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身上有血海深仇,這大仇不報,絕對不會有成親的念頭。
相比起他們的糾結(jié),她到格外的感激李氏跟江春來,要不是他們的決定,她跟饒明旭說不定也是沒有緣分的。
雖說她跟饒明旭總是分離著,但這比有情人不能在一起要好的多了。
想到李氏跟江春來,她就有些牽掛那些回了江南的江家人,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身不由己的她知道現(xiàn)在就算牽掛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只能努力的把這里改變了,對皇上有交代了,她才能回去,而且還不給云家跟長公主丟臉。
這責(zé)任,大了。
也不知道皇上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怎么會把這么大的事情交給自己,也不怕自己搞砸了之后給長公主丟臉。
這整個京城的人都盯著呢,要是自己失敗了回去,估摸著讓阿旭都沒臉了。
其實,云舒是完全把皇上的借口當(dāng)了真,因為皇上不得已才找出這么一個借口來,那還是皇上在知道柳柳在江南種糧食,才借著那個勢頭順勢把云舒給送到北方來。
這云舒一來,饒明旭肯定是要跟著,他算計好了所有,卻沒想到誤打誤撞,云舒把他的話個當(dāng)真了,還真的在北邊種植糧食。
他當(dāng)初的意思就是想讓饒明旭去北方看一看的,想知道應(yīng)家在那邊的情形——這些年,長公主什么都不管,阿旭死了,駙馬掌管著京城走不出去,云丞相是個文臣,云祺年紀(jì)還輕,當(dāng)不了重任,所以他也是在殘喘著的。
這江南跟北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他是真掌握不了,有呂家跟太后在,他是寸步難行。
這解決了江南王,讓他對北方應(yīng)家起了心思,就算不能扳倒,能震懾著也好。
他當(dāng)初真的只是想要饒明旭來解決一下北方的事,沒想到云舒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在北方中糧食。
饒明旭是瞞著所有人回京的,他在見到皇上的時候,把北方的情形告訴了皇上,然后帶著一絲戲謔說:“云舒這會兒在北方可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在種糧食,甚至還帶領(lǐng)一整個村的人在找尋水源……,”
皇上一愣,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的,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這北方有荒漠,缺的就是水,這水源能找到嗎?”
“我來的時候,是找到一處水源了,她還從江南讓萊恩護送了大批的糧種過去,”他知道皇上一直牽掛著北方的百姓,但因為有應(yīng)家阻攔,他的勢力沒有辦法進入,所以對北方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是迫切的希望他送消息來。“要是可以的話,相信收獲會不錯的,”
“真的?”皇上激動的站了起來,驚喜中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她在當(dāng)初讓善縣主留在江南的時候,就一直在琢磨著如何能改變東周國糧食的問題,這些年來從來沒有斷過,也知道萊恩送來的幾種糧種是耐旱而產(chǎn)量多的,”說起云舒來,他也是滿心的驕傲。
那是他的女人,讓他與有榮焉。
“阿旭,”皇上走來走去的,情緒激動的難以平靜,“要是……要是云舒真的把江南跟北方的糧食問題給解決了,那東周國就不用怕任何人了!”
他這個皇上是當(dāng)?shù)南喈?dāng)?shù)母C囊,內(nèi)有奸臣當(dāng)?shù)?,外有別國虎視眈眈,又加上糧草空虛,連開戰(zhàn)都是膽戰(zhàn)心驚的。
要是云舒跟柳柳真的解決了糧食的問題,讓東周國的百姓不在餓肚子了,那東周國就不懼怕任何人了。
東周國地大,人多,唯一缺少的就是糧食,所以才引來別國的虎視眈眈,其中以鄢國為先,再來就是北方生吃人肉的小國。
“話是如此,但還需要一些時間,”糧食需要一個生長的過程,但至少解決的法子找到了,能給人帶來希望。
“朕知道,朕知道,”皇上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他認(rèn)真的看著饒明旭道:“云舒這是要立下大功的,朕肯定有重賞,”
饒明旭聽到皇上這么一說,不由的笑了一下,想到云舒當(dāng)時的話:她說皇上肯定會有賞的,但是她不想要……皇上賞的都不是實用的,真算起來,皇上還欠她好多銀子呢,可皇上從來不提。
“臣代云舒先謝過皇上,”
“你跟朕有什么客套的,你既然回來了,就回府過年去吧,”皇上跟他揮揮手說。
搖搖頭,饒明旭拒絕道:“皇上,鄢國的十萬旦的糧食,你可不要疏忽了,”
“鄢國,就算是談和了,也是等著東周國倒霉啊,”皇上坐到了龍椅上,眉目陰沉,對鄢國的算計還是充滿了怒意。
誰都知道,十萬旦糧草代表著什么,可鄢國竟然用這個給一國公主當(dāng)嫁妝,這其中蘊含的深意,誰都明白,只是,現(xiàn)在的東周國不宜跟鄢國再起爭端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在東周國把這糧草給解決了。
“東周國底氣不足,”饒明旭萬般無奈的說。
要是這么多年,他沒有失憶,有他跟父親一起,或許東周國不會這樣。
但現(xiàn)在,后悔沒有用,但只能努力改變一切,不要接受被動的。
“但愿,云舒跟善縣主不要讓朕失望,”皇上呢喃了一句之后突然道:“阿旭,這善縣主在江南種糧的事情現(xiàn)在還沒引人注意呢,萬一等到有收成之后,被人盯上就不好了,你安排著,派人去護著,就憑著她的那份心,就不能讓她出事!”
“臣遵旨,”見柳柳被重視了,饒明旭心里為云舒高興,知道她的安排是正確的。
柳柳能不能在京城立足,就看這一次了。
她要是順利的完成了云舒為她鋪排的,想來以后也沒有人敢不屑她的身份,以后的路更好走了。
“阿旭,你才回來,可能不知道這幾天京城謠傳的流言,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出來的,說你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之所以會全軍覆沒,是因為有人通敵了,大意的指向是呂家,這件事,你也稍微的注意一下,”皇上想都沒想的提醒著,免得他回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
饒明旭的眼里閃過一絲精芒,當(dāng)年的事情,多少是猜測到跟呂家有關(guān),尤其是安將軍的死是呂家的手段,皇上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說是要給朝廷一個交代。
但是,那個時候跳的最歡愉的就是呂兆年了。
現(xiàn)在,有人隱晦的提出這件事,那呂家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
突然,他來了興趣。
“皇上請放心,要真的是呂家,臣不會姑息他們的,”本來就有深仇大恨,這一下,是更要報了。
“嗯,要在全權(quán)有把握之后再動手,”他就是隱忍到現(xiàn)在的,不然的話,這個位置也早就換人了。
“臣遵旨,”只有一勞永逸的把呂家給解決了,才能還東周國一個平靜,才能讓他可以帶著云舒四處游走,不用拘束在京城里。
京城的異動,云舒不知道,江南的熱火朝天,她也不知道,為了過好年,讓過年都還在異鄉(xiāng)陪著自己的人過個好年,她是真的把壓箱子底的本事都拿出來了,就想做點好吃的,好讓大家過個高興年。
“表姐,我覺得跟著你到挺好的,吃的喝的都是以前沒見過的,”她來的時候,自家表姐就遠(yuǎn)離廚房了,能吃到她做的,就是寶兒跟小寶了,沒她什么事。
可這幾天,表姐變著法子的做著各種過年要吃的東西,她在一邊偷嘗了不少,覺得都等不到過年了,這簡直太招人了。
“那你就跟著我,”對歐陽惜,云舒還是挺喜歡的,懂事又保持著一份嬌憨,沒有多余的念頭,人爽直又簡單,很好相處。
要是換成別人,這腦子里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能把人給轉(zhuǎn)暈過去,更別說旁的。
“只要我爹娘同意,我以后就跟著你了,”歐陽惜想到自己的狀況,覺得嫁人是不可能的,或許跟著表姐能少很多是非。
表姐的身份不一般,肯定能堵住很多人的嘴。
羅清在一邊攪拌著雞蛋,聽到她們的對話,眼角抽了一下,到?jīng)]有開口表明什么——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云舒從之前的幫襯到了現(xiàn)在的落井下石,她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好,不夠努力嗎?
明明要幫著勸才好的,結(jié)果卻變成了挑唆,是恨不得歐陽惜不要嫁人的好。
羅清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幽怨氣息是云舒感受到的,但是,想讓她改變的話,還真有點難。
誰讓他讓歐陽惜涉險的,當(dāng)初救了他還不算,還任由她闖進荒漠中去……就算她無理取鬧也好,反正不會幫著說情,想娶媳婦,自己努力。
她可不喜歡當(dāng)媒人。
“這糯米蒸好之后,你們幾個有力氣的把這個放到外面的石臼里,捶的粘稠之后再拿進來,”云舒估摸了一下后說道。
羅清是很想放肆的撂攤子不干的,但是,他不干,還有其一跟阿木呢,最后不但沒有威脅到云舒,還得被歐陽惜惦記,所以他滿臉糾結(jié)的對上云舒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點頭表明知道了。
誰像他那么苦逼呢,這簡直是被欺負(fù)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