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直在頭痛山地就算是開墾好了,這澆水也需要大工程,所以一直在想著能不能造梯田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遇到的事情也有很多,所以不曾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反倒是一邊的安冉在感覺到不對勁之后,帶著敵意的凝視著騎馬的男人,帶著不悅的聲音道:“你是什么人?”
這么無理的盯著夫人,太過分了。
聽到聲音之后,云舒回過神來順著她面向的方向看過去,見是個俊朗的年輕公子哥,就略微思索了一下后道:“你是白映月的哥哥?”除了她,沒有人會來楊家村的。
按照村長說的,要不是他們運氣好,幾乎是不會有人到楊家村來的。
楊家村在荒漠邊緣,日子過的比任何一個村落都要苦,連嫁人,人家都挑著不愿意來,所以不會有人想到這里的。
白懷遠有些詫異,下馬之后朝著她們走了過來,“你是顧湛嘴里的主子?”
竟然是個女人,到真的讓他驚訝。
顧湛根本沒有賣身給他,可安冉固執,所以他說順著安冉一起叫,然后大多的時候,他又自顧自的,她跟阿旭也不在乎這些,所以到沒有強加要求,他這么跟白懷遠說,是給自己加面子吧。
“算是,”真說出來,饒明旭才是他嘴里的主子,自己,頂多算是個夫人。
挑眉看著眼前波瀾不驚的女人,白懷遠越發的好奇了,然后他抬頭看著,見山上滿是忙碌的身影,帶著些微深意的試探道:“他們在做什么?”
什么時候,荒漠邊緣的村落有那么大的生機,讓人看著都有些熱血沸騰。
“開墾山地,”這東西,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沒什么好隱瞞的,“安冉,帶白公子去見白姑娘,”
“夫人,你在這里站了挺久的,還是先回去吧?”安冉故意把稱呼喊的大聲,好讓眼前的人知道,她家夫人是名花有主的。
云舒被安冉的大聲給嚇了一跳,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之后點點頭說:“你讓大家伙都休息吧,”
“還是讓屬下先送你回去吧,”安冉很戒備的說。
“好,”不知道她在緊張什么,云舒欣然答應。
安懷遠有些糾結的想著自己像壞人嗎?那丫頭的防備簡直就差說出自己不是好人了。
亦步亦趨的跟著,然后慢條斯理的打量著整個楊家村,見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個個都在忙著,熱火朝天的,對生活充滿了憧憬——這是眼前的女人改變的嗎?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看那細膩白嫩的樣子,穿著農婦的衣裙卻有著一種抹不掉的氣勢,想來,身份也不簡單的。
“大哥?”白映月端著水出來的時候,看到進來的身影,有些遲疑的喊著。
白懷遠抬頭看著沒有消瘦,過的日子挺不錯的妹妹,心里悄悄松口氣,然后面無表情的說:“你是不想回去了吧?”
囁嚅著嘴角,看著最疼愛自己的大哥,白映月的眼眶漸漸的紅了,“是你們不要我回去的,”哽咽的語氣里藏著太多的委屈,這輩子,她沒有那么委屈過。
無聲的嘆息了一下,白懷遠走進說:“要不讓你回去,大哥會來嗎?”
“你是想讓我把那個令牌還給應家嗎?”抽泣的鼻音讓人聽不出她說的什么,但還能分辨的出來。
見自家妹子一點防備都沒有的說著令牌的事情,白懷遠的雙眸閃了一下,輕輕地拍著她的頭說:“那是你的東西,隨你決定,”
“我要是不交的話,人家會放過我嗎?”知道大哥不是不要自己的,白映月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抽著鼻子一臉憤怒的說:“就算是我交了,應家大概也不會放過我吧,”
白懷遠的眼里閃過一絲凌厲,冷冽道:“那由不得他們,”
這一副兄妹情深的樣子,看的云舒津津有味的,也忘記讓安冉去找人了。
“那么坐著慢慢聊吧,一下子是說不完的,安冉,上茶,”云舒饒有興趣的看著,覺得白懷遠對應家好像也是不對付的,這對他們來說,挺不錯的。
“是,”安冉見人家只關心妹妹,沒有在覬覦自家夫人了,態度也好了。
“多謝了,”白懷遠話中有話的感激著。
“不用謝我,不是我救的她,她就是在我這里白吃白住了一些時間,”
挑眉看著眼前梳著婦人的發型卻說著跟姑娘家一般嬌俏的話語,讓白懷遠的眼眸閃了一下。
“夫人,你太壞了,”白映月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但怕大哥會相信。
“嗯,我也這么覺得的,”云舒很贊同的點點頭道:“白公子,你妹子這么說我,我要不壞的,太對不起她的評價了,你說,你妹子這條命值多少啊?”
“我是寒哥哥救的,不是你,”白映月跳腳。
“你寒哥哥是我的人,”
“你……,”啞口無言,慘敗。
“夫人覺得多少就多少,白家會好好感激夫人的,”白懷遠含笑道。
“那就好,”她一直等著這句話。“你們好好聊,我先回屋去,”
白懷遠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一眼,然后回頭看著白映月道:“你說的寒哥哥是什么人?”
白映月想到自己好像泄露了什么,驚嚇的倒吸了一口氣,然后伸手捂著嘴,搖著頭拒絕回答。
“我都到了這里,你覺得瞞得住嗎?”聲音里帶著一絲壓迫。
“懷遠兄,”帶著嘶啞的聲音響起,讓坐著的白懷遠震了一下,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于寒?”白懷遠失聲的喊著。
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這么喊他的。
“呵呵,多年不見,沒想到懷遠兄還記得小弟的聲音,”屋里的人帶著一絲落寞的道。
這一下,白懷遠哪里還坐得住,直接沖著聲音發出的屋子走了過去,白映月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阿漢的傷勢其實是差不多了的,但云舒不許他亂動,說她這里不養病弱的,他要是沒徹底恢復就不許亂動,所以他就悶在屋子里繼續養著。
白懷遠跟白映月的對話,他在屋子里聽的仔細,也是想見見的,所以才出聲。
沖進屋子里的白懷遠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懷疑的道:“你……不是于寒?”可那說話的語氣,卻極為的相似,這是怎么回事?
“大哥,寒哥哥是被人害的,然后容貌有了一些變化,”白映月在一邊小聲的解釋著,這也是她之后才知道的。
“你真的是……?”白懷遠還抱著一絲懷疑。
“見到懷遠兄,真的是恍如隔世啊,”于寒沒有解釋,而是感嘆著說。
“你……怎么還活著?于家其余人呢?還……在嗎?”雖然知道這個不可能的,但他還是忍不住的想知道。
曲城三家,應家,于家,白家以前算是相交甚好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讓應家下狠手的滅了于家,然后也損了自己的勢力,所以現在才跟白家平衡,不然的話,依著月兒做的事情,哪里還有白家的容身之地。
于寒苦笑了一下說:“于家沒有被滅門,已經是幸運了,哪里還會有其余的活口呢,”
這個問題,有些嚴肅,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大哥,夫人的玉石,你買了沒有?”白映月受不住那氣氛,挑了一個最合適的話題問道。
白懷遠睨了她一眼道:“你就不怕你給白家惹禍嗎?”明知道那是應鶴聲看上的,還敢塞給白家,當真是不知死活。
被罵后,白映月沒有生氣,而是吐吐舌頭俏皮的道:“連這個你都怕的話,我們白家也別在曲城待了,”
“呵呵……,”于寒看到白懷遠被自家妹子給噎的說不出話來,不由笑出聲道:“也就月兒能治的住你,”
斜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白懷遠涼涼的說:“也就你護著她,”
白映月有些害羞的喊著:“大哥,你胡說什么?最討厭了,”說著,就跑出去了。
摸著鼻子,白懷遠哭笑不得的說:“真要胡說的話,你跑什么,害羞什么?”嘀咕了一句之后回過頭來看著于寒道:“謝謝你救了月兒,”
“不用說這些客套的話,更何況,她手里的令牌對我家夫人有很大的作用,”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于寒,白懷遠帶著試探的問道:“你家夫人……,”
“懷遠兄,你還是當年的那個白懷遠嗎?”于寒出聲打斷問道。
“一直都是,”語氣,相當的嚴肅。
“你可查過月兒手里的令牌對應家有什么威脅嗎?”完全沒有回答白懷遠方才的問題的意思。
主子的身份,他不能說,除非是主子示意。
“你想說什么?”
“你去暗中查查,至于那令牌,我可以告訴你,那關系到多年以前的往事……對了,懷遠兄,你可知道應臣亮的兩個兒子是死在什么地方嗎?”于寒想到了什么,突然問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問?”這件事,太久了,誰還會在乎呢。
“我就是突然想到的,或許……應家一直是在騙我們,他們不是死在戰場上的,”越想,越覺得事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