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今日卻是殿試之日。此時還還未亮,西門慶便已起床。
涼風徐徐而過,卻是有些微涼,西門慶轉頭看著房中三女。三人早早的便來到西門慶之處,今日殿試如此大事,她們自然也是要對西門慶一番鼓勵。
也只有這個時候,沈芳芳同柳煙煙兩人才會安靜許多,只是四目連接之時,卻是隱然還有火花碰撞而出…
西門慶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此他也是沒有絲毫辦法,畢竟在前世之中他也只是一戀愛小白。對于這些女人之事自然不甚明了,有一句歌詞叫什么來著?女人的心事你莫猜,猜也猜不明白…
別了三女,西門慶深吸了一口氣,天尚還未亮。一路朝著北方皇宮之處行去,待行到宮門外之時,早已有數百貢生在等候。此次殿試卻是有近三百人,一個個都面帶緊張之色。而那道通往皇宮的拱形城門便如同龍門一般。天下學子浩浩然如過江之鯽,可又有幾人能一躍龍門?西門慶對此次殿試自是胸有成竹,雖說是作弊,并不光彩,但西門慶卻并不在意。他雖心腸極好,但并不代表他就是那些正人君子。
西門慶暗嘆了一聲,目光一瞥卻是從人群之中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同窗謝彥昌,西門慶對此人頗有好感,只是近些日子卻少有聯絡。
西門慶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卻不料當謝彥昌也是發現了西門慶,當即目光轉冷,冷哼了一聲。
西門慶心中一怔,不曾想謝彥昌會對自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但細細想來卻也是并非沒有緣由的。從當初之時便可看出謝彥昌對沈芳芳自是有一番情意,雖謝彥昌是那光明磊落之人,但自己現在可不光同沈芳芳有了夫妻之實,更是將對謝彥昌極好的沈父給氣得半死。
西門慶搖頭苦笑了一聲,卻敏銳的察覺到自己身后正有雙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西門慶本來也不在意,可這眼神似乎目不轉睛只落在自己身上。
西門慶心中微微一怔,轉過頭去,卻見尚未全亮的天光之下,正佇立著一道白衣倩影。她披著一襲白色的披風,站在不遠處緊緊得望著西門慶。那眉宇間的不自覺間透露而出的英氣,卻是西門慶從不曾忘記的。
似是見西門慶回身望向她,祝英臺不經意間顫了一下。她不由得微微低頭,垂下睫毛避開那灼灼的目光,卻又立刻仰起頭來,嗔怪的瞪了西門慶一眼,似乎是怪西門慶現在才注意到自己。
西門慶回之一笑,然后伸出手來向祝英臺揮了揮手。
祝英臺淺淺一笑,露出左臉一個可愛的梨渦。美麗的小臉上滿是歡喜,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雪白的雙頰上浮起兩團紅暈,櫻唇微動,用唇語說了兩個字。
西門慶辯別口形,方才知道她說了“加油”兩個字。西門慶正待回話,卻不料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渾厚的男音。
“英臺…你在這干什么?”
這一聲立馬將原本皇城外的寂靜給打破,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射了去,卻見正是祝英臺的父親祝顛覆從轎子之中走了出來來。他本是翰林院士,怕是這次考官之一。
祝英臺一怔,美麗的雙眸微微一轉卻已經想好對策,淺笑梨渦,道:“父親,我卻是有些好奇!所以才來看看的!”
祝顛覆板起臉來道:“皇宮重地,豈是說來便能來的!快些回去吧!”
“噢…”祝英臺點了點頭,然后又瞥了眼西門慶,然后伸出玉手輕輕擺動了一下,意示西門慶自己要走了。
西門慶點了點頭,卻不想祝顛覆同時將目光投射了過來,眼神之中頗有些凌厲!在古代一個女子公然在如此眾人眼皮底下眉來眼去顯然是不允許的,是會被視為沒有素養的!
“哼!”祝顛覆重重得哼了一聲,臉露不悅之色,沉聲道:“你快回去吧!”
祝英臺點點頭,隨后便不舍得離去了…祝顛覆又回頭看了眼西門慶,然后甩了甩袖子,便進入皇宮之中了…
眾人在皇城之外等了不多時,便見一太監出得宮門來,領著眾人進入皇宮之中…
眾貢生一片鴉雀無聲再無人說話,仿佛進入皇宮之后,便染上了這里的清寂…
此時東方方才綻放出縷縷天光,金色的曦陽普照在大理石的廣場與巍峨的宮殿之上,輝煌而又莊嚴。那高不可攀的重重宮闕給人的感覺,仿佛行走在巨人的足下,令人心生震懾,這或許便是皇權的威嚴吧。
貢生們皆面露莊重之色,眼神卻忍不住向四周張望,眼神之中夾雜著好奇、贊嘆、震驚的奇異光芒。
西門慶再見祝英臺,心中心緒萬千,卻來不及祥加思索,唯有先應付了眼前的殿試再做計較。
貢生在偏殿之中進行一番例行檢查,才被帶到保和殿中。又經過一番點名、散卷、贊拜、行禮等禮節,方才頒發策題。這些自不必說…
書桌之上擺著筆墨紙硯與三個用錦帛卷成的卷軸,其中便是此次殿試的試題。
西門慶拆開卷軸,攤開一看卻果真如趙楷給自己的試題一般無二。當即西門慶淡笑了一聲,卷起袖子,在墨硯中注了些清水,然后輕輕硯了起來。
待墨色充足,西門慶便提筆書寫了起來。西門慶自知自己的筆跡雖算不得難看,但絕對算不上好看。是以,這些日子西門慶在家中除了參研那三道試題之外,卻是苦練了一番瘦金體?。ㄒ环N書法)
這瘦金體乃是由當今皇帝,也即是宋徽宗早年所創,瘦金體的運筆飄忽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峰,露鋒等運轉提頓的痕跡,是種風格相當獨特的字體!不得不說宋徽宗雖是個失敗的政治家,但卻是個出色的書畫家。
殿試之中眾貢生的試題皇帝自不會一一去查看,需下面監考官將出色的答題呈上,而最后的結果便由皇帝來定奪。而一手好字,尤其還是當今皇帝所創字體,自然是能令自己加分不少!
不過一柱香的功夫,西門慶便將三道試題答解完畢,對他而言不過是將胸中早已爛熟的答題抄露下而已,自是簡單非常。
西門慶將三個卷軸重新卷起置于桌角,這就表示該考生已經完成。幾位考官皆面露驚訝之色,卻不敢怠慢,忙將試題收了上來。而此刻其他貢生,有的卻連一道題都還未答,不少人還在緊咬筆桿沉思,見西門慶如此快便答完題,心生感嘆。但更多的人卻以為西門慶只是胡亂答題,暗自為其悲哀,殿試也感胡亂應付,說不定馬上便會召來禍端!
幾位考官來到殿后,其中便有西門慶的老師林淵伯林翰林。以及祝英臺的父親祝顛覆,這兩人皆是主考。
兩人見考官們呈上三個題卷,卻是有些驚異,這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有貢生完成了?不會是胡亂答題吧?想及此處兩人臉上皆是有些不悅!對他們而言做學問自是需要嚴謹,哪能胡亂來呢?
“是誰的答卷?”林淵伯沉聲問道。
一位考官慌忙將答卷呈了上來,恭敬道:“是…是貢生西門慶的…”
林淵伯一怔,他怎么也想不到會是自己的學生。心中更是疑惑,自己這學生可并不是那不靠譜之人??!當即接過試題便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