舊冷淡,但其中殺意卻變得凜然起來。
而聽到這裡,衆人不由心頭一驚,竟是心有慼慼焉!
試問任何一個人,受了這樣的對待,受了如此的不公,如何能忍?
而之後的事情就更加清楚了,範大夫人對範雪離更是百般壓迫,甚至讓其大兒子動手,要殺死範雪離,這談何兄弟情意,只怕在範大夫人眼裡,這孝道,不過是用來利用的。
所以這樣女子說的孝道,幾乎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
聽到這裡,範大夫人忽然感覺身體一癱,竟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甚至在範雪離的殺意之下,她終於臨近了崩潰。
而在這時,她卻依舊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範雪離,你現在雖然得意,但你父親乃是肉身十重的境界,你若了殺了我,到時候我看你如何面對?”
的確,範雪離的父親範際飛十年之前甚至就已經進入肉身十重,甚至境界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連範大夫人都不知道範際飛的真正境界所在。
範際飛乃是無數人心目裡的疑團。
而聽到範際飛時,連方師都眉頭猛地一凝,顯然對這範際飛極爲忌憚。
“我不會殺你。哪怕你如此對我,我也不會殺你。”範雪離沉默半刻,靜靜地說著。
而這話一出,範大夫人不由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傲然的表情,好像一切盡在她執掌之中,甚至她還得意地向周圍一望。
只是這時,範雪離頓了頓,繼續說:“不殺你的原因,是因爲你不值得我動手,而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我何必讓自己徒增血腥?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到這裡,範雪離忽然聲色俱厲,氣息一動,竟有七色光芒閃爍天地,猛地降臨在範大夫人身上。
只一下,範大夫人的全部修爲就被廢,全身經脈錯亂!
“你竟廢了我的修爲!”這一刻,範大夫人瘋狂如癲,幾乎炸開,她可沒有想到,範雪離竟真的敢對她如此動手!
“不僅廢了你的修爲,甚至還廢了你的根基,毀了潛力,哪怕有仙境之力能幫你逆天轉命,重凝肉身,你終生的境界,最多也只能到肉身三重,這是這些年,你應該得到的報應。不是不報,時刻未到而已。”範雪離說完後,再也不敢範大夫人一眼,然後目光掃向其他聖皇族弟子。
這一刻,這些聖皇族弟子看到了範雪離眼裡的殺意,此刻的他們,內心徹底崩潰了!
連對範大夫人,範雪離也如此不留情,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他們全部跪了下來,甚至是五體投地的那種,整個天地之間,滿是哀求之聲。
“玲瓏子大師,我等再也不敢了,請大師恕罪!”
“大師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只要能贖罪!”
這一刻,他們內心再無僥倖。
見到這樣,範雪離淡淡地點了點頭,沉聲說:“很好,我且給你們一個機會,如今你們隨崑崙之虛衆弟子回殿,而我隨後會在你們每個人身上下了禁制,這種禁制,哪怕就是三皇女恢復修爲,也未必能解,而接下來,你們每個人身上負著的罪孽,都需要你們不斷地去洗清,不斷地爲崑崙之虛而做各種事情,你們可願意接受?”
對這些弟子,範雪離知道不能直接放了他們,畢竟他們如今已經叛離聖皇族,那聖皇族的族長也絕對不會接納他們,一旦讓他們自生自滅,他們死了並不要緊,但卻會有更多的人,會重新作惡,乃至離開崑崙之虛,去大夏國作惡。
所以範雪離想到的,就是讓這些人進入崑崙之虛,替崑崙之虛而努力,無論是煉丹,還是栽培靈藥,或者種種,從而使得他們慢慢磨礪心志。
距離天地玄藥大會很近了,這些人乃是兩面刃,用的好的話,就等於一把新刀。
在知道敵人乃是婉羅敷之後,範雪離就涌起了強大的危機感,他只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哪怕這種手段卑劣,他也別無選擇。
當然,這種手段,卻也是對這些弟子的救贖,給了他們暫時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日後他們是否能立下功勞,從而解開禁制,卻要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
“多謝玲瓏子大師,我等願意。”
這一刻,不出範雪離意料,所有的聖皇族弟子都接受了要求。
他們原本以爲他們會死在範雪離的手裡,或者是餐風露宿,從此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但範雪離的話,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們都毫不遲疑地接受了。
注意到這一點,方師等人,忍不住對範雪離升起了一絲讚賞的表情來。
他們同樣以爲這些弟子是一些累贅,放之無味,殺之可惜,但現在看到範雪離的處置,卻是明白範雪離化腐朽爲神奇。
而崑崙之虛的衆弟子見到這樣,更是內心都興奮起來。
無論怎麼樣,這一戰之下,聖皇族的威脅終於被化解,而且他們的實力也是大增,接下來的天地玄藥大會,也有了更強的把握。
他們看向範雪離的眼神裡,滿是崇拜。這種眼神,甚至是看向僅次於崑崙之虛聖主的眼神。
一個僅僅入門才一個多月的範雪離,竟能讓他們如此歸心,想起來,甚至他們都覺得人生如夢幻,如此地不可思議。
而後,方師等人則開始催動著羽翼蛟車,帶著所有弟子踏回崑崙之虛。
回到崑崙之虛後,範雪離更是受到了無數弟子的膜拜,那些守在崑崙之虛的弟子,早就通過傳音知道範雪離的輝煌事蹟,更是對範雪離無比的炙熱。
而他們也對這些聖皇族弟子並沒有排斥,畢竟他們並不是首惡,而且如今他們重新嫁接栽培靈藥,藥閣裡缺少大量的人手,有這些聖皇族弟子幫忙,必然能讓範雪離的藥閣源源不斷地生長各種靈藥,使得他們的境界更爲提升。
原本這些聖皇族弟子還以爲自己來到這裡,必然會受到各種奚落與打壓,甚至決心要拼命忍著,結果卻發現,這些崑崙之虛弟子對他們一視同仁,態度和緩,他們竟生出溫潤、家的感覺一般。
這一刻,他們不由暗暗慶幸,幸好自己等人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他們對崑崙之虛也慢慢產生了一絲認同感來。
任何人都是趨向陽光的。
而接下來的連續三日,範雪離則每天在藥閣裡進行修煉。
藥閣的嫁接之法,他毫不遲疑地讓獨行君傳授給了其他人,如今藥閣的靈藥越來越多,足夠滿足了崑崙之虛衆弟子的需求。
不過這些靈藥對他來說卻是不夠。
畢竟他已經是肉身九重的初階,所需要的靈藥,自然極爲珍稀。
而剛一回來的時候,他總算有了一些安靜平和的環境,很快就動用自己的心神,取出了自己的心頭血,凝至在異度空間裡,想要看看自己的心頭血是否對天星珠有用。
畢竟天星珠乃是他恢復神魂與修爲的所在,而如今的七字真言,則需要大量的天星珠來支持。
讓他失望的是,他自己的心頭血,並沒有任何效果。
甚至他讓方師幫忙,取得他的心頭血,也同樣無效。
這使得範雪離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當初藺平安給的心頭血,能有效,是因爲他原本乃是遠古神獸的血脈?若是這樣的話,這種血脈的珍貴程度,甚至不亞於這天星珠,想要取得,哪有這麼容易……”
一時間,他只能把這事先行放下。
而讓他驚喜的是,知道他如今境界還不夠,方師等人,甚至將崑崙之虛珍藏多年的靈藥全部給他送了過來。
他們自然知道,範雪離對崑崙之虛居功至偉,而在範雪離最需要靈藥突破境界的時候,他們自然毫不吝嗇。
所以在隨後的三日時間裡,範雪離服下了各種靈藥,很快地把自己的境界推到了接近肉身九重中階的地步。
只差分毫。
要知道範雪離的體內經脈遠比別人強,所需要的靈藥自然遠比別人多,而崑崙之虛藥閣被破壞,殘留著的靈藥並不太多,能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非常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