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天羅 一三二回耶律輝死而復生公明方臘孰對錯

上卷說到，執政黨右派趙熙帳下軍要大臣方臘不被黨派中相互勾結的官員所接受，以蔡京和高俅爲代表的高官對方臘極力排擠，以至於導致最後方臘被逼反抗，領導水軍起義。水軍本是中土大戰時期遺留下來的老兵，時代的變遷改變人們對事物的重新認知，戰爭時期被當做英雄的水軍被和平時代認爲是威脅。政府爲了獲取戰爭的勝利而不顧一切手段而組織一支強大的軍隊，便是水軍。現在的水軍餘部不被人所接受，被當做是異族，並強烈種族歧視。方臘是前朝八重門四神獸將之一的玄武將，作爲水軍的代表性人物，一直奮鬥於爭取水軍平等地位的工作上。然而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無濟於事，水軍是新時代被遺棄的戰爭工具，沒有任何人權。

梁山大鬧東京間接導致了水軍被朝廷徹底抹滅的意圖，高俅和蔡京兩大奸臣爲了推卸梁山大鬧京城的責任牽強嫁禍於方臘身上，最終方臘遭受牢獄之災。方臘的入獄正是水軍大爆發的導火索，江湖義士不滿朝廷奸佞迫害欺壓，紛紛起來相應聖公方臘‘清君側’的號召。梁山與水軍聯手打破高唐州救出聖公方臘，中土其它有志之士也從四面八方趕過來，西有二龍山，南有祝家莊以及其它默默不知名的好漢。與此同時遼國皇帝耶律輝乘機大舉進犯大宋邊界，大宋皇帝趙熙又恰不逢時病倒。大宋內憂外患，衆敵虎視眈眈危機四伏。

上回說到，高唐州支付高廉想要做垂死掙扎試圖搶回方臘，可惜技不如人實力懸殊太大。高廉亡羊補牢不成反丟了性命，被方臘輕鬆打倒後毫無防備的死在插翅虎雷橫刀下。身患絕癥的趙熙在上神處討得茍且偷生的機會，心甘情願給自己注射‘滸’病毒。說起來真是諷刺，自己還忙不迭的圍剿水軍，自己卻被命運捉弄成爲其中一份子，滑天下之大稽。

大宋東京城皇宮。

高唐州失陷的噩耗不脛而走迅速傳到朝廷，此時還未到上朝的時間，朝堂上早已是聚集滿神色緊張的大臣們。大臣們三五成羣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角落裡躲著高俅和蔡京，其他大人打招呼也是心不在焉地迴應一下。

“梆梆梆——”宦官敲響靜堂鍾，衆官員肅靜。大內總管手持聖旨在龍臺上站定，文武百官紛紛跪下停止。總管攤開聖旨，高聲朗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月。國局震盪，內賊猖獗，陷民衆於水火，誤國道於歧途，朕深感愧疚，有負衆望。痛定思痛，朕當悔過。故自今日起，百日之內閉關祈福。朕曠朝之日，將由攝政大臣楊戩代爲理政。楊大人之言猶如朕之言，楊大人之斷當爲朕之斷。爾等務須質疑，精誠協作盡力輔佐楊大人。待朕思悔出關，願見天下太平。欽此！”

“啊？”“楊大人爲攝政大臣？”“皇上要閉關百日，這是爲何？”……聖旨還沒讀完，百官早已按捺不住低頭在低下小聲交頭接耳，表示事情突然不能理解。高俅和蔡京同樣感到不知所以。

總管自然知道皇上身染惡疾，表面上是閉關思過，實則是靜心養病。實話自然不能說，要是朝臣知道皇上重病，豈不人心不穩時局大亂。更有支持端王趙佶的左派便會乘機鬧事，到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有些大臣打算刨根問底打探總管到底是怎麼回事，總管一一不予搭理，揚著臉斜氣眼睛傳喚道：“有請攝政大臣楊戩進殿。”

衆官安靜下來，齊齊注目殿門。楊戩身著華麗官袍，擡頭挺胸不急不慢一步步走進殿來。匍匐在地的百官紛紛爬開爲攝政大臣讓出一條道，楊戩趾高氣昂大搖大擺直接上了龍臺，總管招呼幾個太監搬來一把大椅側放在龍椅旁邊。楊戩大氣繞動雙臂，將肥大衣袖捲起來，撫順官袍坐下。楊戩的嘴對準麥克‘昂昂’試音，沉住語氣說道：“諸位同聊平身吧。”

文武百官‘嘩啦’就起來了，還有人小心對楊戩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楊戩翻動眼皮都看在眼裡，依然不動聲色。宦官在一旁尖聲利氣喊話：“有本啓奏，無事退朝！”

大宋北方邊境守將劉夢龍抱拳啓奏道：“楊大人，遼國號稱三十萬，舉兵大舉犯境。北線戰況吃緊，缺糧缺兵缺軍餉。末將孤軍奮戰，頗感吃力。請求攝政大人給予支援。”

“嗯——”楊戩沉思片刻問道：“劉將軍手下現有多少人馬？”

劉夢龍回道：“官兵不足五萬，軍馬八千。”

楊戩道：“可須堅守三月？”

劉夢龍爲難道：“剛春種，田中並無可食之糧，庫存糧草不足一月。人手也不足，三月只怕有困難。”

楊戩不容迴旋說道：“我可先從京城駐軍與你援兵兩萬，提供半月軍糧，暫無軍餉。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民間徵糧徵兵也好，必須堅守兩個月。待我朝募兵買馬實戰操練，打造兵器備足軍糧，最好萬全準備後方可大軍火速增援討伐來犯之敵。如今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重新組織具備戰鬥力的大量軍隊需要時間。何況京師必須保證安全，現在羣寇四起，有方臘梁山乘機作亂，也需要兵馬維護京城。沒有更多的人手，就兩萬，務必堅守到援兵到來。”

楊戩說的堅決，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不過還算好，也不是什麼也沒撈著。劉夢龍只好咬緊牙關道：“末將定當誓死堅守，城在人在，城丟人亡，當與城共存，哪怕是戰至最後一人流盡最後一滴血也堅決不後退半步。”

楊戩點頭道：“你有這覺悟甚好。”

劉夢龍又道：“稟大人，這來犯遼軍有件怪事，末將百思不得解。”

“哦？”楊戩道：“講。”

劉夢龍呈上一組照片道：“我派人刺探敵情的時候，發現遼軍大帥喚作耶律輝。”

“不會吧？”高俅驚道：“我親眼看見哲宗皇帝手刃耶律輝，這怎麼可能？”

楊戩也疑惑道：“是啊，耶律輝不是死了麼？”

劉夢龍道：“末將一開始也不行，知道看了這照片才確信打的卻是耶律輝的旗號。”

“唔——”楊戩甩甩頭，清醒清醒混亂的腦子：“不管他是人是鬼，是個什麼怪胎，不許他在大宋領土上放肆，這事兒我定當細查，你退下吧。”

“是！”將軍轟然退入百官之中。

梁山地界。

梁山和方臘水軍在高唐州滿載戰利品得勝歸來，梁山上下無不振奮。宋公明子殺牛宰羊與智多星吳用一同下山在大路旁擺下露天酒席犒勞三軍，梁山人架鍋造飯燒烤野炊忙的不亦樂乎。小校報大軍歸來了，宋公明命令敲鑼打鼓樂隊奏樂。白日鼠白勝和鼓上蚤時遷‘噼噼啪啪’放了兩掛炮仗，梁山兵馬踏破火藥煙塵出現在衆人眼前。

白勝上前牽住領頭的玉麒麟盧俊義的馬，樂呵說道：“哥哥這次下山又打了勝仗立功，給梁山張了威風，下次有這好事也帶我去，也好掙足了面子。”

“是是是！”時遷也湊上前來說道：“哥哥幸苦，弟兄們辛苦了。爲了迎接大夥回來，我與白勝兄弟專門跑了一趟縣城孫劉記買回兩掛大炮仗，哥哥覺得怎麼樣。”

盧俊義用手在鼻子前煽風道：“夠響，就是火藥味兒太嗆得慌。”

白勝嗅嗅道：“不會是受潮了吧，我和時遷兄弟一路小心，上船時都用牛皮紙包著，不可能浸到水啊。”

“靠！”時遷懊惱道：“八成是假冒僞劣產品，灑家明兒個找孫劉記退銀子去。”

“哎呀呀呀！”魯達擠到前面道：“我說隊伍怎麼不走了，原來是你這兩個撮鳥攔住哥哥在這瞎扯淡。盧俊義隨便說說，時遷你還當真計較起來。灑家肚子早就餓了，別磨嘰了，公明哥哥等著我們開飯呢。”

“呵呵呵。”衆人都樂了，看來心情都還不錯。

菜園子張青安排諸位頭領和凱旋歸來的兵勇一一入座，後面跟著的就是方臘水軍，也都安排妥當。金眼彪施恩、鐵臂膊蔡福、一枝花蔡慶、沒面目焦挺、石將軍石勇、小尉遲孫新六位留守山寨的頭領這時候負責善後工作，打仗的只管吃喝，這六人指揮幾百身強力壯的結實漢子幫忙將在高唐州繳獲的金銀細軟，糧草馬匹運上山去，順便將一些在戰鬥中負傷的傷員也用馬車託運上山醫療。

待所有人一一坐定，張青吩咐開飯。嘍囉將酒肉瓜果端上來，火鍋烤肉熟食生冷滿滿當當擺了百十桌。說桌子也算不上桌子，就是挪兩塊石頭，上面拼上幾塊平整盾牌，再鋪上牛皮紙將酒食隨意丟在上面，幾十個人就圍著這盾牌矮桌席地而坐，你打我鬧吃喝倒也暢快。

稍遠一點遠離嘈雜人羣的地方宋公明和方臘兩人單獨坐在涼亭裡，石桌上擺放精緻的食物，吳用在一旁斟酒服務。涼亭依山伴水，眼界極爲開闊，是個觀光的好地方。亭子依山而建，懸在半空，在一塊凸出的巨石上紮根。陡峭的石壁筆直挺拔，距離十丈多高的腳底下便是一望無際的水滸大海。墨黑色的山一路蜿蜒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岸邊叢生一簇簇迎風招展的蘆葦，有雁鶴飛蕩其中。

在這風光旖旎的地方吃飯別有一番韻味，方臘心曠神怡道：“水泊梁山真是好風光！”

宋公明微微笑道：“多謝方將軍誇獎。”宋公明不像其他人一樣稱呼方臘爲聖公，而是沿襲以前玄武將的叫法，稱呼其爲將軍。

方臘切入正題道：“這次真是感謝宋公明你的搭救之恩。”

宋公明搖晃這手中的紅酒杯道:“我們一人一次，互不相欠。”

“呵呵。”方臘淡淡笑道：“宋公明你還真是薄情之人，還是不願接受我這個朋友麼？”

宋公明盯著方臘眼睛道：“吳用在這裡我就不繞圈子說話了，你堂堂玄武將方十三，怎會那麼輕易就被送入大牢？在押解高唐州的途中，明明有很多機會，爲什麼不逃跑？你方十三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到底在賣什麼關子，耍什麼把戲？”

方臘風雲不驚的說道：“宋公明啊，你是在審問我麼？”手指向吳用，吳用一怔“你整天和這小子貓在山裡就是在背後偷偷議論我麼？”

宋公明放下手裡的酒杯，站起來走向欄桿，背對著方臘說道：“你先於玄武將的身份傷我，後聯合曾頭市打我梁山，接著吩咐祝家莊捉了我卻助我逃跑，如今又與我聯軍破了高唐州。你真是個漂浮不定性情多變的奇怪人。”

方臘道：“時勢在變化，我們改變不了就要學會適應時代的變換。在中土大戰中我能全身而退，你卻差點丟了小命。在帝位之爭時我站在大太子一邊，而你錯誤的選擇站在微太子一邊導致梁山被右派攻擊。捉你是哲宗皇帝的意思，我不能違背，只有暗中助你逃跑。我與你合作是覺得你宋公明雖然笨，老是走錯路做錯事，但還是個可造之才。我只是適應了這個變換不斷的社會而做出相應的抉擇，你還沒有進化好還未成長成熟，所以你不瞭解我，覺得我變化無常難以捉摸。問題的根源不在我，而在與你自己本身。”

“如此倒還有些道理。”宋公明心裡這樣想沒出聲，如醍醐灌頂大徹大悟。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