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胖子開了店裡最靠角落的卡座,最低消費的四瓶啤酒,一小盤爆米花。
“咱們得等到幾點啊?”
上一秒絮叨碰到真愛的方胖子,下一秒嘴裡嚼著爆米花,盯著陸陸續續進場的美女看,要什麼碰到沒有伴侶的,他還會浪蕩的吹個口哨,調戲調戲人家。
“等著吧,我也不知道等到幾點。”
我小口出溜啤酒,眼神則與方胖子相反,始終放在衆男性同胞身上,期待著這幫大兄弟情緒投入差不多之後,喝酒喝多出點事來,畢竟酒精是烘托氣氛最好的補品
“那你在這等著,我去要個企鵝信。”
方胖子明顯坐不住了,像是頭狼尋找到狩獵目標一般,蠢蠢欲動。
“你TM不是遇到真愛了嗎?要個錘子企鵝信!?”
我照方胖子後腦給他了一個大耳瓜子,本就心情不太好,見他如此操作,變得更暴躁。
“那遇著真愛,也不耽誤我要企鵝信啊?”
方胖子有理有據的反駁:“我結婚是我結婚的事,我要是不結婚,誰也管不了我。”
說完話,起身去到隔五張桌子的豪華卡座,不知羞恥的發動攻勢,管一夥人中最漂亮的小姑娘,要企鵝信。
方胖子手裡提溜個啤酒,五馬長槍的瞇眼睛,裝作一副喝酒喝上頭的樣子,晃晃悠悠走到人家小姑娘身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阿吧…阿吧…阿吧…”
“怎麼了?”
長著一張與衆不同的冷漠表情包臉小的姐姐禮貌低頭吐出水煙煙霧,隨後擡頭面帶風平浪靜的微笑,不知所措問道。
“阿吧!阿吧!阿吧!”
方胖子手舞足蹈的一頓亂叫喚,又是一副急迫的表情,拍拍自己隆起的啤酒肚,搖晃手中的啤酒,做出個舉杯碰酒的動作,小眼神中除了天真無邪,就是滿懷期待,壓根找不到一絲不正經的影子,非常可愛。
“姐,這好像個啞巴。”
冷漠臉小姐姐旁邊坐的大男孩,似乎是猜到方胖子是個啥人,好心善意的提醒小姐姐。
“阿吧!阿吧!”
方胖子憨厚無比的高興點頭,再次比劃兩下,示意他們,想跟他們喝口酒。
“喝酒是吧?”
冷漠臉小姐姐提起桌角放的不知名洋酒,很會做人的說道:“來,哥們,咱碰一個。”
“阿吧!”
方胖子與其碰杯,興奮的大叫一聲,隨即一個龍捲風,輕而易舉的把一小瓶啤酒罐進肚子。
喝沒酒,方胖子從兜裡掏出手機,在手機屏幕上打好字,對準小姐姐,給她看。
“你是要我旁邊這個男孩的企鵝信?”
冷漠臉小姐姐大概閱覽過後,疑惑的問道。
“阿吧!”
方胖子重重點頭,刪掉手機裡的字,重新打完一行,手機對準小姐姐的同時,回頭指了指我。
“行,我倆加你。”
小姐姐極爲同情的掏出兩個手機。
“阿吧!”
方胖子咧嘴大笑,調整到二維碼界面。
“掃完了,一會你同意一下子。”
小姐姐掃完二維碼,捋了一下秀髮,便不再搭理方胖子,自顧自的抽水煙喝酒。
到是她旁邊做的大男孩,對正在角落的我,招了招手,曖昧的笑了,緊接著又對小姐姐竊竊私語。
“什麼情況?”
我一臉懵逼的注意到大男孩,出於文明素質的點頭微笑迴應。
“完事!”
方胖子拿著空啤酒瓶子,坐回我身邊。
“啥就完事了啊?那個小夥子衝我笑啥啊?你看看現在還笑呢,這給我笑的,我咋菊花有點發涼呢?”
我深度懷疑方胖子剛纔是拿我說事了,所以不是很開心的發問。
“你仔細看看那個小姐姐。”
方胖子貼近我耳邊,壓低嗓子故弄玄虛:“這個小姐姐旁邊那個長挺帥的哥們,他右耳垂帶了個耳釘,上耳輪也帶了個耳釘。”
“這代表啥啊?年輕人喜歡時尚?”
我覺得我的思想一直沒跟上過時代的潮流,對於新一代年輕人的裝束,沒啥瞭解。
“一看你就不經常混吧。”
方胖子不屑的解釋道:“這耳釘戴右邊,暗示是同,上面再戴一個,暗示自己喜歡在上面,是受。”
“啊?還有這說法呢?”
我聽懂其中含義,不禁大驚失色,原來還有這些彎彎腸子呢啊?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咋沒有呢!這都是套路。”
方胖子儼然一副深明其道的哲學家語氣:“這一般女性身邊要是有男性,如果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那麼這男性必然在女性心中處於劣勢地位,或者說壓根不會喜歡女的。這也是女性出門在外本能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當然什麼男閨蜜,瞎搞破鞋的除外。”
“那你跟人家說啥了?”
我把他講的道理暗自記載心裡。
“我跟人家說,你也是同,相中人家小夥子了,又害羞的不敢過去打招呼,讓我幫忙要企鵝信,完事我跟那個小姐姐說,她要是有麻煩,咱倆可以給她解決,就把倆人企鵝信都加上了,就是這麼簡單 ”
方胖子對於這方面的事兒,損招壞點子有的是。
“操!”
我一把推開他:“你這是賣我求榮啊?”
“誰賣你了啊?”
方胖子也不樂意:“賣孩子買猴,就是一個玩嘛。”
“滾犢子!”
我破口大罵:“你等今天晚上這件事整完的,我高低用笤帚疙瘩給你過過年!”
“呸!”
方胖子相當有文化的說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正當我準備不顧及素質,在酒吧裡好好揍方胖子一頓的時候,那個男孩拿著一杯洋酒,走到我倆面前,扭捏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倆是幹啥呢啊?這胖子剛纔那兩下啞巴裝的還挺像,你倆要是真沒啥樂趣,跟我和我姐湊一桌吧,反正我倆人也沒意思。”
“好嘞!”
“我不去!”
……
晚上9:00
我摟著方胖子的肩膀,目光仍在四處觀察,但是分神的大聲朗朗吹著牛逼:“我跟你們說,我會抓鬼的,閻王爺見著我,都得給我三分薄面,我跟他都稱兄道弟的,關係嘎嘎鐵,沒事老一起鬥地主。”
“燚哥,吹兩句牛逼就得了唄,你這咔咔都吹半小時了,一直也沒停過嘴,牛都快受不了了。”
方胖子喝口洋酒,人畜無害的攥著冷漠臉小姐姐的纖細小手,冷靜的勸我少說話。
“我說的都是真事,上次鬥地主,閻王爺偷偷摸摸的還偷了我倆王呢,讓我抓住之後一頓錘。”
我好不容易借酒消愁,放鬆放鬆壓力,當然不能停嘴了,反正逗的小帥哥,樂的合不攏嘴。
“對對對,都是真事。”
方胖子無可奈何的附和我,畢竟武力值沒我高強。
這個時候,人上的差不多,不少人已經在舞池裡隨著DJ一頓急頭白臉的搖high了。
離我們四五個卡座遠的位置,有一對男女,男的穿著一身辦公室西服,女的是白色連衣裙打扮。
兩人有說有笑的聊大半個鐘頭。
女人喝口飲料,歉意的告訴男人,自己要去廁所。
男人紳士的點頭。
等女人消失在男人視野之內,男人隨即從西服兜裡掏出一個不帶有任何標識的小塑料藥瓶,從藥瓶裡滴出幾滴液體到女人的酒杯裡,便將藥瓶收好。
搖晃兩下酒杯,讓無色無味的液體徹底融入飲料。
裝作什麼沒發生的等待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