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西門慶的已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tài)!這具身體仿佛已經(jīng)不再是屬于自己的,而自己的意識則以至高的狀態(tài)操縱著自己的這具身體!眼神之中所見的便只有李東海一個人,耳中一片寂靜,沒有一絲一毫外界的嘈雜之聲!便是那肩頭的劇痛也是沒有絲毫感覺!
李東海看著面前的西門慶,卻有種完全不同于剛才的感覺!仿佛面前之人便在一息之間便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這是種說不出的感覺,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同。
李東海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手中斷了三分之一的虎頭刀,那刀鋒處有著清晰,平整的斷裂口!邪術(shù)嗎?那便讓我會會這邪術(shù)!
李東海眼神之中精芒閃動,周身氣勢又與剛才炯然不同,如果說剛才他是只沉睡的獅子,透發(fā)著不動如山的氣息。那么他現(xiàn)在卻是只仰天長嘯的猛虎,充斥著沖天的戰(zhàn)意!
李東海手持斷刀,腳掌重重得踏在地面之上。只聽“嘭”的一聲,李東海整個人便從原地一躍而起,手中斷刀高舉過頂,身化銀芒,以力劈華山之勢朝著西門慶狠劈而下!
這一刀來得極快!刀鋒切開空氣的嗚嗚之聲響徹不停!
但在西門慶的眼中,這一刀卻如同慢動作一般,可以清晰的看清那刀鋒的每一處細微的變化!那快速被切開的空氣在西門慶的眼神則如同水流一般,從刀鋒兩側(cè)分流了過去!
西門慶緩緩抬起右手,食指之上粉芒不斷吞吐著。只見他凌空一劃,從半空之中豎劈而下的刀鋒便直接撞在那不斷吞吐的粉芒之上…
“叮…咚…”
只見一截刀刃猛然從半空中跌落在地面之上。李東海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刀鋒,此刻的虎頭刀已經(jīng)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了,幾乎只剩下光禿禿的刀柄握在手上!
李東海轉(zhuǎn)頭看向還保持著那凌空一劃姿勢的西門慶,心中大是震驚!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分明記得就在剛剛的時候西門慶還只是個沒有絲毫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菜鳥而已,而一轉(zhuǎn)眼,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卻已經(jīng)蛻變成一個極為可怕之人!
李東海又看了看手中手中斷刃,心中除了震驚之外,卻還有些不服氣,自己習(xí)武練刀數(shù)十載,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不過弱冠之齡的少年?
李東海長出了一口氣,喝道:“再來!”。然后持著僅有三分之一不到的刀鋒再次上前!眼神之中盡是一往無前的戰(zhàn)意,手中斷刃揮舞,雖是斷刃,但吞吐的刀芒之勢卻絲毫不比剛才弱多少!反而更甚之!
西門慶停在原地,雙眼緊緊盯著那即將來臨的刀芒!這一刀猶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將西門慶的長發(fā)、袖袍猛烈的吹起!那不斷吞吐的刀芒之中蘊含著徹人的寒意!這是真正的殺招!
面對如此殺招,西門慶面目之上依舊是心沉如水!便在那刀芒即將襲至之時,西門慶的雙眼之中猛然精光爆發(fā),手中粉芒又是一劃,沿著一條詭異的軌跡,留下一道粉色殘影!
這一剎那仿佛停止住了!兩人保持著這般動作,過了片刻,一陣“咔…啦啦…”的聲響猛然傳來!緊接著便是“叮…咚…”兩聲,李東海手中僅有的斷刃猛然從中間直接化為兩半,跌落在地面之上!
李東海看著地面上一分為二的斷刃,怔了好半天,方才回過神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了,向著西門慶拱了拱手,嘆道:“卻是李某人技不如人!甘敗下風(fēng)!只是不知這位小兄弟剛才所使得究竟是什么武…東西…”他本想問是什么武功,可以他之見天下間怕并沒有什么武功能達到這般效果!
而此刻的西門慶也漸漸從剛才那種奇特的狀態(tài)中擺脫了出來!一從這狀態(tài)中出來,便覺那肩頭的劇痛猛然襲至,痛得西門慶叱牙咧嘴,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過了好半天,西門慶方才捂著傷口忍痛對李東海答道:“你…便當(dāng)這…是…武功…好了…名陰陽指…”
“陰陽指…陰陽指…”李東海繁復(fù)念叨了兩句,嘴角浮現(xiàn)一彎坦然的笑容,道:“受教了!待我技藝精湛之時,再向小兄弟討教!”說著便欲離開!
“喂!李東海你搞什么鬼?連這么個小白臉都打不過!剛才你明明可以宰了這小子的!偏偏還留什么情!以為本公子看不出嗎?白在我家混飯吃了?”馬文才沖著李東海喝罵道。
李東海停住腳步,臉龐上閃過一絲怒色,但終究還是被其壓制了下去。只低哼了一聲,然后便直接出得門去了…
見李東海就這么不聲不響的離去,馬文才更怒,指著李東海的身影又罵了幾句。當(dāng)目光掃過西門慶時卻是猛然打了個寒顫,然后指著阿貴罵道:“還愣著干嘛?還不快跑!”說著便當(dāng)先跑了出去…
西門慶看著馬文才跑遠,卻沒有追,倒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他此刻實際上已經(jīng)是筋疲力盡了!剛才那狀態(tài)雖然神奇,但便是那么一會功夫,西門慶便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天的苦力一般,毫無半分精神,上下眼皮直打架,差點昏睡過去!從剛才到現(xiàn)在卻是他一直強撐著!現(xiàn)在馬文才一跑,西門慶里面便跌坐在地面之上。
“哎喲…”西門慶痛叫了一聲,肩膀上的疼痛倒是讓他稍微回了些神,只是不斷從肩頭流出的血液卻讓他的臉色愈加的蒼白了起來,毫無半分血色。
“你沒事吧?!”沈芳芳忙問道,面具關(guān)切之色,可奈何被綁在立柱之上,沒有辦法跑過去…
西門慶從嘴角強扯了一個笑容,艱難得從地上爬了起來,順手便從地上撿了片刀刃,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沈芳芳面前,將縛在其身上的繩子給切割開來!
做完這一切,西門慶幾乎耗盡了全身力氣一般,一下子便倒在沈芳芳的懷里。西門慶靠在沈芳芳的豐滿之上,卻是不自覺得深吸了一口香氣。然后暗罵自己都到了這時候還有色心…
這些沈芳芳自然是不知道的,見西門慶這般精神萎靡,忙將之扶了起來。看著那不住流出的血液,沈芳芳卻是有些后怕,而且西門慶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沈芳芳大急,可此刻上哪找藥物?直急得沈芳芳如如熱鍋上的螞蟻,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應(yīng)該先給他止血!當(dāng)即便想從裙角撕了條綢布來,先將傷口包扎住再說!可她畢竟是一大小姐,又哪里做過這些?便是力氣也沒有幾分,那裙角難道是想撕便能撕的?
沈芳芳更急了,眼淚都快流出來!更是手忙腳亂,連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倒是西門慶還略有些清醒,見沈芳芳這般姿態(tài),反倒笑了笑,有氣無力的道:“放心吧…我死不了…你出門左拐在第二個路口的時候右拐,再左拐,那里有條挺破的小街。街上有戶挺舊的木屋,你去找一位姓蘇的小姐!那是我一位朋友!”也幸虧西門慶過目不忘,雖然只來過一次便將路線給記了下來!
“哦…哦…”沈芳芳忙急了下來,嘴里不住得念叨著:“左拐,第二個路口右拐,再左拐…”然后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廢鐵場中一下子便寂靜了下來,只有那一團篝火在不住得升騰著,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西門慶垂頭躺在立柱之上,看著自己渾身這般模樣,暗想回去之后定要好好修點法術(shù)神通了…自己以前當(dāng)真同虛度光陰一般…似今天這般神奇玄妙的狀態(tài)卻不知下次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了!而且就是因為那神奇的狀態(tài),幾乎把自己周身的氣力仿佛都抽光了一般…
便在這時…西門慶的身后猛然間響起了陣輕微的腳步聲。正昏昏沉沉的西門慶一驚,猛然間清醒了一些,強撐著身體低聲問道:“誰?”
“嘿嘿…西門公子今夜倒好是威風(fēng)呢!嘖嘖…若是光看表面還真是看不出來呢!當(dāng)真想不到西門公子還會這一手!”
西門慶一怔,對于這聲音卻是有些熟悉,只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是誰,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人西門慶一定認識!
西門慶想轉(zhuǎn)過頭去看個清楚,但渾身乏力,根本就提不起半分力氣!只得問道:“閣下何不出來說話?又何必藏頭露尾的…”
那人嘿嘿一笑,然后緩緩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昏黃的火光緩緩將那人的面容勾勒了出來。只見篝火下顯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西門慶一怔,然后強扯出一個笑容,輕聲道:“果真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