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不能用科學來解釋, 就如同荀歌爲什麼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現代,用著一具自己完全陌生的身體。還有,那莫名奇妙消失的內力。
當生命重新開始的時候, 荀歌重新拾起的內力。在身體完好無損的的狀態下, 如被磨損般的, 一點一點的消失。
爲什麼呢?
沒有人爲荀歌解答, 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沒辦法去找人哭訴一樣。
荀歌沒辦法, 也無能爲力,現在的她做任何事情都感覺力不從心。沒人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不論是蕭風冷的突然離開, 還是內力的消失,荀歌都感覺突然間空虛了好多。
悵然若失, 渾濁, 迷茫, 還有內心隱隱的不甘。
這一世也一樣嗎?直到自己懷有不甘的死去。死在這裡,從陌生到熟悉的世界。
荀歌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陌生的牀,陌生的屋頂。在一動之後,發現了自己不著一縷衣物。
荀歌頓住了動作,抓住由於動作向下滑落的被子,回想起昨晚的種種。依稀記得自己是在BLUE空間裡, 只喝了一杯酒。
荀歌皺著眉, 看到了牀邊有一身嶄新的衣物, 荀歌伸出手拿起來, 試著跟自己比了一下, 然後拆開,自己穿上。
雖然能感受到的是自己除了昨晚喝酒過後只是嗓音有些嘶啞, 並沒有什麼不適。但是對於是誰把自己的衣服脫掉的,荀歌心裡還是有一些膈應,畢竟她在睡著之後什麼也不記得。
整理好自己後,荀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走出洗手間。
不得不說,身上的這件衣服,就像是爲荀歌量身打造的一樣,分外合身,由於這是一件正裝,與平時荀歌穿的衣服大相徑庭。
全身上下都裹得十分嚴實,外衣領口的絨毛一直延續到小腿的下方。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既然是新的,這間屋子就她一個人,那麼說是爲她準備的也不爲過,畢竟自己原本的衣服也找不到,總不能自己什麼也不穿就出去吧。
荀歌打開門出去,外面並沒有人,這裡應該只是BLUE空間,把自己送到這裡來的是這個酒吧的人嗎?
想至此,荀歌眼前突然浮現了昨晚的那一個帶著帽子,看不到臉的調酒師。
昨晚的嘆息聲,是她嗎?
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那就是她。
荀歌拉了拉外套,然後尋找著出去的路。現在的點,昨晚的人也下班了。夜店的白天,真是冷清。
荀歌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去,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就像是刻意安排好一樣,這樣送自己走出去。
荀歌出去以後看了一眼,這個地方荀歌並沒有來過,不過看起來應該是BLUE空間的後門。
外面是在飄著小雪,穿著大衣的荀歌還是感覺到有一些冷。
這條路上也空無一人,安靜的能聽到荀歌腳下的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響。直到荀歌轉了一個彎,才發現張燈結綵的大街,和在小雪中臉上洋溢著喜色的人們。
對了……現在是年初。
她終於知道那條小道爲什麼奇怪了,因爲那裡沒有任何過年的氣象,沒有熱鬧風人聲,笑聲,安靜的詭異,荒誕,似與人間隔絕。
荀歌走了幾步之後就發現了什麼不對,因爲昨天晚上看不清,所以沒有什麼人注意自己,現在天色大亮,荀歌漫步在大街上,卻引的路人頻頻駐足。
“那是荀歌?”
“荀歌啊啊啊,我女神!女神求籤名!”
“快看快看,是荀歌!”
“快拍快拍下來!沒想到散個步也能看到明星,賺了!發朋友圈!”
……
雖然有很多人蠢蠢欲動想要直接向前找荀歌簽名合影,不過都是望而卻步,畢竟荀歌偏冷的性格是除了名的,誰也不敢去當這個出頭鳥。
於是就變成了一羣人在小雪中圍著荀歌不停的拍照錄像這個現象。
荀歌突然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自己走動著,身後也有一些人跟隨著自己的步伐,亦步亦趨,引的更多的人也來看。
好在自己出門的時候習慣性的整理好自己,也沒有什麼落魄的樣子,只是現在這種和猴子一樣的被觀望,荀歌內心還是有一點牴觸的,畢竟沒有了內力,沒有助手和經紀人在身邊,第一次,荀歌感覺好無力。
其實自己是膽小的,她也會怕,超脫自己意料的怕。
因爲有越來越多的人停下,荀歌的步子有一些緩慢,她感覺好冷……前面的人擁擠著,拿出手機來拍。
直到車的鳴笛聲不斷的朝著這邊響,衆人才不情願的移到了一邊,在另一側繼續拍。
對方的車上下來了一個人,下來的那一刻衆人也沒有怎麼注意,直到那個人突兀的闖進他們攝像頭的視線裡,近乎妖孽的臉毫不掩飾的露出來,然後那人脫下外套,披在了荀歌的身上,攬著荀歌的肩膀上了車。衆人才驚醒。
“那女人誰呀?長得好眼熟!”
衆人默默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看回放。
“臥槽!是蕭諾!”看著那張與蕭諾一模一樣的臉,衆妹子裡的cp粉眼睛頓時bulingbuling的。
有人把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荀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跟著身體的本能再走,或許是這個人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所以荀歌走的時候沒有反抗的想法。
直到自己坐上車之後,那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花。纔看到了那張臉,如同妖孽一般的臉,此時正在擔憂的看著自己。
“……蕭風冷”說出話之後,荀歌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原來這麼嘶啞,然後對面那人的臉色變了變。
蕭風冷伸出手探了探荀歌的額頭,察覺到些許的燙之後。蕭風冷皺著眉,拿起車上的保溫杯,遞給荀歌:
“先喝點熱水,潤潤嗓子,待會兒去醫院檢查一下,我覺得你可能在發燒。”
荀歌沒有對蕭風冷的動作產生牴觸,聽到蕭風冷的話之後,荀歌只是順從的接過遞來的水瓶,打開,任由溫熱的水蒸氣撲在自己的臉上,以來溫暖自己凍得發涼的臉。
蕭風冷看在眼裡,然後起身親自把車裡的氣溫調高了幾度。
司機面無表情的開著車,絲毫沒有把視線轉移到別處,彷彿開車就是他的終身任務一樣。
車開到了醫院停下,荀歌這時候卻有一些昏昏欲睡,只是在蕭風冷抱著她下車的時候突然間抓住了蕭風冷的衣服,以至於進了醫院蕭風冷放下她時,那隻手還是死死的抓住不放開,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一樣,怕孤獨,怕任何事物。
不得不離開讓醫生爲荀歌檢查的蕭風冷,無奈,只好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刀子,將自己被抓住的那片衣服割了一個口子,然後蕭風冷一扯,便扯下了一大塊。
之前的外套已經給荀歌披上,一路上蕭風冷也只是穿著一件貼身的保暖,被這麼一扯,蕭風冷的大片腹部露了出來,平坦的小腹有著完美的人魚線和不是太過的腹肌,令看到的人幾乎移不開眼。
不過好在衆人知道此刻的要緊人是荀歌,也不敢耽誤太久,檢查完之後馬上掛了吊瓶。
中度發燒,可能是昨晚就有一些輕燒,沒有及時處理,現在比較嚴重。醫生這樣說,要求觀察一上午,確保沒有加重的跡象。
蕭風冷在旁邊拿過了自己的外套,以來掩蓋自己已經不成樣子的裡衣。
聽到醫生說的,蕭風冷皺著眉,荀歌發燒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一想到昨晚荀歌還飲了酒,她的臉色就有一些沉。有一種自責叫做明明在你身邊,卻不知道你生病了。
蕭風冷看著牀上打著吊瓶的荀歌,愧疚感不斷地涌上心頭。牀上的人臉色慘白,雙脣沒有血色,眉頭卻還是皺著。
另一個沒有扎針的手裡,還緊緊的握著蕭風冷剛纔撕扯下來的裡衣。
蕭風冷用手輕輕拂過荀歌的眉頭,直到眉頭不再皺了,蕭風冷的手一直向下,停到了荀歌的臉上,忍不住湊過去,一吻,落在略顯乾澀呢脣上。
——對不起
“先生,剛剛有了小姐的消息,不過我們晚了一步,小姐已經被人接走了。”
“那人的警惕性很強,我們的人跟在後面,卻被突如其來的別的車輛干擾,然後跟丟了。”
“跟丟?”荀古銘顯然對這件事情不確信,什麼人能把他拍派的人甩了?
“是,不過我們已經採取了別的措施,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小姐的。”
“什麼人知道嗎?”荀古銘皺著眉問。
“目前尚且不清楚。”
荀古銘把煙掐滅,皺著的眉緊緊沒有鬆開,不知道是因爲擔心荀歌,還是在疑惑那是個什麼勢力。
荀歌感覺自己飄飄悠悠的,彷彿和輕功一樣漂浮在空中,不,比輕功還要輕鬆,不用使用內力,不用擔心方向,想飄到哪裡就飄到哪裡。
荀歌感覺自己的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是什麼,荀歌不知道,想看,身體又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不受重力的限制,隨性的飄蕩著。
緊抓著衣料的手突然間鬆了,一雙眼睛毫無徵兆的睜開,看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之後,荀歌再次閉上眼,這一次,是真的睡了。
睡吧,蕭風冷看著荀歌的臉,眼裡滿是溫柔,寵溺,還有…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