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又過了好一會,忽然遠遠地人影綽綽,有人向門樓走來。
門樓上立即燈光大作,張謙閃身出現在門樓下面,“來者何人,快點通報,不然就放箭了。”
他剛纔因爲阿甜格來得太快,甚至沒來得及讓他開口,她就到了門樓下,而現在這人只是一個下位武者,他自然要好好地盤問一番。
只聽來人呵呵一笑,“在下是阿拉木的管家阿提那,有事要進入基地。”
“阿提那!”蕭琰王雙二人互相牽著的手都不由一緊,心想,這個阿提那,這個時候他突然出現,不會這麼巧吧,莫非是他感覺到了有什麼異樣,而有意來這裡的,總之,他的出現,對於蕭琰王雙來說,確實是一大驚喜。可是。兩人又發愁了,這裡警備如此森嚴,又怎麼可能和他取得聯繫呢?
“你有鄭大人的手令嗎?”張謙依然公事公辦,冷冷地問。
阿提那說:“這個真沒有,可是我有我們頭人的手諭,現在鷹愁崖外面來了衆多的馬匪,花都尉兄妹正在前方浴血奮戰,但是,由於敵人的攻勢太猛,我方也有不少人受了重傷,我們頭人想請鄭大人幫忙搞一點抗生素給弟兄們治療。呶,這是我們頭人的手諭。”
張謙不冷不熱地說:“我不要看什麼手諭,我只服從鄭大人,實話告訴你吧,鄭大人今天有事出去了,不過他臨行前特意關照我,不許讓任何人進入基地。”
“你敢違揹我們頭人的命令嗎?”阿提格顯然在發怒了。
“不敢,但是我只知道服從鄭大人,阿提那,你們的頭人是不是比我們鄭大人地位更加尊崇呢?”張謙絲毫不買阿提那的賬。
“你,你這個混蛋,我們前方的兄弟在浴血奮戰,你卻不肯拿出藥品來救治他們,你,你居心何在。”還沒等阿提那發話,就聽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明顯地是在責問張謙。
“刀疤李,不得無禮。”阿提那說:“張頭領,我的手下無禮,還請你多多包涵,只是前方受傷的兄弟太多,我們頭人才讓我到這裡來取抗生素的。”
“刀疤李。”蕭琰王雙暗想,這阿提格還真有一手,居然把刀疤李當成了他的跟隨。
“普通藥品外部也有,你幹嘛要進基地內部,我看你纔是別有用心。”張謙竟然反咬一口。
“信不信,我立即把你拿下。”刀疤李還是暴怒地吼了起來。
“哼,你以爲你還走得了嗎?來人,把這個奸細給我拿下!”
蕭琰王雙都是一驚,他們沒想到刀疤李居然這麼不畏強權,更沒想到這個張謙竟然這麼強勢,正在考慮要不要下去幫阿提那和刀疤李時,只聽黃飛龍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張謙,你他媽的,今天是怎麼了,是吞了熊心還是吃了豹子膽,竟然敢一次次地得罪我們阿拉木大人家的人,難道你不認識這位阿提那嗎?”
“黃大人,屬下不敢,只是責職所在,不得不如此。”
“好啦,別在那裡裝熊充愣了,阿拉木頭人的人又不是外人,讓他們進去吧。”
“可是,他是來向我們要抗生素的,怎麼可能給他。我可擔不了這個擔子。”張謙非常認真的說。
“別廢話,今天如果出了什麼事,有我呢?姚林,你帶這位大管家去杏林閣,去拿點抗生素,媽的,如果這些藥不能給前方的戰士,那麼,我們還要它做什麼。”
“可是,這些藥物還在試驗中啊,說不定會有副作用的呀。”張謙擔心地說。
“得
了,得了,這裡的一切還輪不到你說了算,什麼他媽的副作用還不是鄭大人唬人的藉口。姚林,你快點帶大管家去吧。”黃飛龍顯然很生氣,張謙竟然沒有再說什麼。
一陣腳步聲雜踏,姚林和阿提那漸漸地走得遠了,只聽黃飛龍對張謙說:“我陪大小姐走了一會,還是沒有發現大鳥的足跡,不放心這裡,所以就回來了,這一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沒有,哦,只是,剛纔左邊山上忽然轟的一聲巨響,可是我領弟兄們去看時,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我想一定是山石經過常年累月的演變而產生的裂變。”
“哦,竟然有這等事,我們在這裡這麼多年,也沒有發生什麼裂變,偏偏在外面馬匪大舉進攻時才發生,你們不覺得這很是巧合嗎?”
“是,是,黃大人你說得是。”張謙經黃飛龍這麼一說,也不禁緊張起來,“黃大人,要不我現在帶你再去看看,讓你鑑定一下。”
“那是自然,憑你們也沒有這樣的見識,還不快點帶我去?”
“是,是。”
不一會,一束強光又對準了蕭琰擊出的小坑,落點依然不差分毫。
“啊!”黃飛龍立即大驚,“這,這分明是術法強者發出的真元引起的氣爆,什麼流星的、大鳥的、裂變的,純屬扯蛋,快立即傳令,捉拿進入基地的強盜。”
“是。”張謙應了一聲,也不知他在哪裡鼓搗了一下,一陣刺耳的哨音剎時響起,在空曠的山谷中越發顯得尖銳。
隨即,山谷內忽然燈火通明,兩邊山崖上上中下幾排燈光一齊射向谷底,照得谷底纖毫畢現。
蕭琰王雙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嚇了一跳,幸好他們是隱藏在門樓上面,纔沒有被發現,要不然,無論他們在哪裡,都是難以藏身。
“各部門注意,密切注意谷中動靜,有奸細潛入,一旦發現,就地擒拿,不可傷了他們的性命,一定要留活口。”黃飛龍的聲音忽然在滿山滿谷中響起。
蕭琰更是一驚,聽黃飛龍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難道這個傢伙的修爲已經突破了境界?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是周子瑜好像也沒有這麼高的修爲吧,而這個傢伙要想超越周子瑜那又談何容易。可是,這個黃飛龍明明還在門樓下面,他的聲音卻如在耳邊,這一切又該怎麼解釋呢?
王雙卻是很淡定,這山谷中一切都顯得很神秘,說不定這個黃飛龍也在裝神弄鬼呢,只是不知道他使的是什麼手段,以後一定要把這個法子學會,用它來嚇唬人倒是蠻好玩的。
這時候,蕭王二人憑高遙望,山谷中的一切盡收眼底,緊貼著門樓,是一個碩大的廣場,這廣場非常獨特,幾條主幹道呈“卐”形交叉,廣場四周植滿了鮮豔的優曇花,花色呈淡綠色,與一線天下面的顯然不是一個品種。
奇怪的是,一線天下面的極品優曇,香味濃郁,而這裡的優曇花卻幾乎沒有什麼味道,可見,這裡的優曇花只是普通的品種,所以對於生長環境的要求相對要低得多。
過了廣場,赫然是一條長廊,這長廊只有七八米寬,卻一直向前伸展,隨著山勢蜿蜒,竟然看不到盡頭。
長廊的兩邊是一排排高大的桷樹,枝葉繁茂,從上面把長廊遮掩得嚴嚴實實。蕭琰和王雙對望一眼,均想,如果從上面向谷底望去,一定看不到一點長廊的蹤跡,甚至於連這個奪天門樓在外面看起來,也和山峰連成了一體,至多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峰而已。可見這門樓和長廊的設計是多麼的處心積慮,這也從一個側面
證明了這個組織是如何的可怕。
隨著燈光亮起,在廣場和長廊之間忽然涌出了無數的黃衣人。
這時候,阿提那剛走到長廊前,立即被幾個黃衣人圍住,還沒等阿提那解釋,黃飛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宋小波,他們是自家人,不得無理。”
姚林顯然和那個宋小波相識,兩人互相點頭示意,阿提那和姚林又向裡面走去。
只聽一個聲音響起來,“火器局彙報,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請求進一步指示。”
黃飛龍說:“很好,繼續留意。”
又聽一個聲音說:“鍛造局彙報,一切正常。”
接著一個個聲音接連響起,“統計局彙報,沒發現敵情。”
“文物局彙報,一切正常。”、“成型局彙報,一切正常。”還有什麼水土局、光電局等等,都是一切正常。
蕭琰越聽越是驚心,這些聲音無一例外地都像是在他們的耳畔響起,真的不知道他們是用的什麼手法,居然可以讓很遠的聲音清晰地傳來,現在他已經肯定絕對不會是絕頂強者了,因爲,單單一兩個強者在這裡出現,也許可以解釋,但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強者,那就絕對不可能了。
王雙現在也是驚詫莫名了,如果說黃飛龍一個人的聲音可以通過什麼通道傳播的話,那麼,這麼多人都是這樣,那又該如何解釋呢?
很快的,所有的局都彙報完畢,王雙在心中默數了一下,居然多達十二個局,這裡面有很多的“局”是她聞所未聞的,比如“建設局”、“科枝局”等等,建設局還好理解,不知那個科枝局搞的是什麼玩意了。她不由茫然地看向蕭琰。
蕭琰恰在此時,也一臉迷惘地看向王雙,他傳音給她,“雙兒,你知道這些個局都是幹什麼的嗎?”
王雙只能搖頭,她修爲還沒有突破,沒有蕭琰那種傳音入微的本事,但是,他們現在息息相通,只要一個點頭一個眼光就能明白對方的心中所想了。
蕭琰又說:“看來這個基地真的不簡單,不知道它們具體是搞的什麼,如果是造福人類,那自然是一大好事,可是,如果它們是在危害人間,那就是一個很大的危險了。”
王雙搖搖頭又點點頭,搖頭是這個基地肯定是危害人間的,點頭當然是贊同蕭琰最後的觀點了。
只聽黃飛龍又在大喊,“各部門繼續注意觀察,絕不能讓任何可疑分子進入,一旦發現,立即彙報。媽的,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飛上天去。”
蕭琰王雙不由暗暗發笑,“我們雖然沒有飛上天去,卻飛到了你的頭頂上了。”黃飛龍連著喊了幾遍,也許他也覺得厭煩了,所以終於悻悻地說了地說了聲,“今天的情況特殊,所有人全部堅守崗位,直到警報解除爲止。你,張謙,給我守住這裡,寸步都不許離開。”
張謙唯唯諾諾,“屬下一定盡心盡力,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過去。”
“得了,別吹牛了,今天的事你好好給我寫個報告,我不想你再用那些個莫須有的東西來搪塞我。”
“是,黃大人你慢走。”顯然他在恭送黃飛龍。
“你很希望我走嗎?鄭大人今天不在這裡,我不想再有什麼事發生,所以,我今天就留在這裡,和你一起做門衛吧,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做門衛,也算是體察下情吧。嘿嘿。”他自認爲自己說的很有趣,但是卻沒有一人附和他,尷尬之下只得乾咳了兩聲。
下面的燈光悄然地熄滅了,四周又恢復了平靜,死一般的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