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成軍,人馬足有十營五千。
如此翻倍超標的規模,引得朝野為之側目。
不過聽說曹彬任都指揮使后,不少人都露出恍然的神情,有張永德和李重進的先例在前,曹彬管帶五千人馬,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然后又被虎牙軍的新設職位給懵圈了。
指揮使下又設參將之位。
參將是什么鬼?
對此秦越給出的解釋是:參將,參將,參謀之將,參戰之將。
話一說完,便收獲了一地的眼珠子,白興霸和史成幾個不依了,要來勒他的脖子踢他的屁股,結果被曹彬一聲咳給止住了,只好老老實實的當參將。
陳疤子理所當然的成了副都指揮使,雖然聽起來還不如原來的都指揮使,可原來的是有名無實,如今卻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五千人之上。
秦越則繼續當他的都虞侯,然后再給自己封一個參將長,用他的話說這就是專用來惡心人的,敢不聽參將長的話,我讓你們放屁都不響。
甲寅卻失業了。
緣由是武繼烈死活要和鐵戰在一起,趁著曹彬去放水,一把勒住甲寅的脖子要互換崗位,否則就絕交,甲寅見其臉上青筋畢露,又見白興霸和史成躍躍欲試的神情,干脆立馬松口,讓武繼烈睡馬棚去。
饒是如此,還是被頭頂著一樣參將二字的白興霸和史成張侗等人給搓破了頭。
老兄弟都在,新的同學來了位韓徽,而向昱、慕容德業等人都自有家中長輩為其前程操心,不屑來混這區區無名無權的參將之位。
曹彬與秦越則是巴不得如此,崗位一公布,人員一定,立馬興高采烈的擺酒以慶。
虎牙營轟轟烈烈的擴軍行動開始了,甲寅看著武繼烈與鐵戰選兵挑馬干的一身是勁,自己卻無所事事,不由的哀怨了。
秦越鄙夷的斥罵道:“職司都可以讓的么,虧我第一個安排的就是你,現在好了,哪通風那涼快去。”
甲寅自知理虧,小媳婦似的在秦越身邊坐下,道:“反正年前都在練兵,要不我去西域一趟?”
“每次你都這樣,別一付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有點責任心好不好,再說,你著啥急呀,沒看我一堆事么,要不幫我分攤一點?”
甲寅連忙搖頭,笑道:“這些繁雜的活計我可不會,你讓蔚章來幫你差不多。”
秦越無耐的搖搖頭,“韓徽和吳奎兩人負責后勤,一個管糧草,一個管軍械,那攤子才雜呢,如今我軍一下子多出四五千人來,各項事情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你沒看陳頭掛個副職都一天忙到晚嗎……算了,你就是一根筋的,等下國華回來,我跟他說說,要是他說行,就放你一馬。”
甲寅興奮的“嗚呼”一聲,喊上赤山便出去放鷹。
如今甲寅玩鷹已經很順溜了,而啞巴赤山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身心都健康了起來,加上莊生常與他湊一起玩,木納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莊生看著兩人出門,滿臉羨慕,可他作為秦越的貼身親衛,秦越忙,他也忙,時不時要干一些跑腿送信的活計,卻是一步也離不開崗位。
甲寅策馬來到城外的一片蘆葦蕩,振臂揚鷹,讓小白自去覓食,自己則把長槊取了,開始練槊。
老安全傳的槊法威猛剛烈,招式大開大合,需要極闊的場地才能使開,在徐宅不能練,如今校場上人來人往的,也不能練,只能在這偏僻的地方耍一耍。
赤山見甲寅拉開了架勢,便將馬也放牧了,開始揮刀。
甲寅已將學自宋九重的那八式功法傳了他,又教了一路奔雷刀法,赤山雖然舌頭短一截,但人并不笨,且能吃苦,每天光練刀就能劈上千遍,比甲寅剛練時還狠。
一通好練,直到日落西山才收功,兩人都汗濕重衫,就著河水擦了身子,換上早備在馬包里的衣服,含指吹哨,不一會小白便出現在空中,一個俯沖,穩穩的落在甲寅探出的手臂上,感受著臂上傳來的重量,甲寅忍不住拍拍小白的腦袋,“你也是個吃貨。”
回到軍營,卻發現指揮所里亂轟轟的,秦越和曹彬竟然在吵架,還摔了杯子。
“蔚章,里面怎么了這是?”
甲寅悄聲問站著看戲的韓徽,韓徽搖頭道:“屁大的事,就為了刺青,都虞侯不干,然后就跟國華吵起來了。”
甲寅忙道:“你們就不勸一勸?”
“其它各部各軍,哪個不是臉上刺青的,國華也想在軍中刺個虎頭,可九郎不知發什么瘋,就是不讓。”
甲寅悄然擠進屋內,只見秦越鐵青著臉,一腳架在椅子上,樣子比土匪還土匪,正對曹彬展開嘲諷:“有本事你曹國華先帶頭,在額上紋一個虎頭,左右頰上再刻上虎牙二字,老子二話不說,一定比你紋的還大號三分。”
曹彬有些沮喪,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道:“各部各軍大多刺青,一來好管理,二來看上去也更兇狠,為這破事,不紋就就紋,用的著如此大動肝火?”
秦越戟指怒罵:“我告訴你,這不是破事,你今天想刺青,明天就能用人命去填溝,就你這種人,可以為勝利不擇手段,我告訴你,只要我在這都虞侯的位置上一天,你就別想干這種藐視生命,踐蹋人性的事出現。”
“你扯哪去了,某是如此冷血無情的人么。”
經此一鬧,架也沒得吵了,等陳疤子從外面回來,就只發現指揮所里一地狼藉,然后又在營后的草坪上,發現曹彬與秦越象兩條死豬一樣的躺著,邊上扔著名貴的萄葡酒。
其它幾個亡八蛋卻不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