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王拍片速度超慢。不過還好安寧只有那么幾***過就撤,全不受影響。
因為《重慶》的事,一連幾天,巴姐都對她愛理不理的。這天終于接到她的電話,安寧自然是立刻趕到公司。在巴姐辦公室走廊外遇到一個看起來頗為面熟的男人。雖然安寧記不得這人究竟是誰,但被熱情地招呼了一番,自然也滿臉堆笑地和人寒暄。待進了辦公室,才悄聲問“那是哪位”。結果被芬姐很輕蔑地瞥了一眼,“新上任的節目部陳總監。來給巴姐下馬威的……”
安寧大窘。怎么不說是為了日后的合作來聯絡感情呢!居然說得那么直接。偏著頭想想。姓陳的?啊!是那個“至云飯店”里的陳先生啊!眨了下眼,想想,高層調換也跟她沒什么關系。她犯不著發愁啊!
不過顯然巴姐的心情很不好。看見安寧進來,也沒理她,只是悶悶地看著窗外。安寧也識趣,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去外間換了熱的,又接過芬姐剛泡好的茶。自顧自地坐下,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啜著。
蕭笑明轉過頭,瞥她一眼,嘴巴扯了一下,然后轉過身從文件里‘抽’出一份劇本丟了過來。
瞇起眼,安寧沒有急著拿劇本,反倒先看了看巴姐的臉‘色’。如果照巴姐的‘性’格,不會雪藏她,但冷她幾天總是要的。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幫她接新戲呢!
低下頭看了看劇本。《斬虎屠龍》?記憶不大深了。正要翻開細看。就聽見巴姐冷幽幽的聲音:“阿尊對你印象很好啊……”
咦?這話有事從哪說起?安寧眨了下眼,抬起頭來。
“或許,你做人還是有自己的一套吧!”蕭笑明看著她,雖然沒有笑,可眼神卻還是柔和了些,“不只阿尊,連松哥和李仁綱也看好你……如果不是他們,我是不會答應讓你接這部戲去客串的。”
雖然有些糊涂,但安寧還是沒有說話。不明白的情況還是少說話為妙。
“阿寧,”坐正身體,蕭笑明審視著她,“我們之前千也不是沒有推心置腹地談過。可看來好像沒有成效啊!我都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是把握合格經紀人放在什么位置。
為什么三番五次地去做醫學我并不贊同的事呢!?”
遲疑了下,安寧終于還是開口道:“巴姐,我知道之前我的決定是一個冒險。而你,絕不樂于看到這種冒險。但是,”她抬頭,望著巴姐的眼鏡,“我不后悔這個決定。或許,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這樣的機會卻不是什么時候都會有的。”
“我看你是被大導演的名頭‘迷’暈了頭!”蕭笑明冷笑一聲:“阿寧,我知道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絕不可能只滿足于小銀屏的成就。可是,你不要忘記你現在是TVB的簽約藝人。你的一切還能‘操’縱在公司的手中。如果公司不同意的話,你現在連一部電影都接不了……”
瞇起眼看她,好似剛剛睡醒的母獅探出利爪。“我之所以沒有強行勒令你,是因為不想大家撕破臉皮。可如果你仍然這樣一意孤行,那我真的不知道會做什么……”
目光在蕭笑明沒有什么笑意的臉上一掃而過。安寧低下頭,淺淺地笑。如果她沒有聽錯,巴姐的潛臺詞應該就是:不聽話,要不要嘗嘗被雪藏的滋味?!真的很可怕啊!沒有其他收入,只靠那一月三千元的薪水度日。
嘴角牽出一絲嘲‘弄’,卻因低著頭而掩飾過去。雪藏,現在的安寧并不是很怕。可是,一個藝人,如果因為合同的緣故,幾年不在大眾面前‘露’面,很快就會被那些健忘的人忘記吧!
人生,或許就永遠都是在這樣的妥協與遷就中度過了吧?
抬起頭,安寧的笑很是溫馴。“我知道了,巴姐。以后我接戲時會先和你商量。”
點了下頭,蕭笑明也沒有再說什么,甚至也沒有多留安寧。只是笑著看安寧離開,在房‘門’關上后臉上的笑意便斂去。靜了兩秒,按了通話鍵,“阿芬,替我約一下宣小姐,我等她。”
“好的,巴姐。”口中答應著,阿芬抬起頭沖著站在辦公桌前的安寧眨了眨眼。卻沒有說話。
安寧淡淡一笑,“那你忙吧,芬姐。真是可惜,本來還想請你一起去吃午飯的呢!”揮揮手,她慢悠悠地轉身。嘴角勾出一絲嘲‘弄’的笑來。
是不是最近自己真的很有配角運呢?!安寧自問,卻懶得去細想。不管怎樣,能和阿尊和松哥配戲,恩寧還是頗為自豪的。畢竟,這兩位都算是一等一的好戲之人。而她,卻要飾演被兩個男人所深愛的‘女’子,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進了劇組,與李仁綱攀談后才知這部戲《斬虎屠龍》還有另一個名字,名為《94新獨臂刀》。說起《獨臂刀》,可算是香港電影史上一大名作。這部電影,引領出香港武俠片的風‘潮’。一代名家張徹正是憑借一連三部的《獨臂刀》奠定了他香港電影一代梟雄的地位。現在香港電影的著名演員狄龍,李修賢,阿尊等均出自張徹問下。
而現在怕的這部新版卻只取之前片子的感情糾葛,而與原版的陽剛熱血風格大不相同。可以說,這是一部延續了《九‘陰’》風格的《獨臂刀》。用李仁綱的話說,雖**但斷臂的原因可是大大不同:《獨臂擋車
外;《新獨臂刀》的斷臂是少年意氣的倔強偏‘激’;??《九九臂刀》斷臂是俄秋浦斯或自毀悲劇。
末了。雖然未再繼續說下去,可眉眼間隱隱的得意卻讓安寧暗自好笑。??雖然推崇張導。可到底李仁綱還 有男人的事強好勝之心。而之前主演過《新獨臂刀》的姜大偉卻只是笑笑,并不多說。只是在飛機上被問得多了,可淡然回道:“年紀大了心態也不同。如果年輕時,自熬也像以前拍的一樣滿是銳氣,快意恩仇才夠痛快。可是現在,倒是更喜歡新版中將要飾演的白美國。雖熬慮苦,卻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說罷,似斂眉散笑,“這個角‘色’,很像黃師¨’
是啊!很像黃‘藥’師。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獲得紐約電視節大獎的《九‘陰’》,可能也不會有這部99版《獨臂刀》。隱約聽到是阿尊和松哥的推薦,才促成這部戲的拍攝。不過可惜,兩位演技派卻只是和安寧一樣屬配角之流。當然,是戲分很多的大配角。
因為片中的場景是一片冰孛的北國。所以雖然只有幾十鏡頭,安寧也隨劇組一起趕赴內地東北三省。雖然此時香港一片‘春’光明媚,可東三省卻仍然是一片白啻皚皚。一起采機的就有本片的主角吳星國和楊采尼。吳星國這個人不是香港人,而是從臺彎過港發展。今年憑著一部《‘誘’僧》獲得金像獎的最佳新人和最佳男主角獎。安寧一直以為他應該也和自己一樣,二十出頭的新丁一十。可一聊天,才發現這位居然已往年過四十。一口水險噴出來,還以為只是長得少年老成學呢!可能是因為安寧講得一口流利的國語,吳星國說話也就隨和一些。一路上,被安寧套了不少科。這才知道他不只拍電影,更是在臺彎出名的戲劇小生。且自導自演多部廣受歡迎的舞臺劇,連英國秦踣士報都盛贊他是“東方的勞倫斯奧立偶”。
不得不說自己其實是孤陋寡聞的。而且這世上也不是只有那學名氣大的人才有輝煌的成就。如果不是細心留意,可能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面前的人也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突然之間想起金斌開在《重慶》里的臺詞。安寧低下頭,不知怎去只是想笑。而坐一另一端的楊采尼卻忽聞一雙明亮的大眼,臉上帶著在《新梁祝》里無邪的表情。因為劇本的緣故,之前也去過片揚探班。倒是和楊彩尼見過一面。對這位現在被預言將威脅周慧敏地位的‘玉’‘女’還算頗有好感。
其實,彩尼和阿敏,根本是兩種不同的人。彩尼外表甜姜,在人前有一種清新淡雅的形象。可骨子里卻有著男孩般的硬朗與堅韌,純情但絕不是天真,有時候會有一孩子一樣的任‘性’,連她自己都很抗拒‘玉’‘女’這個稱號。可以說是有著蓮‘花’外表的仙人掌。而阿敏,則是以內到處都散發著一種清香,有著中國‘女’人傳統的溫婉乞息。文藝的,敏感的,卻又是成熟面堅強,包容而堅持。總覺得說阿敏是小‘女’人不如說她骨子里是大‘女’人。就算再小鳥依人,可內心卻是強大得哪怕受傷也會微笑以對。是一抹風雪中吐‘露’芬芳的紅梅。
可能,她能夠在事業最的‘女’人吧。不由自主就要搶劫影‘迷’否心情平復了的。“如果真有時候連男人都珍著男人的道:“可能一倒會失而復得雖然當時聽得不是很明白,可是沒幾天看到報紙上寫周、倪二人復合的消息。安寧只坐了半天,卻只能搖頭苦笑。人生啊!總是這樣,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或許,阿敏所說的順其自然也算是一個辦法。可是,還是覺得阿敏的生命真的‘浪’費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這次拍戲很有趣啊!園哥和寧姐都八國金像襲耶!如果你們真的能得獎了豈不是我們這部戲里就,聽到楊彩尼的話,發呆的安寧醒過神來,忙去捂她的嘴。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有學事情,雖然大比彩尼大了四歲,可就這樣叫做“寧姐”的感覺。下了飛機,坐了火車又搭了汽車……竟處身于哪座山里。琶處都是和樹的長龍盤踞。到最后,安寧也沒太并明白究遠處的山影起伏。似一條白‘色’場景一半是現搭建一半是原來就朋的。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舊屋老房,卻很有氣派。雖然冷了學,但好在住的平房里都燒了熱坑,安寧有很多沒有住過許磬弗;或許其它演員不管
‘怎樣,都是滿心好奇。自小嬌慣到大的楊彩尼更是**‘私’密。睡了一夜之后,卻太感郁悶。悄悄和安寧道:”為什么在被子里只覺得熱得受不了,可一鉆出來就覺得冷得打冷戰呢?雖然條件有學辛苦,讓一群沒到過北方的港臺演員有吃不消。卻到底沒有一十打退堂鼓。??東北的冬天沒有什么新鮮菜。東仁納雖然給了異霜民居主人般,希望能讓大家吃得好。可到底卻仍然每餐土豆白菜,白菜凍豆腐,粉條白菜什么的。
也知道拍戲的是香港明星。主人也是不大好意思。可現在的條件也就這樣。就是想也不好‘弄’到鷴蔬菜。還是某天鄰村跑來熱鬧的,見安寧在一旁發呆,湊過采小聲地問:“大妹子,那個在拍戲的是是不是沙狗啊。
安寧不解,想了半天猛地記起松哥之前演過一部《法網柔情》。好幾年的前的戲了啊,可見村民一臉熱誠,便答應下來幫他去要名。而且還因為這個名意外地瞅到了一中‘肥’‘肥’的老母‘雞’。于是劇組里開始流傳起關于用名換母‘雞’的傳說。可惜的是,不是所有人的簽名都換母‘雞’。因為在這里的村民眼里,諸如安寧、楊彩尼之類的新人,根本就算不是是明星,頂多也就是明星的跟班而巳。
幾個人只好提到松哥面前自嘲道“那人是有眼不識金良‘玉’,今后一定會后悔的”。話雖如此說,可‘雞’‘肉’卻也沒少吃、妾大偉道:“要淡定,這樣才能夠平靜面對任何情況。”一轉話許,他笑著瞇起哏,“回頭讓阿松多簽幾十話,咱們多換幾只‘雞’才是正經事。一句話笑翻一片。就連看起末冷面的徐少墻也為之捧腹。
雖然幾位年齡相差不大的前輩‘私’下也都是很幽默,又照顧新人。可一旦上場就會完全進入狀態。絕對的專業人士。
新版的故事與老版還是有不同。雖然同樣是湖湖恩怨,卻有更多的凄傷‘浪’漫情懷。故事所述吳星國所飾演的男主白寧遵從師命殺死錯判堂的堂主后才發現其是自己的生父,而他又深愛仇人之‘女’。最后為報仇而斷臂素面,青衣,黑‘色’的斗蓬,低垂風姿綽約的形象,垂眉斂目,皆有日束發的食各閃爍生輝季的恬靜。這,就是戲中所要表現的中國‘女’‘性’的傳統的美麗。
安寧的一場戲,是故事開姑之前的20年前那一場為爭奪堂主之位而發生的爭斗。如同《九‘陰’》中一樣,漫天飛舞的雪‘花’,一切恩怨情仇于此起。因為幾天都沒有下雪,所以拍攝時是人工造雪。可沒想到開拍之后,竟然真的下起了大雪。連李仁都大感驚訝,直呼是老天照顧,要不然怎么會出現這一場沒有在天氣預報中的報導的大學呢?
雖然懷里抱的是具娃娃,可安寧卻仍然那樣溫柔而又小心抱在懷里,甚至掀起半邊斗蓬,輕輕覆在襁褓上。站在她身后的劉松人‘私’人贊她這一十微妙動作,很像一個母隸。安寧暗窘:她本來就是一個母親不是嗎?’也或許正因為她是一十母親,才更能體會出白素素‘交’出兒子時的那種無奈與悲哀,雖然一直都是沉默著,沒有再說一句詞,可是緊緊抱 著孩子的那個動作,在遵‘交’出孩子時的那一剎那停頓,還有望著徐少墻遠去的哀傷哏神,以及回過身望著丈夫,微顫的‘唇’,還末牽出就己故去的安慰笑意。頹然倒地時那抹痛不‘欲’生的哏神。都讓安寧演得極為細膩而感人。相比之下。在老宅中,姜大偉回憶中,白素素以指代劍,與丈夫舞劍的那一幕就有學中規中矩。雖然極致淡然,深情濃濃,卻到底只是一段簡單的男‘女’感情。唯一難一點的是如何讓發簪掉落得既美又自然,從而可以讓劉松人將發簪深藏二十年。最后淺笑斂目,隱有一絲憂郁地道:“我還是覺得‘天地同壽’這個名字起的不好,要是改成‘天長地久’就好了”時,安寧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難道李仁納是故意要這樣寫?居然要她又念普陀山天長地久 。可惜,連她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有機會問影后呢,不過,就像她們所說的一樣:人生,就要淡然處之。順其自然也就好了。
PS:想了很久,還是把之前寫的刪掉重來,今天,對很多人來說是快樂的:可對一些人來說,卻是難忘怕傷痛。在這一天,太多感懷哥哥的文字,而我,卻只想讓哥哥在這一天能夠像個普通人一樣過些平安的日子,只在這一天忘記他,讓他平靜地度過。
二卷 電視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