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東西都收拾好了,”來的時候也沒有多少的東西,這會兒收拾,也簡單的很。
“唔,帶點吃的喝的,路上可以吃,”也不知道這一路什么情況,多準備是有備無患。
“這早上楊家婆媳做的東西都吃的差不多了,沒有多余的了,”撓撓頭,阿木有些尷尬的說。
“夫人,我去跟村里人說一聲,讓他們幫著準備,”這情分還是在的,他不能不管。
“好,讓手快的,給我們準備一些干糧,”云舒沒有拒絕,這算是最不撕破臉的離開方式了。
村長離開的時候,云舒給了他一兩銀子,讓他交給小院子的主人,算是房租,還叮囑他們現在不要回來……被應鶴鳴盯上,這不會有什么好事,就算他們是無辜的。
“我們不要的東西就留給人家吧,”不可能把所有東西都帶走的,包括被褥之類的東西,那就酌情的收拾,其余的都留下了。
“夫人放心,收拾的都是最要緊的,”安冉稟告了一聲之后讓顧湛等人幫忙,把東西搬上馬車……。
所有人都在忙著,唯有云舒有些心思復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舍跟無奈。
楊家婆媳知道云舒他們要走了,也聽到了村長的要求,就趕緊的回去和面,給他們準備干糧去……除了她們,也就少數的一兩戶跟楊家婆媳走的近的人幫著準備,其余的大有人走茶涼的意思,看的村長的心里不好受,回去之后,讓自己的媳婦也準備一些……這多少是個心意。
大概,他也沒想到情況是這樣的。
云舒幾個人收拾好了,都往村外趕去,方才村長來說了,村民給準備的干糧都會送到那邊去,免得他們走來走去的。
“一直說不喜歡這里,但是一想到要離開,還是有些不舍的,”歐陽惜的情緒有些低落,回頭望著漸漸遠離自己的小院子,有些不舍的說。
“都是這樣的,我更想念京城,但對這里也是有點不舍,”女人的毛病,就是優柔寡斷的。
“說的也是,現在是不舍,等我們轉身真的離開了,就不想了,”這里,畢竟不是他們要待一輩子的地方。
于寒跟白映月只是離開居住的地方,并沒有走的很遠,所以在收拾好之后,云舒讓人去把他們給找回來,然后跟他們說了自己等人的決定,讓他們決定是繼續留在這里還是跟著離開。
白映月驚愕的看著他們,沒想到她只是離開一會兒,就出了這樣的事,有些難以接受。
“夫人,我要跟著你,”于寒想也沒想的說。
他要報仇的話,只能跟在夫人身邊才有看到的可能。他要是留在這里,沒有權利跟勢力,是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的決定很快,不帶一絲遲疑。
“寒哥哥,你不要我了嗎?”白映月有些委屈的問道。
“月兒,你還是回曲城吧,應家現在只想著找到夫人,不會想著對付你的,”于寒勸著說。
“不要,”白映月帶著任性的嬌蠻說:“上一次,你把我放下了,這一次,你休想,反正你要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云舒見他們兩個這么爭吵下去,就是到了明天也沒有一個答案,就果斷的阻止了,讓他們先跟著離開再說。這白映月能不能跟著去京城,還得看她半路后悔不后悔——反正不管怎么樣,他們都不能留在這里。
到了村口后,楊家婆媳已經在等著了,她們手里拿著的是用布包好的干糧,還散發著熱氣,讓云舒有些感動——這兩個人手里捧著的分量可不輕啊。
“我們多少就是個意思,你千萬不要覺得少,”跟楊家婆媳比起來,其余的兩家就有些磕磣了,村長家也沒有多少。
“都是一片心意,我們怎么敢呢,”云舒含笑的一一接過,然后轉身遞給了坐在馬車里的安冉,讓她放妥當了,然后又從歐陽惜的手里接過了幾個荷包,笑著塞進了給了干糧的村民手里,什么都沒有說,揮手讓阿木離開。
遠處冷眼看著他們的那種眼神讓人心涼,她覺得就算自己不是楊家村的人,可處處為他們著想,給了他們活著的可能,為什么他們最后那么冷漠無情呢。
好在是現在走了,要是等以后,說不定場面會鬧的更不堪,到時候,她就真的要為自己不值了。
云舒等人離開之后,原本默不出聲的村民離開炸窩了,他們沒有想到給了干糧之后云舒還會給銀子的,所以個個都把目光放在了楊氏等人手里捏著的荷包,恨不得上去看看里面裝了多少。
面對那么虎視眈眈的眼神,握著荷包的人都不好離開,村長媳婦在村長的示意下,打開了荷包,從里面掏出了一兩的銀子,看的眾人眼睛都直了。
其余幾家都跟村長媳婦一樣,唯有楊家的是二兩的銀子,這買賣,讓村里的人都后悔不已。
“我剛才看到了,那人手里還捏著好多的荷包呢,應該是為我們準備的,”可是,他們以為人走茶涼,所以連最后的敷衍都懶得,沒想到這損失才是最大的。
“要是知道幾個饅頭就能得一兩的銀子,我就是把家里的饅頭都給他們也可以,”
“就是,那人也是小氣,賣了那么多的銀子,也不給我們留點,就幾個荷包而已,分分也不是很多的,”
這一句句說的,不要說楊家婆媳了,連村長都聽不下去,覺得汗顏。
而云舒給楊家的荷包里面不單單只有兩塊銀裸子,甚至還藏著一張銀票,但被楊家嫂子很聰明的藏起來,沒有被人發現。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們家的平靜日子也就結束了。
云舒是真的準備了好多的荷包,想著就要離開了,也是相識一場,給他們最后一點幫助,也算是有個完美的結局。
結果呢,她的期待到了最后卻成了笑話。
“他們都是不相干的人,夫人不要為了他們而傷心,”知道夫人是個重情的,安冉心疼的勸著。
“本來就是不相干的人,何來的傷心,”云舒的失落很快就收拾起來了,在馬車出了村子之后,她就把這一切給拋之腦后了。
“這些人,真不知道要說什么,”看著手里精心準備的荷包,歐陽惜的心里是說不出的糾結。
為了方便,她們四人是坐在馬車里的,其余的人都是騎馬保護著她們……。
“害的我裝了那么多個荷包,”白映月也咕噥了一句,她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村長這樣是很傷人的。
四個女人是一臺戲,她們聲討了村民之后,又轉移了話題,到把這難受很快就拋之腦后了,只不過,她們還沒歡喜多久,這走的順暢的行程就被打斷了,等到她們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氣氛都不同了。
“阿木,怎么了?”云舒在馬車里出聲道。
“夫人,我們被攔住了,”阿木在外面冷聲道。
云舒一聽,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到了外面的場景,眉頭不由挑了一下,想著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這攔著他們的人,自然是應鶴鳴的人,他表面是應和著,但骨子里還是不信任的,所以才讓人在這里堵著,那是他們去鎮里或者縣城唯一的路。
“果然是被我家公子給預料到了,你們是故意欺瞞我家公子的,”帶頭的人看到他們的陣仗,自然知道他們是什么意思,立刻黑了臉陰冷的說。
“你家公子也不遑多讓啊,”還是在這里做了埋伏,打的她措手不及。
“那是我家公子聰明,”
就到這個時候了,你家公子又不在,有必要這么夸贊著嗎。
云舒滿臉黑線的看了人家一眼,然后低聲問一邊的阿木:“有把握嗎?”
原本以為眼前的十來個人,會讓阿木很快回答的,結果她遲遲的沒有得到回答,正想再問一句的時候,一邊的其一卻突然開口了,“夫人,暗處還有人,”
“還有?”那些人,才是讓阿木皺眉的人嗎。
“高手,”于寒出聲道。
“那一定是應鶴鳴的暗衛,”一邊的白映月趕緊解釋說:“應鶴鳴是應家最有希望繼承一切的人,應家對他很重視,所以暗中保護他的人都是高手,據說是應家花了很大代價請來的,他們的武功都很高,”他們幾個人,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
白映月語氣里的慎重讓云舒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恐怕想要離開,有些難。
“夫人,怎么辦?”沖出去,他們的勝算也不是很大。
以為云舒會命令大家直接沖出去的,但這一次,她卻沒有這么做。
“你家公子讓你們留在這里只是為了攔住我們?”云舒跟人家說著話,完全沒有沖過去的意思。
“呵呵,我家公子說了,你最是狡詐難纏,只要我們發現你們要離開,就一律抓回去,你就別想那些于事無補的事了,”想著自家公子的聰明,人家很是興奮。
“就算我們要被抓回去,第一個,就要你的命,”云舒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