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是真的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么一件事,要說緣分,可能確實是有那么一些,但蘇嬋可不覺得跟上天注定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很高興救得不是什么壞人,而且還順利活下來了。”蘇嬋心平氣和道,“但我一生看病無數(shù),病人是病人,其他是其他,至于感情更是,跟內(nèi)心有關(guān),與事情無關(guān)。”
魏明德沉了沉眸色:“那你果真是喜歡江屹舟?”
蘇嬋喜歡他,她自己心里一直都知道,她一直沒表態(tài)也不是因為感情問題。
“是的,若真要說起經(jīng)歷,我們才更算得上是同生死共患難過。”
魏明德緊緊握著床柱:“那你為何沒有跟他在一起?”
蘇嬋看了眼燒的香,將他頭頂?shù)你y針拿下來:“不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我覺得自己還小,不想這么早成親生子,比如我雖然喜歡他,但也不能確定他以后是否能如我一樣專一下去,我不僅不會做別人的妾,更不會與別人共事一夫,若要和其他女人分享,那我寧愿自己過,反正我也不是養(yǎng)活不了自己。”
魏明德有些驚愕的看向她,只要有些地位和家底的,幾乎沒有不納妾的,哪怕是為了家族開枝散葉。
蘇嬋不是居于人下的性子他大概能看出來,但他沒想到她要求的是唯一。
他苦笑了聲:“此時我倒是有些羨慕他了,羨慕他沒有這身份的枷鎖,羨慕他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婚姻,更羨慕…他能得到你的傾心。”
蘇嬋將藥給他沖好:“魏公子以后也定會找到屬于自己的良緣的。”
雖然蘇嬋知道自己這么說有點雞湯了,但他的緣分肯定不是自己,趁早說清對誰都好。
魏明德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更何況還是在知道了她的心意后。
接過藥后,他知道自己喝完應(yīng)該就會睡著了,等醒來她又會離開。
“那…能否原諒今天的唐突?以后還做朋友?”
既然說清了,魏明德又多次幫過自己,蘇嬋抿唇緩緩點了點頭:“我是沒問題,如果魏公子能確定自己真的可以心平氣和接受的話,否則當(dāng)朋友反而是種折磨。”
魏明德將藥喝下:“我一個大男人,能拿得起就放得下。”
兩人坦誠的說通了,氣氛反而要好多了。
魏明德的毒素基本都清的差不多了,傷口是很微不足道的,蘇嬋將藥留下后,以后就不用再特意過來了。
蘇嬋和江屹舟剛離開不久,魏慶下朝回來了,剛回來就來了魏明德的院子問:“怎么樣?聘禮都送過去了吧?”
魏夫人看了眼兒子嘆了口氣:“送是送過去了,只是人家沒答應(yīng),又抬回來了。”
“什么?”魏慶皺眉道,“是不愿意當(dāng)妾吧?那,給她個側(cè)室的名分也不是不行。”
魏明德詫異的看向父親,之前他可不是這么說的,他應(yīng)該是毫不在乎的才對。
魏夫人也奇怪道:“老爺不是說她一個白身,最多當(dāng)個妾室嗎?”
魏慶掀起衣袍坐下,接過下人遞來的茶:“以后這不就不是了嗎?”
他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才繼續(xù)道:“皇上今日已正是封她為縣主了。”
“縣主?!”兩人齊齊驚愕的看向他:“她一個民女直接封為縣主?為何?”
“她自己弄了一種什么稻子,據(jù)說產(chǎn)量十分之高,若大規(guī)模種植下去,不但能解決邊塞糧草問題,以后整個橫定的百姓都不會再餓肚子了。”
“什么?還有這種東西?”魏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魏明德則是驚訝過后,轉(zhuǎn)為長長的輕嘆,他本以為是在美食與醫(yī)術(shù)上面她天賦異稟,誰知她給人的驚喜真是永無止境。
“這可是天大的功勞,所以皇上才會破例封為縣主,這還是我朝頭一例,所以讓她做個側(cè)室也不算過分,更何況,她現(xiàn)在可是皇上皇后面前的大紅人,對明德的以后有大助力。”
魏夫人臉色復(fù)雜的看了看他:“晚了,人家說了不但不做妾,哪怕是正妻也不嫁。”
“嗯?”魏慶啪的一拍桌子,“她以為她是誰!如此不識抬舉?”
“好了。”魏明德揉著眉心,“她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兒子還不至于那么沒出息的死纏爛打,我有點頭疼,你們都出去吧。”
果然兩人剛回酒樓,就碰上了來傳旨的宮人。
這回封賞的陣勢十分之大,吹吹打打的十余輛馬車,上面有幾十箱的賞賜和布匹,連雞鴨魚都有。
在這條最熱鬧的街上,吸引了無數(shù)的百姓過來看熱鬧。
蘇嬋顧不得多想,忙迎出來接旨。
圣旨內(nèi)容十分冗長,用各種拗口的古文寫了滿滿一頁,宮人念了半天,最后才道:“皇上念其功德,特賜錦緞百匹,白銀一千兩,首飾一箱,城東宅邸一處,封為縣主,欽此!”
話音一落百姓們嘩然,涮一下酒樓的老板是個女子大家早都知道了,本來這已經(jīng)夠稀奇的了,縣主還突然變成了縣主,皇帝親賜院落,可謂是無上榮耀了。
蘇嬋領(lǐng)旨謝恩后,看著堆了滿大堂的賞賜:“這些怎么處理?”
連從小就家境充實的宋璐都驚嘆不已的瞧著這些珍寶:“好厲害啊!縣主!以后我就是縣主的徒弟了!”
江屹舟握了握佩劍,從來京城后,她的光芒越發(fā)掩蓋不住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恭喜姑娘…啊不,縣主!”伙計們也覺得與有榮焉,紛紛過來道喜。
蘇嬋平時就不會虧待他們,此時更是直接賞了每人二兩銀子:“有勞大家先幫我搬到二樓,小五,你去幫我找個裁縫鋪,這些布我有用處。”
銀子蘇嬋直接就讓江屹舟帶走存在錢莊了,不然這不是明擺著招賊么。
此事一傳出去,不管是來酒樓的和醫(yī)館的人那是更多了,很多人更是單純?yōu)榱丝匆豢催@位平民縣主是何模樣。
“什么?!縣主??”吳志行蹭的起身,“她憑什么?皇上糊涂了嗎?!”
“大人!請慎言。”手下忙道,“聽說她可立了不少功,連皇后都對她青睞有加。”
吳志行攥著拳氣道:“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他最近因為剛上任,需要交接的事務(wù)多了些,加上養(yǎng)傷才沒功夫搭理他們,哪兒知短短一個月就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故。
“還有大人要找的那個宋勤生,現(xiàn)在被皇宮侍衛(wèi)保護的嚴密無缺,恐怕…恐怕不好下手,若有個什么閃失,皇上一定會震怒追查到底的。”
吳志行狠狠的咬了咬牙:“她越爬的高,對我們的威脅就越大!她本身就痛恨吳家,若放任不管,只會養(yǎng)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