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童童受到王氏的影響,她都讓凌淵拘著童童,不要他出來。
這種婦人之間的腌臜,還是別讓他看到的好。依著童童的性子,若是看到王氏那么尖酸,還否認了魚寶的身世,肯定會恨上王氏的。
恨一個人,會讓人改變性子,為了王氏這么一個人,不值得。
“這任楷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呢,這怎么看都不像是對待親兒的樣子啊!”顧湛也是順口說的,沒別的意思。
但他說的話卻讓云素聽進去了,在懷疑任楷身世的時候,他們曾經暗中詢問了好些人,招娣奶奶更說阿楷是她接生的,絕對不會錯的,所以這件事又說不通,尤其是每個人看到王氏的做法,都覺得她太狠,完全不把阿楷當親兒,所以思索了之后,覺得哪里出錯了,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去戰場回來之后身受重傷……那個時候的任楷,是什么都不記得的。
“你能幫我查下七年前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員的名單嗎?”云素斟酌著問道。
“額?”顧湛不懂,腦子沒她轉的快。
“就是你說的,王氏不像當娘的,想查查當初阿楷到底是怎么到的這里……,”云素沒有瞞著,反倒說的很坦然,“他是受傷之后失憶了,記不住自己是誰,王氏說他是任楷,他就當自己是任楷了,”
“啊!?”顧湛傻眼了,“你們兩個……怎么遇上的?”
兩個人都失憶,還成了夫妻,也沒誰了。
云素滿臉黑線,“就那么遇上的,你幫不幫啊!?”
“幫,”顧湛立刻點頭,然后想到了什么,咬牙說:“這阿楷若真不是王氏的親生兒子,她做的事情,也太損了!”
“怎么說?”
“你想啊,這誰家男丁上戰場不惦記著的,阿楷在這里待了那么多年,就表示著他的親人以為他早沒了,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多么凄慘,她這是在作孽!”這個王氏,骨子里透出氣息都是讓人厭惡的。
云素怔了一下,她到沒有想的那么多,只是跟阿楷兩個想把事情弄清楚,免得王氏糾纏,但沒想到還有那么深的一層。
是啊,白發人送黑發人,那種情景是何等的凄慘,而且還是尸骨無存的結局,這王氏做的,真的讓人不恥。
“這件事,沒查明白的時候,別跟阿楷說,免得他心里不好受,”她知道的,當初王氏照顧過他,讓他心里惦記著王氏的幾分好,所以在沒有完全的證據面前,她不想多事。
“知道了,我不會說的!”顧湛揮揮手,表示自己絕對是能信任的。“對了,阿楷的事,你要怎么辦?”
一說起這個,云素眉間的憂愁就攏上來了,“這幕后之人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件事,不好辦啊!”
“你說這幕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呢?難道只是想讓魚市場關門?”這完全不符合這算計啊。
“怎么可能呢,人家是盯著魚市場,想要呢!”
“想要的話,也得人出來啊,他們一蹦跶,不是暴露出來了嗎?”
云素一聽,突然計上心來,看著顧湛說:“你說我把魚市場轉讓給你,這幕后的人,會不會蹦跶出來?”
顧湛雙眸一亮,頗為贊同的說:“這個法子,到可以試試……只是,這消息要怎么傳呢?”
“讓柳柳去跟村里的孩子說,”她到要看看,這村里到底有沒有人是跟人家狼狽為奸的。
不管大人出了什么事,這村里的孩子還是惦記著柳柳的好,在看到柳柳皺著眉頭擔心的時候,詢問了柳柳,從她嘴里得知魚市場開不下去了,她素姨要把魚市場讓給顧公子,好讓他拿錢出來丟她爹爹,然后不一會兒,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漁村,很多人都在議論著,有看好的,也有擔心的,更有的說風涼話,反正人生百態,從這里就能看的出來。
“老子要出去,你給我滾一邊去,”任正穿了一身半新不舊的衣服,看樣子是經過細心打扮的,到顯得俊朗了幾分,看的金枝滿肚子的恨意。
“我不許你出去,”她聽過村里的閑言碎語,說任正在城里養了女人,她沒去過,但看任正三五不時的收拾一番去城里,就知道里面有貓膩。
“滾,再敢攔著我,我打死你,”任正眼里泛著狠光,大有說到做到的架勢。
金枝心里打顫,她是真的被打破了,可想到任正去城里見別的女人,心里就不是滋味,咬著牙想再撐會,就聽到林氏拿著一個框子在門邊喊著:“男人的事,你個婦道人家管什么?還不去打草去,想偷懶啊!?”
“聽到沒,以后再敢管我的事,小心揍死你,”任正揮了一下拳頭,然后轉身瀟灑的走了,完全沒注意到金枝的幽怨眼神。
“任正?”讓人在村口看著,看看這兩天都有誰會出村,沒想到頭一個竟然是任正。
“奴婢親眼看著的,跟平時不一樣,是好好收拾過的,一路還哼著小曲,心情看著很好,”安冉把自己打探到的認真的稟告著。
云素想到任正當初在魚市場鬧的那么兇狠,自己一直弄不明白是因為什么,但現在隱約有些明白了,這任正是故意的,他是受人指使的,所以才會這般針對阿楷,甚至不惜壞了自己的名聲。
他跟金枝糾糾纏纏了好幾個月,最終沒能休了金枝。
而村里人說的,任正在城里養了女人,大概是跟這個有關系。
他現在進城,應該跟自己讓柳柳去村里放出的消息有關。
有線索了,知道有人去通風報信了,云素突然覺得不急了。
這幕后之人,若是真的盯上魚市場的話,總歸會跳出來的。
這顧湛可不是小人物,只要盯著魚市場的人都會知道,顧湛現在跟她合作著,為了解圍,這魚市場說不定真的就給了顧湛,人家下了那么一番心思,肯定不會甘心就這么讓給別人的。
“繼續盯著,看他什么時候回來,”要是知道是任正的話,就該派人盯著了。
“是!”
這些丫鬟里,就只有安冉會武功,所以這個盯梢的任務,就交給她了。
而她在一路顛沛之中學到很多,所以對這樣的活計并不反感,反倒覺得自己學得的一身武藝有了更好的用處。
安馨現在的嬸子已經調養好了,還能跟著柳柳一起玩,這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么遺憾的了。
至于報仇,她根本不敢想。
以她的身份跟本事,這是一輩子都做不到的。
只要她跟安馨回到京城,大概連城門都沒進去就小命不保了。
任正出村之后,到了第二天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條肉跟一些東西,神情頗為得意,嘴巴都合不攏了,也有心情跟村里人打招呼,看樣子,混的還是不錯的。
知道是任正后,云素是真沒那么急了,可等到人家過來說,說任正跟金枝又打起來了,這一次連林氏都勸不住了,不由顯得有些好奇。
“不是說買了肉回去的嗎?怎么就鬧起來了?”這金枝再鬧下去,遲早要后悔。
嫁給任正,她其實不虧的,畢竟任正沒成過親,可她不知道珍惜,心里還惦記著任楷,再跟任正成天的鬧著,遲早要出事。
她嫂子那么厲害,爹娘又被她給坑的沒了臉面,這沒娘家幫襯的人,比一般人都過的不容易。
金枝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個道理,越跟任正鬧,死的越快
任正能在城里養個女人,就表明人家給的條件相當的好,或許銀子還不是一點點,他還能把金枝看在眼里?
安冉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兩只手也捂在了一起,然后傻笑了一下后說:“奴婢看不過去,在他身上放了點東西……,”這種事情,都是在路上學會的。
想要活著,她要放棄的東西太多,以前學會的正兒八經的東西,在逃亡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好在,她沒有堅持,不然的話,她跟馨兒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時候。
云素好奇了,沒想到任正跟金枝吵架,還有安冉的手腳。
“放什么了?”
安冉紅著臉說:“也沒什么,就放了幾根帶著香味的長發,纏著領口……,”
睜大眼睛看著安冉,云素很想豎起大拇指,這姑娘太可人了。
“奴婢就是看不過去……,”安冉吶吶的解釋著,紅暈染上臉頰,渲染出一副艷麗的畫面。
云素知道安冉的出身不簡單,當初不想讓她自稱奴婢的,可她堅持,說這樣的話,才能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讓她妹妹不要自稱奴婢。在云素心里,什么奴婢主子的,最是膈應了,本就不想讓她這么稱呼的,可她說家里又不單單只是她一個丫鬟,若是特殊了,難免有人心里不服,所以還是堅持自稱奴婢,云素勸不住,就由著她了。
“看不過去的事情多了,以后別做這樣的事了,你一個姑娘家,遇到難纏的,吃虧的還是自己,知道嗎?”任正好應付,但別人呢,這一次是成功了,那下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