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這不是警告!”
無情霸道的語氣,夾雜著狂妄不羈,卻是分外的好用,邵祈知道,那也只是有身份背景以及實力的原因罷了,像他這種什麼都沒有的人,只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
爾亞看著一旁“做客“的邵祈,冰藍色的瞳孔恍若透明的水晶,又透著絲絲蠱惑的色彩,目光是令人心醉的蠱惑與篤定:“走吧,我尊敬的客人,我等著你改變身份,主動來找我!”
雖是預料之中,可是當這種有些冒犯的調(diào)戲直臨的時候,邵祈的心裡卻也是頗不平靜的,他表面仍舊是不動聲色,如常的下車,走上了嚴烈的車。
他知道爾亞不同於邵華,邵華從來也懶得對一個小人物費心思,往往採取最爲直接的方式毀滅,而他,該死的惡趣味,讓他更喜歡折磨的過程,無外他獵物的身份高低與否。
憑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遲早會找到自己的弱點,並威脅自己的,這是邵祈絲毫不用懷疑的必然性,只是,他應該怎麼樣,才能解開這個困局呢?
…………
窗外,依舊飄著簌簌的雪花,豪華精緻的房車已經(jīng)消失了蹤跡,只剩下這孤零零的一輛小轎車,司機一言不發(fā)的慢悠悠的開著車,像是技藝生疏一般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剛纔,謝謝你??!”看著座位邊閉目養(yǎng)神的嚴烈,即使閉著眼睛,輪廓分明的臉上依舊是掩飾不了的銳利,邵祈朗聲開口道。
沒有因爲自己弱小而被對方解救的尷尬,也沒有感激涕零的恨不得“生死相許”,更沒有聰明或者傻逼的問對方爲什麼會知道自己需要幫助的這個情況,他絕不會相信這是巧合,畢竟對方可是是達因斯蘭家族的家主爾亞?達因斯蘭?。∷钠桨壮霈F(xiàn)豈會沒有人關(guān)注,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好,也並不代表這世上無人知道。
況且,自己的身份在那裡,他也再清楚不過,邵華是他擁有著惡趣味的主人,即使不喜歡手中他這個玩具,也不會願意讓他被自己的敵人奪了去的,他們那種人個性比天大,某種程度上幾乎都是可殺而不可辱的,無關(guān)尊嚴、面子,只是一種固執(zhí)的情緒。
不喜歡的東西,寧可毀滅,也絕不便宜他人!
可是這回邵祈的確是真的想多了,雖然他的行蹤邵華瞭如指掌,但嚴烈的出現(xiàn)絕不會是邵華授意的,冷漠如嚴烈自然也是不會好心的解釋說明這些毫無用處的東西的。
闔在一起的眼睛,慢慢的睜開,嚴烈淡淡的道:“你太弱!”
不是嘲諷,不是鄙夷,只是一種石頭一般,毫無情緒的實話實說,冰冷、卻又該死的分量十足。
“………”邵祈無話可說,他知道自己是弱,所以面的這些大人物,他無能爲力。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剛剛,你應該也看到了,那個人,他說他叫邵元希…….”
邵祈覺得自己渾身都結(jié)冰了,就在他提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嚴烈那雙深邃可怕的眼裡突然迸射出了無數(shù)的寒氣,只是一瞬間,他幾乎就聽見了自己被凍成冰的聲音。
“這件事,也許將來你可以問問邵華!”邵祈聽不出來那是什麼語氣,因爲太複雜,所以他實在解釋不了,只是他始終覺得心裡悶悶的。
揉了揉發(fā)冷的胳膊,嚴烈還烈呢,明明是一個活脫脫的移動冰山,他看著如同雕塑一般的嚴烈,開口問道:“是要帶我去見他麼?”
“你覺得呢?”難得的,嚴烈並沒有懶得回答,他挑了挑眉看著他:“你不想去?”
“我想不想重要麼?我拒絕不了不是麼?”
嚴烈微微咧了咧嘴角,那鐵血的笑容,似乎冰山裂開了醉人的縫隙,妙不可言的美麗之間,更多的是一種幾乎山崩地裂的、近乎震撼的美。
“聰明是好事,可你最好適時的收斂一點,好心提心你,千萬別再邵華的面前提他?”幸災樂禍的表情,依舊是帶著固有的冰冷。
邵祈看著他,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似的,原來嚴烈也是這麼的美,不同於邵華的妖孽璀璨、深入人心,他的美或許只是一種被冰山覆蓋的朦朧,低調(diào)而又毫不起眼,大部分時候都是讓人忽視的。
也或許是因爲邵華實在太過璀璨奪目,以至於他的光彩總是被人忽視,他想,如果這兩個人站在對立的面,那應該也是一場精彩的戰(zhàn)爭了。
可現(xiàn)實卻不是那樣,看到了現(xiàn)實,他更多的是不明白,這樣一個人這麼會願意屈於邵華之下,混在他們那個世界的人,到底要到什麼樣的境界纔能有如此的讓步。
不讓他提邵元希,難道那真的是一個禁忌?邵祈覺得那個世界實在是他不願意接受與觸碰的污垢,他想要遠離的的想法卻更是堅定了下來。
“你如果真的聰明點,就應該識識時務,想要過的好一點,你最好想法少一點,安分一點!”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嚴烈的語氣幾乎是勸慰,他看著他,眼裡依舊沒有多餘的情緒。
“你覺得你所謂的好過,會是我願意的麼?”邵祈看著他,笑得那叫一個清淺含蓄、風情萬種??!
嚴烈看著他,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你今天這麼雞婆,我甚至嚴重懷疑,你看上我了!”邵祈笑,明眼人看得出來的玩笑。
嚴烈涼涼的看著他,依舊是死水一般的波瀾不驚,只是道:“你卻實有個不錯的皮囊!我言盡於此!”
言外之意很簡單,只要你肯付出,得到也只是時間的事,邵祈不是不懂,只是當局者迷,或者說他其實一點也不迷,想法他可能是明白的恐怖,以至於理智實在太過於清楚,他明白自己是真的賭不起。
而看得清楚的嚴烈,雖然多多少少明白些什麼,可是他畢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能做到這裡已經(jīng)是最大的極限了;況且他也本是冷情淡漠之人,幾乎空白的感情生活也實在是讓他對此無從下手。
所以,不論最終的結(jié)局是什麼,只能是交給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