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一天兩人說開,莊重在林末面前是一點隱藏都沒了。
不過,莊重自覺他要把重生的事情帶到墳墓里,卻沒想過只要林末掐掐手指,別說他的前世,就是他前前世撒尿的事,教主大人也能給他掰扯出來。
這一天正逢星期天,外面飄著鵝毛大雪,莊林兩家人都在暖房里吃著西瓜閑聊天,說到林瑋和莊毅也快要到國外歷練,譚敏敏無意中瞟到窩在一張懶人沙發上好不自在的兩少年,壞心的說:“等小寶一走,家里只剩林末一個了。”
不明所以的洪月娥說:“話可不能這樣說,到時候林婧和林珉就回來了,說不定還能給你帶個兒媳婦回來。”
“兒媳婦又怎樣,我就喜歡咱們小寶。”譚敏敏轉而嘆了嘆氣,“可是,小寶也不能在家里長待了。”
“你夠了吧。”林末突然的高聲嚇到了洪月娥,唯有聽出話音的幾人看樂的睨向挑事的譚女士。
譚敏敏見林末瞪她,不依道,“我又沒有說你。”
“譚姨,末末就是我。”難得乖順的莊重頂嘴道。
“小寶啊……”一詠三嘆的調調激的莊老渾身發憷,直呼幸虧林末的基因突變,不像譚敏敏。“小寶啊,你可知道阿姨啊,這心呀,哇涼哇涼的……”
沒等她再繼續嘆下去,林末拉起莊重果斷走人。
譚敏敏瞪著兩人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了洞來,等暖房的門被關上,房內頓時響起一陣陣爆笑聲,震得走到二樓的兩人頓了頓腳。
“末末,咱們現在去哪里?”站在清冷的客廳中央,莊重有些后悔剛才的沖動,不就讓他們調侃幾句嗎。
“去科研公司,聽我爸說研究人員自作出一批打火機,咱們去看看。”外面鵝毛大雪飛滿天,但有機器人的及時清理,路面上還是很干凈的。
莊重想了想便問:“是那種可以發射麻醉針的嗎?”
“你知道?”林末好奇的問。
莊重笑著說:“我爸手上有一個。”如果他沒看錯,里面好像還有別的東西。
聽到這話林末了然的點點頭,演藝圈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以防萬一他家小寶也要有些自保的底牌。
等林涉知曉科研公司里的五個打火機被林末拿去兩個,一氣之下差點把子公司的研究員全部抄掉。不過,這可和林末沒關系。
在莊重得到打火機激動之下抱著林末狠親一下后,教主大人腦袋一動,有沒有可能莊小寶一感動,把自己洗白白的等著他享用呢。
莊重不知道林末在想什么,見他坐在地上便走上前問,“末末,你怎么不進去?”轉眼間已經十六歲的莊重早已沒了少年的稚嫩,反觀十歲的林末,除了身高,臉上還是一團孩子氣。
用譚敏敏的話說,林末基因突變太厲害,已不在人類科學研究范圍之內。她可沒見哪家滿打滿算,才出生十個年頭的小孩躥到一米七。
可現在譚敏敏再也沒有功夫調侃林末了,因為她的心在噴火。
“大姐帶回來一個白皮人,正在和我媽對峙呢。”林末說。
“所以呢?”莊重也不嫌地上臟,轉而和他并排坐在院門前。
林末聽著從室內傳來的混雜聲,“媽媽和大姐爭執不休,要投票表決那老外的去留。”
“林珉和林瑋哥不在家,家中只剩你們五個,你這一票夠關鍵的。”
“你又知道?”林末好笑的問。
見自己被質疑,莊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譚姨和林叔一定會反對,老爺子連你都管不住,還會管林婧姐姐嗎?”
現在想起他和林末訂婚的那一幕,除了稀里糊涂,就是如做夢一般。
“莊莊,沒想到你對我已經到了愛屋及烏的地步啊。”林末長嘆一口氣,滿心感動的歪在莊重懷里。
莊重見他像無賴一般往自己身上蹭,咬牙切齒給了他一巴掌。
教主大人摸著發疼的腦門,委屈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連大伯最疼姐姐都清楚,還是因為太過關心我?”
“林末,你給我閉嘴!”看到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邊的金鳴和周武,莊重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你們兩個真夠黏糊的。”金鳴說著和周武坐到地上,指著不遠處來回穿梭的車子,“別教壞小孩子。”
“哪里有小孩?”一聽這話莊重忙抬頭,果然看到因為星期天而全家出動的鄰居們。“末末,咱們進去吧?
”
“不!”扒著莊重肩膀的手紋絲不動。
周武看著緊閉的大門,便問:“你們家的戰斗還在持續?”
“除非老外走人,或者我姐跟著老外去米國。”林末說的很不在意。
“林婧姐帶她男票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那男人長得還不錯,又是她同學,你媽媽做什么不同意?”金鳴納悶了。林家的公司開遍世界,怎么看也不像古板的人啊。
林末聽到問話先抬頭看了看樹當中太陽,才說:“那人的眼睛不正,雖然他小心掩飾,但剛進我家客廳時,那眼中泄露出的貪婪也被我媽看到了。”
“爺爺不知道?”莊重忙問。
“應該知道。”老爺子今兒剛到家,即使很清楚那人的品質,為了磨礪林婧,未免不會添火加油。
莊重聽到林末的話音,恍然想到林老對林家子弟一直奉行挫折教育,戚戚然的說:“幸好咱們不用這樣。”
金鳴和周武見剛剛分開的兩人又要抱到一塊,忙問:“林姐的眼光不可能這么差?”林婧在出國之前,可是紫荊園里的女王。
說起這個教主也忍不住撓頭了,“你們也知道姐姐剛到國外時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那時候她要是對別人說她是林展鵬的孫女,沒有不信不說,她同學很有可能把她當做神經病。”
“照你這樣說,這個老外也不清楚了?”莊重恍然大悟的說:“普通女孩一下升級到首富的孫女,難怪到了咱家會變臉。”
“莊重,林家什么時候成了你家?”金鳴耳尖的聽到莊重那不經意的話:“你們扯證了?”
“快了。”林末說著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莊重仿佛沒聽出金鳴的戲謔,對林末說:“你要是不樂意,咱們現在就把那老外扔出華夏。”
“算我一個。”難得見脾氣溫和笑臉迎人的莊重硬氣,周武忙不迭的點頭。
只是沒等他站起,就看到林末搖頭,“沒有必要。只要譚女士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姐立馬繳槍。”
“為什么?”莊重急切的問。金鳴和周武雖然沒出聲,可眼中的好奇早已閃出眼眶。
“別看現在林婧在和我媽硬碰硬,但她絕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讓家人失望。”林末頓了頓,說:“孟姜女哭長城那只是傳說,貞潔烈女心中的苦楚又有幾人知。”
金鳴看著面前人那云淡風輕的樣子,臉上的古怪一閃,“你對小寶不會也是這樣吧?”
此言一出,莊重的身體不自覺的緊繃住了,林末摸著手中的僵硬,狠狠瞪了金鳴一眼,轉而對身邊人說:“莊莊,還記得上次你和我媽說,你就是我嗎?”
“可,你是嗎?”莊重愣愣的反問。“
“是!”面對莊重,上清通天第一次這么認真,“我是個自私的人,不會因為別的而委屈自己。”即便那是今生的父母。
“林末,你這樣說話譚姨他們會難過的。”金鳴看到莊重眼角的晶瑩,暗罵道又沒有挑撥成功,下次再接再厲。
林末可不知道金周二人的小心思,只說:“有大哥二哥他們在,多我一個也不多。”
幾人正商量著如何上老外主動出局,隨著一聲“吱呀”林末身后那厚重的木門打開了。
這時幾人就看到早上意氣風發過來的棕發,已經變成了頹廢的“雜毛”。三雙眼睛一同轉向林末,無聲的說,林家小少是妖孽。
林末用眼角額余光瞟了一下臉上不好的林婧,拉著莊重拍了拍他褲子上莫須有的塵土,“咱們玩游戲去。”
“末末…”莊重見林婧的臉色微變,滿臉抱歉的看她一眼,就被林末給拉進門內。“你慢點……”
“有什么好看的。”林末不屑的看了金鳴和周武一眼,“林婧她是在作死,咱們華夏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非貼上一個鬼子。”
“末末,你這是迂腐。”
“我還農夫呢。”林末仗著與莊重齊高,一下把人攬到懷里,陰森森的說:“趕明兒咱們到了國外,你要是敢崇洋媚外,我絕饒不了你。”
“等你舍得了再說。”莊重從不把來自他的威脅放進眼里,招呼金鳴和周武嘗嘗剛上市的楊梅。
金鳴品著口中的甜酸,問:“你們什么時候去國外?”
“本來是明年,可末末才十二歲,便想著等三一八零年他十四歲的時候再動身。”
“那我們比你們早走兩年了。”見林末沒有反對莊重的話,金鳴心中有些失落,想到已經去國外的鐘茌和藥引,周武好受一點,玩國粹的時候不至于三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