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午夜我和老孫按照飯店老板的指示來到村子的最后面,大山腳下的那所大院子。那是村里面積最大的一所宅院,高大的院墻,里面是修建著氣派的三層樓,緊閉的鑲滿銅釘的大門讓人有種威嚴的感覺。
我讓老孫藏在門口那顆大樹后面,這里的街燈離很遠才有一盞,而且很是昏黃,所以適合隱藏。
我用一塊黑紗巾蒙住口鼻,用穿墻術進了院子,然后躥上院中的大樹,觀察了一下見只有二樓的一個房間還亮著燈。一般老人睡得早,那這亮燈的說不定就是戚騰龍的房間了。我打聽了,戚騰龍是家里的獨生子,爺爺奶奶也早去世了,家里除了父母就沒有別人了。
我悄悄的沿著走廊的樓梯上到二樓,發現房門并沒有關,窗簾還掀開一道縫隙,我透過縫隙往里看了下,并沒有人,于是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廳里空無一人。扭頭看到旁邊還有個房間,門是虛掩著的,里面隱隱透出燈光,于是我悄悄走過去,透過門縫往里張望,忽聽得腦后風起,心道不好,氣隨心動丹田氣瞬間提起,一個箭步閃電一樣跳開,一個棒球棍“哐”的一聲砸在門上。
我一看正是戚騰龍,手持棒球棍繼續向我猛砸,我又一閃,躲過一擊,那棍子打在桌子上,發出巨響,院子里的狗狂吠起來,我一看不好,必須要盡快制服戚騰龍把他帶走,現在已經跟他正面接觸了,這次捉不住他就不好辦了,而且若是他報警的話,我們會有麻煩,那就更沒機會捉住他了。
于是我施展道家擒拿手的功夫,向他撲去,哪知那小子似乎也練過些功夫,直到我使出第五式擒拿手才將他制服,他這才破口大叫起來。
我剛想堵住他的嘴,聽見外面有人喊道:“是誰?趕緊出來,不然我開槍了!”
說著沖進來一個中年男人,手里提著獵槍,我沒等他看見我的樣子,放開戚騰龍躥到里屋,然后從那里穿墻出去。
我躥出院子,拉起躲在樹后的老孫回到旅館,這才告訴老孫怎么回事。老孫說那他們肯定報警或者提高警惕了,要想抓住戚騰龍就困難了,要找出他家是否有妖孽存在也更不容易了。
我跟老孫拍胸脯保證,憑我的功夫要想做些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還是比較容易的。
想起要跟耿鷗說說剛才的情況,她住我們隔壁房間,我們去敲耿鷗的門,但是卻沒有動靜,半天不見回音,我心里掠過一絲不安,看看左右沒人,這小旅館也沒攝像頭之類的,于是用穿墻術進去,發現屋里竟空無一人!
發現桌子上有張紙條,寫著:耿鷗在我這里,想要人的,就到后山山神廟來。
落款赫然竟是:戚騰龍!
我腦袋嗡的一下,火往上撞,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定是我們剛出門,戚騰龍就來這里用妖術綁走了耿鷗,然后又回到家里跟我演了一場捉賊的戲。但我們來這里找他的事情他怎么會知道呢?
我腦筋一轉,下樓去把那店主揪了出來,一頓嚇唬,才知道是他跟戚騰龍說的。敢情這個村子對戚家是敬畏有加的,是戚家讓這里的村民富裕起來,而且戚家有種“本事”,誰不服他,就要發生意外。所以這里的人都對戚家百依百順,更有如這店主一樣的阿諛奉承之輩,討其歡心。所以我們一打聽戚騰龍的情況,這店主轉頭就給戚家打了電話。
我和老孫準備了一番,在店主的指引下直奔山神廟而去,并警告店主我們都是窮兇極惡的人,如果敢泄露出半句我們的行蹤,他這店就別開了,也別想在此地呆著了。老孫裝的尤其像,一副奸邪的嘴臉,讓人感覺高深莫測的,嚇得那店主連聲稱是。
到了山神廟我們放眼望去,周圍古木參天,夜梟低鳴,一派蕭索之象。從這廟的破敗程度來看,這里已經好久沒人來了。我推開半掩的廟門,跨進院里,里面依然雜草叢生,中間是條石板路,石板路左邊有棵頗有些年紀的參天大樹,叫不上是什么品種來。樹下有眼井,井口壘了一圈青石。
石板路右邊是個石槽,很像是喂馬或牛吃草用的東西,石板路盡頭是幾級臺階,臺階下面是燒香用的香爐,上了臺階推開廟門,里面供奉著不知那路神仙,神像斑駁,塵土滿布,一盞孤燈光芒微弱,幾近枯干。但是始終沒見戚騰龍和耿鷗的蹤影。
正在奇怪的時候,聽見側面有響動,原來這大殿左右都有耳房,我迅速和老孫靠著墻摸到耳房門口,放眼望去,一條鐵棍當空砸下,我不退反進,欺到那人身前,用肩膀扛住他上臂,然后用小擒拿一下制住他,那人哎呦叫出聲來,正是戚騰龍。我剛要逼問他耿鷗下落,忽聽身后風聲襲來,感覺脖子上寒毛直豎,定是鋒利無比的利器。
我一驚忙松開戚騰龍胳膊,頭向下探,雙腿用力蹬地猛地扭身往旁一閃,堪堪躲過了一擊,然后迅速跳到墻角,才看清那襲擊我的人身穿一件黑色斗篷,蓋住全身,斗篷的帽子卻是大紅色的,蓋住他整個頭顱,收縮在斗篷里的手握著一把明晃晃的細細的長劍。看著那全身都隱藏在斗篷里的人,不知為何,我渾身不禁涌起一絲寒意,直透骨髓。
借著一燈如豆,那人持劍奔我而來,手里劍準確無誤的直取我咽喉,來不及多想,我左躲右閃,那人劍術雖然不錯,但是終究我的道家真功夫不是吹出來的,雖然是徒手,但是我仗著八卦履和擒拿手幾招下來就控制了局面,最后一個翻腕別臂,拿住那人胳膊,哪里知道,那人的胳膊仿佛沒有骨頭一般,被我別在后面竟然能滑溜的從我手中抽出。
然后我又有幾招制住他,但是都被這人的特殊本領給一一化解了。我想今天遇到難纏的了,于是凝神屏氣,使出最厲害的招數,那人明顯斗不過我,顯得有些慌亂,我趁他慌亂時候,用一招霸王卸甲奪下他的長劍,他見長劍被奪下,扭頭就走,順著墻根朝窗戶奔去,我把手里長劍朝他擲去,扎住他長袍一角,釘在木窗上。
他沖出窗外,長袍被寶劍扯下一塊。我拔出那把劍,看了一眼劍上的衣服一角,上面竟然布滿了細細的魚鱗一樣的東西。
我扭頭看躲在一旁的戚騰龍,戚騰龍見他幫手被打跑,剛想逃躥,我一下躥到他面前,兩手在他肩頭一抓卸下他兩條胳膊,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好讓他趕緊交出耿鷗。還沒等我逼問,就聽見院里有人喊:“把我兒子放了,否則殺了這女娃!”
我把戚騰龍交給老孫,一個箭步沖到院里,只見戚騰龍的父親,手持短刀架在耿鷗脖子上,耿鷗眼睛直勾勾的,顯然被妖法控制了。
老孫押著戚騰龍走出來喊道:“我們來做交換,你放了耿鷗,我放了你兒子。”
戚騰龍父親喊道:“你先放人。”
老孫一把抓在戚騰龍上臂關節處,疼得他哎呦一聲慘叫。戚騰龍的父親心疼兒子,忙答應交換。等耿鷗已進入我的控制范圍,我立刻展開八卦履直取戚老頭和戚騰龍,心說跟他們這種人也沒必要講什么道義,捉住他們就能逼出妖法的秘密,先把耿鷗喚醒再說。
就在我身形接近他們父子二人身旁的時候,忽然從旁邊涌起一陣腥風,還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我和老孫扭頭看去,直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從那大樹下的古井里鉆出一條通體雪白的巨蟒,頭頂長著一個血紅的冠子。那巨蟒身體已經比那參天的古樹還要高了,但還有半截身體沒從古井里出來呢。
老孫有點哆嗦說:“老李,這是什么玩意?這蛇也太大了,還長紅冠子,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我可聽說長冠子的蛇都是成精的啊。”
我鎮靜的說:“這是蛇妖,剛才跟我打斗那人估計就是這東西變的,它還沒能完全修煉成人形呢,所以用斗篷罩住全身,現在它用真身出現,估計還有厲害的招數,不知道它會什么妖法。”
雖然不知道這蛇妖擅長什么妖法,但是估計戚騰龍那強力的控制人腦的妖術就是來自這巨蛇的妖法。
我們光顧著抬頭驚訝的看著這巨蛇品頭論足了,那巨蛇一張口頓時噴出漫天的藍色水霧,那水霧飄在空中飄散,星星點點,煞是漂亮,但是我卻感覺刺骨的寒冷,那藍霧漸漸墜落下來,當墜落到井邊那顆大樹的葉子上的時候,那樹枝樹葉登時被那藍霧腐蝕枯干,整個大樹從上到下開始一點點萎縮。
不知道這蛇妖用的什么妖法,那巨樹就這么被腐蝕掉了,我扭頭看已經跑到遠處的戚騰龍父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披上了跟剛才那黑袍人一樣的衣服,看來那布滿鱗片的衣服可以抵擋這奇怪的藍霧。或許那衣服就是這巨蛇褪下的皮做成的也說不定。
這藍霧要是落下來,我們可就被腐蝕融化了,必須趕在藍霧落下前逃走或者搶了那件衣服披上,我沖過去搶那衣服,但是那蛇妖突然低下頭向我俯沖過來,吐出跟棒球棍一般的鮮紅的舌頭,向我一口吞來。我慌忙躲閃,那蛇雖然巨大,但是異常靈活,居高臨下,不停張著大嘴要吞了我的樣子。我仗著輕功厲害,那蛇妖一時半會還奈何我不得。
突然那蛇妖一口藍霧朝我噴過來,我下意識的雙手結咒,喊了一聲“封”,頓時漫天的藍霧消散無蹤,看來我的法術能對付這蛇妖的噴霧術。
我剛要用其他法術,那巨蛇突然一下子迅速縮進古井內,我回頭一看老孫躺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了,想是他吸進了點毒霧的霧氣,再看耿鷗又被戚老頭和戚騰龍趁老孫暈倒給劫持了。
戚騰龍的胳膊被他老爸接好,他牙咬切齒的對我說:“去給我做一件事,如果做不來,我就殺了耿鷗!不對,是先奸后殺!”
我要沖上去奪回耿鷗,戚老頭一刀割在耿鷗胳膊上,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我只有停步,看著渾然不覺疼痛癡癡呆呆的耿鷗心里一陣痛楚,咬牙說:“要我做什么?”
戚騰龍說:“我知道你解不開耿鷗身上的法術,除非你有那顆丹,你去把那丹取來,然后你就可以救耿鷗,救了耿鷗你把那顆丹給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們以后誰也不認識誰。”
我說:“你要丹干什么?”
戚騰龍說:“耿鷗身上的術是蛇太歲下的,我也解不開的,蛇太歲還沒有完全修煉成人形,至少還需要一百多年呢,要是有你那丹的話,就立刻可以修煉成功。”
我這才明白他們的目的,他一開始就想抓住我,然后逼迫我去取那長生如意丹,但是看我手段厲害,就用耿鷗威脅我。而我們來這里找戚騰龍正好中了他的圈套,屬于送上門的。
我越想越生氣,但是沒辦法,只好同意這個交易,戚騰龍限我三天內取回如意丹,如果沒取回來就要對耿鷗不客氣。
我恨恨的說:“戚騰龍,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如果你敢動耿鷗一根汗毛,我敢保證,你一家的小命我都能手到擒來,實話告訴你我的手段還不止這些。”
戚騰龍臉色微變,顯然他明白我的厲害,說:“你放心,我們做這個交易,也是蛇太歲的意思,我是為蛇太歲服務的,因為蛇太歲幫了我們子孫三代,我們的一切金錢和權利都是蛇太歲幫我們弄來的。所以你也別見怪,我這是在報恩,希望你理解,你取來了丹,我立刻把耿鷗交給你,絕不動她一根寒毛。”
我哼了一聲,扶起暈倒的老孫,走出山神廟的院子,出門那一刻,我催動咒語,手里那柄蛇太歲的細條寶劍一下飛出在戚騰龍和他老爸面前繞了一圈一下釘在那顆古樹上,連根沒入,嚇得他們父子兩個呆立當場。
要不是耿鷗在他們手里,我就先用這御劍術取了那蛇太歲的蛇腦袋,再殺了戚騰龍父子,但是現在耿鷗在他們手上,而且被施了我沒法破解的妖法,我們上次試過用“分”字咒語和定心丸均不管用,而且這次耿鷗完全失去意識,比上次還要厲害,不知這戚家還有他媽的什么別的厲害妖法用在耿鷗身上,如果我殺了他們,萬一解不開那就壞了,所以我只有聽他們的話盡快回去找墨老大借那長生如意丹。
我給老孫服下一顆九轉克毒丹,把他弄醒,然后到賓館取了車,開上車直奔貴陽市,到了那里已經天亮了,我們定了最早一班飛機飛回天津,然后馬不停蹄直奔郊外的野松林,到了谷底深處墨老大的古墓。
但眼前的景象把我們驚呆了。
那古墓的石壁被炸開,碎石到處都是,我和老孫慌忙進去,只見里面的尸骨全部被爆炸引起的大火燒沒了,四壁都被熏黑了。
到了墨老大的大廳里,這里雖然沒有被燒到,但是里面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那條石桌,而那青銅鼎和里面的長生如意丹已經不翼而飛。
無疑一定有人炸開山洞然后闖了進來,為的就是那長生如意丹!這爆炸讓墨老大三人的魂魄直接接觸了爆炸產生的灼熱空氣,讓他們瞬間化為烏有,那長生如意丹自然落入對方手里。
老孫震驚的看著這里的一切說:“老李,這他媽是誰干的,太狠毒了!”
我心里一陣心痛,可惜墨老大他們三人被害的永遠消失了,我連最后一面也沒見到,墨老大還救過我們的命,我們還沒來得及報答呢。
但是怎么會有人知道古墓的地點的?這古墓目前只有我身邊的幾個人知道啊,但他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而且也沒地方弄炸藥去啊。
那是誰干的呢?很顯然干這事的人是有著專業技術的。現在情況變得復雜起來,我們必須在三天內查出誰做的這事情,然后奪回長生如意丹,再去黔順救耿鷗,否則耿鷗性命堪憂。
但是要找回那寶丹難度太大了,一點線索都沒留下,那耿鷗豈不是就…
想到這里,再加上墨老大三人被害,我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向后便倒。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家里了,老孫正拿著勺子喂我藥,我第一句話就是:“過去多少時間了?”
老孫說:“剛到家,我把清心丸搗碎了給你服了,你立刻就醒了。”
我沒說話腦子里飛速的轉著,想究竟是誰找到墨老大的古墓,然后炸了那里搶走了長生如意丹?我決定從頭開始查,我們只有三天時間,即使現在知道誰搶了丹藥,要追回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搶丹的人已經離開了天津,那就更麻煩了。如果過了三天不能交出長生如意丹,那耿鷗性命真的就有危險了,戚騰龍父子長期與妖為伍,天性泯滅,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的。
我和老孫分析起來,首先耿鷗知道這個事情,但是戚騰龍沒有直接去野松林而是要挾我去拿長生如意丹,這說明耿鷗并沒有跟他提起過古墓的事情。
于是我挨個給知道墨老大住處的師叔、月隱道長、小白小雨打電話。小白小雨說從來沒跟別人提起過,因為我以前跟他們說過我們做過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一是怕引起恐慌,二是里面涉及到人命,說出去會惹麻煩。
月隱道長說他也沒跟外人提起,我們所接觸的東西跟現實社會就跟兩個世界一樣,差距太大,是不會被主流所接受和接納的。所以跟局外人提了不但不會被相信反而會惹出麻煩來,月隱道長以前就遇到過這樣的麻煩,所以他確實不會隨便跟外人提起的。
我并沒有把耿鷗被挾持的的事情告訴他,怕他知道了擔心,身體受不了。
我又給師叔打電話,師叔說只跟孟非打電話提起過這個事情,我忙給孟非打電話,孟非接到我電話很是高興,但是我沒時間跟她寒暄了,直接問她跟誰提起過長生如意丹,孟非一愣,但是沒問我為什么問這個問題,而是告訴我她跟石亮說起過這個事情。
我問她都跟石亮說了什么,孟非說她告訴石亮野松林在什么地方了。我讓孟非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剛才的談話,孟非是聰明的女孩子她一定知道發生比較嚴重的事情,所以一口答應著。
掛了電話,我這才仔細的琢磨了石亮這個人,他上次從臺灣來大陸就偷了師叔的清輝寶劍,然后去東漢五鬼的古墓盜寶,而且還帶了兩個“專業”盜墓人士過去,說明他對古墓里的寶藏什么的很感興趣,甚至可能不止一次干這勾當了。
我們從古墓救出他后,他很感激我們而且編了個借口掩蓋他去古墓的目的。后來因為他是觀海師叔的兒子,也就沒多想,相信了他的話。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悄悄鉆進九轉太虛門,進了魚肚子里,還賄賂漁民老趙偷了那本御術之術,然后自己修煉,還練成了上面的一些高深法術。
種種跡象表明石亮是個盜墓賊!文物販子!心狠手辣之輩!
我想起來他給我們留過他臺灣家里和公司的電話,我忙撥通他公司電話,電話里說他前幾天出差到大陸去了。我頓時確定他就是盜丹的人!
于是我再次給孟非打電話,但是孟非說石亮并沒有說要來大陸,我心說孟非這丫頭一定是愛上石亮了,而石亮估計是要利用孟非得到更多有價值的信息,因為他知道我們捉鬼降妖的人接觸妖鬼最多,而妖和鬼一般都看護或擁有各類奇珍異寶。
我跟老孫商量了一下,但愿石亮還在天津,我記得上次石亮來天津住的那家酒店,那是家高檔酒店,也是天津為數不多的五星級酒店,我估計這次他還會住在那里。但是酒店保護客人,是不會給我們查入住明細的,。
突然想起小白小雨那個黑客朋友,給小白打電話,說明情況,小白答應馬上給我回復。一會工夫小白回電話說他那黑客同學很快就會進入那酒店的系統,說一會告訴我信息。她問我查這個干什么,我說事關重大,以后再跟她說,她聽我聲音焦急,也就沒往下問什么。
過了半個小時,小白來電話說石亮確實在兩天前入住了那家酒店,住1818房間,現在還沒退房,但是訂房信息上顯示房間是訂到明天的。
我和老孫一陣高興,立刻開車去了那就五星級的酒店,考慮到如果直接用穿墻術很可能會被酒店里的攝像頭拍下來。所以我們也定了個18層的房間,要求和1818房間同一排并且盡量挨著。所幸1816房間還沒有入住,就在1818房間的隔壁,我們毫不猶豫趕緊辦理了入住手續。
進了1816房間,我觀察了下房間的布局,明白了衛生間的位置,然后我到房間外面電梯旁給服務員打電話,說1818房間需要一條浴巾,讓給送一條來。
我回到自己房間,一會就聽見服務員敲隔壁門的聲音,但是半天也沒動靜,我知道石亮現在不在房間,所以等服務員走后。我立刻從我房間穿墻而過到了1818房間。
找了半天也沒發現箱子之類的東西,莫不成石亮把丹帶出去了?那么重要的東西他不會總隨身攜帶吧?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衣柜,發現柜子里有保險箱,是鎖著的。一般酒店房間的保險箱都是開著的,客人用的時候自己設置密碼鎖住。我猜里面一定有重要的東西,八成就是長生如意丹。
穿墻術并不是只能穿墻,一般的物質都能隨心穿過,我念動咒語,把我的手慢慢伸到保險箱里面,里面有個旅行箱,我把手又伸到旅行箱里面,觸手的是個金屬樣的東西,我一摸之下這不是那青銅鼎還能是什么?
我接著摸索,旁邊還有個木頭盒子,用手摸進去,正是那觸手溫潤光滑的長生如意丹!我握住如意丹,念動咒語慢慢的把丹掏了出來。
正在此時聽見開門的聲音,急忙把丹裝進口袋,關好柜門,趕緊穿墻回到1816房間。
老孫見我拿到了丹,非常高興,收拾東西要離開,我小聲說:“稍等一會,我看看石亮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于是我等了5分鐘,讓他有個去衛生間方便的時間。然后找準隔壁衛生間的位置穿墻過去進入衛生間,就聽見石亮和另一個人的談話。談話內容正是要脫手這個長生如意丹。
另一個人說已經聯系了三個賣家,出價都在千萬元以上,石亮非常滿意。那人又跟石亮說好像這個丹還有特殊的用處,石亮問是什么,那人說人服了這個丹可以延壽至少三倍。石亮吃了一驚顯然他開始并不知道這丹的真正功用,如果他知道這丹能延壽三倍,他有可能就不會賣了。
果不其然,石亮表示再好好考慮一下,畢竟如果這個丹有這個功用,那一千多萬可就太少了。
我沒心思聽他談話了,也沒時間教訓他,一會他發現丹丟了就只剩哭的份了。于是我穿墻回來,和老孫趕緊撤退,開車直奔機場,趕最近一班飛機飛抵貴陽,然后又馬不停蹄開著租來的車趕到黔順。
到達后天色已經黃昏,我們換了一家旅館住下,然后用電話聯系了戚騰龍,說長生如意丹在我們手里。戚騰龍讓我們午夜12點還到那破敗的山神廟會面。
現在看看時間才9點多,還有三個小時左右時間,我和老孫商量著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耿鷗救回來,即使失去長生如意丹也才所不惜,否則耿鷗有個閃失無法跟月隱道長交代,我心里也會一生不安。
我們提前半個小時出發,包里帶了冷月寶劍,希望到時候能派上用場。我和老孫都服了兩顆定心丸,那蛇妖的妖術厲害,怕一顆還是會被它妖法控制了心智,又在兩人身上用了“罩”字咒語,確保萬無一失。
翻過一座小山包就見到那山神廟了,我們剛想走過去,突然前面有腳步聲,我和老孫忙躲到樹后,借著柔柔的月光遠遠的看見白霧繚繞的樹林間四個黑衣人抬著一個滑竿走來,滑竿上坐著一個白發老太太,懷里抱著拂塵,她臉上卻是光滑的很,嘴唇涂得猩紅,這大半夜的五個詭異的人一聲不響的在樹林里穿行,真是叫不出的恐怖。
五人飄飄悠悠的進了山神廟,我和老孫跟了過去,躲在外面向里張望。
只見那老太太已經下了滑竿,從懷里掏出個綠竹筒來,那綠竹筒和乾坤筒形狀竟然有些相似,只是比乾坤筒長了好多。
她拔開筒蓋兒,口沖下向地上倒。里面慢慢掉出一只白色的小蛇,頭上一點鮮紅的冠子。那小白蛇掉到地上后,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老太太用拂塵在小蛇身上一掃,手掐指決嘴里念動咒語,那小蛇頓時開始扭動起來,一會工夫便開始在地上迅速游動。老太在周圍撒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圍成一圈,那小白蛇不論怎么游動,就是爬不出這個圈(這好像和苗青青捉十六腳百毒蟲一樣),然后那圈子越縮越小,逼得那小白蛇在地上直立起來,頭上的紅冠子鮮紅如欲滴血一般,然后突然張口一股紅霧噴了出來,那霧氣只噴到地面幾尺高度,那四名轎夫和老太太忙躲開一旁,顯然那紅霧是碰不得的東西。
那小白蛇的紅霧噴完后,一粒精光爆射的珠子從它嘴里吐了出來,我知道那正是小白蛇的內丹。老太太一抄手,那內丹被她抓到手里放到了一個小的綠竹筒里。我仔細看那綠竹筒,正是我們道教的乾坤筒。上面雕刻的符咒和我的乾坤筒一模一樣,難道這老太太竟是除穢派的人不成?
那內丹被老太太收走后,那小白蛇趴在地上不停抽搐著,顯然是耗盡了精力。老太太給旁邊的轎夫使了個顏色,一名轎夫用樹枝把小白蛇挑起來,扔到了那口井里。
五人這才離開。
我和老孫納悶,這里怎么這么多長紅冠子的白蛇啊?
兩人正對剛才的情景迷惑不解的時候,突然眼前如水波蕩漾,眼前的景物有了很大變化,剛才是綠樹成蔭的夏天,現在變成了樹枝光禿禿的冬季。而那老太太也變得更老了,這次只有兩個轎夫,依然抬著滑竿。
老太太到了井口,在井口周圍貼上幾枚符咒,然后向井里撒了點粉末進去,一會工夫,突然聽見一聲嘶叫,一條白蛇沖天而起,正是我們見過的那條紅冠白蛇。
老太太念動咒語,那白蛇被咒語所迫,整個身體幾乎都脫離了古井,但是卻無法逃出古井。
那蛇痛苦下張開大口向天吐出紅色的霧氣,那霧氣迅速彌漫。老太念動咒語,瞬間漫天的紅霧煙消云散。
那白蛇吐盡紅霧后,又吐出一枚精光爆射的內丹,但是丹不大,和它這等體型的紅冠白蛇的身份明顯不符。那白蛇筋疲力盡掉進井內。老太接住掉落的內丹,放到乾坤筒里,和兩名轎夫揚長而去。
我一下明白了這老太太抓住這紅冠白蛇就是想要它的內丹,這內丹對妖類來說那就是引擎一樣的東西,一切妖法都要有這內丹的支撐。
人類得到這種妖類的內丹,如果做藥,可以延年益壽。如果自行加以煉制可以達到各種不同效果。
剛才的一切表明,那個老太太就是捉到蛇妖然后逼迫它修煉內丹,然后再奪走它內丹作為修煉之用。
也就是趁白蛇小的時候,就捉住了它,然后不等內丹練成就給它搶走。如果遇到一只修煉有成的紅冠蛇妖,那老太太要想制服它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即使法術再強,也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這也正是老太太不等內丹練強大就趕緊取走的原因,雖然內丹不熟效果達不到最強,但是這是最保險的方法。
而且我觀察這老太太只是會些許除穢派的功夫,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術,還稱不上是道教高手。
但是突然想起這眼前的畫面究竟是怎么出現的呢?剛才的兩個畫面顯然不是同一時間發生的,那白蛇由小變大是需要至少幾年時間的。而且顯然剛才眼前的一切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那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
難道我們被人控制了大腦,才產生了這幻覺,但是我和老孫都吃了定心丸,而且還用了罩字咒,沒理由會被控制大腦啊。
緊接著第三幅畫面出現在眼前,畫面上沒有了老太太,卻是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小孩子,做著和老太太一樣的事情,那小孩子雖然小,但是我一眼就認出那正是戚騰龍的老爹。因為除了長得像外,那臉上有個明顯的黑痣。
那老太太一定和這戚家有密切的關系,或者是他們的祖輩也說不定。還沒等多想,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一切恢復平靜,遠遠看見戚騰龍父子和耿鷗走了過來。
我想剛才的一切一定是誰想給我們看的東西,說不定是想讓我們明白什么。戚家父子一過來這景象就消失了,說明給我們安排這部景象的東西就在附近。
我轉念一想,莫非是那白蛇?來不及多想,我和老孫看看周圍沒有危險,這才現身。
戚騰龍看見我們,握著耿鷗的胳膊獰笑說:“果然準時呢,如意丹拿到了么?”
我說:“你要這如意丹究竟干什么?”
戚騰龍說:“不是告訴你給蛇仙的貢品么。它吃了這如意丹才會讓我得到更多我想得到的。”
我知道戚騰龍是在騙我,那白蛇其實就是他們得到內丹的工具,他要這長生如意丹肯定是自己服用,好享受延長百年的壽命。這如意丹是墨家祖輩費勁力氣從幾乎成靈的妖身上得到的好幾個內丹混合煉制而成的,那威力可非同小可。
通過剛才眼前的幻想來看,那白蛇妖一直遭受戚家祖輩的迫害,成為他們取得內丹的工具,肯定恨極了戚家,只是被符咒牽制,不得不服從他們而已,那么現在如果我進攻戚家父子,那這蛇妖肯定是不會幫他們的。
而那控制耿鷗的妖術其實不是蛇妖的,而就是戚家父子的。
我現在手里有長生如意丹,那只要我搶回耿鷗就能用這丹把她身上的妖術給解除了。
分析完當前形勢之后,我假裝拿出九轉如意丹交給戚騰龍,戚騰龍伸手去接的瞬間,我突然反手扣住他脈門,他被我拿住登時松手,我趁機把耿鷗拉了過來。
這一下變故太快,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已經把耿鷗拉到跟前。戚騰龍的父親手結指咒,是要念動咒語控制耿鷗做出危險的傷害自己的事情來?或者就是摧毀她的心智,讓她永遠迷糊下去。
我一看來不及用如意丹給她慢慢解開妖法了,千鈞一發之際,我把長生如意丹整個塞到耿鷗嘴里,然后一拍她后背,丹落入耿鷗肚子。
這丹著實神奇,耿鷗散亂的眼光立刻恢復了清澈。看見我在身邊,哇的哭了出來,哭著說:“老李哥,我好害怕啊,我陷進黑暗好長時間,里面好多魔鬼。”
我說:“別怕,現在我給你報仇!”
我把耿鷗交給老孫,施展八卦履和小擒拿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住秦騰龍父子,他們控制人神智的妖法雖然厲害,但是武功和我比就是天上地下了。
我把他們兩個胳膊卸掉,重重仍在地上,二人疼的哇哇怪叫。就在此時,旁邊井里一陣翻騰,那條白蛇從井里鉆出來,見戚家父子倒在地上,立刻張開血盆大口沖他二人俯沖下來,一口吞了戚騰龍的父親,然后又扭頭朝戚騰龍咬來,看來這白蛇對戚家父子是恨之入骨了。
就在它要吞了戚騰龍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刺耳異常。
白蛇聽見這一聲嘯叫,呆了一下,立刻全部縮回了井內,看來它很懼怕這嘯叫的人。
我順著聲音看去,來的正是那天和我打斗的人,依舊穿著一件寬大的袍子,遮住全身,整個頭部都罩在頭蓬里,一點也看不見面孔。
開始我以為那是白蛇的人形,但是后來見那白蛇并沒有內丹,所以不可能成為人形,才知道那是另有其人,但這人究竟是誰?
不容我多想,那人一閃身就到了我近前,然后挺劍便刺,手里又是一柄那日和我打斗時候的細長寶劍。
我憑借道家純正功夫漸漸處于上風,那人開始漏洞百出,我一腳踢得他撞到井邊的大樹上。
我過去用擒拿手扣住他脈門,然后伸手要揭開他罩住整個頭部的斗篷。
突然聽見老孫和耿鷗的驚呼聲,我暗叫不妙,背后一陣陰風襲來,本能向旁躍開,但是為時已晚,我感覺身上被冰涼粘稠的東西纏繞住,絲毫動彈不得,抬頭看,正是那白蛇迅速纏住我的身體,舌頭吐著猩紅的信子,近在眼前,一定是白蛇受這黑衣人控制了。
那黑衣人站起來,聲音尖利,陰測測的說:“想不到我還有這一招吧?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說著欺身到老孫和耿鷗旁邊瞬間制伏了老孫和耿鷗,又給戚騰龍接上胳膊,驚恐未退的戚騰龍過來,用繩子把二人捆了起來。
我心道不妙,現在三人都被綁住,我的法術也沒法施展了,早知道上來就用飛劍術取了他頭顱就好了,但可惜看不見他的臉,也沒辦法用御劍術。
耿鷗在一旁朝戚騰龍破口大罵著。戚騰龍向那黑袍人跪下,說:“祖奶奶,是我辦事不利,又驚動您出來,我父親他被白蛇給吞了。”
原來這黑袍人是個女的,是戚騰龍的祖奶奶!那就是說她年紀是非常大了。我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取內丹的老太太,難道眼前的黑袍人就是那老太太不成?因為她服用了內丹,所以才會活到現在?那為什么她總是用黑袍的斗篷遮住臉呢?
那黑袍人陰測測的說:“這小子功夫厲害,你們是對付不了的,沒想到現代人里竟還有這等人才,沒想到道教一派還能有如此傳人。”
她又扭頭沖我說:“你師傅是誰?是什么門派?”
我心道這老太婆難道也是道教中人不成,怪不得感覺她的功夫有點眼熟呢。
我說道:“我師傅是除穢派觀山道長。”
老太婆說:“是觀字輩的,那可是比我小兩輩。”
我一驚,這老太婆竟然是除穢派“游”字輩的?那她少說也有二百多歲了。
我說:“那你是‘游’字輩?”
老太婆哈哈大笑說,我和除穢御術還有垂丹不屬于一派。我們早就分離出來單成一派,叫‘修仙派’,我的道號‘丹奴’。幾乎沒幾個人知道還有我們這一派。我們主要做的就是尋找妖,然后得到妖的內丹修煉成仙,以求千年不死,比起垂丹派千辛萬苦練成的那些破丹藥,妖類的內丹才是最好的東西。”
我說:“那你為什么要害人呢?”
丹奴老太說:“我的法術得自道教,最厲害的就是攝心術,不單能控制人的大腦,還能控制任何動物的大腦。而且能通過道教器具控制遠在千里之外的人或動物的大腦行為意志。”
我想在天津戚騰龍的住處發現的那些寫著人名的牌牌就是這法術的器具了。
丹奴老太接著說:“這法術在我潛心修習下,更是厲害許多,唯一能和我這法術相比的恐怕就只有御術派的‘招禽御獸’的法術了。不過御術派的法術近乎仙術了,非常之博大精深。‘招禽御獸’的法術主要是針對世間各種動物的,甚至可以和動物交流思想,達到心意相通。我的法術只能控制動物按照我的意志來做事,并不能和它們達到心靈相通的地步。但是我的法術可以控制人的大腦,而御術派的招禽御獸對人不起作用。不是因為御術派的人做不到,而是因為御術派認為操縱人的法術都是妖法。”
我心想“招禽御獸”這法術如果只能召喚飛禽野獸,那它也就不配御術派的高深道法了,召喚百獸只是這法術淺顯的層次。
我說:“你有這法術,可以奪取妖類的內丹修煉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也不能隨便害人啊。”
丹奴老太說:“我們并沒有害人啊,我們只是讓這些人做一些決定,改變他們的一些想法和看法而已。”
我說:“那你們用這法術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一樣卑鄙么?”
丹奴老太陰陰一笑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利用法術達到一些小目的,升個小官,發點小財,有什么不可以呢?比起那些貪官污吏殺人越貨之輩,我們干凈多了。”
我說:“既然你們無意害人,那你還不把我放了,你的目的達到了,趕緊放開我們。”
丹奴老太咬牙說:“我們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并不代表我們在遇到威脅的時候不會去傷人,你們知道我們的秘密太多了,一旦這事情被外人所知,我們就沒辦法生活下去了。而且你殺了我的孫子,所以你們必須得死!”
我聽了冷汗直冒,剛才她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害人呢,現在又說要殺我們。真是難以琢磨的死老太婆。
那老太婆把手里的長劍遞到戚騰龍手里,沖他點點頭,戚騰龍會意,提著寶劍怒氣沖沖向我走來,他是要殺我無疑,因為我破壞了他太多好事,還害他父親被白蛇吞了,恐怕早就恨我入骨了。
我腦子急轉,身上卻被白蛇纏住動不了分毫。突然想起剛才來的時候看到的幾幕畫面,我想那一定是被控制了多年的白蛇故意要讓我們知道的,它是想擺脫丹奴老太,就是說它并不是老太婆忠心的奴仆。
我想這白蛇少說也有幾百歲了且如果有內丹的話,它早就已經成為擁有一種甚至幾種妖法的蛇妖了,只是內丹不斷被老太婆奪走,即使如此,我想它也應該聽得懂人類的語言的。
我想也許白蛇是一個突破口,于是我大聲喊道:“白蛇兄,你松開我,我有本事除掉這兩個人,到時候我還你自由之身。”
我連續喊了兩遍,那白蛇開始一動不動,繼而果然開始慢慢放松。我心里竊喜,馬上就會把胳膊解放出來了,那樣我就可以結指咒,用御劍術取了她兩個的首級。
丹奴老太婆顯然發現了白蛇要松開我的舉動,只見他手結指咒,念念有詞,突然間白蛇狂亂的扭動身體,發出恐怖的嗞嗞聲,要松開我的身體一下子把我纏繞的更緊了,幾乎要把我勒得喘不過氣來。
幸虧我丹田暗提一口氣在,否則早就骨斷筋折了。看來這老妖婆使用法術控制了白蛇的意志。
戚騰龍快步走到我面前舉劍就要朝我脖子砍下來,我眼睛一閉,體會到了什么是引頸待屠。
奇跡總是在最緊急的時刻出現,否則就算不上是奇跡了,即使閉上眼睛,但還是感覺眼前寒光一閃,感覺身上的白蛇迅速松開我的身體。
我眼睛還沒張開,身體本能的反應一下閃在一旁,張開眼睛就看見漫天紅霧飄灑,一股腥氣撲鼻,不是那白蛇吐出的毒霧,而是它的鮮血。一顆諾大的蛇頭掉落在地,井旁的古樹上赫然插著把閃閃發光的寶劍,正是清輝寶劍。
清輝寶劍在家里面,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這御劍術除了我只有月隱道長能用啊,可是他并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啊,而且更沒見過這白蛇的樣子,怎么會在這時候用御劍術殺掉白蛇呢?
不容我多想,戚騰龍已經從我背后又一劍朝我刺來,我反踢出一腳將他蹬了出去,沒成想正好落到耿鷗旁邊,他一躍而起一把捉住耿鷗把劍架在她脖子上沖我喊道:“再動我就殺了她。”
我心里怒火中燒,這可惡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耿鷗要挾我,真夠可恥,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戚騰龍顯然也是急紅了眼,見我武功高強,對我害怕異常,竟然為了嚇唬住我一劍把耿鷗脖子割開一道傷口,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疼的耿鷗大叫。
我怒從心頭起,下意識的手結指咒,念動咒語,古樹上刺著的清輝寶劍飛過來,一下割掉戚騰龍的人頭。
耿鷗眼睜睜看著他的人頭落地,鮮血噴涌,嚇得暈倒在地。
丹奴老妖婆見我殺了他目前唯一的后代,怪叫一聲沖了過來,我惱她心狠手辣,壞事做盡,拿起清輝寶劍,化開她的一擊,然后一連串進攻,鮮血迸濺,她早被我刺中咽喉,一下倒在地上。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只掉落在旁邊的白蛇的蛇頭,眼睛突然圓睜,蛇頭一躍而起,張開咬住了丹奴老太的雙腿,一口一口把她吞了進去,當吞到她肩膀的時候,白蛇終于氣絕而亡,一動不動了。再看丹奴老太的頭在在蛇口這邊,而雙腿又從蛇的另一端伸出來,情景血腥恐怖。
不管怎么說白蛇親口吞了丹奴老太,也算是為自己報了仇。
我過去用清輝寶劍挑開罩在她頭上的帽子,一張皮包骨頭的臉呈現眼前,眼前的二百多歲的道教女弟子丹奴老太,竟然是這幅嚇人的摸樣,怪不得她要用斗篷遮住全身呢。要是讓我變成這樣,我可沒勇氣活下去。看來還是她煉丹不精,光延長壽命了,容貌卻沒保存住。
我這才過去把耿鷗和老孫繩子解開,老孫半天一句話沒說,直到我把他繩子解開才說道:“老李,我們他媽的究竟怎么了?命中犯了什么詛咒了,怎么總是要死要活的啊?”
我苦笑著說:“你沒發覺一切都是從麒麟谷那次引起的么?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有你我們當初也進不了麒麟谷。”
老孫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幫我把耿鷗抬到山神廟外的大樹下放好,然后老孫給她脖子上的傷口敷上傷藥。我掐耿鷗人中,一會耿鷗就醒了過來,看見我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想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這里再說,于是帶老孫到山神廟里把地上的石頭都扔進古井里。那白蛇體型巨大,給它弄回井里,著實費勁,想來那古井一定很深而且里面一定很開闊,否則可裝不下這大白蛇。此時白蛇肚子脹起,因為戚騰龍父親整個人還在白蛇肚子里呢。
仔細檢查沒有遺留任何東西,處理好地上的血跡,我們這才離開,估計這深山里的山神廟本來就人跡罕至,他們的尸體不會被發現就已經腐爛在井里了。
我們回到旅館退房,沒休息片刻,馬上由老孫開車,直奔貴陽市。
一路上我都在想為什么我每次都要千鈞一發被人救了呢?就不能自己痛快的消滅妖怪么,就是缺少經驗啊。現在單位招人都要求經驗,也有一定的道理。過去道教的高人都是歷經無數危險才成為一代宗師的。
還有月隱道長怎么用御劍術救了我呢?他對我們的事情一無所知啊,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們的手機早就沒電了。耿鷗在車上昏沉沉的睡著了,這兩天估計都把她嚇壞了。
退了租來的汽車,我們打車直奔機場,趕上夜里十二點的一班飛北京航班。等過了安檢等飛機的時候,我還和老孫討論那清輝寶劍怎么會飛來殺了白蛇的。如果是月隱道長用的,那他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又怎么知道白蛇的摸樣?他不是在外面旅游么?但如果不是月隱道長,那又是誰呢?怎么會用御劍術呢?
我們心想反正一會就到家了,到時候再打電話給月隱道長吧,現在先平安回去是最重要的。看耿鷗又昏昏沉沉靠著我睡著了,真是心疼這丫頭,剛大老遠的從香港過來,就遇到這么危險的事情。
下了飛機,打車回天津,到家開門正看見月隱道長和師叔還有撫爐道長。月隱道長上來第一句話就問我們:“是否幫上了忙?”
我知道那飛劍果然是月隱道長使的,忙問他怎么會知道那白蛇。
月隱道長拿出手機,里面有一條彩信,赫然正是那條沖天而起的白蛇,而這條彩信正是耿鷗發的,她一定是趁自己被松開的時候把那白蛇照下照片發給了月隱道長,而月隱道長一看這白蛇就知道是蛇妖,猜測我們肯定遇到危險,這才用飛劍術砍下了白蛇的腦袋。
我感覺我老李真是命大,人不認命不行啊!
朝耿鷗望去,耿鷗不知道何時又昏昏睡著了,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她這一會醒一會睡的,睡得時間太長了,沒有這么睡的啊,按說早該恢復過來了。
撫爐道長也看著不對勁,忙過去給耿鷗搭脈,抬頭對我說:“她這脈象超凡,已經非人類該有的脈象了,是否服用過什么東西?”
我突然想起,當時為了幫耿鷗恢復意識,我把長生如意丹給她吞了下去。忙把這情況告訴了撫爐道長。
道長說:“這就是了,這丹的來歷我不明了,但是絕非凡品,如果對于修煉之人,這丹可以起到延年益壽的作用,但對于沒有深厚內力根基的人來說,卻會適得其反,產生其他副作用,耿鷗昏昏欲睡,恐怕就是這丹所致。”
老孫對撫爐真人說:“師公,這長生如意丹可厲害了,人服用了,可以活到幾百歲呢。”
撫爐道長和月隱道長還有師叔聽了都吃了一驚,實在想不到現代世間還能有這么厲害的丹。
我簡單的跟他們說了這些天我們的所有遭遇,三位道教前輩聽了也是一陣陣的驚奇和驚心,沒想到當今社會竟然還有如此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問道:“那現在怎么辦?耿鷗可不能這么一直昏昏迷迷下去啊。”
撫爐道長說:“其實也簡單,只要把那丹吐出來就可以了。”
我看了眼老孫說:“有什么辦法能讓人嘔吐么?”
老孫說:“這簡單,我去弄幾味藥來,熬一小碗湯,保證她喝了什么都吐出來了。”
片刻功夫,湯做好了,給耿鷗喂了下去,耿鷗喝了老孫的湯,沒半分鐘鐘就嘔吐開了,一會就什么都吐出來了,包括那長生如意丹。說也奇怪,片刻之間耿鷗就恢復了活力,迷昏勁過去后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跟月隱道長說這幾天的經歷,我和老孫都插不進嘴去。
三位道長完全了解我們的經歷后,更是詫異,想不到世間還有這樣控制蛇妖,來獲取內丹修煉的。
月隱道長說:“那丹奴老太,確實是道教中人,但是她的師父卻脫離了御術、垂丹、除穢三派,而是自行去煉丹修仙了。她們和垂丹一派雖然都是煉丹,但是目的卻不相同。垂丹一派除了修煉自身,更多的是治病救人。而她們這一派很少去研究煉丹之術,多數是取來各種動物的內丹,加以煉制,為己所用。我只聽說這一派的鼻祖道號‘游峰’,據傳說他是唯一一個收了自己老婆為徒的道人,那這個丹奴道長就是他的老婆無疑,而丹奴老太必定繼承了他丈夫奪取動物內丹的法術,不斷從各種有靈性的動物身上竊取內丹,最終能活到幾百歲,你們說她的樣子跟骷髏沒什么兩樣,這樣看來,她用內丹修煉的功夫還不到家,真正長生內丹能使人活到幾百歲,而且讓人容光煥發,絕不會跟骷髏一般。這落塵道長以催心術見長,只要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生辰八字,就能控制人的心智。”
我問道:“那游峰道長怎么沒能活到現在呢?他法術比丹奴老太還要高深啊?”
月隱道長呵呵笑著說:“生老病死可以被內丹修煉所改變,但是各種意外的事故可不是人類說了算的。”
老孫點點頭說,游老道一定是被雷劈死的,修習這么邪性的法術。
眾人大笑。
老孫又問:“那我們怎么會看到幾十年前發生的丹奴老太逼迫白蛇吐丹的景象呢?”
月隱道長說:“聽說過蛇妖會噴吐海市蜃樓么?”
老孫詫異道:“就是說白蛇噴吐出了海市蜃樓,而映射出來過去的時光?”
月隱道長點頭說:“你們服用了定心丸,還用了罩字咒,蛇妖控制不了你們大腦讓你們產生幻覺。所以它是制造了特殊的海市蜃樓。這也是蛇妖獨具的妖術。”
我們這才明白竟是如此!那白蛇妖雖然不斷被取走內丹,但是究竟也修煉了些妖術,比如開始噴紅霧,后來噴藍霧,還有能噴吐海市蜃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