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云舒跟江云紅為江家夫婦守孝,那邊,江云花在照顧著昏迷的樊綱,兩個孩子則被連氏等人照顧的妥當(dāng),之前的喧嘩也消失了,只有一股說不出的哀傷彌漫著,讓府里的人連大聲說話都忌諱著。
天一亮,還不等長公主府的大門打開,云丞相就帶著歐陽氏跟云祺來了。
“一大早的,你們怎么就過來了?”長公主才睡下沒有多久就起來了,這府里現(xiàn)在都忙著,就她一個人能招待的。
“長公主恕罪,夫人總是放心不下,一夜難眠,怕舒兒會傷心,所以一早就過來看看,”云丞相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們兩府就別那么多的客套了,你們來了也好,這孩子真跪在那邊不肯起來了呢,”長公主略微有些疲憊的說道,“酈嬤嬤,帶云丞相跟云夫人去那邊看看,著廚房多做些吃的,”
“老奴這就去,”酈嬤嬤一邊回答著,一邊引著他們往里走。
“我就知道這孩子會這樣,她就是個死心眼的,”歐陽氏滿心糾結(jié)的說著。
“丞相夫人,這怪不得郡王妃,是江家其余人都找到了……,”一邊走,酈嬤嬤一邊把昨夜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歐陽氏聽了之后,直呼自己來的是對的,那么大的事情,江家夫婦又是因為云舒才出的事情,要是他們太冷漠的話,反倒說不過去。
云丞相跟歐陽氏到的時候,屋里正傳來一陣陣壓抑的抽泣聲,看樣子是哭了很久的,歐陽氏加快了腳步,進(jìn)去的時候看到云舒跟個小姑娘摟在一起哭,哭了累之后,都在輕聲抽泣著,這傷心卻不是假的,讓人忍不住鼻子一酸,有種雙眼一熱的感覺。
“母親,”云舒抬頭看到進(jìn)來的父母,立刻出聲喊著,她想要起身,但因為腿腳發(fā)麻,根本起不來。
“別亂動,當(dāng)心摔了,”歐陽氏走了進(jìn)來,恭恭敬敬的給江家夫婦行了重禮,這分尊重讓江云紅又紅了眼,重重的磕頭還禮。
“好姑娘,不哭了,你爹娘看到你這樣,會走的不安心的,”歐陽氏半蹲著扶起她,然后眼眶紅紅的哽咽說。
“嗚嗚……,”一勸,江云紅又控制不住了,撲在云舒懷里哭的不行,那傷心欲絕的樣子看的人難受不已。
“爹……娘……,”就在眾人傷心的時候,外面一道凄慘的喊聲更是讓眾人難受,是江云花得了消息,帶著一雙兒女過來了,后面跟著的是安冉連氏等人,大家都被驚醒了。
這一下,又是哭成一團(tuán),江家兩姐妹是哭了又哭,也不知道那眼淚從哪里來的。
后來,還是連氏好聲的勸著,安冉跟著她們說了一些什么之后,才堪堪的把她們給勸住了,沒有再哭了。
本來江家夫婦是不該進(jìn)長公主府的,這讓人覺得晦氣。可是,昨晚回來的遲了,他們對云舒跟阿旭又有大恩,所以長公主決定把他們帶回府里,讓人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安置著,然后讓人去置辦棺木的。這半夜,江家人回來,就臨時把這里當(dāng)成了靈堂,狠狠的哭了一場。
云舒知道其三還活著的時候,也是高興不已,更知道此事跟呂家有關(guān)系之后,這恨意都快無法控制了
“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是要離開京城的,這件事足夠讓他們低調(diào)很多了,還是等我們回來之后再說,”饒明旭極力的勸著,就怕云舒會這個時候鬧起來。
“我知道的,你放心,”北邊情況不好,她要鬧了,萬一不能離開,對大局不好,所以這件事,她忍了。
皇上下的圣旨,完全不給他們退讓延遲的機會,所以等江家人都找到之后,云舒更是找不到延遲的機會,讓饒明旭跟皇上奏明三天后出發(fā),免得耽誤了行程。
“海生的消息,我會讓人去找的,有羅清的人護(hù)著,他們不會有事的,”江家姐妹是想著盡快的帶著爹娘回去的,但樊綱受傷,他們就算急也沒有辦法,最后在云舒的提議下,把他們火化了,帶著他們的骨灰回去。
云舒跟饒明旭要走,完全照顧不了他們,就讓長公主幫忙安排,好派人護(hù)送他們回去。連氏則表示她跟萊恩一起回江南,剛好跟他們一起,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這讓云舒放心了不少。
江家人沒有責(zé)怪她,反倒還安慰她,讓她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知道這深仇大恨是報不了的,所以滿懷遺憾,等著云舒給他們報仇。
云舒跟江家人保證,總有一天,總會為他們報仇的。
三天后,云舒跟饒明旭帶著安冉,其一,羅清還有歐陽惜等人離開了京城,往澤陽鎮(zhèn)而去,而魚寶跟小寶這一次是真的留在京城了,長公主怎么都不同意云舒帶著兩個孩子去北邊。
不說北邊的氣候惡劣,但說這一路過去的危機就不是兩個孩子能承受的,所以云舒也不勉強。
江家的事情,云舒交給了長公主,走的也放心了。
“聽說那邊的氣候很惡劣,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安冉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我們帶的東西充足著,有什么好擔(dān)心呢?”顧湛是必須要帶上的,云舒說到了那邊肯定要做點生意的,不然對不起他這個商人的身份。
“我聽府里的老人說,那邊的人都吃人肉的,很可怕的,”
“胡說什么,那都是人云亦云亂說的,怎么可能會有吃人肉的呢?”
才出京,幾個人就爭吵開了,那氣氛到有些熱鬧,讓云舒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唯一遺憾的就是萊恩跟連氏不能跟他們一起去,連氏要帶著泉哥兒回江南去,她不想讓泉哥兒過顛沛的日子,所以才急著回去的。
“在最亂,最苦的時候,不要說北方了,連南方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饒明旭為大家解惑,免得大家會一路爭吵個沒完,“現(xiàn)在,沒有什么大災(zāi)大難的日子,應(yīng)該不會有這樣的慘劇發(fā)生,”
“有應(yīng)家在那邊把持,也不知道北方會怎么樣,不知道皇上為什么一定指明是擇洋縣,那邊有什么不一樣嗎?”等出來之后,眾人也知道他們要去的是擇洋縣,所以羅清這會兒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原本在江南的羅清是沒有官職的,本該回京領(lǐng)賞的他因為父親的關(guān)系就留在江南了,這會兒剛好走的輕松,不受一點約束。
“去了就知道了,”這件事,皇上辦的果斷而神秘,完全不給太后跟他們一點反對的余地,想來事情是緊急的讓他不得不顯露出自己的決斷來的,也不知道他們離開之后,京城的形勢會怎么樣。
“你們別吵了,等去了那邊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了,這一路的景色那么好,你們就不能好好看看嗎?”歐陽惜難得很懂得情調(diào)的說道,一臉的嬌憨,看的羅清的雙目閃了一下。
他之所以決定要跟著去,完全是沖著她去的,這個丫頭為了躲避他,連京城也不待了,那他自然緊追咯。
除了其一等護(hù)衛(wèi)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哦,還有一對沒有在一起的,幾個人騎著馬,后面跟著裝了包袱物件的幾兩馬車,一路往北,不帶一絲停歇的。
“阿旭,”一連幾天趕路,讓云舒的神情頗為疲憊,然后在大家找到休息的地方的時候,斂眉望著怡人的景色喊著饒明旭道:“你知道擇洋縣的情況嗎?”
“怎么想起問這個了?”饒明旭有些納悶的問。
這幾天,大家都胡亂猜測著,唯有她保持沉默,還以為她不好奇呢。
“皇上讓我去種地,還要等糧食收成之后再回來,我在琢磨著他說的是表面的意思呢,還是話中有話的暗示?”要真的是種糧食,事情還好辦,可這要是等解決了應(yīng)家的事情再回京,那就有的等了。
連饒將軍帶人去北方都遇到難題了,他們幾個去,能有什么用呢?
強龍斗不過地頭蛇,傳說中的應(yīng)將軍能派出那么多人去江南鬧出那么大的事情來,可見其心性之縝密,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一個,要是他們一進(jìn)入就被盯上,那就真的成了種地的,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是種地的,那就是種地,別亂想了,這一路還長的很呢,你這么想下去,等到了北方看到地就看懵了,”饒明旭戲謔的安撫著說。
“你才懵呢,我就喜歡種地,”她寧愿對著毫無溫度的土疙瘩,也不想面對那些陰謀詭計。
但是,到了那個地方,想要避免的話,好像也不行啊。
兩個人斗嘴著,安冉跟其一等人收拾著柴火,準(zhǔn)備生火做飯,羅清纏著歐陽惜不知道在叨叨什么,弄的歐陽惜的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了。而顧湛則靠著大樹抬頭望天,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大家算是各自自在……氣氛也算是和諧評平靜。
“阿漢為什么要跟著我們?nèi)ツ兀俊卑h是被柳柳跟太子撿回來的,本該是保護(hù)小寶的,結(jié)果這一次他們要去北方的事情被他知道了,竟然主動提出要一起去,饒明旭竟然也答應(yīng)了,也不知道這兩人在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