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準備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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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周老爺子也是同意的,曲父曲母似乎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最后曲父對曲堯澤道:“這個事,待會記得跟爺爺說一聲。”
曲堯澤點頭,這個自然,他跟他爺爺最親,不管什么事,總要他爺爺同意才行。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格外順利,饒是周繁木早預料到這個結果,心下也感激曲父曲母的認同,他緊了緊牽著曲堯澤的手,偏頭朝曲堯澤微微笑起來。
曲堯澤和他對視一眼,也抿起唇角笑了下,露出臉上的酒窩。但他很快又看向曲父曲母,道:“父親母親,我上次和爺爺說過,我不出國了,想去讀軍校。”
他一直都沒透露過這個事,曲父曲母起初有些意外,隨即也明白過來,兩人才在一起不久,曲堯澤這時候出國確實不太合適,況且兩人年紀還小,感情也不見得多深厚,長時間的分離定然會影響兩人的關系。不過……去軍校,到時侯是封閉式管理,情況似乎也沒好多少。
曲父問道:“你爺爺同意了?”
“嗯……”曲堯澤應聲:“爺爺他沒反對,要我跟您和母親談一談。”
曲父若有所思,道:“既然你爺爺同意,我和你母親也不好再說什么?原本你母親就舍不得你去國外,恐怕一年都見不到你幾次,你不去更好。不過讀軍校這事……你知道軍校里很辛苦,而且最好的軍校在外地,到時候你還是要離開家,這些你都考慮過嗎?”
軍校那地方,不止管理嚴格,平日訓練也特別苦特別累,他們曲家雖然到曲堯澤這一代,確實沒有人再在部隊任職,基本都走政治這一條道路,但以他們家的勢力,根本不需要曲堯澤去軍隊爭一席位置。畢竟曲老爺子和曲父都是部隊出生,曲老爺子現在身康體泰,在整個軍界余威仍在,而曲父下一屆說不得就是整個軍界領導,所以完全不用曲堯澤去吃那個苦。
但曲堯澤向來有自己的主意,他并沒有反駁曲父,只是認真道:“我想過的,我不怕。”
不怕與周繁木短暫分離,也不怕吃許多苦。
曲父和曲母見他如此堅決,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
周繁木見狀,握緊曲堯澤的手,對兩人道:“伯父伯母,我知道您二位舍不得阿堯,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理解阿堯的決定,同樣也舍不得他,不瞞二位說,我如今和阿堯在一起,恨不得天天把他綁在身邊。但我卻想通了,這是阿堯想做的事,我應該支持他,而且我當初決定追求阿堯時,就對自己說,這一生都不會讓阿堯不高興,更不會阻擾阿堯做任何他喜歡做的事。我相信伯父伯母肯定也是和我抱著一樣的心思,只愿阿堯開心。”
今天在曲父曲母面前,周繁木說了很多話,都很煽情,也看得出很有用。曲父曲母聞言后陷入了沉思,而曲堯澤側目望他,眼里神色雖然依舊不明,卻明顯多了許多神采。
周繁木笑了笑,繼續道:“軍校是很艱苦,不過我相信阿堯能應付,阿堯很好很厲害。曾經我也想著把阿堯一輩子護在身邊,可是伯父伯母,阿堯遠比我們想的要強大堅毅,他并不需要我的保護。同樣的,即便脫離家族庇佑,我想阿堯也會做得很好。”
說起曲堯澤的性格,曲父曲母雖與曲堯澤交心得少,卻也是知曉的,曲堯澤從小便很獨立,平日里少言寡語,做事情卻非常果敢堅持。據說曲老爺子的那些老戰友,都非常喜歡曲堯澤,因為曲堯澤心性單純而堅毅,對于軍人來說,他們更看重的是為人和實力,而曲堯澤悶聲做事的風格,很合那些老將軍們的胃口。
曲母卻皺了皺眉,看向曲堯澤,道:“你是自己想去,還是有別的原因?”
“我自己想去。”曲堯澤語氣很堅定。
曲母張口,似乎想說點什么?卻欲言又止。
對于曲母的心思,周繁木多少猜到一些,無非是還不相信他對曲堯澤的感情,曲母大概在想,四年的時間,誰都不知道期間會發生何種變故,更何況在他們看來,他和曲堯澤才剛剛開始,感情還不夠深,深到能忍受別離。
他微微笑了下,道:“伯母,我知道您在擔憂什么?阿堯去軍校,我和阿堯便要分離四年,您是怕我不夠堅定。”
曲母看向他,沒說話。
周繁木了然于胸,一笑過后,鄭重道:“我和阿堯從小便認識,也經常來曲家,又是曲爺爺看著長大的,我是什么人,想必大家都了解。再說還有我爺爺在,他非常喜愛阿堯,我若是敢傷阿堯一分一毫,第一個不饒我的肯定是我爺爺,所以伯母您大可放心。”
他說話的時候,曲堯澤就定定看著他。
周繁木只覺得那眼神像一根羽毛,在輕輕地撓他的心。
他面容越發溫柔起來,深深看曲堯澤一眼,轉向曲母,又道:“也許伯母您覺得我對阿堯的感情來得太突然,但我自己知道,這只不過是順理成章而已。從前我只把阿堯當弟弟,因為阿堯還小,但感情是會變的。阿堯五歲開始,我就在他身邊,我如今會喜歡上他,一點也不奇怪。”
這一段話,是周繁木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他其實懊惱前世怎么沒早一點懂得曲堯澤的心,或許前世曲堯澤沒有離開,他會慢慢發現曲堯澤的感情……
不過那時候他很迷戀梁文笙,可能即便明白曲堯澤的心意,他也不會接受。
重生后,每每思及此,周繁木都一陣心疼懊悔,心疼曲堯澤為他遠走他鄉,痛恨自己被一個一心想害自己的人迷了眼。只是過去的無法再改變,無論是他前世對梁文笙莫名的執念,還是他被梁文笙害死的怨恨,亦或是……知道曲堯澤對他的深沉愛意后,他來不及說出口的感謝和虧欠。
幸好命運眷顧,讓他有機會再次面對曲堯澤,還能和曲堯澤一起,這一世他一定會把曲堯澤珍放在心上,讓他一世無憂。
曲母沉默地望著他們,大約也找不到理由再反對,但作為母親,她當然舍不得曲堯澤去受苦。
“讓他去吧。”曲老爺子不知什么時候來了客廳,出聲道。
曲堯澤忙起身去扶他。
老爺子開了口,曲母縱然心中不舍,也只能勉強同意。
周繁木趁機又把他想和曲堯澤盡快訂婚的事說了,曲老爺子聽后,仍舊是那句話:“你們想好了就行。”
不得不說,曲家眾多子孫,曲老爺子最疼愛的還是曲堯澤──怕曲堯澤一時沖動,所以時時刻刻提醒曲堯澤三思而后行;而一旦曲堯澤決定好,曲老爺子都是無條件支持的。
最后曲老爺子指了指周繁木:“周家小子,陪我下盤棋。”
周繁木平常很少碰棋,但畢竟是周老爺子教出來的,棋藝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從他和曲老爺子的對弈便可看出,周繁木下棋的手法,并不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落子很穩,擅長進攻,卻并不激烈,只是徐徐圖之,慢慢將對手困住;而他心思縝密,連角落都防得滴水不漏,絕不給對手進擊機會,同時殺伐決斷又毫不含糊,該下手時干脆利落。
饒是曲老爺子這樣的老手,也被他步步緊逼。
兩個小時過去,曲老爺子丟了手里的棋子認輸。
周繁木贏得兩子。
曲老爺子不動聲色打量周繁木,縱觀周繁木的棋路,大約能看出周繁木的性情手段。周繁木城府難測,與他的年紀實在不符,倒像是歷經世事后的從容大氣。曲老爺子很是詫異,在他印象里,周繁木并沒有這份沉穩,手段氣勢是有,卻也帶著年輕人的輕狂自傲──當然,年輕時候誰都會有一些傲氣,這并沒有什么不好。只是如今看來,周繁木遠比眾人所認知的要厲害得多。
而且曲老爺子明白,周繁木剛剛是刻意廝殺,刻意贏這一盤棋。他在告訴曲老爺子他的真實面目,一定程度上說,也在表達他的誠意。
這樣一個人,往后曲堯澤定然是壓不住的。不過周繁木今天說了很多話,句句都在為曲堯澤考慮,依照周繁木的性格,曲老爺子相信他都是真心實意。
暗暗嘆口氣后,曲老爺子擺擺手,讓周繁木和曲堯澤離開書房。
周繁木牽住曲堯澤,起身時,鄭重對曲老爺子道:“您放心。”
和上次來征求曲老爺子同意,他離開時說的話一樣,仍然是這三個字。相比較于在曲父曲母面前的長段剖白,在曲老爺子跟前,周繁木只有這三個字,卻更真切鄭重。因為周繁木知道,曲老爺子在曲堯澤心里的份量不同。
兩人沒有去樓下,曲堯澤帶周繁木回了他的房間,周繁木眉開眼笑,拉著曲堯澤就不放手了。
為了準備今天的拜訪,周繁木已經忍了兩日沒和曲堯澤見面,今天見到曲堯澤時,他就只想和曲堯澤單獨相處了。
曲堯澤的房間很大,里面布置卻很簡單樸實,像曲堯澤的性格一樣,毫不張揚。前世周繁木有時候會留在曲家過夜,那時候兩人還小,都是和曲堯澤睡一個床。不過重生后,這還是周繁木第一次進入曲堯澤的臥房,望著熟悉的擺設,周繁木唇角不覺勾了笑。
他把拉到曲堯澤床邊坐好,笑瞇瞇望對方:“阿堯,你準備好沒有?”
曲堯澤也看著他:“你說訂婚?”
周繁木笑吟吟嗯一聲。
曲堯澤點頭,頓了下,站起來,道:“你等我一下。”
他說著出了臥室,回來時,他手里拿著那份資產轉讓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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