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歌坐在沙發上, 手中拿著劇本翻看著,她已經決定要接下這個劇了。
民國劇,《無塵》, 是一部電視劇。荀歌之前剛出道時也是接過一部電視劇, 只不過那時她覺得電視劇歷時久, 拍攝的時間比較長, 所以電視劇她只是接了最開始的那一部。
她喜歡短暫的情緒, 沒有電視劇那么持久。電影十分短暫且受捧,所以就算是其中一個小小的跑龍套,荀歌也會去露臉。
電影界的人基本上都是各路的大咖, 荀歌在這些人的身邊也能學到許多。
就這樣,慢慢的, 荀歌才在電影界里混出了一些名聲。
荀歌知道她的父親荀古銘有這種能力去捧她, 只不過, 她不會去提,荀古銘也不提。荀古銘也放任她做任何的事情。
荀古銘給她提供的是經濟上的幫助, 讓她不至于在經濟這方面輸掉,自從荀歌進入娛樂圈之后,荀古銘從沒有過問過荀歌的工作,尤為放任她,卻不插手任何的事情。相當于是荀歌的一個財務庫, 隨取隨用。
沒有人干預荀歌, 荀歌自然隨心所欲的做事情, 對一個從來都是用錢來維持關系的父親, 荀歌對他當然沒有什么親情可言。
用錢來鏈接兩人的關系, 在一個人不需要這筆錢的時候,那么這條關系鏈, 就會斷的很徹底。
荀歌在家里不知道呆了多久,等到她重見天日的時候,電影《青竹》已經發布了,首映過去了好多天。
荀歌這幾天休假,所以外面的一些風聲并沒有傳到她的耳旁,而唯一能把八卦灌輸給荀歌的萬宇翔這幾日也不知到去了什么地方,電話也沒有給荀歌打。
荀歌是一個尊重別人主動權的人,有人主動權拿的時間久了,荀歌就不會去碰它了。所以趁著這幾日的休假,荀歌就把《無塵》這部電影吃的透透的,沒有聯系任何人。
近期正熱的《青竹》,荀歌知道贊助人是蕭風冷,沒有參加發布會,荀歌也是松了一口氣,否則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坦然面對蕭風冷。
那日蕭風冷說的話仿佛還在耳旁回響。
張玪知道荀歌近些天休假,張玪按照荀歌的性子,就統統推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通告,其中,就有《青竹》后期的宣傳通告。
不出面做宣傳,這是對一個演員人氣的檢驗,宣傳可以拉人氣,但是荀歌從來不做,不了解荀歌的人是不了解,但是了解荀歌的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荀歌從來沒有出席過發布會,沒有做宣傳,就算是微博轉發官網荀歌也沒有做過。
因為荀歌從不上網。
所以微博什么的荀歌沒有注冊,動態什么的都是工作室里的官方微博發的。
所以對于廣大的網民而言,荀歌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奇美人,是一個只出現在電影中的人,對于她的私事,除了近身的朋友,助理和經紀人外,旁人一無所知。
這也是荀歌這些年來沒有任何緋聞出現的原因之一。
有人問,就這種態度這種性格,在娛樂圈里應該早就在還沒有萌芽的時候就被雪藏了吧。還能囂張到現在?
這就要靠荀歌的后臺了,就算是荀古銘沒有出手,但是他的人脈也還放在那里,荀古銘不說話,但是那些想要討好荀古銘的人還不早早的為荀歌鋪路?
那些人鋪的路荀歌當然不會去走,所以,這些人只要保證荀歌不會被雪藏就好了,荀歌會走出什么樣的路來,這些就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用現代的一句話來說,這就是拼爹拼出來的。
荀歌這一次回到家休息,兩天的時間沒有出門,之看劇本。
在她覺得把這部劇本吃透之后,終于想到了出去,她覺得自己身上有快要發霉的味道了,出去透一透風,曬曬太陽。
想當年,她還是貴妃的時候,身體是偏寒的體質。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想凌霄和曬太陽了。
時過之久,荀歌對待凌霄的感覺也有一些模糊了。時間是感情最好的清除劑。這句話還是萬宇翔對自己說的。
早已不是一個朝代,不是一個年代,隔著兩個世界,忘了最好。
劇本放在一旁,荀歌揉了揉眼睛,然后起身,把衣服穿上,確認窗戶都關好之后才出了門。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問荀歌:“你要干嘛?”
荀歌會回答:“飛”
她覺得這段時間里,自己的內力在減退。
蕭風冷能夠不被自己察覺而出現在自己家的窗口,在李思的宅子里,如果沒有蕭風冷的提醒,她的手很可能中了景晨的子彈。
這不是疏忽,她感受不到了。感受不到危險,警惕性不夠了。
這是在現代,荀歌雖然不擔心會有刺殺這類的現象發生,但是,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忽然間不見了,荀歌還是會有一些不安。
走進車庫后,看到空落落的車庫,荀歌才想起來,車被蕭風冷開走之后,并沒有再送回來。
荀歌只好打電話給自己的司機,這是上次車禍之后,荀古銘之前給她安排的備用車。
車來的很快,司機就在這附近住著。他的身材偏瘦,一看就像是早期的營養不良造成的。荀歌讓司機把鑰匙給她,然后司機自己打車回了家。
他只是一個送車的人。
車開到了市外的野地里,現在的樹很少,荀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片并不算大的私人小樹林。
她四處望了望,發現沒有人之后,開車停在了這里。
現在的天氣不冷不熱,等到荀歌走進樹林之后,由于樹蔭的遮擋,隱隱還可以感受到一絲的涼意。
這里的樹干不粗,樹枝也不多,為了保持樹的挺拔,有分叉的樹枝都在樹的最上方。
荀歌摸了摸其中一個樹身,然后提氣,一腳蹬在另一邊的樹上,雙手松開樹身,然后腳離地——
——
半個小時后,荀歌皺著眉頭靠在樹身喘著氣,果然不行了,為什么?為什么會衰弱。荀歌這時的確是有些慌神了。
在自己身體里保存了將近20年的內力,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荀歌表示不能夠接受。
失落了許久后,荀歌站起來,朝著來的方向往回走。她需要沉淀一下自己的情緒。
在車里坐了10多分鐘,荀歌終于放松了一些,發動了汽車,掉頭,往市里開。
回去之后,荀歌把車停好,然后嘗試著提氣準備用輕功上二樓。
不過后來一想,二樓的窗戶為了防止蕭風冷再次爬進來,已經被自己關好并鎖住,并且現在的她也沒有多大的把握飛上去,也就斷了這個念想,老實的開了門。
進入之后,發現張嫂也在,荀歌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張嫂是來準備晚飯的。沒有一時沖動往二樓飛成了荀歌的一個明智的選擇。她使用輕功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
洗完澡后,荀歌出來時很明顯的發現床上又是一塊凸起。
荀歌立刻就想到了蕭風冷。
和上一次一樣,在洗澡之前這個東西并不存在。
荀歌看著被打開的窗戶,臨走時故意被她鎖好的窗戶已經打開了,這個人,還會開鎖?她是不是要慶幸蕭風冷沒有去撬洗手間的門?
荀歌看著床上的凸起,莫非她又是來自己這里睡上一覺的?
皺著眉上前,把蒙住頭的被子向下拉了些,出于上一次的教訓,荀歌沒有掀開整張被子,只是稍稍把被子向下拉,蕭風冷那張妖孽風騷的臉就出現在了荀歌的眼前。
她的眼睛被一個眼罩遮住,呼吸勻稱悠長,看樣子是已經睡熟了。
幾天沒有看到這個人,荀歌對蕭風冷的感情還是有一些復雜,畢竟這個人是第一個當面對自己告白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拒絕的人。雖然是一個女人。
蕭風冷睡醒后睜開眼,發現整個世界都是黑的,把眼罩摘下后就看到了荀歌看著自己若有所思。
這些天蕭風冷都在忙著一件事情,她忙著把另一個蕭風冷清除掉,雖然這個做法有一些殘忍,但是她還是不能忍受與別人共用一具身體,這么長的時間她也受夠了。
蕭風冷的脾氣并不好,自從她的母親過世之后,自從9歲時蕭諾離家出走之后,自從開始了蕭家的繼承人訓練之后。
蕭風冷一直都是陰晴不定。直到5年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侵入。她說她是蕭風冷,開玩笑,蕭風冷只有一個,就算用了同一具身體,那蕭風冷也不可能被替代。
蕭風冷就只是蕭風冷,侵入者,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驅逐出去了。占用了五年,夠了。
荀歌看著蕭風冷已經醒來了,外面的天也已經黑了,不知不覺,她竟看著蕭風冷忘記了時間。
漸漸的,荀歌突然覺得蕭風冷并不是那么討人厭,相反,荀歌覺得這個人有一些吸引她了。
她喜歡蕭風冷嗎?荀歌問自己。
“吃完飯嗎?”荀歌難得的沒有給蕭風冷臉色,語氣也溫柔了許多。
“嗯?”蕭風冷被這聲音軟的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也很快的反應過來,受寵若驚的點頭。
荀歌也沒有多說話,就下了樓。
蕭風冷從床上下來,只不過這次,她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