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從旁呆愣著的喻悠悠已被傅辰扶了起來,傅辰幫她檢查傷勢。
她抿唇,搖頭,抱著自己的胳膊,說,“就是手臂有點蹭傷了,有點疼,不過我能忍的。”
不想讓人擔(dān)心,她帶著點兒無措,就跟傅辰解釋。
傅辰聽到,立刻說,“我去找點擦傷藥。”
喻悠悠卻拽住他的袖子,擔(dān)憂的看向薄靳晏那邊,“別,你還是別去了,我擔(dān)心薄靳晏,他……他還想干嘛呀,他……他會不會殺人呀。”
她聽唐德說,薄靳晏帶有偏執(zhí),他的血氣里面,毀滅的因子很多。
她都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暴怒的薄靳晏,他的眸子里都能燒出火來,讓看到的人,都會心有余悸。
傅辰順著喻悠悠目光,看向薄靳晏那邊。
揮出一拳的薄靳晏,大概是覺得西裝外套束縛了他的動作,抬手壓著怒火,蹭蹭的三兩下解開了西裝紐扣,名貴的西裝外套被他拋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又蹭蹭的解開袖扣,挽起袖子的間隙,他沖著癱倒在地的劉啟明頜首,“爬起來!”
劉啟明本想裝縮頭烏龜,卻被薄靳晏命令,薄靳晏的命令,他是不敢不遵從的。
但是他爬起來的話,肯定又要被揍!
他到底,是爬,還是不爬?
“爬起來!”男人從喉間逸出冷厲的低吼。
劉啟明當(dāng)即渾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薄靳晏的話,他不敢不聽,勉強(qiáng)撐著身子,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
見劉啟明終于爬了起來,男人薄唇間勾起一抹極其陰戾的微笑,邁步走向劉啟明的時候,他又蹭蹭的扯了扯襯衫衣領(lǐng)。
他這樣的架勢,看呆了所有人!
這個架勢,是標(biāo)準(zhǔn)的沒完沒了呀!
“薄少,我……你……”劉啟明的舌頭就在打結(jié)。
酒醒后的他,他至今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腦子跟漿糊一樣,難道佟嫣然讓他勾搭的女人,正是薄靳晏的人?
就在他開口之際,小腹處又是一疼,他受力,整個人都疼的直不起腰來。
但是他不敢反抗,只能挨著受著。
誰讓對他動手的人,是薄靳晏呢?
但是,他今晚就算是死在這里,也要死個明白,劉啟明忍著痛,顫顫的問薄靳晏,“薄少,我……我知道我肯定做錯了事,但我就像問一句,我錯在哪里。”
薄靳晏冷淡的瞥他一眼,不予回復(fù)。
反而,他踱步到喻悠悠跟前,給她整理了下略顯皺褶裙擺,大手疼惜的撫上她的臉頰,問,“跟我說說,他除了推倒你,你對你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
他雖背對著喻悠悠,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他是詢問喻悠悠的。
而劉啟明踢到鐵板的關(guān)鍵,就在于喻悠悠的身上。
喻悠悠抬眸看他,男人眸光深邃,但墨眸的表層,卻結(jié)上了一層隱隱的擔(dān)憂。
她心下一軟,用低低的聲音說,“他就是一路跟著我,還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剛才薄靳晏打人那陣仗,她也看到了,所以她盡量把話往含蓄里面說。
“告訴我,他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薄靳晏聽到她的話,眉頭一蹙,對著她的話,聲音竟是柔和了好幾分。
喻悠悠垂直站著,沉默了幾秒,方才咬唇道,“說我不是好女人,說我輕賤。”
賓客嘩然,尤其是女賓,女性如此被侮辱,令人羞憤的同時,也令人憤恨難當(dāng)。
一時之間,不知有多少道譴責(zé)的視線,集中凝聚在了劉啟明的身上。
大家也基本都聽明白了,這個劉啟明,分明是勾搭不成,惱羞成怒,于是出言侮辱了對方。
人品太渣,被薄靳晏這樣教訓(xùn)了,也該長個記性了!
薄靳晏得到答案,回頭,定定的看著劉啟明。
雙眼漸漸被猩紅替代,但那雙火眸卻是寒冷的,仿佛淬著冰,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我的女人,你還沒有資格來評價!”
說完,不待劉啟明反應(yīng)過來,他出手又是一拳狠狠的揮在了劉啟明的臉上,劉啟明狼狽倒地的同時,耳朵更是嗡嗡直響,那一刻,他甚至在恐懼之下產(chǎn)生了錯覺,薄靳晏怕是會打死他。
這個男人,是真的怒了。
他撕破了平日里的優(yōu)雅冷淡,將暴力和血腥的一面露給了眾人,這就是——大開殺戒,以儆效尤的架勢!
眾人屏息,沒有人敢上前,只敢靜靜的在旁邊觀看,大氣不敢出一句。
包括佟嫣然,她也驚呆了。
她只想讓喻悠悠沒有好果子吃,但沒想到,劉啟明竟然跟喻悠悠鬧出了這般大動靜,而薄靳晏,反應(yīng)竟然這樣的激烈!
護(hù)犢子護(hù)得厲害,她看了,對喻悠悠除了嫉妒,還是嫉妒。
但是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心里后怕,急忙將自己隱沒在人群后面,不敢再出來惹是生非。
薄靳晏還在繼續(xù),曲起一腿,半壓在劉啟明的身上,單手提著他的衣領(lǐng),語氣冷冽而狠戾,“你說,你該得到怎么樣的懲罰!”
劉啟明嚇得顫顫,牙齒都在打顫,嘴唇被打得紅腫得可怕,根本說不出來半個字。
齊凌楓已經(jīng)趕過來,他看著這種情況,心里急的火燒火燎。
這是他的地盤,出了這種事情,他里里外外都要擔(dān)責(zé)任。
他連忙心急如焚的喊了聲“傅辰”,傅辰聽到齊凌楓的示意,回過神來,給了齊凌楓一個眼神,“一起。”
“嗯。”齊凌楓鄭重的點頭。
傅辰和齊凌楓有商有量,兩人一齊出面,兩人各自抓著薄靳晏的手臂。
薄靳晏冷眼看向出來阻攔的兩人,厲聲道,“放手。”
“不放——”齊凌楓膽大心細(xì),愣是不放,咬牙堅決到底。
這時候,虛弱的劉啟明趁著薄靳晏力道散去,爬著往前逃命。
臉色發(fā)白如白紙,一副喪家之犬的狼狽模樣。
“放手,再敢攔我,我連你們一起收拾!”男人看到劉啟明逃走,狠戾的警告道。
傅辰和齊凌楓同時被嚇住,怔愣了片刻,都松了手。
喻悠悠無法置身事外,眼看著薄靳晏怒火還要燃燒下去,她走過去,扯了扯薄靳晏襯衣的袖子,勸著道,“唉,算了,我覺得你都把他打得像只狗一樣了,行了吧。”
薄靳晏看著像落水狗一樣慌忙逃開的劉啟明,聽了喻悠悠的勸說,才轉(zhuǎn)而看向傅辰,吩咐,“后續(xù)跟進(jìn),怎么跟進(jìn),你應(yīng)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