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后宮徹查懷孕事件,卻也查不出什么。
傲寒是何等樣人,早就見好就收,現在正安分地呆在惜緣宮呢。
她有空了就給景惜言捏捏肩錘錘腿,再說說江湖逸事,景惜言覺得她這個孕婦的日子過得挺舒坦。
而詩雨,景惜言最忠心耿耿的大丫頭,貼身伺候景惜言這么久,似乎也意識到了景惜言懷孕這回事了。
“娘娘,您懷孕了?”詩雨一臉驚愕地問。
“嗯,怎么了?”景惜言悠閑地回過頭去看這個聰明的侍女。
“可是娘娘,您不知道您是不該懷孕的么?進宮之時,老爺就叮囑過,您不可以為皇上誕下皇子的。”詩雨焦急地說,那臉色都嚇的白了。
“額?不能誕下皇子?”景惜言重復地問了一遍。她最近確實能夠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些往事,但畢竟這是“景惜言”的故事。
“我不知道,但是娘娘不該懷有龍種。”詩雨看見景惜言的臉色變了,而且這么大的事確實不是她能過問的,“要不,您還是寫信問一問老爺吧?現在惜緣宮也解禁了,雖然還是得不到皇上的恩寵,但自由還是有的。”
“額,不用了,這件事還是不用麻煩父親了,這是后宮的事,他是丞相,但并不能管得住后宮的事吧!”景惜言淡淡地說,“你下去吧,這件事不許給任何人說,包括我父親。”
等詩雨下去之后,景惜言又對一直沉默不言的傲寒道:“你盯著她點,我不能讓孩子有絲毫危險,任何妨礙孩子生下來的人都不能輕易放過。”
“是,我知道如何處理。”傲寒垂目回答。
“傲寒,你真不像武林中人,武林中人可沒你這么多手腕呢!”景惜言感嘆地笑了。
“惜言不也不像一眼看上去那么純凈么?何況,我即使之前不會,在這后宮里學習了這么久,還不會么?”傲寒看著窗外百花齊放,想到這宮里表面謙恭禮讓,溫良淑德,暗地里卻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在爭斗中隕落,一不小心,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后甚至尸骨也無人收斂。
“呵呵,我在宮里五年了,怎么可能還那么干凈呢?”景惜言輕輕撫摸著腹部,用心去感受腹中小生命的存在,想象著這個小生命應該比她以前接生的任何一個都要漂亮。
“聽說惜貴妃之前手腕也很硬,下手快、狠、準!”傲寒用手嘩嘩揮了三下,強調快狠準三個字,“就是謹貴妃那么強勢的人也在惜貴妃手上吃過虧,而且惜貴妃還有皇上護著。”傲寒說著從宮里老人那里聽來的傳言,又繼續道:“不過我來了之后倒覺得他們說錯了,惜言心地很好,怎么可能會去害人呢,別人不來害你就萬事大吉了。”
心地很好?傲寒哪里知道,她前世活了三十年,就沒做過一件損人利己的事,她做事從來都只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傲寒,等生了孩子,我們離開這里吧,我可不想留在這后宮斗來斗去的,沒什么用。”將在腳邊蹭來蹭去的寶寶抱進懷里。
寂寞到不得不養一只狗。
這后宮里雖然人來人往,她卻覺得無比寂寞。
“惜言想去哪兒?”傲寒眼睛閃了閃,她來自江湖,更向往江湖的自由。
“去哪兒都成啊,就是不要在宮里了,在這宮里住著,外表還是光鮮亮麗,內里都不知道腐爛成什么樣子了!”景惜言抬起自己白皙透明的手指看了看,仿佛那里面流著的都不是鮮紅的血液了一樣。
“惜言不要說喪氣話,將來惜言去哪兒,傲寒都陪著。”傲寒將景惜言的手抓在手里握著。那雙白皙秀氣的手,即使在夏日里也還帶著絲絲涼意,倒合了這人冰肌玉骨。
“你說的哦,那我要去塞外騎馬,參加篝火晚會;要去煙雨里的江南,要邂逅一個丁香一樣的撐著油紙傘的姑娘;要去南邊看海,據說那里的天氣常年都很暖,不會下雪。我還要湖上泛舟,周圍還有漁家女的歌聲……”景惜言歷數著自己想要在這個時代實現的夢想,突然又道:“對了,我還要參加武林大會,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是你會啊,我們應該能參加吧?”她還睜著明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傲寒,仿若傲寒若是說不她就要撲上去打人一樣。
“嗯,都可以的,只要你有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從北向南,然后定居在南方。”傲寒在腦里描繪著路線圖,覺得惜言果真會享受生活啊,人生短暫,本來就應該拿來好好享受這大好河山的,可不該用在這后宮的爭斗里。
“有時間有時間,我就是差一個陪我的人,畢竟我一個人不認識路啊。”對于這個最高級的交通工具就是馬車的時代,景惜言可不敢一個人暢游山河啊。
“路是走出來的。”傲寒則是道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堵著了景惜言。
路確實是走出來的,但是我就是不習慣你們這里的走!要是在現代,只要給她一個背包,她就可以一個走南闖北了。
“皇上駕到!”正當景惜言在幻想著美好的旅途的時候,這個突兀的有些別扭的聲音打斷了景惜言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