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對付她
一秒記住,
曲堯澤常年跟部隊里的人一起訓練,體格自然不一般,這一腳他用了全力,蔣梅被踹他翻在地上,半天都吭不了聲,整個人痛苦地扭在一起,嘴角沁出了血。
所有人都震驚在他的動作里,連周繁木都忍不住出聲喊他:“阿堯?”
曲堯澤卻沒向他解釋,吩咐保鏢道:“按住她。”
兩個保鏢反應過來,把蔣梅按在地上。
曲堯澤抽了張餐巾紙,包住茶幾上的水果刀,站起來,緩緩走向蔣梅。
蔣梅一臉恐懼地望著他,身子在瑟瑟發抖。
所有人都以為他接下來要做什么事,緊緊盯住他。周繁木也慌忙走過去,想要拉住他。曲堯澤卻對他笑笑,把刀子塞進蔣梅右手,再把餐巾紙扔進垃圾桶。在大家都詫異的時候,他一把抓住蔣梅手腕,往自己手臂上劃拉一下。
整個過程很快,幾乎只一眨眼的時間,血瞬間滲出來,滴在玉石鋪成的地上。
周繁木驚得快要暈過去,他不知道曲堯澤到底想打的什么主意,竟然要傷害自己。他心里又急又怒,想罵曲堯澤,可洶涌而出的心疼讓他一個字也吼不出口,他只好朝身后的王叔喊:“快去叫醫生!”
曲堯澤卻制止了他:“我沒事,拿紗布和消炎藥來處理一下就行。”他頓了頓,又轉向王叔,道:“王叔,你再去二樓書房一趟,桌上有一個小瓶子,麻煩你拿下來。”
他有條不紊地指揮,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他。周繁木死死瞪住他,要冒出火來,又舍不得責怪,只能按住他手臂,給他暫時止血。
曲堯澤見狀,輕輕拍他手背,安撫他:“沒事的。”
周繁木鐵青了一張臉,壓根不理他。
見他真生氣了,曲堯澤想了想,湊過去親他嘴巴一口,在他耳邊低低道:“別擔心,我有分寸的。”
他從小混在部隊里,知道怎么避開要害。
饒是這樣,周繁木也依然沒打算輕易原諒他,狠狠瞪他一眼。
曲堯澤露出一個無奈表情,心里想著只有等事情結束,再好好哄一哄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消氣。
王叔很快把藥物拿過來,還取了那個小瓶子,他遲了下,問周繁木要不要叫傭人進來給曲堯澤包扎──曲堯澤不讓叫家庭醫生,但傷口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惡化。
周繁木還未開口,便被曲堯澤阻止了。
曲堯澤乖乖地讓周繁木給他簡單包扎傷處,一邊掃過大廳里其他人:“蔣梅持刀想傷害大少爺,我上去奪刀,被她割在手臂上,我為了阻止她,踢了她一腳。”
他語氣異常冷靜,短短幾句話,剛剛的情景完全被顛覆,蔣梅是想蓄意謀害周繁木,而他和周繁木則變成了受害人。
周繁木正蹲在地上給他止血,聞言停了手中動作,抬頭看向他,剛要說話,卻被對方用眼神制止了。周繁木神色十分復雜,要是還不知道曲堯澤此刻的用意,他也就沒資格做曲堯澤的愛人了。可若早知道曲堯澤是這么一個主意,他一定會在最開始就把曲堯澤關進書房,他還不是那種需要愛人幫他出頭的人,更不愿意讓曲堯澤受半點傷害。
可是現在戲已經開場,只能繼續唱下去。周繁木一時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欲言又止地看曲堯澤一眼,到底沒說什么。
而王叔和兩個保鏢還愣在那里。
曲堯澤目光變得凌厲:“難道你們看到的是另一個場景?”
他平日里不聲不響,做起事來卻利落狠絕,此刻他語調一冷,兩個保鏢立刻不由自主地搖頭了。而王叔的眼神與周繁木的差不了多少,在曲堯澤把眼睛轉向他時,他沉聲道:“這個女人確實想傷害大少爺。”
曲堯澤點頭,把手里的小瓶子扔給他:“喂她喝下去。”
蔣梅被踢得嚴重,到現在都沒緩過來,但曲堯澤的話她句句都聽在耳里,聽曲堯澤歪曲事實,她氣得差點昏過去,此時又見曲堯澤讓人給她灌藥,她大幅度地掙動起來,死命盯著曲堯澤,眼里盡是仇恨和不甘。
最后藥到底給她灌下去了,周繁木也給曲堯澤處理好了傷口,把他抱到沙發上。
曲堯澤倚在周繁木胸口,轉而看向王叔,道:“請給周叔叔和我父親打個電話,把這里發生的事告訴他們,讓他們來別墅一趟。”
這里發生的事,自然是剛剛他口中所描述的。
王叔會意,正要離開。
曲堯澤又補充道:“再給我大哥一個電話,也請他過來,但要他保密,別讓我爺爺和母親知道。”
周繁木緊緊攬著他,嘆口氣,吩咐王叔道:“順便也把醫生叫來。”
幸好曲堯澤下手很巧,沒傷到要害處,他又懂得一些包扎技巧,不然依照曲堯澤這樣狠心的做法,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想到這里,周繁木抑不住心里那股氣惱,低頭瞪曲堯澤。
曲堯澤無辜地朝他眨眼,睫毛撲閃間又帶了討好味道。
周繁木咬牙,這傻東西學壞了,知道怎么應對他。他氣得捏對方鼻子,狠聲道:“沒有下一次。”
“哦。”曲堯澤彎起眼睛,非常乖巧。
周繁木拿他沒辦法,彈他額頭。
他手下用了十成力道,曲堯澤額頭瞬間紅了,痛得眼里蓄起了水意。周繁木心一緊,卻還是狠心道:“痛才能記住。”
曲堯澤淚眼汪汪,蹭他肩膀:“木哥,我記得了。”
周繁木再裝不下去,吻他通紅的額頭,低低嘆息:“傻子……”
兩人在等周父他們到來,蔣梅被喂了藥,徹底安靜下來。那藥是曲堯澤從一個特種兵手里要來的,有麻醉和鎮定的效果,據說還有個后遺癥,喝下去以后不能再講話。他當時因為好奇,討要了過來,那時他父親也在場,并沒有阻攔他,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只片刻,家庭醫生便來了,重新給曲堯澤處理傷口。
不一會院子里響起汽車聲,曲堯澤垂下眼瞼,問醫生:“我這個嚴不嚴重?”
醫生并沒有回答他,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只顧低頭擺弄他手臂。
周繁木把他摟在懷里,心疼道:“怎么會不嚴重,流了這么多血。”
這時候醫生緩緩開了口:“再往上挪一寸,這條胳膊就廢了。”
“阿堯傷得這么重?”門邊傳來曲大哥焦急擔憂的聲音,他剛跨進大廳,便聽到醫生的話,也顧不得身側還有兩位長輩,疾步走到曲堯澤跟前,礙于醫生在場,他不方便查看傷勢,只能緊緊盯著曲堯澤的臉看。
他身后周父和曲父一起進來,兩位父親臉上都像蒙了一層霜。
大廳里沒來得及收拾好,地板上有一灘血跡,蔣梅被保鏢控制住,蜷縮在地上,頭發全部散開,把她的臉擋住了,旁邊一把水果刀上沾滿了血。
周父臉色一沉,王叔電話里說得模糊,他隱約只聽到曲堯澤被蔣梅傷了,便匆忙趕了過來。他把視線轉到曲堯澤身上,曲堯澤一臉蒼白,正倒在周繁木臂彎里,旁邊醫生在上藥。
“這是怎么回事?”周父沉聲問。
他和曲父一起走過去看曲堯澤,在經過蔣梅身邊時,他腳步頓了一下,才繼續往前走。
曲堯澤把發生的事說了,語調平淡,讓人相信他并沒有夸大其詞。只不過在述訴完后,他兩頰更不見血色,顯然那一刀傷得他厲害。
周父拿眼掃過王叔和那兩個保鏢,沒察覺出異樣,看來曲堯澤并沒有撒謊,而且曲堯澤向來實誠,應該不會捏造事實。周父其實是不太相信蔣梅敢襲擊周繁木的,但蔣梅有膽子跑來這里,說她存著害周繁木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而他之前就警告過蔣梅,要她別把主意打到周繁木身上,她偏偏不聽,如今出了事,也只能算她腦子不清醒,竟然不量力地來惹周繁木。
曲父從進門開始一直沒說話,聽完曲堯澤的講述,他深深看一眼曲堯澤,而后轉向周繁木,不悅道:“繁木,你是周老爺子唯一的孫子,難道不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這里是你家,你怎么輕易就放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進來?”
這話聽著像在責難周繁木,言辭間卻在表明曲家的態度,一來周家只有一位孫輩,那便是周繁木,他們曲家只認這么一個人;二來蔣梅雖然是周父養著的,但在曲家看來,也就是個來歷不明等女人而已。
在這個圈子里,女人的臉面都是男人給的,蔣梅這樣囂張,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周父縱容的原因。曲父言下之意,蔣梅今天這個遭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而曲父這番話,也不算太過分,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家族,斷沒有讓外面養的女人爬到嫡子頭上的道理。
曲堯澤悄悄松口氣,他父親愿意幫忙說話,就表明這個事是可以揭過去的。
周繁木苦笑:“之前這女人去公司找過我,我讓保安趕出去了,沒想到她不死心,居然找到家里來。抱歉,伯父,是我沒保護好阿堯。”
曲大哥拿眼瞅他:“當然是你的錯,一個女人都制不住,還要阿堯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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