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前往老馬福爾男爵府邸的阿爾,突然看向自己的右手背,咒令之蛇回來了。
咒令之蛇經過他的改造,毒咒深入內臟,與之血液交替共存依托,除非他的咒令,或者死根本解除不了。那個六級敏劍士是怎么解決的?
不過他此時也沒心思去深究,老馬福爾男爵是他已知的除了金幣公爵府里的人,地位最高的光照會會員。阿爾怕打草驚蛇,先去找這個人。
天還沒黑,阿爾化為一只鼠小弟,從墻角的陰影里鉆了進去。
小馬福爾勛爵不在府里,只有幾位什么的仆從。
老馬福爾男爵深居簡出,很少出門。伊凡接觸小馬福爾勛爵這么久從沒見過他的面貌、高矮胖瘦,只知道男爵府里有這么個人。
阿爾監視了那么久,也只是躺在床上一棟不動,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服侍。
阿爾一路從前廳直奔二樓,三樓。都沒找到老男爵的身影。
見一個房間雖然空無一人,但門口恭敬的站了兩位侍女,一個男仆。阿爾就又鉆了進去。
同時發動陰影感知。陰影如活過來一樣,似水一樣蔓延,無孔不入。
周圍沒有密室,床下有個暗格,柜子里有個機關,但也只是逃生通道,每個貴族家里都有這種東西。
那么……在上面?
成片的陰影沿著天花板的縫隙鉆了上去。
這里果然有個密室,而且相當之大,幾乎就是男爵府的屋頂所有的面積,因為遠近高低的空間感而讓人察覺不了。
不過沒有機關和樓梯,他怎么上來的?
這些小疑問阿爾暫時放下,因為阿爾要找的老馬福爾男爵就在那里。
燈火將這里照耀的通亮。老馬福爾背對著阿爾在一個書架面前整理什么資料。
一疊一疊的拿出來燒。
燃燒的火焰無聲無息的從紙張上分離,落入阿爾手上。
蒼老的老馬福爾慢慢的看了一眼從影子里現身的阿爾,干脆的將所有紙張放下,溫和的開口。
“你就是林?白色夢魘,那個暗殺了賽門會長的制藥師?”
“你不害怕?”阿爾反問。
“為什么要害怕?”老馬福爾輕松一笑,行將就木的一點一點緩緩走向一個椅子坐下。
“為了理想而獻身,我已經準備了六十年了。此刻正是我期待已久的榮譽。”老馬福爾做了個請的姿勢,一副欣然赴死的模樣。
阿爾的影子將那些紙張卷過來一看,面色一黑。上面全是多個古老語言的混寫加密。阿爾一個都看不懂。
“這上面寫的什么?”
“年輕人,你應該稱呼我為馬福爾男爵,或者男爵大人。這是應有的禮貌。”老馬福爾毫不在意被漸漸出現的陰影獸包圍,反而像個寬厚的長者一樣教育阿爾。
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非常討厭,好像渾身都是力氣卻無處發泄。
“馬福爾先生,我的耐心不多。”阿爾冷下臉。
“那真遺憾,希望日后你擁有這種美德,年輕人。”
老馬福爾打了個響指,觸發了什么魔法機關,整個密室突然傳出“咔咔咔”的連環聲響,好像有什么機關打開。
一股煤油的沖鼻味道,嗆的阿爾眼睛都睜不開。
煤油沾上燈火,哄一聲燃燒起來,蔓延到整個密室。
這么大的火焰,阿爾哪有能力給滅掉。
老馬福爾蒼老的壓抑的咳嗽,臨死前也保持著貴族的教養。
他顫抖的舉起蒼老的雙手禱告:
“尊貴女士陛下,我的時間已到。”
“請您允我歸去,請您接待我的靈魂。”
阿爾狼狽的逃出男爵府。老馬福爾不清楚阿爾的力量,在進去的時候就將陰影灑滿整個密室。
書架的、書桌的、暗格的資料他都已經收集了過來。
回頭看著熊熊燃燒的男爵頂樓,阿爾暗叫一聲不好,還是打草驚蛇了。
這火焰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東西,如此明亮。整個帝都都能看見。
阿爾除了那種呆瓜圣武士,復仇怒火的瘋子德魯伊,從沒見過真正的狂信者是什么模樣。
今天算是見識了。
阿爾連忙又去找勞倫斯男爵,勞倫斯男爵已經知道了貴族街區有一處房子失火,燃燒著明亮的火焰。匆匆從宴會離開回家。
阿爾吊著他看他回家做什么。
誰知他就坐在大廳里不動。阿爾等了少許安叫不對。
上前一看,勞倫斯男爵雙眼微睜,嘴唇失去血色,毒發身亡。
臨死前嘴角掛著冷笑,似是嘲笑阿爾。
阿爾的鼠小弟出去探查發下大廳里早布下一個簡單至極的物理陷阱,整個大廳的地板下面布滿了水銀,當大廳出現另一個人,桌子上的一個裝飾品就會溢滿水銀提醒主人有入侵者。
阿爾的影魔秘法能瞞過人的感知,自身的體重卻瞞不過機關。
勞倫斯男爵見機不對,就悄無聲息的服毒自盡。
“哼。”阿爾惱怒的分出鼠小弟去搜查男爵府,自己在大廳里檢查勞倫斯的遺體。
突然,桌子上的水杯里,水銀突然溢了出來。
阿爾眼睛一凝,一把利刃破空而出,總阿爾背后捅進胸口。
阿爾的身體裂開,分出無數黑色烏鴉,睜著猩紅的眼睛環視。
大廳里顯現出兩個冷冽的男人,手持短劍和匕首。右手的皮質手套上有一個眼睛的紋飾。
“白色夢魘,束手就擒吧。以謀害貴族和顛覆國家的罪名,你被逮捕了。”
阿爾冷笑一聲,烏鴉砰砰砰炸開,落下如一灘灘如墨水的東西。
兩個海姆的警醒者之手,謹慎的躲開。
眼睜睜讓阿爾回到陰影里逃離這里。
此刻整個永恒之都都是新任護衛和復仇之神的圣武士。
既然要抓他,為什么當初親自面對他而不動手。
是不屑于真神向一位凡人動手,還是……
祂在畏懼他那金色的力量?
阿爾在全城追捕下,再次跑到托拜厄斯勛爵那里。這次不再像前兩次一樣暗中觀察。
而是直接陰影一卷,將護衛重重的托拜厄斯勛爵帶走。
臨走前濃密的陰影將他全身上下的魔法裝置全部拆解扔掉,還有嘴里的毒藥都卷了出來。
阿爾帶著他藏進下水道,阿曼達也早已在這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