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藥劑師一周只有半天一節課，回答學生們獨自摸索的困惑。
時間一結束，留下這一周新的學習作業讓他們自己去研究，就帶著學徒次席離開了。
學徒次席馬爾福少年心性的挑釁看了阿爾一眼，轉身又做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得意跟在諾頓身后。
一應學徒羨慕的幻想著如果是自己能跟著大藥劑師該多好。
雄鷹帝國還在尊重傳統的師徒習俗，由老師重點帶出一兩個有天賦的學生，然后讓這兩個學生去帶其他人。這就是首席和次席存在的主要意義。
這里不像外面的魔法工坊，需要讓新人去干活，他們有的是熟練的學生。
也不會像啟蒙導師一樣，呀呀學語的帶著他們認圖認字，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
制藥和學魔法一樣，按照書本上的步驟直接動手。當獲得第一個成果，自然就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怎么做更好。
阿爾對少年人幼稚的挑釁視若無睹，收拾東西離開。
兩個站在門口的女生，緊張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阿爾雖然看起來年齡小，卻極其冷淡令人無法親近。首席的地位和的確驚人的制藥能力，讓他們這些學徒不敢冒犯，深怕自己一周的配額被阿爾剝奪。
這是首席和次席的權利，阿爾材料不夠用的時候，對幾個有野心的學徒用過幾次了。
眼看阿爾就要離開，那個曾經在藥田想跟阿爾學習的女孩，鼓起勇氣對擦身而過的阿爾開口。
“阿爾首席，今天的問題沒問，我可以問嗎？”
阿爾停下轉過頭，冷漠的開口。
“說。”
兩個女孩恭謙的問。
“我們能否去您的實驗室工作？我們的基礎很牢靠，學習很快，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能來這里的，自然是同行同齡的佼佼者。如果只是基礎牢靠，皇家學院早就人滿為患。
見阿爾真的有在思考這個問題，兩個女孩相視一眼激動萬分。
阿爾才來學院不久，就已經小有名聲，每天都穩定售賣大量藥劑。肯定有大量的工作可以給她們提供，增加她們的制藥經驗。
阿爾從這兩個女孩眼里看到了熾烈的，渴求向上的欲望。
這是值得欣賞和鼓勵的美德，即使阿爾的內心充滿黑暗，也不妨礙他對陽光的欣賞。
“想來我這里就簽十年的賣身契，考慮好了來我的實驗室找我。”
兩個女孩一愣。
藥劑師在皇家學院只有五年的課程，這個首席竟然是要畢業后也為他服務？
高年級還只是把普通學徒當傭人，這個家伙居然跟外面黑心的魔法工坊一樣，要她們賣身？
另一個女孩等阿爾走遠了，才敢不滿的叫嚷。
“這個小鬼心也太黑了，十年的賣身契，他以為他是大藥劑師嗎？”
“喂，蘇珊，你這個傻姑娘不會真的在考慮吧？”
回過神的蘇珊，對新認識的朋友一笑。
“為什么不考慮一下呢？他看起來那么厲害。我現在都做不出法力藥水呢。”
阿爾下午的工作時間不接受任何拜訪，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除了蘇珊，還有一個沉默穩重的少年在門外等候。跟蘇珊一樣，是同期學徒。
兩人看到阿爾，就同時低頭示意，以示恭敬。
阿爾邊給布恩泡蜂蜜牛奶，邊問那個少年。
“你有什么事。”
少年平穩的回答。
“我也希望得到在首席實驗室工作的機會。”
“條件你清楚了？”
“是的，阿爾首席，白天我聽到了條件。”
桌子上飛出兩章張信箋漂浮在空中，簡練的文字在上面出現，契約簡單而又直接。
“你們為我工作十年，我付你們薪水。”
“簽了就留下，不愿意就離開吧。”
魔法？
兩人一愣，然后又收回錯愕的表情，敬畏的上前簽下自己的名字。
少年的名字叫，辛。
“你們每天早上負責售賣藥劑和購買材料，下午開始工作。”
“私事自己安排時間解決，問題晚飯后再問。”
“每天為布恩準備新鮮的牛奶，烤魚。”
兩人一起看了一眼正在幸福吃魚的小奶貓，聰慧的習慣阿爾簡短干練的風格，齊聲回答。
“是。”
辛和蘇珊一起離開。兩人出了宿舍，蘇珊突然開口問。
“你怎么會來？”
見辛隱隱約約露出一絲不悅，蘇珊連忙解釋。
“你別誤會，我是說你看出首席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不算剛才的魔法。”
是什么讓一個心高氣傲的少年，愿意來投奔一個年齡如此之小的人。
藥劑師是平民職業，蘇珊條件不好，任何能上進的機會她都愿意去抓。
她只覺的阿爾比她厲害很多，卻又說不上哪里厲害。
那辛呢？她可知道辛是同期里最厲害的那幾個。
辛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
“我的問題沒有他回答不了的。”
是對自己的自信，也是對阿爾為什么會知道那么多的迷茫和尊敬。
身份低微的他，再清楚不過知識需要付出代價，大藥劑師并不能時刻為他解答。書本并不會把所有問題都記載進去，也不是所有書籍都對學徒開放。
如果有一個人無所不知還愿意告訴他，只是十年賣身契又算的了什么。
第二天天沒亮，蘇珊就立刻起床去整理藥田，記錄草藥的生長。
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沒想到辛已經來了。
兩人悶不吭聲，在太陽升起之前把私事做完，趕到阿爾的房間。
阿爾已經起來了，布恩的早餐都吃過了。
“這是貨物清單，把那些藥劑拿去賣了去買回來。”
兩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五百多盒藥劑，每盒十支。
這里有五千支藥劑啊！
這才來學院不到一個月，都是他們的首席一個人做的？
在他們失神的時候，阿爾已經將布恩放在帽子里出門了。
這是他來皇家學院，第一次到魔法學徒的聚集地，皇家學院的圖書館。
本來需要制作出機械智能協助他管理實驗室，才可以按部就班的來這里。
如今有了兩個手下幫他處理雜事，他終于可以加速展露魔法天賦的速度，
沒有力量的日子，實在讓他痛恨而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