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歌聲與琵琶聲中,不知不覺已經翻過了兩個山頭,山路越來越險峭,松風陣陣,仿佛是在為鄭飛飛伴奏。
到后來,文娟取下碧玉笛,也和著王小甜琵琶的節拍吹奏起來,而王雙則早已加入了鄭飛飛的歌聲中,歌聲、笛聲、琵琶聲組成一股宏偉的樂章,飛蕩在天脈山的奇峰俊嶺之間。
幾人一路高歌,說說笑笑,倒也不顯寂寞,再加上他們之中只有菽菽薇的修為稍弱一點,其它人都是一流的強者,蕭琰暗中觀察那個熊朝菊,見她履險如圮,身法輕靈得很,乍看之下,竟然和琴仙八女的身法有點相似,但是,仔細一看,卻又似是而非,因為她雖然步履輕健,但是卻比八女少了點優雅之勢。
而八女的身法完全是如玉所傳授的鳳舞九天的心法,蕭琰自是熟絡無比,只見八女展開身形,直如彩鳳展翅,端的美妙絕倫,蕭琰王雙二人自嘆不如,自己二人雖然一直在修習如玉的鳳舞九天心法,但是,沒有經過如玉的直接指點,還是缺少了她應有的神髓,可以說,和八女一路行來,二人對于鳳舞九天的心法又多一層的理解。
一路行來,蕭琰見菽菽薇漸漸地嬌喘連連,幾次想伸手去攙扶她,王雙看在眼里,卻故意裝作沒看見。她在心里冷哼一聲,“誰讓你丫要跟來的,先讓你吃點苦。”
平秋月等人見菽菽薇疲累的樣子,幾次要伸手幫她,都被她婉言謝絕。
越往前走,山勢越是險峭,平秋月指著沿途的山路,對蕭琰說:“小主,從南面進入天脈山,其實是有很多條小路可走的,我們走的這一條小路比較陡峭,也比較偏僻。但是,卻是最近的一條。如果以后我們開通了天脈大通道,那么這里顯然不適合商旅往來。我們可以從剛開始進入的小山包左側繞路進入,雖然多繞了一點彎路,但是,那條相對平坦,只是,它通達我們這里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向前了,所以,那條路,也是相當的荒蕪,來往這里的,大多是一些游山玩水之人,他們都是養尊處優之輩,倒了這里,自然不愿再向前進一步。這也是一直以來天脈山永遠那么神秘的一個直接原因。我想,我們只要對它稍加拓寬,就可以通行兩輛馬車,嘿嘿,在這深山之中,兩車并行,可也以說是通衢大道啦。”
蕭琰點點頭說:“平夫人,既然如此成竹在胸,那么,我們還是盡快趕到前面那幾道屏障那里,看看能不能盡快地打通。吧”
平秋月說:“小主,你別急,你瞧見前面那一座高山沒。”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前面一座高山聳立,綿亙幾十里,山勢挺拔,直插云霄,山巔之上,白雪皚皚,顯見得奇寒無比。山下面急流洶涌,拍岸生寒。眾人都是一驚,這么高的山,望之就令人膽寒,一般人不要說攀上去了,即使是走近它,也不容縣。難怪那些游山玩水之人,到此止步。
王雙仔細地盯著面前湍急的溪水,蕭琰知道她一定是發現了什么,便問,“雙兒,你看這溪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王雙并沒有直接回答蕭琰,而是轉頭對平秋月說:“平夫人,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我想,咱們再向前走,就應該走水路了吧。”
“走水路?”蕭琰和八女等都是一驚,這座山雖然險峻,但是,自己幾人還沒有放在眼里,為什么要選擇走水路呢?再說了,這里是深山野外,哪有船泊啊。
平秋月輕輕
一笑,“雙兒小姐果然聰慧異常,你說得對,現在,我們只能改走水路啦,因為,這里就是我發現的天脈捷徑的第一步,只有通過這里,才可以找到其它幾處。如果這第一步走不好,那么,接下來的幾處就更難走下去了。”
“哦!”眾人這才恍然,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熊朝菊看向王雙的眼光就在這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蕭琰悄悄拉拉王雙,“雙兒,你是怎么看出來的,為什么我就看不出來。”可以說蕭琰這一句問出了其它人的心中所想,熊朝菊和菽菽薇都一起盯著王雙,看她們的眼神恨不得能看透王雙的心中所思所想。八女卻是面容恬淡,好像她們知道王雙應該知道似的,如果王雙不知道她們反而會覺得奇怪了。
王雙笑著伸手點了一下蕭琰的小腦袋,“你呀,就是不肯動腦筋,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首先,我們是隨平夫人來尋找捷徑的,尋找捷徑干什么,當然不是為了以后讓那些游山玩水的人出來玩吧,那是為了開辟我們水仙山莊和王城之間的通道的。這絕對是一條通衢大道,而很顯然,眼前這座高山是不可能滿足這個提前的。所以啊,我們唯一的出路當然就是走水路啦!”
“啊!”蕭琰和熊朝菊菽菽薇等都有撥開漫天云霧見月明的感覺。
王雙暗暗好笑,“哼,其實吧,自己能想到這一點,還是拜我那怪物老爸逍遙王所賜。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極其被動地被他灌輸了很多關于天脈山的故事。而他說得最多的,也是天脈山里面蜿蜒的水道。我還隱約記得他說過,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通過天脈山內部的水道到達天脈山中任何一個隱秘的地方。任何一個地方,當然包括平夫人所說的那幾個秘道了。”她甚至想,當然老怪物如果不是私心作崇,他很可能早就發現了天脈捷徑了,那么,自己的怪物老爸就可以很榮幸地成為盤龍第二啦。但是,那樣的他,還能是自己的那個怪物老爸嗎?
“雙兒小姐說得是。”平秋月說:“當日我和殿英前來這里考察,我就覺得這里的水源一定有問題,你們瞧,這里高山壁立,山頂常年積雪,山中溪流甚多,但是,卻從沒聽周邊的居民說過山洪爆發這么回事。這只能有兩個原因,第一,天脈山中有一個隱形的大湖泊,吸納了過多的水源。第二種情況就是,這里的水道相當的發達,它完全可以把山里面過量的水源引向山外。當時我分析,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而第二種顯然更合理一點。因為,如果真的存在那一個大湖,那么,就絕不可能是隱形的,它絕對是一個碧波浩淼的大湖,甚至于和呼倫湖不相上下。如此巨大的湖,大陸地理志卻只字未提,顯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就確定一定是第二種情況。”
眾人靜靜地聽著,平秋月說得貌似很輕松,但是,她當時不知耗盡了多少心血才想通這一點。
只聽平秋月繼續說:“雖然我們確定了是第二種可能,但是,我們依然沒有放棄對第一種可能的探訪,經過一段時間的堪察之后,我們走遍了天脈山的各個大山頭和絕大多數的狹谷,雖然也發現了不少的池塘,但是與我們意象中的湖泊都是相去甚遠,它們充其量不過是起到一點調節作用而已。于是,我就堅定地認為是第二種可能了,當時,我就想,既然這天脈山中的地下水系如此發達,為什么我們不加以開發,說不定找到一條貫穿南北的大通道也未可知。天幸,經過一個
多月的堪察,我和殿英終于驚奇的發現,這里的地下水系果然是旁通側連,復雜無比,它們自成體系,就像是能人巧匠特意而為之一樣。”
“啊!”聽了平秋月的述說,眾人除了驚奇,更多的卻是佩服。就連王雙也是由衷地贊嘆一聲,“哇咔咔,真是太神奇了,沒想到在這奇險無比的天脈山腹部,竟然有這樣四通八達的水源體系!”
蕭琰說:“平夫人,多謝你,辛苦啦,感謝你為我們水仙花派發現了這么一條有價值的通道。”
平秋月笑笑,“小主,這一切只是我們夫妻一個美好的設想而已,說到底,還要你付諸實施才行啊。”
蕭琰也笑了,他一拍胸口,大聲地說:“平夫人,現在我們的行動正式開始實施,你說怎么辦吧,我們全都聽你的。”
“那好吧,小主,雙兒小姐,各位美女。”平秋月對著八女和熊朝菊以及菽菽薇微微一笑,“我們接下來的旅程將會充滿艱辛,無數未知的世界正在向我們招手,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這地下的水系中會隱藏著什么樣的威脅。但是,我想,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再大的困難也難不倒我們。”
“對,我們不怕!”鄭飛飛大咧咧地說:“再怎么說,我們姐妹八人也是上位武者呀,再說啦,到目前為止,我還想不出這世上能有什么能抵抗我們八音合奏的天籟絕響的。平夫人,你對我們有點信心好不好。倒是,熊朝菊小姐和小薇妹妹,你們兩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如果受不了,大可以現在回去,嘻嘻,小主一定會聯系人把你們送回水仙山莊的。”
熊朝菊淡淡地說:“既然來了,我就不會回去。”
菽菽薇則幽怨地看了蕭琰一眼,說:“我不怕!”簡單的三個字,卻表明了她堅定的信心。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么,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平秋月帶頭躍下山去。蕭琰等人緊緊跟隨。
眾人展開身法,直如流星瀉地,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山腳下的溪水邊。
小溪不大,僅僅十幾米寬,但是水流湍急,清清的溪水打著旋渦,歡快地奔各遠方。
平秋月停在溪水邊,這里是一個小小的彎口,溪水在前面的峽谷中流出,在這里打一彎,順著山腳流向前方。平秋月仔細地打量著這里,卻是秀眉微蹙。
王雙問,“平夫人,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啊。”
平秋月點點頭說:“這里就是幾個月前我和殿英下水勘察的地方了,可是,我上一次明明在這里的巖石上刻下了一朵水仙花的暗示,為什么現在卻忽然沒有了,難道是我們摸錯路了,不可能啊,這里我們進進出不下幾十趟,一定錯不了。那么,難道是有其它人來過這里嗎?可是,他們為什么要抹去我們水仙花的暗示呢?我的暗示做的極其隱秘,都是在兩塊巨石之間,分別刻上水仙花的暗示,一般人根本不注意。”她說著,俯下身來,看向面前的兩塊巨大的石頭。
幾人只見這石頭呈黑色,足有一頭牛那么大,兩石緊緊地抵在一起。
平秋月指著左邊那塊石頭說:“你們瞧,我記得清清楚楚,這里應該就是我當時刻的地方,可是,現在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那邊是殿英刻的,他當時還嘲笑我刻的沒有他的好。可是,現在,這兩處同樣的光滑,卻哪里還有一點暗示呀,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本章完)