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古銘抱著剛出生的寶寶,神色擔憂的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人,又看看懷中的寶寶,整個身體都散發出一種凄涼的氣息,直到護士把他懷中的孩子帶走。
他捂著頭靠墻蹲了下來,眼中的霧氣立刻幻化成悔恨的淚水源源不斷的往出涌,都怪他!
都怪他忙著開會讓秘書送她的雪蘭來醫院,都怪他沒能好好的陪雪蘭,導致雪蘭來公司陪他,都怪雪蘭肚子不舒服時陪著雪蘭的不是他。
都怪……到底,還是怪自己……
這次車禍秘書也受了不輕的傷,說到底也是自己對不住他,但是,雪蘭懷著孕,這樣的沖擊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荀古銘不敢想象。
突然間,眼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多了起來,這時秦代戴著口罩,走到蹲著的荀古銘跟前,眼里沒有絲毫溫度的跟他說:“你先出去”。
荀古銘看著眼里沒有溫度的秦代,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地拽住她:“救救她,秦代救救她,一定要……”
“我知道,我會的,這是做醫生的職責,所以請你出去,這樣會妨礙到我們。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秦代打斷他,“失血過多,小孩如果能保住已經十分慶幸了。”
荀古銘愣愣的被人推了出去,靠著墻壁發呆。
直到手術臺燈滅后,秦代帶著一路人走出來,沒有溫度的說:“抱歉,無能為力了”。
荀古銘的紅紅的眼睛瞬間失了色彩,跌跌撞撞跑進去,帶著顫抖的聲音:“雪蘭,雪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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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酷啊!”周圍一片哄鬧,這是荀歌自從進演藝圈來第N次高難度動作而不用替身了。
站在一旁的替身尷尬的向后移了移,這里好像根本沒她的事……
助理拿著毛巾和水,體貼的遞給荀歌。
荀歌拿起水淡淡抿了幾口,助理則會心替她擦汗。
沒有過多的語言。
習慣了這樣,并不喜歡有太多的話。
這時導演已經走過來討好地對著荀歌笑著說:“荀小姐,晚上有空嗎?”
荀歌本在享受助理為她擦汗的空間聽到了別的聲音,不悅地皺了皺眉,抬眼卻見是這部戲的導演。
眼神有些緩和,畢竟還在劇組,一些面子還是要給的。
“陳導,有事嗎?”荀歌淡淡的說。
心里確是有了些底。
“這部戲馬上就要殺青,以后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遇見,我晚上想請荀小姐吃頓飯,不知道荀小姐有沒有空?”陳導看著荀歌冰霜似的臉,心里沒有一點底。
畢竟現在為止還沒有能夠把荀歌約出去的人出現。
況且人家背后還有一個boss級的老爹,誰也不敢動是不是?
來一個殺雞儆猴他就完了是不是?
荀歌聽了這話皺了皺眉,看著陳導的樣子也并不像不識時務。
如此說來,定是對他有什么重要之事了,或者說,是不得已。
而去不去么,看自己心情了。
陳導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荀歌,23歲能有如此成就果然不一般,有后臺的花瓶見多了……
……額,這個顯然是個有后臺的,帶刺的花……
……不是瓶。
看見荀歌盯著自己,陳導略有心虛地看向別處。
他感覺荀歌的眼睛可以放出上萬根刺,然后把自己扎成刺猬。
助理在一旁默默地嘆了口氣。
荀歌把水還給助理:“晚上我回一趟老宅,一會把我車開來,鑰匙問張嫂要。”
說完淡淡地看了陳導一眼,帶著助理走了。
臨走前,助理還十分憐憫地看了陳導一眼,仿佛對此結果早已知曉。
荀歌叫助理先走后,自己獨身一人來到了寵物醫院。
一個男醫生見到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走進來,頓時有些癡了,忘記了眼前有塊玻璃門。
“誒呦!”一聲眼前的美女就沒了,心里一陣悔恨。
荀歌走近一間獨立 辦公室,里面的人還沒回來。
她走到沙發前,靠著坐下。
23年了,這具身體已經23歲了。
而實際上,她,歌舒璃,有40歲了……
在這個世界里23年,她知道自己早已回不去了,因為那個世界的原因,對這個世界或多或少有一點排斥。
她也知道……
不管父親自再如何疼惜自己,她始終覺的,那,不屬于自己。
雖是那個世界并沒有什么留戀的事情,而除了那個看似很年輕的皇上,見她會臉紅的長公主、對自己十分忠心的侍衛廖炙、還有那個每次看她眼神奇怪的皇后。
為什么奇怪?
……她也不知道。
總之就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