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此時的周書宇,在煦陽郡遇到了虞瑜這位高人主動投靠。而今,虞瑜則邀請周書宇到他們家做客。
在虞瑜的邀請下,周書宇來到了虞瑜家。如今,看著門口有一件鐵匠鋪,旁側的院門口,兩邊分別種著一株翠竹。遠遠的便聽見,一位女子正在細心教導一些孩子讀書的聲音。而虞瑜看著周書宇,說道:“主公,這便是屬下的府邸。”
“不錯,虞先生所住的地方,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周書宇抱著小不點,隨著虞瑜地指引,走入了虞瑜的家中。
而院內的廂房內,一位生的花容月貌的女子,正拿著一卷書冊,教導著一些稚嫩的孩童讀書。
而周書宇懷裡的小不點,則指著那位女子,奶聲奶氣地說道:“叔叔,她是孃親。”
“主公,她是屬下的妻子溫靈璇。”虞瑜說道。
“夫君,來客人呢!”那位名叫溫靈璇的女子女子,看到自家夫君帶來了客人,來到了虞瑜的面前,對著周書宇行了一禮,說道:“幾位客人,請進書房內議事吧!妾身這就給幾位客人上茶。”
“麻煩你了,虞夫人。”周書宇說道。
“琦兒,來,讓孃親抱著你吧!”溫靈璇對著周書宇懷裡的自家兒子虞琦,溫柔地說道。
“孃親,叔叔很好。”虞琦似乎不願意離開周書宇的懷抱,他手中的糖葫蘆都還沒有吃完了。
“虞夫人,就讓琦兒在我懷裡待一會兒吧!這孩子,挺機靈的,以後若是悉心教導,肯定會成爲大才。”周書宇看著懷裡的琦兒,淡淡地說道。
“好吧!請主公到書房一敘。”虞瑜邀請道。
當週書宇、隗罡與崔贇,一起跟著虞瑜到了書房。而虞瑜直接就從書房內的一間密室裡,拿出一份描繪著北燕國顥北道、顥南道、顥東道與顥西道四道之地的地圖。
“虞先生,你這是幹什麼?”一旁的隗罡問道。
“主公,難道你的下一步目標不是北燕國麼?”只聽見虞瑜問道。
“虞先生,你何以見得我會帶領兵馬去攻打北燕國?要知道,我軍能夠攻下昊天北道四府二十八州,已經是有點兵力怠倦呢!北燕國再小,也是擁有著四道之地一百多州府的國家。若是我軍擅自攻擊,恐怕北燕國國內民心不服啊!”周書宇說道。
“主公,你是在跟屬下開玩笑麼?”虞瑜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問道。
“虞先生,何以見得我是在開玩笑?”周書宇嚴肅地看著虞瑜。
“主公,昊天北道之地,雖然東接北燕,西連北秦,然而,與北秦之間有幾乎如同天塹一般的崇天山脈阻隔,北秦大軍新敗,必然是固守崇天山脈之中的六關之地,主公在攻打昊天北道之時,必然不會強攻北秦大軍重兵固守之城關。而北燕國,雖與昊天北道有大顥山山脈之隔,然由於北秦國龍梟軍大元帥宋起率軍,曾帶領大軍深入大顥山,東攻北燕,大敗北燕,故而大顥山山脈之中,必然有道路相通。再者說,北燕國如今是主昏臣庸,兼之其皇帝慕容晃只重用皇族宗室子弟,而輕慢異姓重臣,故而大臣早已離心,心懷二心者只多不少。再兼之,百姓不僅深受苛捐雜稅之苦,而且還要受到皇室宗族、地方豪強殘害,再兼之旱澇蝗蟲之災,如今北燕已經是流民四起,賊寇佔山爲王。如此喪盡民心之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主公,若是連這一點情形,都沒有看出來,主公也不會見到屬下。”虞瑜說道。
“虞先生,不錯,我是的確準備要將北燕滅國。不過,恐怕現在還不到時候。”周書宇嚴肅地說道。
“這是自然,如今主公親率大軍北攻昊天北道之地,而主公南路兩翼大軍,如今恐怕已經正在攻打炎宋國之山北道、山左道兩道之地。主公並不喜歡固守,而是喜歡進攻,以進攻爲防守,實乃主公之風格。如今,炎宋國皇帝周湛,雖以賢君爲名,但實則卻是一個心性涼薄、忘恩負義、驕奢淫逸、膽小怯懦、好大喜功之徒,此輩爲一國之主,實乃一國之禍爾。想必,主公早已不將他放在心上。如今,主公奪得昊天北道、山北道與山左道三道之地,依主公之賢德,此三道之地之民,必定會竭力擁戴主公。而炎宋國皇帝周湛,恐怕會因爲主公之大軍兵臨其都城鈞天府,必定會立刻遷都。如此一來,主公將會徹底奪取炎宋國半壁江山。待得主公輕徭薄賦,發展生產,厲兵秣馬一年之後,到那時,北燕國已經是民心、軍心喪失殆盡,到時候,主公豈不輕易取之?如此一來,北燕國四道之地千里沃野,億萬百姓,盡皆可以成爲主公霸業之基礎。”虞瑜淡淡地說道。
“虞先生所言不虛啊!不過,虞先生還是有一點沒有想到,我之所求,並非霸業。”周書宇淡淡地說道。
“那麼,主公,你所追求之大業,是什麼?”虞瑜有點驚訝,他疑惑地問道。
“虞先生,這天下乃萬民之天下,而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你口中所言之霸業,我明白,很多英雄豪傑也都明白。虞先生,心懷救民之志,你乃是大才。然而,天下霸業雖大,但若是這天下毀於天劫,一切霸業便如鏡中花、水中月而已。故而,我之大業,非爲一家一姓之霸業,而是這片大陸之未來。當這場大劫過後,我也就該走了。”周書宇淡淡說道。
然而,聽到周書宇此番話的虞瑜,卻驚得目瞪口呆。他呆呆地看著周書宇,心中感慨萬千。原本,他以爲眼前之人乃是一明君雄主,如今他才知道,眼前這位主公竟然視這天下霸業如同虛無,他這時才知道主公所要拯救的竟然是這片他們已經生活了不知幾何的大陸。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來形容。
然而,只聽見此時在周書宇懷裡的虞琦奶聲奶氣地說道:“爹爹,叔叔是個好人。”
而自家孩子的這話,卻驚醒了此時的虞瑜,只見他竟然再次朝著周書宇跪了下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周書宇的崇拜之色,他開口道:“主公,屬下願意永生永世跟隨主公,竭盡全力輔佐主公,實現主公之心中大業。”
“虞先生,快快請起,以後你就不要自稱屬下呢!你直接稱呼自己爲‘我’便可以呢!”周書宇扶起虞瑜,說道。
“來,琦兒,下來,在地上去玩玩。”虞瑜對自家孩兒說道。
“知道了,爹爹。”虞琦奶聲奶氣地說道。而周書宇便將他放在地上,讓他自己去玩了。
“虞先生,以後你就做我的軍師吧!”周書宇說道。
“那我就多謝主公呢!”虞瑜尊敬地說道。
“好,如今大軍也該繼續進攻呢!虞先生,你就隨我們一起去吧!”周書宇說道。
“好,主公。請容我去跟妻子道別。”虞瑜說道。
“這是應該的,讓夫人放寬心,等這一次將昊天北道攻下之後,你就可以回家去與她相聚一些日子。”周書宇說道。
“知道了,主公。”虞瑜便去跟自家的夫人告辭。
接下來的幾個月內,周書宇率領著光明軍北方大軍,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而與此同時進行的,則是周書宇麾下的由孫駿爲主帥的八百三十萬大軍,東進山北道。
如今,位於山北道治所所在地——寧靖府的山北道道尹胡洵,心裡頭簡直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如今盡皆都接到的是戰敗的戰報。他心急如焚,而如今他麾下已是無兵可調。不過,他這位山北道道尹,還算是個守點職責的官員。不過,他明白,他的末日快要到了。他在當這個道尹期間,貪贓枉法,草菅人命,強搶民女,所犯之罪,罄竹難書。而光明軍的規矩,他是明白的,他這樣的人,會被那些被他殘害過的百姓們,點天燈的。
“胡道尹,胡道尹,漺州失陷了。”只見一位渾身是血的將軍,突然驚慌失措地來報告。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漺州,漺州怎麼失陷的?”胡洵厲聲問道。漺州是通向寧靖府的門戶,漺州失陷,光明軍的騎兵便可以暢行無阻。
“胡道尹,胡道尹,怎麼辦?”那位將軍問道。
“怎麼辦?如今漺州已失,那麼想必寧興府與泲州也已經淪陷了。本官實在是不明白,漺州、寧興府與泲州盡皆擁有高大雄偉的城牆,敵人是如何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攻進來的?”胡洵疑惑地問道。
“末將只知道,凡是敵兵所到之處,民衆盡皆羣起響應。我軍將士,既要遭受到貧民百姓地攻擊,又要應對來自敵軍地攻擊,簡直是疲於奔命,忙的暈頭轉向。”那位將軍有點後怕地說道。
至於,光明軍南下之軍,在褚錚地率領下,已經攻下了山左道治所所在地——興陽府,炎宋國山左道道尹段德被憤怒的百姓抓住,將其抽筋扒皮,民衆無不食其肉飲其血。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