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欺負(fù)到你門口了,可不能忍著,”這忍著忍著,人家都以為你好欺負(fù)呢,這可不是她喜歡的。 “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身后還有丞相府,還有長公主府,更是皇上賜封的善縣主,唯一一個帶著封號的縣主,可不能讓自己太委屈了,知道嗎?”
姐妹兩個的處事方式,完全不一樣。
云瑤是因為這么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參加各種宴席,被人刁難的習(xí)慣了,才本著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而云舒呢,不管原主什么性子,反正讓她看著柳柳受委屈,那是不答應(yīng)的,所以兩人的想法完全不一致了。
而柳柳呢,看著忠厚好欺負(fù),可性子里多少有著云舒跟饒明旭兩人的腹黑,加上凌淵教的,讓她乖乖的承受別人的欺負(fù),還真的有點難。
三個人正說著話的時候,幾個人抬頭挺胸的走了過來,引起了云舒她們的注意。
“云舒,多年沒參加這種宴席了,可要好好掂量著,可不要出差錯讓云家丟臉唷,”莊蘇沫看到云舒富貴雍容的出現(xiàn)在封家,這心里就扭曲的不行。
她也配?明明嫁的是一個不起眼的漁夫,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真的是不要臉。
她真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云舒,還是別人看她臉色的云舒嗎?
“丟的又不是你的臉,你操哪門子的心?”云舒的回答,一點都不客氣,連基本的掩飾都沒有。
想讓她矯揉造作的回答著,還得笑著應(yīng)付人家的擠兌,那真的是想太多了。她就是在鄉(xiāng)下多年,沒有以前那么規(guī)矩,又如何呢?她是寧可被別人說,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這種委屈,還是由別人承受的好。
莊蘇沫沒想到云舒那么不客氣,雙眼直冒火,恨不得撲上去劃花了那張俏麗迷人的臉蛋。
以前,人家就說她比不上云舒,人家不但容貌上好,才情更是厲害。之前憋屈,她認(rèn)了,在想到云舒在鄉(xiāng)下那么多年,總會頹廢蒼老一些,可沒想到她打扮起來,依舊如以前一樣,氣質(zhì)上佳不說,更是多了一層凌厲的氣勢,更顯整個人的尊貴,讓沒有這種氣勢的她心里是百般的嫉妒羨慕,
“不管怎么說,你跟我表哥之前定過婚約,丟了你的臉,人家總會想到他,”想到自己求而不得,莊蘇沫更是惱恨,可想到云舒也得不到,反倒比自己更落魄的找了個漁夫,身份卑微到拿不出來的時候,嘴角就露出了一抹得意。“再說了,云舒,你那漁夫夫婿呢?你都到了京城,怎么就不帶人家來呢?難不成你恢復(fù)了身份,就嫌棄人家了嗎?這多年的夫妻,人家雖然配不上你,可至少有情分在吧,你這么無情,可說不過去啊!”
眾人都是知道云舒流落在外是成親了的,但對成親的人是誰,有不了解的,也有無視的,所以乍然聽到云舒的話后,都用深思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大有看熱鬧的架勢。
對這些后宅女人的八卦,云舒很想翻個白眼表示她們真的無聊之極,可不等她開口呢,莊蘇沫顯得意猶未盡似的,又蹦出了一句。
“本夫人聽說你好像還生了個孩子,你連不是親生的都帶出來了,那親生的孩子呢?你不會覺得拿不出手吧!?”說完,還頗含深意的看了一邊的柳柳一眼,一臉的陰笑。
“天,竟然連孩子都有了,”有人驚呼,隨即想到了什么,立刻不好意思的把聲音給壓下去了。
“唉,真是可惜了,誰知道我那死了多年的表哥不但沒死,甚至還成親生子了,可惜了云舒姑娘當(dāng)年的一片深情,連殉情都不被接受,著實也可憐了一些,”能打擊到云舒,對莊蘇沫來說,什么話都無所謂,只要讓云舒不高興就好。
只是,云舒聽了她的這些話后,不但沒有發(fā)怒,反倒神情未動,只是慵懶的眼神里含著幾分的不屑,讓她不明就里。
“呂少夫人還真是關(guān)心郡王呢,這么多年了,呂少夫人當(dāng)年的求而不得,到如今,可還讓人記憶猶新呢!”云瑤見自家二姐沉默不語,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二姐委屈了,畢竟二姐什么記憶都沒有,被莊蘇沫這么欺負(fù)著,姐姐能忍,妹妹忍不了,所以這話簡直跟刀子似的,直接戳在了莊蘇沫的心口,讓她疼的張牙舞爪又出不了聲。
她諷刺云舒的時候,自己心里何嘗好過呢。
在知道饒明旭還活著的時候,她是心里震驚又難以接受——明明死了的人,為什么還活著?要是她沒有成親,或者她是希望饒明旭活著的,這樣一來,她還能有幾分機(jī)會,或許能狠狠的踩著云舒,讓她生不如死的看著自己幸福。
可是,云舒沒了機(jī)會,同樣的,她也沒有。
饒明旭是她第一份念想,里面起而不得的執(zhí)著,讓她午夜夢回的時候都難以忘懷,更何況如今被人這么點出來,讓她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她可沒有忘記自己此刻是呂家婦,這丟了呂家的臉面,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那么好過。
“誰沒有年輕過,云瑤姑娘這話說的,不是讓我家嫂子難受嗎?”呂茵站在了莊蘇沫的身邊,一臉含笑的看著云瑤道:“至少我家嫂子如今是呂家人,”其中隱含的警告意味很濃,讓云舒不免看了她幾眼。
呂家?guī)讉€姑娘,她是知道的,就是不怎么認(rèn)識而已,但這個呂茵,她記憶深刻。
明明心里有很多算計,可偏偏跟大房的人走的近,這其中的心思,不可謂不深。
“呵,”云瑤也不是那種被人隨意嚇唬就怕的,冷笑一聲,譏諷道:“既然知道她是你嫂子,就攔著她一點,別讓她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這京城可不是呂家說的算……再說了,她如今是呂家人了,這舊事就不該提了,可我二姐還嫁人了呢,憑什么被她扯著往郡王身上牽呢?連長公主都不跟我二姐計較了,這呂少夫人又操的是哪門子的心呢?”
別看云瑤在歐陽氏面前乖的跟小棉襖似的,貼心的讓人都舍不得欺負(fù)她一下,可護(hù)短的云家人見不得自己人被欺負(fù),所以云瑤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到看的云舒心里暖暖的。
這個丫頭,到挺好的,這歐陽氏果然有本事啊,云瑤可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可她偏偏能讓云家姐弟幾個相護(hù)依靠,到是十分難得。
“瑤兒,”云舒開口了,卻是沖著云瑤去的,“母親跟你怎么說的?不管遇到什么事,要先想想自己的身份,可丟了云家的臉,”
“哼,想想也沒用了,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如此這般厲害,以后,看誰還敢娶你,”莊蘇沫頗為得意的沖著云舒喊著,卻忘記了身邊方才幫著她說話的人也是云英未嫁,甚至有機(jī)會入宮的。
見云瑤不服氣的還想反駁,云舒怕拍她的受,安撫了一陣之后回眸望著莊蘇沫,似笑非笑的回道:“家妹能否出嫁,到不容呂少夫人如此擔(dān)心,只是呂少夫人出嫁多年,為何沒給呂少爺添個一兒半女呢?難道這是心里有別的心思,不愿意?”什么叫戳重點,云舒那話才是,這一招,足夠狠的。
這年頭,沒孩子的原因都會歸咎于女人身上,這莊蘇沫跟呂皓錫成親好幾年了也沒孩子,有人比她嫁的遲的都有了孩子,唯有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動靜,這本就讓呂家人不滿了,再加上之前說的話,然后被云舒這么一拐彎,這事情就不由的讓各人多想了。
莊蘇沫若是惦記著郡王而不愿意為呂家綿延子嗣,這事情若被呂皓錫知道了,就算她什么都沒做,這呂皓錫的頭上就猶如一頂綠毛被罩著似的,以后出門都要接受人家詭異的眼神了。
“你胡說什么?”莊蘇沫也想到這其中的厲害,她就算不想云舒好過,也不能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
“難道不是嗎?”云舒挑眉,淡笑著反問。
封家為了能辦好此次宴席,幾乎邀請了能說的上話的所有名門夫人小姐,在云舒來之前,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大家都湊在一邊看熱鬧,等云舒算計了莊蘇沫之后,這竊竊私語的談?wù)撀暰驮谒呿懫鹆耍裏o助的看著一邊,想讓她幫幫她,可方才完全不去呂茵的幫襯而擠兌云瑤,呂茵傻了才會幫她,所以這會兒是默默的退開,完全沒有幫襯的意思。
“我是因為身體不好,在調(diào)養(yǎng),才沒有生養(yǎng)孩子的,”咬著牙,莊蘇沫把自己的秘密透露了出來,然后滿臉猙獰的怒視著云舒,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莊蘇沫以為這樣,云舒就會放過她了嗎?
那是她想的太簡單了,云舒可不是那種容易心軟的,在知道你不好的時候心生同情,她是那種趁你病,要你命的人。
對敵人同情,那就跟自己過不去,所以在聽了莊蘇沫的話后,立刻恍然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這呂家少爺庶長子都有了,嫡長子卻沒影,原來是少夫人身子不好啊,”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又滿臉好心的問:“不知道少夫人吃的是什么藥呢,我身邊到有幾個會醫(yī)術(shù)的大夫,可以為少夫人好好診治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